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抬高槍口,瞄準了田蕊的頭,他說他已經失去耐心,也不想在這耽擱下去。
假如田蕊還是不肯透露于文的去向,他就打死她,然后趕快離開這。
田蕊不再假裝可憐,她大方提出條件,如果陸向北帶她一塊離開,她愿意出賣于文。
否則即便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半個字,而于文藏身的地方,陸向北這輩子都找不到。
田蕊的語氣和表情充滿自信,她收起偽裝,檢查腿上的傷口,用一條絲巾包扎好。
陸向北還在猶豫,田蕊再次‘加碼’:“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陸哥,重活一世,咱們就算不結盟,合作一次總可以吧?”
她這話落進陸向北耳中,相當于一顆重磅/炸/彈。
孔琪在空間里捂住嘴,她太驚訝了,沒忍住失聲低呼。
“你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情緒上的宣泄,殺于文也是一樣,我要是你,我不會殺他,我會奪走他的一切,然后看著他在絕望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這個建議聽起來不錯,帶我去找他。”陸向北晃晃槍口,示意田蕊起來往外走。
田蕊見她的勸說奏效,挪到床邊,從床下扯出一個背包背在身上。
然后扶著椅子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出房間。
陸向北讓她走在前面,出了公寓大樓,他又命令她去貨車后面的貨斗上待著。
貨車駛出市區,緩緩停在市郊的公路邊上,陸向北下車,到后邊打開貨斗擋板,叫田蕊下車。
“我只能送你到這,把于文的去向告訴我,你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喲,急著回去找你的小可愛?也是,你出來這么多天了,她肯定很擔心……呵呵,虧你們編得出兄妹這種關系,于文早就知道你親生父母沒別的孩子”
“你說什么?”
“啊我忘了,你還不知道,你親生父母派人去村里找過你,我想想啊、那會兒你是九歲…可是你養父母舍不得你,以死相逼、把他們轟走了。”
孔琪看陸向北臉色難看,特想沖出去罵田蕊一頓。
但不可否認,田蕊知道一些陸向北不知道的事情,現在不是打斷她的時候。
“還有件事,上輩子你死后,于文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不、準確地說,是你的爺爺,他老人家尚且在世,身體還挺硬朗,于文冒你的名認祖歸宗,但在一年后,毒死了你爺爺,繼承到一大筆末世財富。”
嘭——
陸向北這一槍打在田蕊手臂上,同樣是避開骨頭打的。
但足以讓田蕊皮開肉綻、血花飛濺,疼痛令田蕊面目扭曲,剛剛越說越得意的神情瞬間被撕裂。
“別再浪費我的時間,說位置。”陸向北臉色陰沉,眼神卻是冷靜清明的,并沒有被仇恨蒙蔽理智。
田蕊捂住正在淌血的手臂,她想笑,但因為疼痛,只扯出個猙獰的表情。
“現在的你,沒有能力到他那去,你有飛機或者能坐船嗎?”
“他在海上?”
谷鳭
田蕊正說著話,公路兩端同時出現幾輛汽車,路就一條,附近沒有岔路,陸向北先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忽然意識到什么,但他沒動,轉眼他們就被幾輛汽車夾在中間。
如果開車跑,他往哪逃都會被追上,這是末世,在任何地方飆車都不會有人管。
開過來的是四輛雪地越野,車的款式都一樣,顯然是一伙人。
來人兩面夾擊,這是奔著他們來的,陸向北看了眼田蕊,后者得意一笑。
越野車停在距離貨車五米開外的地方,車上下來八個人、全端著槍。
他們走近陸向北,陸向北認識出了走在最后的那個人:張永誠!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陸先生。”張永誠生得高大帥氣,五官輪廓立體,下巴上有道疤,不似刀劃的,疤痕的形狀像一小朵炸開的花。
“你是黃雀。”陸向北看了看田蕊,又看向張永誠,露出了然的神情。
“陸先生,不、我是龍升的資助者,來拿屬于我的東西,這不算是耍心機。”張永誠躲在手下身后,示意陸向北把槍放下。
田蕊在貨車上,陸向北在車下,大貨車的貨斗很高,他現在跳上去脅持人質來不及,在他往上爬的時候,張永誠的人就能把他打死。
他現在還不想暴露孔琪的空間,張永誠也沒有要打死他的意思,否則他們沒機會站在這聊天。
陸向北扔了槍,張永誠派人去搜他的身,確認他身上沒藏武器,他們也把槍放下了。
有人爬上貨斗,把受傷的田蕊接下來,扶她到越野車里處理傷口。
他們認識她,這一點毋庸置疑。
陸向北此時明白了,田蕊為什么要用言語激怒他,她想讓他開槍,給同伙報位置。
她掌握著陸向北最想知道的秘密,因此她篤定陸向北不會殺了她,頂多折磨她、用槍嚇唬她。
陸向北被龍哥的人抓住,身上的武器全讓人搜走了。
隊伍下坑時陸向北身上只有田蕊和龍哥給的手槍,田蕊設法讓陸向北開槍,因為她的同伙當時還沒到公寓。
她需要給同伙報信,但又不希望雙方在城中相見,那些被感染的人確實逃出了公寓,不過她擔心他們沒有跑太遠。
陸向北將車開到城外,這個地點田蕊覺得還算安全,便故意激怒他開槍,讓城內的同伙過來找她。
但張永誠找過來,還真不是因為槍聲,他養了獵犬,是獵犬帶他過來的。
出城的幾條公路上都有他的人,陸向北選擇哪條路都會被他們攔住。
“你要找什么?天坑底有什么?”陸向北問,他把金油交給龍哥的時候,龍哥一臉茫然,明顯是沒見過,也不知道這東西。
“能源,我想龍升已經說過了。”
“那種金色油狀液體?”
“是的。”張永誠大方承認,并回頭看了眼車里的田蕊,說:“是我的幸運女神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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