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陸向北又拿出兩片抗生素遞給馬駿,馬駿清楚現今藥品有多珍貴。
他不相信陸向北不會開車,他們完全可以搶走他的車,去任何他們想去的地方。
但他們沒這么做,他們救了他,給他治傷、給他食物,為他提供藥物。
他上次用幾箱香皂哄陸向北修了車,之后開車跑掉,他并沒做什么值得他們這樣付出的事。
他相信孔琪和陸向北不是壞人,可他不信他們是爛好人。
在末世生存,他對人不懷惡意,卻也難免心中有幾分陰暗想法。
馬駿接過藥片塞進嘴里,端起他面前的茶缸,喝了兩口水,然后可憐巴巴地開口:
“咳,陸先生,你看我受了傷,傷口疼得厲害,怕是沒辦法長時間開車啊,這樣行不行?我把車借你們,我先在這養傷,你們辦完事把車還我就成。”
“也好,你不怕我們把車開跑了不還你就行。”陸向北痛快答應下來。
“不怕、不怕,哈哈哈,哎、對啊,那樣你還得回來一趟,白跑很多路,算了我還是跟你們去吧。”馬駿見陸向北答應得痛快,心里反而沒底。
他妻女的下落陸向北還沒說,他們要真是開車跑了不回來,他豈不是人、車兩空?
他車廂里邊藏著幾桶燃油,車隊隊長都不知道,要是車被開走,光是那幾桶油,就夠他心疼三年的。
至于陸向北是不是在騙他,他在見到他們時只說有急事,陸向北卻知道是關于他妻女的消息,顯然是知情的。
他感覺孔琪和陸向北好像什么都知道,可他們明明是陌生人。
他們對他的好,令他心中不安,卻又不能逃跑,因為他們或許真的知道他妻女的下落。
馬駿的糾結孔琪一點沒體會到,她跟著二驢走出車庫,到城市中撿它咬死的獵物。
他們在一處縣城落腳,這里沒喪尸,似乎是災前發了山洪,居民都被疏散了。
進縣城的路被封,設了路障,因為城里沒人,附近的喪尸也就沒向這邊移動。
又因為縣城靠近北方多點,南遷過來的喪尸沒在這聚集。
進城公路上的幾十只喪尸被陸向北解決掉了,附近山里也沒有游蕩的零散喪尸。
縣城相對來說很安全,但沒喪尸的地方,動物就多。
二驢和大狼、二狼出去巡視,為的是驅趕一些有危險的動物。
孔琪在車庫里沒聽到它們叫,還以為城里沒啥野獸,就算二驢咬死了啥,也不過是一般的動物。
等她看到躺在雪地里的大蛇,只覺兩腿發軟,渾身無力
她天生就怕這玩意兒,小時候被男同學的玩具蛇嚇到連做三宿惡夢。
長大后她也見不得爬行動物,災后她獨自往來于天地間,對普通蛇類已經有點免疫了。
可眼前這條蛇,身上除了鱗片還長著黑色絨毛,身子像水桶一樣粗,有七、八米長,那腦袋好像大貨車的車輪,張開嘴的話,一口就能把她吞了。
蛇血流了一地,大蛇已然不動,它的七寸被咬出個血窟窿,里面凹了一塊,好像少塊肉。
二驢伸出舌頭,把嘴邊的血沫舔干凈。
“你你你、你別嚇我,我見不得這東西,不行不行,讓向北處理吧咦”孔琪搓搓胳膊,緊緊抱住自己,轉身跑回車庫。
她回車庫時,陸向北和馬駿已經結束話題,馬駿身體還是虛,回車廂里睡覺去了。
陸向北坐在火堆邊添柴,孔琪跑到他身邊,扯扯他的衣服:“向北你快去看,二驢逮到一只大獵物!”
“熊?”陸向北沒見過孔琪這副表情,好像被嚇到了。
“不是。”孔琪搖頭。
“老虎?”陸向北扔掉干樹枝,起身問道。
“也不是,你去看吧”孔琪不打算陪他去,她會回自己的原位,伸手在火堆上烤火。
二驢悠哉地轉了兩步,陸向北跟著它走出門。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陸向北回來,手里提著兩個血淋淋的東西。
孔琪仔細一看,是兩顆大尖牙。
“你把蛇牙拔了?”孔琪倒不怕這個,伸脖盯著蛇牙瞧。
“二驢把蛇心吃了,那肉不知道有沒有毒,唯一能用的東西就是這個了。”陸向北沒進車庫,在車庫外邊的雪地里,戴上塑膠手套開始搓洗蛇牙。
“你要用它干嘛?做副假牙?”孔琪從不知道蛇牙有什么用途,她只聽過蛇膽酒。
“做成箭頭,給你防身。”陸向北在查看蛇尸的時候,發現大蛇沒有毒腺,他剖開蛇尸,想檢查這是不是毒蛇,結果發現大蛇頭部、體內沒有毒腺。
蛇尸不遠處還有一只野豬的尸體,野豬體型巨大,掉在一個大坑里。
那坑底滿是白骨,陸向北跳下去檢查了野豬的尸體,野豬身上就一個傷口,是個血窟窿,和蛇牙的尺寸剛好能對上,但大蛇這口沒咬實,只是在野豬身上扎了個淺洞。
按說這點傷野豬能扛住,不至于喪命,除非它是中毒了,且蛇毒威力驚人。
一條沒有毒腺的蛇,如何在咬中野豬后,致使后者毒發身亡?
陸向北為求證這個問題,讓二驢去捉了只大老鼠做實驗。
果然,老鼠被蛇牙扎傷,一分鐘后倒地,五分鐘后死亡。
“怪不得你去這么久,我還以為你在分尸切肉。”
“那么奇怪的蛇,你敢吃它的肉?”
“不敢,我頭一次見到長絨毛的蛇,還大冬天跑出來,肯定是不一般的蛇。”
“一根給你做幾支箭,一根做把匕首,遇到壞人就扎他們。”陸向北邊搓洗蛇牙,邊跟孔琪念叨。
“好啊,誰敢欺負我,我就來吧扎他嘿!”
陸向北笑她的奇奇怪怪,兩人之間溫馨愉快氣氛馬駿也感受到了,他在貨車廂里躺著,根本沒睡著,他只是身體疲倦,但腦子還挺清醒。
孔琪和陸向北讓他想到他和他媳婦,那些曾經的美好時光,像老電影,在他腦中循環播放。
他躺了兩個小時,他漸漸有了點困意,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夢中他的妻女站在他面前,妻子沖他微笑,女兒向他伸出雙手、要他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