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異能者能控制人腦,但未必能控制鳥頭。
土鳥的孩子這段時間在新世界茁壯成長著,已經可以橫飛新世界。
孔琪準備在它身上裝個攝像頭或攝像機,飛到島上進行‘航拍’。
不過土鳥的孩子也是動物,動物都怕半尸人,土鳥的體形大,或許能克制恐懼,
它的孩子還小,孔琪擔心鳥寶寶沒那么大膽子。
“我們可以讓它在島的外圍轉一轉,看情況再定,它如果害怕就撤回來。”陸向北提議道。
“好,就這么辦。”孔琪把二驢叫到身邊,讓二驢和土鳥寶寶交流,她還是希望土鳥寶寶能克服對喪尸的恐懼,
把島上的情況全拍下來。
她和二驢說了什么、她知道,
二驢怎么和土鳥寶寶交待的,她聽不懂。
陸向北在土鳥寶寶身上裝了攝像機,打開錄像模式,他們倆站在港口,隔海的對面就是半尸人總部的核心區。
半尸人給那島重新取了名字,叫‘未來島。’
他們在期盼著怎樣的未來,孔琪多少也能猜到。
而她期盼的未來,剛好和他們相反。
孔琪本打算由土鳥的孩子帶著攝像機飛到對岸去,在它背上安裝了二驢的‘座椅’。
但考慮到鳥寶寶從沒出過門,野外的飛行經驗為零,孔琪和陸向北商量過后,還是決定讓土鳥跟著去。
一大一小兩只鳥出現在未來島上空,不仔細看的話,就像鳥媽媽帶著鳥寶寶學習飛行,與‘間/諜’活動無關。
海港城市內全是普通喪尸,
陸向北在港口豎起金屬墻,
它們聞到他的活人氣味,全跑到港口這邊來了,
但被金屬墻擋著,靠近不了碼頭。
孔琪一直沒歇過來,趁著土鳥刺探情報的功夫,她坐在碼頭邊休息。
陸向北就在她身邊,她拉著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閉目養神。
如果沒有身后的喪尸吼叫聲做背景音樂,此刻的氣氛還算美好。
可惜喪尸鬧個沒完,不僅吼叫,還拍打撞擊金屬墻,發出嘭嘭地響聲。
“唉……咱們這算是約會吧?”孔琪忽然笑了。
“嗯,算。”陸向北沒看到她的臉,聽她的語氣是輕松的,料想她心情不錯,并沒有被身后的噪音影響。
“你說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她很久沒和陸向北閑聊了,難得的相處時光,也是在后有喪尸、前有半尸人的環境下。
“最糟糕…也不過世界毀滅。”
“世界真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咱們就躲進新世界不出來。”
“但愿會有變數吧。”
“是啊,你這重生一回的,
我還以為就是最厲害的掛了,
誰知道還有更牛的哈。”
“玄的我都感覺不真實了。”
“沒準兒咱們這世界就是被人控制了。”
“你是說墨鏡人?”
“嗯。”
提到墨鏡人,孔琪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他們了。
到北境三省也沒碰到過他們,
這些人神秘得很,上次他們和面具人打起來都不知道為什么。
正如陸向北說的,災難爆發到現今,這個世界給人的感覺越來越玄乎、越來越不真實,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出現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把所有隕石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孔琪抬起手,看看小拇指上的蜘蛛尾戒。
她不止一次想過這些隕石的作用,它們顯然不是普通的隕石,它們從哪來?
如果可以把它們全收集起來,會得到怎樣的一種力量?
這些隕石‘相見’就會自動彼此吞噬,她有理由懷疑它們原本就是一個整體。
她能想到的事情,旁人也能想到,她不認為她是世上唯一的幸運兒,所以才起了去收集隕石的心思。
這樣的力量握在自己手里當然更好。
“當然,假設別人也可以收集這種力量,咱們不收集,就會處于弱勢。”
陸向北說著拿出進城前現榨的果汁遞給孔琪,他們在碼頭上吃著喝著,等土鳥回來。
土鳥不同于普通的鳥類,說扶搖直上九萬里那是夸張,每小時飛幾百公里還是可以的。
他們在碼頭等著幾個小時,終于等到土鳥小隊返航。
它和孩子、以及二驢一個沒少,孔琪看到它們暗暗松了口氣。
全是動物的行動小隊出任務,她擔心它們遇到突發情況不會變通。
比如有危險的時候,它們能不能做出判斷,立即終止行動?
好在它們順利歸來,陸向北解下土鳥寶寶身上的攝像機。
從海上飛過的部分,他按了快進,看到小島才以正常速度播放。
土鳥飛得高,在島上空盤旋兩圈,才放它的寶寶下去低空飛行。
島上僅有一座建筑,像只扣在地面上的碗。
通風口和窗戶都極小,感覺就是座地堡。
外面沒有半尸人活動,整座島靜得像是墳墓,那地堡仿佛是個墳包。
半尸人和那個異能者肯定躲在里面。
“接下來怎么辦?咱們不能登島,難道就不管他們了?”
“把船弄沉,只要他們離不開小島,總有辦法端了他們的老窩。”
于是陸向北騎著土鳥飛往小島,在靠近小島的海域,控制著船只沉入海底。
直到他感覺島周圍再沒有金屬物品,才返回海港。
沒有交通工具,即使島上的半尸人和異能者都沒事,也出不了島。
但陸向北不太放心,這里是半尸人的總部,他們此行的終極目標,他不介意多留幾天,以確保半尸人不會‘死灰復燃’。
不過盯著未來島并不耽誤他干別的,他花了幾天時間,把城中的喪尸圈了在銅墻鐵壁中。
喪尸被關了起來,他們可以隨意在城中走動。
孟伯怡和馬駿擔心他們,把幸存者送回營地,又簡單安排了一下工作,便急忙趕回來接他們。
孟伯怡和馬駿沒敢進城,在城外放了信號/彈。
孔琪和陸向北見到信號/彈,連忙騎上電動車出城。
得知城內的喪尸被困,孔琪和陸向北打算盯著未來島,他們也想出一份力。
原本就是三方合作的行動,孟伯怡跟馬駿不想當甩手掌柜。
干別的他們或許不成,但解決城市里的喪尸,他們和手下人還是能做到的。
數萬喪尸不解決,始終是個問題。
孟伯怡和馬駿叫來手下人,他們爬上金屬墻,由上而下射殺喪尸。
各營地的熱武器都緊缺,沒人會用子彈、手雷這種東西去殺沒有威脅的喪尸。
他們用的是彈弓或弓箭,反正不趕時間,這些人殺累了就下來歇著,歇夠了再爬上去接著殺。
喪尸不像活人知道裝死,它們聞到人味就控制不住,從尸堆底下爬出來接著撞墻。
箭用光了,他們到周圍的建筑里去收集,凡是能當箭、彈丸用的,全都找來加工一下,當殺喪尸的武器。
天氣沒到最冷的時候,尸體暴露在室外需要處理。
等殺光所有喪尸,他們又在尸體上澆油,點上火焚燒。
這味道活人真受不了,孟伯怡、馬駿和他們的手下全撤到城外去了,孔琪帶著陸向北躲進空間。
大火燒了很久,濃煙升騰,她不知道未來島上的半尸人能不能看見。
他們在城里忙活的這幾天,未來島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等大火熄滅,孟伯怡和馬駿又帶著手下來搬東西,半尸人營地有很多物資,是他們從各地收集來的。
現在讓他們撿去,倒省得他們再四處奔波。
無論對岸有多大的動作,未來島上始終沉靜。
一周又一周,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光是二驢騎著灰鳥寶寶去島上打探情況就有三次了。
二驢的嗅覺再次發揮作用,它帶回的信息是島上沒有半尸人,也沒有活人。
孔琪和陸向北決定鋌而走險,親自登島查看情況。
孟伯怡和馬駿自然不能放他們倆單獨去,孟伯怡帶著保鏢小哥,馬駿帶著一名手下,六個人乘土鳥登島。
島上只有一棟建筑,就是那座地堡。
地堡的大門太厚,爆破都不一定能炸開。
孔琪利用空間將人帶進門,進門后他們立刻味到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四個戴上防毒面具,穿過進門后的通道。
孔琪背著二驢,二驢的狗頭擱在她肩膀上,爪子也搭著她的肩。
“我的天……”孟伯怡走在前面,她率先看到通道盡頭的大廳,看清大廳里的情況,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大廳里全是尸體,應該是被困在這的半尸人。
尸體的腦袋裂成八瓣,里面沒有腦仁。
“這些是半尸人吧,吃同類的腦子對他們沒用啊。”馬駿也感到吃驚。
“仔細看他們的腦袋,不是從外面切開的,是從里面爆開的。”陸向北卻沒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尸體的頭部。
“從里邊爆開?”馬駿蹲到陸向北身邊,跟著看了一會兒,但他沒發現這些傷口有什么特別,至少他看不出從外面切開、和從里面爆開的區別在哪。
“這得有上千人。”孟伯怡大致數了數大廳里的尸體。
“不吃活人腦子,他們最多變成普通喪尸,怎么會自己爆頭呢?”孔琪小聲嘀咕道。
“那有電梯。”馬駿看不明白尸體,便起身看周圍的環境,發現旁邊有一部電梯,燈還是亮著的。
此時,二驢用爪子拍了拍孔琪,指著電梯門搖頭。
“不能坐電梯?”孔琪問它。
二驢點點頭,孔琪看向電梯旁邊的安全門,說:“那就走樓梯。”
二驢會點頭搖頭,但終究受語言限制,沒法表達太多詳細的意思。
比如為什么不能坐電梯?難道電梯里有什么危險?
六個人全都相信二驢的判斷,選擇走樓梯下去。
樓梯間的燈好像壞了,只有安全指示燈亮著。
地堡里一點聲音也沒有,根據電梯上的樓層顯示,這座建筑地下有四層。
一層的大廳不算在內,向下還有四層樓。
他們先到負一層,在這他們看到了許多房間和籠子。
籠子里裝著各種動物,不過這些動物大多死了,半個月沒有喂食,可不都渴死餓死了。
負二層像是觀察室,一個個的房間,比牢房還嚴實,里面同樣死了好些動物,但更多的是。
負三層是手術室、藥物室,這一層是最干凈的,幾乎沒什么尸體。
負四層似乎是辦公區,然而走廊上全是尸體。
很多尸體穿著白大褂,還有穿著便裝身上背槍的守衛。
他們的死法和大廳里的人一樣,全是腦袋爆開,腦仁消失的死法,此外身上沒別的傷口。
在負四層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密室,它的門跟銀行金庫的門差不多。
“看尸體趴的方向,他們在向外逃。”陸向北檢查過尸體后說道。
“從哪?”孟伯怡問。
“那。”陸向北指著走廊盡頭的金屬門說。
“二驢?”孔琪摸摸二驢的臉,“你嗅一嗅,那里面有人嗎?”
她背著二驢走到金屬門前,可這門密封性太好了,二驢根本聞不著味道。
“你們說的異能者,會不會就躲在里邊?”馬駿憂心道。
“咱們已經進入他的控制范圍了,他要出手何必等到現在?”孟伯怡道。
“這樣吧,你們先進空間,向北負責開門,門一開我們封住空間,不管什么異能,對空間內的人都沒用。”孔琪道。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全被她藏進空間,只留個小口,給陸向北施展異能。
陸向北打開金屬門的鎖,控制著它向一邊敞開。
孔琪立刻封了空間,一秒鐘的空隙都不留。
金屬門敞開,六人看到了門內的景況。
里面確實沒有活人,卻有一顆人腦。
這人腦還在跳動,像人的心臟一樣。
而且它的顏色也是殷紅如血,從它里面長出許多細線,這些線向下支撐著它,像桌子腿一樣,紅線向四周延伸,彼此糾纏在一起。
看起來就像它們‘舉’著這顆人腦,又仿佛這腦子是件展品。
金屬大門一開,紅線立刻向外面延伸出來,爬到走廊的尸體身上。
它們如同活物,在尸體身上‘摸’來‘摸’去。
然后好像發現這些是死物,立時沒了興趣,從尸體身上退了下來。
“我的天,幸好咱們躲起來了。”孟伯怡慶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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