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琪坐上陸向北的靜音款老年助力車,這車不僅裝了發動機,輪胎也換過,座椅柔軟適中,就是空間有點小。
本來是裝菜的區域,裝她這么一個大活人,肯定空間不富余。
她像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好,陸向北的后背就在她眼前,數月不見,她現在看著陸向北的腰背,腦子里忽然就冒出個念頭——他瘦了。
是吃得不好嗎?吃不飽嗎?
那她豈不是很愧疚?
因為陸向北儲存的食物,全進她的肚子了……
也許首都安全區的日子并不好過,在這謀生也不是長久之計。
從小只能靠自己的人,想的總是比較多,常有近憂遠慮。
孔琪的想法陸向北不知道,知道了恐怕又要忍不住咬后槽牙,還沒有誰會認為他喂不飽自己的肚子。
孔琪開始同情起陸向北,她很想大方的說‘這頓她請客’,但她沒錢,貧窮泯滅了她的同情心。
陸向北帶她到一家早餐攤前,攤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給她打下手的是個眼上有疤年輕人。
這道疤使年輕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煞氣,感覺很不好惹。
陸向北像是和攤主挺熟,主動打過招呼,便帶著孔琪坐到一張小桌前。
“小陸好些天沒來了,這是…親戚?”老婦人端上兩杯熱水,好奇的打量著孔琪。
“朋友。”陸向北介紹得簡潔,沒有再多說的意思。
“哦哦,小姑娘想吃點什么?”老婦人眉目和善,笑著問向孔琪。
“面湯。”孔琪掃了眼墻上貼的菜單,早餐的種類不多,一共也就五、六樣,面湯是最便宜的。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已經吃了陸向北滿滿一地窖的食物,不好再吃更多了。
眼下她沒有收入,等有了收入,她準備把欠陸向北的東西一點點還上。
“今天不是要找工作嗎,吃面湯可抗不住,阿姨給她來碗肉湯面。”陸向北不再征求孔琪的意見,用略微強勢的態度給她點了碗面條。
好人哪……嗚
孔琪差點哭出來,好在忍住了,不然丟人丟大發了。
“那個、你家的東西,我吃了。”陸向北當初走的時候沒說那些物資是留給她的,孔琪屬于是厚著臉皮吃了,心里頭一直不踏實。
如果是撿死人的東西,她毫無心理壓力,那在她看來就是無主的了,可陸向北不一樣,他活著,那些東西就是他的。
“嗯。”陸向北拿出一個本子,本子里夾著鉛筆,他給孔琪點完餐便開始‘工作’。
“等我以后有了會還你。”孔琪補充道。
“不用,你不是救過我的命。”陸向北沒有抬頭,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邊回道。
陸向北一句話,便將孔琪的思緒拉回他們初見的那天……
那并不是愉快的回憶,她記得槍、匕首、泡面,還有喪尸以及陸向北威脅的眼神、變態的笑容。
但那些不愉快,已經被食物沖沒了,孔琪現在對陸向北只有感謝,沒有氣惱,他給的(食物)實在太多了。
“對了,你朋友去找過你,她叫南星,她有話托我轉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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