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覺得孔琪的話不無道理,他們兩個從相識到相……
這本身就是一個變化,不同于前世記憶的變化。
理論上出現一個變化,那么便會有一系列的變化。
“聽你這么說,我想起一件事,上輩子在南城營地,我聽說北都新建醫院的時候死過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是摔死的,據傳是擦窗戶的時候不慎失足墜樓。沒錯,姓袁、名是兩個疊字。”
“暈所以我救了她,也改變了歷史?”
“可是她的死,跟后面發生的事有什么必然聯系呢?”
“對啊,不挨著呀、怪,太怪了。”
“我們確實影響著一些事,我記得上輩子張一恒失去民心,是從他轄區的食品倉庫被搶開始的。”
“嘶?你怎么現在才說!剛剛你也聽到了,霓虹人知道食品倉庫和海岸線哨卡的位置,有人不僅雇他們來搞破壞,還給他們提供內部信息。”
“上輩子我以為是意外,因為他們沒抓到搶食物的人。現在看來,很可能是于文搞的鬼。”
“那咱倆的出現,是幫張一恒留住民心嘍?恭喜恭喜,這說明咱離成功又進一步。”
“這只是開始,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我覺得吧,你幫誰、誰就能當新區的頭兒,我相信你。”
“只要最終目的達到了,其它地方發生些改變…也許不是壞事。”陸向北說這話時看著孔琪。
可惜孔琪沒能領會他話中的隱意,只傻乎乎跟著點頭。
孔琪在家養傷,遠離八卦中心,醫院鬧鬼的熱度卻一直沒退。
因為營地內很快出現了第二名受害者,他的腦子也被隔著頭骨掏空。
在不破壞頭骨的情況下掏空腦子,要么是從五官往外掏,要么是從內部腐蝕。
但醫生沒在死者體內找到什么能吃腦子的東西。
第二具尸體出現在某片小區內,他家人說他晚上出去扔垃圾就再沒回去。
家人擔心他出事,便搖鈴叫來巡邏隊一起尋找,在小區里找到了他的尸體。
從這人下樓到尸體被尋回,大概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這人的腦子就被掏空,現場沒有打斗痕跡,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
這人應該是扔完垃圾,自己走到小區綠化帶中,撲倒在草地里死掉的。
他家人回憶說,扔垃圾的時候,他還很正常,不像腦子有問題。
第二位死者跟鄭心明完全沒交集,他們住的宿舍隔得也遠,上下班不同路,也從沒共事過。
于妍姝隔三差五來給孔琪更新八卦庫,營區內發生什么,孔琪在家全都知道。
包括陸向北的調動信息,正式調令還沒下來,于妍姝的消息便先一步送到孔琪這了。
陸向北即將被調到巡邏隊,跟于妍姝她哥同組。
得到這個消息,于妍姝比孔琪都高興。
孔琪面上笑著,心里頭卻發慌,加入巡邏隊雖好,可偏在‘鬧鬼’的節骨眼兒上。
她怕陸向北遇到那只食腦‘鬼’。
所謂怕什么來什么,孔琪從陸向北第一天加入巡邏隊就提心吊膽,一個星期后果然出事了。
第三名死者出現,且是巡邏隊的成員。
兇手神出鬼沒,來去不留一點痕跡。
謠言在營區中越傳越離譜,想挪窩的人也變多了。
發現第三名死者當天,陸向北很晚才回宿舍。
他剛進門,二驢便從窩里沖出去,撲到他身上連聲吠叫。
二驢是只‘沉默寡言’的狗,它出聲必然是有特殊情況。
陸向北抱住它的狗頭,問它怎么了?
二驢又叫兩聲,便掙脫他的手,跑回它的窩里趴著去了。
孔琪聽到聲音從廚房跑出來,看二驢在窩里趴著,不似有事發生。
陸向北也不知道二驢什么意思,說沒事吧、它又叫,說有事吧,它又回窩了。
吃晚飯時,陸向北和孔琪說起死亡周期的事。
根據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每七天就會死一個人。
七天正是本國民俗中被稱為‘頭七’的日子,營地里的流言越來越離譜不是沒有依據的。
幸存者們相信是死去的冤魂在尋找替身,回魂夜即是尋替夜。
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兒,孔琪都快信了。
鬼怪的‘真身’她是見過的,那個嚇暈袁芳芳的塑料模特。
她并不認為塑料模特能殺人,但她也不認為袁芳芳會說謊。
她現在處于將信將疑的狀態,因為有信的成份,她才擔心陸向北出事,因此她勸陸向北請假在家別出門。
陸向北見她為自己擔心,安慰她說這‘鬼’未必會害自己。
他連八字硬這種話都說了,還編出算命先生從小給他批八字的故事來,說他百鬼不侵、百無禁忌。
孔琪信了,七天后陸向北果真沒事。
巡邏隊也好、營區內也好,沒再出現第四名無腦死者。
這場恐慌自此戛然而止,要說有什么不尋常的事,那只有一件。
陸向北在第七天拉了一天肚子,不得不在宿舍休養。
孔琪當然開心了,又給他沖糖水、又是補維生素。
而陸向北發現他的排泄物里參雜著一些玉米粒大小的紅點。
他吃的食物里沒有這種東西,他以為自己生病了,用空藥瓶裝了點樣本,送去醫院化驗。
營區醫院在孔琪休養期間逐步走上走軌,普通化驗已經可以做了。
只是檢驗結果出得慢,過一周才能去取報告。
連續兩周沒再發生無腦死亡事件,幸存者們浮躁的心終于落回實處。
陸向北的化驗報告也出來了,醫生說紅色的物質是蟲卵,可能是一種寄生蟲。
醫生說可能,是因為他之前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種蟲子。
醫院不是實驗室,目前來說醫生能做的只有這些。
陸向北拿著報告回到宿舍,將結果告訴孔琪。
孔琪還認真回憶了一下,她平時蹲坑有沒有異常。
答案是沒有,她一切正常,他們倆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如果陸向北感染了寄生蟲,那她很可能也有。
此時二驢突然從窩里跑出來,圍著陸向北轉了一圈,用尾巴掃掃他的小腿。
“唉?二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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