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李叔。”門外傳來一個人的低聲回答。
“哦。”孔琪應了聲,慢慢打開門鎖,然后把手放回武器上,用腳尖踢開房門。
二爐站在她身邊,整只狗處于一種隨時可以彈出去撲人的姿態,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門外風雪交加,北方嗚嗚、雪被風卷,順著門縫往屋里灌。
孔琪站在門口沒動,外面的人見門打開,拉著把手將門拉開,在看到孔琪和她手里的槍時明顯一愣。
“行啊琪琪,比之前兇猛了不少。”李岐愣過之后咧嘴笑道。
孔琪看到來人的臉,才終于壓下槍口,是李岐沒錯。
“李叔。”她表情跟著緩和下來,把槍背到背后,接著她發現李岐受傷了,側腹有一大片血跡。
血滲透了棉衣,她這時意識到,李岐沒穿外面的毛皮大衣,只穿著里邊的夾襖。
“你受傷了?快進來。”孔琪意識到李岐受傷,連忙上前把人讓進屋,她隨后將房門關上。
“嗯。”李岐臉上仍是帶笑,好像他受的不過是皮毛小傷。
但孔琪又不是三歲孩子,受點小傷流不出這么多血。
血是從衣服里邊滲出來的,不是由外面迸濺上的。
幸虧喪尸走了,附近的野獸畏懼二驢,也都跑得無影無蹤。
不然這么大的血腥味,他早被各路野獸或喪尸撕了。
孔琪拿把椅子放到爐膛前邊,又取出藥箱,她的藥箱不是尋常家庭使用的小藥箱,是能裝進一床棉被的大整理箱。
這樣的藥箱她有一屋子,其它的都存在隔壁鄰居家,陸向北家只存了一箱用來應急。
里邊有退燒藥、消炎藥、感冒藥和碘伏、繃帶、酒精等等治療常見小病、處理一般傷口的藥品。
像醫用縫合線、針、手術刀這類東西也有,她雖然不會用,但她想著以后或許有用,就從醫院搬了一些回來。
“你需要什么?這什么都有!”孔琪沒幫人處理過嚴重外傷,小時候常幫孤兒院的小伙伴處理磕碰擦傷什么的,再嚴重的卻是沒有。
“不用,這傷尋常方法治不好。”李岐坐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氣。
廚房里用蠟燭照明,孔琪從工藝品商店弄到幾個西式燭臺,上面能點五根蠟。
五根蠟她平時只點一根,現在她想看清李岐的傷勢,將蠟燭熄滅,換上用電池供電的臺燈。
白光照明比蠟燭強上太多,李岐脫下夾襖,血腥氣更重。
孔琪只得先拿一組寬繃帶和沒拆過封的醫用棉花。
她又從爐子上提起水壺,在臉盆里倒上熱水,把干凈的毛巾扔進去。
傷口不能碰水,周圍的皮膚可以,她把臉盆端到李岐旁邊,擱在比椅子稍矮些的馬扎上面。
李岐掀起毛衣和秋衣,露出側腹的傷口,那里還在滲血,只是傷口的形狀出乎孔琪的意料,不像刀傷、槍傷或野獸抓咬的傷口。
是許多被圈在圓型范圍內的小眼,好像是被釘子扎出來的,但釘子嵌在一個圓型平面上,比如乒乓球拍這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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