隊伍選擇的路線孔琪和陸向北走過,公路上沒有障礙物,雪層下沒有大坑,車子可以放心行駛。
怪鳥仿佛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有異能者在,無論它們損失多么慘重,都會卷土重來。
只是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少,
一次比一次少,也就越來越好對付。
但野獸變強了太多,它們比怪鳥的威脅大,隊伍行到半路,已經遭遇大小襲擊十幾次,有空中來的、地表來的、還有從地下鉆出來的。
動物的外貌較災難之初有了很大變化,
現在各個長得像怪物。
孔琪悄悄問陸向北,
覺不覺得這些動物看著眼熟?
陸向北的記憶力好,他當然記得他們曾見到過類似的生物,在天降之城的通道里,有許多生物標本,和現今野外的野獸有許多相似之處。
“我以為那些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現在看來…它們是啊?”孔琪偷偷跟陸向北說這事,是怕嚇到其他幸存者,他們還不知道災難和變異是‘人’為的。
異能者變成異能喪尸的事,她只跟孟伯怡的幾個親信說了,對其他人保密。
他們的意思是先轉移到安全地帶,人心穩定后,再告訴他們這些糟心事。
大冬天的尋找新的營地本就令人沮喪,幸存者要面臨許多未知,那邊有沒有適合他們落腳的地方還不知道。
那邊氣候相對溫暖,野獸的數量肯定比這邊多。
途中隊伍遇到幾名幸存者,他們見隊伍里有老弱婦孺,
便提出想加入。
這幾個人中有兩名異能者,一個是治療系、一個是攻擊型。
他們災難之初,還沒覺醒異能的時候也曾加入過幸存者營地。
在那有段很糟糕的經歷,幾個被欺凌的人抱團自保,后來那營地被喪尸攻破,他們幾個結伴逃生,從此再不敢相信任何營地,逃進深山隱居起來。
其中兩個人后來覺醒了異能,攻擊型異能者便到山里打獵,誰生病了就由治療系異能者醫治。
幾人這幾年過得也算平靜,但最近野獸變異,總是組團襲擊他們的住處,他們的住處已經夠隱蔽了,一些小型動物還是能找到。
他們沒辦法,只好搬家,山里野獸多,原來是好事,現在卻很危險。
他們看到有車隊經過,躲在暗處觀察了兩天,見車隊里有老弱婦孺,而且他們的狀態不錯,
他們才敢現身。
當初他們為躲避活人藏進深山,今天為躲避野獸重新回歸人群。
營地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孟伯怡的親信先收留了他們,打算慢慢觀察,可靠的話就留下。
新加入的幾個人也在觀察這支隊伍,他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雙方互相觀察,一路到了南部山區。
越往這邊走、野獸越多,而且成群結隊地襲擊人,讓幸存者一度萌生了退意。
不過這邊沒有喪尸,城市被野獸占領,地下通道更是成了某些小型動物的巢穴。
適合做營地的城市很少,他們沒多少選擇。
況且城市荒廢已久,單是清理就是個大工程。
草原營地的幸存者要在嚴寒的冬季,收拾出一座城市,作為他們落腳的地方。
天氣實在太冷,在野外露營不現實。
他們需要結實保暖又擋風的建筑,營地里有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身體較弱的人,孟伯儀的親信們沒有選擇去高處,擔心一些人會有高原反應。
他們在海拔不算太高的城市扎營,開始清理城市中的積雪和雜物,先把街道清干凈,又在城外鑄起金屬高墻。
孔琪和陸向北也幫忙尋查城市,挨間空屋檢查,看里面有尸體或被困住的喪尸沒有。
城外有土石系異能者挖出大坑,用來埋無名尸骨。
野獸被趕出城市,它們的窩也被清理掉。
管事的小組將幸存者安排進高層公寓,公寓大樓的外墻異能者做了金屬網包裹,窗戶也嵌入了鋼條。
因為常有鳥類襲擊人,住在高處也不是很安全,一般的玻璃窗它們能撞碎,必須在窗外裝上護網。
大樓里重新接了電,不過只有走廊大廳等公共區域有電燈,每家每戶的照明還是要靠油燈。
大家晚上也沒什么娛樂活動,每天工作非常累,基本晚上回到家吃過飯就睡了。
供水也是一樣,每天早晚會有人挨層送水。
自來水廠癱瘓,土石系異能者和金屬系異能者合作,在城中打出若干深水井。
用抽水泵往上抽水,樓層低的可以自己到單元門口領,住得高的有人給送上去。
飲用水絕對夠,洗菜做飯的水也不缺,但要洗衣或泡澡,那就得自己去水井那提了。
營地內的技術人員在主要街道兩側安裝了太陽能路燈,居民區周圍也安裝了不少。
醫生帶隊清理出一家綜合醫院的大樓,那地方跟恐怖片里的廢棄病棟似的。
他們給醫院的備用發電機添上金油,又擺了一些電暖氣,給大樓供著暖,由水系異能者好一通沖刷,才把那地方收拾出來。
收拾干凈的VIP病房,孟伯怡是首位躺進去的患者。
說來也奇了,她早上躺進去,到晚上就醒了!
孔琪正和負責菜園工作的幸存者一起搬菜箱,他們找到合適的辦公樓當溫室。
她聽到消息后,立刻放下菜箱趕去醫院。
陸向北和她前后腳到的,孟伯怡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到她出現在病房門口,臉上立刻綻出燦爛的笑容。
“你感覺怎么樣?”孔琪一個箭步跨到床邊,拉住孟伯怡的手問。
“身體沒力氣,其它沒什么。”孟伯怡昏睡的時間太長了,又沒有營養藥給她輸液,醫生只好熬了些補氣血的湯藥,讓她干妹妹給她硬灌。
長時間躺著不吃東西,她身體虛弱很正常。
“醫生怎么說?”陸向北也走到床前,觀察孟伯怡的氣色。
“把過脈了,說沒事、就是虛,需要補一補。”
“補一補容易,包我身上了。”孔琪笑道。
如今草原營地遷到新的城市,他們的存糧不多,幸存者也是節衣縮食,盡量省吃儉用。
因為野外的動物已經變異,沒人敢吃它們的肉了。
所以捕獵隊一直沒出去打過獵,怕吃了這些變異動物,會對人造成不良影響。
野味是吃不成了,好在營地有養殖場,搬家的時候連養殖場也跟著一塊搬來了。
養殖場和菜園糧田一塊搬進新場地,孟伯怡的親信去養殖場拿了一只雞,交給食堂的廚子熬湯。
孔琪也回新世界,殺了一只老母雞,燉了湯拿出來給孟伯怡補身體。
外面的世界沒有正常動物,新世界里的動物卻泛濫了。
他們三口人吃也吃不了多少,新世界里的動物能生、又不生病,家禽牲畜各類動物出生后的成活率為百分之百。
要是不被他們宰了吃,各個都能活到壽終正寢。
所以孔琪一直在制作各種肉類副產品,肉干、肉罐頭、風干肉腸,凡是能儲存的副產品,她全都做。
她不在就甜妞做,宰殺一類的工作,則由陸向北完成。
孔琪從新世界的河里撈了新鮮的魚,給孟伯怡熬魚湯。
他們挖的魚塘里也有各種魚類,魚塘跟人工湖似的,比北境小村那邊的大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魚干、熏魚、魚罐頭,也是她家庭作坊里的主要產品。
她很想幫助草原營地的幸存者,可是這些東西不能白送,白送的話反而會惹來麻煩。
于是她和陸向北商量,既然空間和新世界不是異能,她也不怕異能消除藥劑,不如就公開新世界的事,招工人進去干活。
干一天給一些食物,這樣既能解決他們人手不足的問題,又能幫草原營地的幸存者度過難關。
大不了期間他們一家三口全待在新世界,選進去干活的人,只要普通人。
陸向北覺得這事需要再考慮考慮,貪婪可以扭曲人的心靈。
世外桃源誰不想擁有呢?
何況外面世界的自然環境變得越來越糟糕,寒冷、怪物、喪尸,哪一樣不是致命的?
他愿意相信人心中有善,卻也不敢去試探人性。
孔琪便換了個方法:“那就說我空間里有些存貨,拿出來給大家應應急,只發些肉干、熏魚干什么的。”
這個方法陸向北沒有反對,孔琪就跟孟伯怡說她之前存了好些肉干,她們三口人吃不完,分給幸存者先應應急。
長途跋涉后,菜園子的收成受到了很大影響,幸存者每天還能喝上粥,但沒什么菜。
養殖場里的動物他們舍不得吃,孔琪就拿出成箱的咸肉干和熏魚,每家分一箱。
有人進過她的空間,知道那個空間多大,但當她說她的空間不止那么一點,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話。
在草原營地的幸存者眼里,孔琪是個強大且神秘的異能者。
自從上回她和陸向北兩個人出去,救回了不知所蹤的孟伯怡,還有被關在黑城里的其他異能者,他們倆就成了人們心中的傳奇人物。
他們救人的事,不止孟伯怡說,后來加入的獲救幸存者也證實了孟伯怡的話。
因此當孔琪說她還有一間更大的隨身倉庫時,沒有人表示懷疑。
她和陸向北周游世界,去過多少地方,能收集到的物資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而且她也說了,她的空間有保鮮功能,食物放到她的空間里,是不會變質的,沒有保持期一說。
她給每家每戶都分一箱咸肉干和熏魚,沒什么包裝,就是拿普通包裝袋或紙袋裝的。
別人看不出這是哪產的東西,只要有得吃就行。
咸魚配粥,味道相當不錯,她還給每家分了一袋子腌咸菜,蘿卜、白菜、芥菜疙瘩,腌制的時候加了足夠的料,還有香油,吃起來咸香脆爽,幸存者表示,他們愿意吃一輩子咸菜,可惜數量有限。
這些東西將夠他們堅持到生長周期最短的青菜收獲。
幸存者們很感謝她,因為都是腌制品,也就沒人懷疑它們的來路。
孟伯怡天天喝補湯,身體很快恢復,但她如何昏睡,如何又醒了,這事沒人弄明白。
她只知道她進墓室救人,進去卻發現那些人已經沒氣了。
她想出去,但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識。
據她的形容,當時她感覺有股力量,在從她身上‘吸氣’,且速度奇快。
她的暈,就像好幾天沒吃飯,餓到頭暈眼花、兩眼一黑。
幸好有人眼疾手快,把她拖了出來,否則她也會變成尸體。
估計是灌了這些日子的補藥,她才漸漸恢復蘇醒過來。
想到果核和大樹,孔琪好奇墓主人的身份,她在路上問過孟伯怡的親信,他們都說不知道墓主是誰。
孔琪等孟伯怡身體恢復了,才對她提起這個問題。
孟伯怡回憶說,當時清理墓室的人,曾帶出一個東西,是一塊金屬板,上面刻著畫。
畫中有一個人,抱著個桃核,被很多人追趕。
他被追到一扇大門前,抱著桃核跑進大門,隨后他吞下桃核,變成了石像。
這塊金屬板只有負責搬運它的人和孟伯怡見過,別人根本沒有關注它。
孟伯怡聽孔琪提到‘桃核’,便想起這塊板子來。
她看的時候沒有多想,覺得又是古人的幻想,活人能因為吃顆桃核變成石頭嗎?頂多被卡住嗓子噎死而已。
孔琪聽完她描述的金屬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且不論活人吃了桃核能不能變成石頭,但就那扇大門,是什么意思呢?
是指另一個世界嗎?
桃核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偷偷帶過來的?
那既然帶它過來的人變成了石像,又為什么進了古墓陪葬?
假如它能快速吸光一個人的‘氣’,又有誰能將它搬進墓室?
墓主躺在棺材里,墓室中沒有多余的尸體,有人把石像放在墓室里,并平安退了出去。
“唉,咱們能活下去就算不錯了,你還有功夫想這些?知道它打哪來的又能怎么樣,咱們能把它送回去嗎?”孟伯怡覺得孔琪是在自尋煩惱,眼下生存才是他們思考的重點,其它事無關緊要。
孔琪沒反駁她,但心里卻有不同想法,只是她沒法說,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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