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四處奔走的這些日子,再沒遇到過墨鏡人。
他們去天降之城時也沒見到,從里面出來,也沒有墨鏡人接觸他們。
孔琪派土鳥監視喪尸大軍的動向,于是她發現喪尸并沒有往西邊去。
它們在向北移動,已經走出國境,但遷移的過程中它們分過流,
因此只能說是‘主流’向北,其它‘非主流’小分隊去哪了她不知道。
“難道它們已經不需要再吃人了?”當她翻看著土鳥帶回的錄像視頻,忍不住拉著陸向北一起討論。
“它們不吃人也活了好幾年,沒見有餓死的喪尸。”
此時他們正在回西邊的路上,本想趕在喪尸大軍前面回去支援新城,結果發現喪尸沒有向西移動。
他們也跟著停下來,
但不急著去追趕喪尸,
只派土鳥出去打探。
孔琪打算順道去看孟伯怡,他們找到古墓入口,在外面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門。
孟伯怡平時會安排人守門,24小時守著,不存在沒人的情況。
孔琪頓覺不妙,帶著陸向北進空間,直接從空間里走進去。
門后果然沒人守著,空氣中還有一股臭味,這味道她和陸向北都熟悉,是腐尸的味道。
她加快腳步,穿過幽深的通道,走進地下空間。
孟伯怡的人在地下空間修了條公路,從石門進來,一直沿公路走就能到地下營地。
她擔心孟伯怡出事了,拿出電動車騎著往營地趕,營地里漆黑一片。
她的心涼了半截,正常情況下,
他們上了公路,
營地里的人就能看見。
有外人進來,
營地的幸存者準得出來看一眼。
她騎著電動車進了營區,
整個地下空間都充斥著腐臭味,一時也分不清它具體是從哪散發出來的。
可是營區里沒有人,營地是空的,他們一具尸體也沒瞧見。
孔琪放出二驢,讓它幫忙聞一聞,飄散在空氣中的臭味是從哪發出來的。
二驢在空無一人的營地里嗅了一圈兒,然后跑向‘古墓’。
古墓的底座多出十六個方孔,好像排水口,上次她來的時候沒見有這些東西。
孟伯怡當初聽了她的建議,沒讓幸存者搬到那間墓室里住,那地方按說應該沒有人。
但二驢帶著他們跑向那座墓室,在墓室的門口,孔琪看到一只手掌。
那是只斷手,已經高度腐爛,它的斷口非常整齊,像是用鍘刀切的。
二驢站在墓室門口,用爪子拍地,
它和孔琪有暗號,它在向孔琪示意,這地方非常危險。
孔琪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會小心應對。
她把二驢收進新世界,她也進入空間,從空間里走進墓室。
一層的尸骨堆積如山,這些人的死亡時間起碼在一周以上。
都是普通尸體,沒有變異的跡象,不是怪物、不是喪尸。
她忽然想起孟伯怡的人挖墓時,遇到過邪乎事。
往上一層去的樓梯上也趴著好些尸體,看他們頭部的方向,他們是要往上去,不是要出去。
孔琪不太想踩著這些尸上去,這些尸體都是她曾經見過的人,她站在空間里,朝上面喊了十幾聲。
有活人的話,至少會回應她一聲,或者敲敲東西,弄出動靜來回應她。
然而整座墓室寂靜無聲,她退出去,陸向北使用異能,操縱著金屬夾子,將一具具尸體從墓室里往外夾。
尸體被擺在墓室周圍的空地上,清理出一層,孔琪就在地面撒上沙土,鋪上碎石子。
他們清理尸體花了幾個小時,期間什么事都沒發生,孔琪一層層走上去,發現所有尸體都是頭朝上。
這些人到底要上去干什么?
孔琪越走越納悶,直到她上到頂層,看到了那尊雕像。
“向北,你看、那東西不是被她的人扔了嗎?”孔琪指著雕像,對陸向北說道。
他們從空間里看外面的景物,即使身處安全地帶,她也覺得背脊發涼。
“現在這沒人,我打碎它看看。”陸向北示意孔琪在空間墻壁上開個孔。
他使用異能控制金屬錘子,砸爛了那尊雕像。
雕像的身體碎了,但肚子里的亮石頭沒碎,那是顆會發光的石頭,有拳頭大小,形狀像個果核。
“這是什么?”孔琪想出去把石頭撿起來,又想到她上次亂碰東西的后果,急忙收住腳步。
“像個桃核。”陸向北看著石頭說道。
“長得是像,但這東西好像很邪,樓上沒別的東西,剛剛你也看到了,尸體全圍在它身邊,是被它蠱惑了吧?”
“小孟營地的人數和尸體對不上,只有這些人受到蠱惑,其他人去哪了?”
“有多少具尸體?”孔琪雖然沒計算過,但心里個大概的數字,墓室里的尸體有幾百具,營地卻有數萬幸存者。
她本以為墓室里有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說不定底下能藏很多人。
但他們檢查過后可以肯定,墓室里沒這樣的隱藏空間。
“589具。”陸向北回道:“沒發現小孟和她身邊的異能者。”
“小孟一定帶著其他人逃了。”孔琪這話既是猜測,也是她的希望。
尸體雖說已經高度腐爛,但孟伯怡營地的異能者,身上都有標識,他們脖子上會戴個銘牌。
陸向北清理出的589具尸體,沒有一具是異能者。
盡管如此,孟伯怡還是跑了,他們遇到的事或許用異能解決不了。
孔琪和陸向北走出墓室,在營地周圍尋找。
陸向北在營地外的巖石山壁上,找到一堵假墻,或者說是一扇偽裝過的大門。
他敲了敲,門內有響動,但沒人回應。
孔琪再次利用空間穿過這扇門,門后果然有人,而且是他們認識的人,只是對方一副驚恐的表情,將坐翻的地凳子,輕輕扶起來。
顯然,剛剛他們敲門的聲音,嚇得這人掉凳了。
他們倆聽到的響動,就是凳子翻倒的聲音。
這人是孟伯怡身邊的異能者,之前在草原營地聚餐的時候,他們還碰過杯。
孔琪擔心他受到驚嚇、本能地使用異能攻擊,沒敢直接現身,只打開空間的氣孔,將她的聲音傳出去。
“我是孔琪,你們別怕、小孟在嗎?”
外面的人突然聽到身邊有人說話,下意識地就要動手攻擊。
膽子最小那個沒收住,噴出一股火焰,噴出去才反應過來,這聲音他認得。
“是孔老大?”守門的共有兩個人,另一個沒掉凳的異能者問道。
“是我,你們倆冷靜點。”
“唉唉、對不起,我剛剛失手了。”噴火的異能者連忙解釋。
孔琪這時才和陸向北走出空間,守門的兩個人一見他們,表情就像見了救星。
“小孟呢?你們怎么躲在這?”孔琪連忙問。
“孔老大、陸哥,別提了,我們遇上怪事了,我們老大她中邪了!”
“啊?中邪?”孔琪想過幾種可能,就是沒想到孟伯怡會中邪。
“是啊,昏睡不醒好幾天了,怎么叫都沒用,醫生又查不出毛病,你說、不是中邪了嗎?”
“對呀,還有那個邪像,你們記得不?它又跑回來了,送不走啊。”
兩人這么一說,孔琪叫他們帶路,趕緊讓她看看孟伯怡。
其中膽小的那人給她帶路,陸向北和另一個人走在后頭,他想了解下營地發生了什么事。
孔琪急著見孟伯怡,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來到孟伯怡的‘房間’。
他們這里的條件就是住山洞,所謂房間,只是用布隔出的一個獨立空間。
孟伯怡躺在裝貨的貨箱上,這一路走來,孔琪看明白了,這個山洞是他們營地的倉庫。
專門儲存東西用的,家具是沒有的,孟伯怡的床由貨箱拼成,桌頭柜也是貨箱。
柜子上放著水杯,她躺在床上,雙眼閉緊,呼吸緩慢。
孔琪上前叫了她幾聲,確實沒有反應,推她幾下都推不醒。
“她在什么情況下變成這樣的?”孔琪問帶她來的那人。
“進那個墓室之后,我們勸她別進去,她非要進去救人,進去就倒下了,幸虧有人用飛爪把她拖出來了。”
“進去就倒?那里面的人,都是這樣?”
“是啊,誰進去都這樣,跟被吸了魂兒似的,你們沒進去吧?還是你們謹慎!”
“不,我們進去了,還把里面的尸體搬出來了。”
“什么?”這人驚得下巴差點脫臼,由于用力過猛,孔琪都聽到咔地一聲。
“至于這么驚訝嗎?我們在里邊待了好幾個小時,沒什么事。”盡管她和陸向北多數時間都待在空間里,可往上層走總有出空間調整高度的時候。
至少上樓梯的時候,她得出空間自己走上去。
而鋪沙土石頭的時候,空間墻壁開的洞跟門差不多大,那墓室里若有什么危險物質的話,肯定已經飄進空間里了。
“孔老大,您是驅魔師吧?”
“你想象力不要太豐富,我要會驅魔,還用996?”
“那就是雕像跑了,你們沒見著!”
“見著了,向北把它砸碎了,里面確實有東西,是顆會發光的石頭,不過我們沒把它拿出來。”
這人已經不知說什么好了,令他們驚恐萬分的東西,對孔琪和陸向北卻沒影響。
營地的醫生聽說孔琪來了,從他的‘單間’里出來,走過來問孔琪外面什么情況。
孔琪告訴他,她和陸向北發現了墓室里的尸體,已經將尸體搬出來,還打碎了那尊雕像,只是沒動雕像里的石頭。
醫生聽后面露詫異,他和剛剛那人的想法一樣,會控制人、影響人的雕像,孔琪和陸向北不僅接近了,還動手打碎了它,一點影響沒受,這讓醫生覺得不可思議。
雕像沒什么特殊,顯然它的‘力量’就是那顆發光的石頭。
“那你們也見過鬼怪了?”醫生又問。
“鬼怪?沒有,什么鬼怪?”無論是在墓室里面、還是外面,孔琪都沒有見過鬼怪。
這時陸向北走過來,他已經從另一名異能者那了解過情況。
“他說的是一種金屬顆粒,會攻擊人。”陸向北替醫生向孔琪解釋道。
“那是什么?”孔琪聽得不是很明白。
陸向北進一步解釋,那是一種未知的金屬,聚集在一處,能變換成各種形狀,追著人攻擊。
意外發生時是凌晨2點,營地的幸存者們睡得正熟,巡夜的人發現有人走出自家房子,往墓室的方向去了。
那邊什么都沒有,墓室早就清空了,因此巡夜的人起初沒當回事。
后幾分鐘后,又有人走出自家的房子,往那邊去。
而且人越來越多,巡夜的人便向上匯報了情況。
負責治安工作的幸存者前往墓室,想看看這些人去做什么。
結果一去不回,那天后半夜,像夢游一樣往墓室走的,負責攔他們的,或者進去想把他們帶出來的,加起來有500多人。
最后孟伯怡也進去了,然后和那五百多人一樣,進去就倒地不起了。
幸好她倒地的位置靠近門口,外面的人用飛爪給她拖出來了。
之后墓室的底座突然傳出響動,底座四面出現了十六個方孔,未知的金屬顆粒就是從方孔里跑出來的。
那些金屬顆粒先是聚攏,形成像蛇一樣的形狀,在地上游行爬動,見人就咬,被它們咬住,活人立馬被吸成骨灰。
什么原理他們也不懂,反正就是觸之即死,這一點他們很清楚地認識到了。
所以沒人再敢耽擱,背著孟伯怡,催促著其余的幸存者,趕緊退進倉庫。
他們沒辦法往外跑,因為當時他們以為外面很快就要被喪尸大軍覆蓋了。
只能先躲進倉庫,把大門糊嚴實嘍,別讓金屬顆粒鉆進來。
農田、水源都在外邊,他們這許多人,在倉庫里堅持了七天,眼看就要彈盡糧絕了。
孟伯怡又昏睡不醒,他們群龍無首,正發愁該怎么辦的時候,孔琪和陸向北就來了。
“所以我敲門,你以為是那些金屬在撞門?”孔琪看著被她嚇掉凳的異能者問。
“是啊,嚇死我了,我怕它們鉆進來,那我們就無處可逃了。”
“可是我們在外邊幾個小時,也沒見有你們說的這東西啊。”孔琪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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