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婆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長夏臉驟變,猛抬頭直視著蘇葉的眼睛,直接看進她眼底。長夏艱難吞咽著口水,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差不多。”蘇葉道。
一時間,大廳陷入莫名的死寂。
只余下兩個人,不算平靜地呼吸聲。
“元侯,他應該不缺繼承者。”長夏蹙起眉頭,困惑道。
蘇葉搖搖頭,沉聲道:“他不缺繼承者,可是能得到他認可的獸人除沉戎以外,就只有死去的星雅。你能說元侯深情,也得承認他涼薄。”
像元家,元侯掌權之后。
除他一脈的心腹以外,剩余的元家獸人,地位沒比其他貴族世家好多少。用元侯的話來說,他沒有將元家獸人趕盡殺絕,已然是對元家最大的縱容。
顯而易見。
他在報復元家。
當年,天傾對沉戎下毒,元家知曉卻沒阻攔。
元侯隱忍幾年,一朝得勢。
自然選擇了報復,哪怕元家獸人與他同族,元侯依然沒有顧忌。可見,他是個自我而自負的雄性。
“元家獸人,由始至終都沒被元侯放在眼里。他建立星元國,據說是對星雅的承諾,以元侯的性格,斷不會允許星元國一世而亡。”
“中毒之事,讓他和沉戎有了隔閡,他很清楚想讓沉戎跟誰他回西陸希望渺茫。那么,你和沉戎的獸崽笑笑,就是他唯一的選擇。如果你們連他唯一的選擇都拒絕……”
嘴里未盡的話,蘇葉沒再說。
長夏能聽懂,不僅懂,還十分理解。
假如連最后的希望都被抹除,誰都不知道元侯會如何發瘋。這一點,想必沉戎也明白。
“笑笑,才幾歲……”長夏頭疼不已。
以前,她還想過去西陸游玩。但是,隨著各種關于西陸消息的傳來,漸漸地,長夏歇了去西陸的念想。
同樣地。
她了解沉戎也不愿回西陸,他厭惡勾心斗角和陰謀詭計。
可是。
真的讓笑笑跟隨元侯去西陸,她哪能放心?
長夏陷入了糾結,這不僅僅是去不去西陸的問題。
這里面牽涉的事太多太麻煩。
一兩句根本就沒辦法說得清楚。
“我找沉戎聊聊,最后該怎樣還得問笑笑的想法。”長夏臉色鐵青,輕聲道。這件事不是笑笑去不去西陸,還可能牽扯到西陸和暮靄森林獸族,更別說這次還有鳥族魚族。
難啊!
“別擔心,大不了開戰。”蘇葉道。
她舍不得長夏為難,就索性勸解長夏別擔心,打架嘛,獸人最擅長。只是,可惜了剛建的新城。
長夏輕搖頭,鎮定道:“不能開戰,部落剛有氣色,哪能被戰爭拖累。何況暮靄森林獸族難得混上溫飽,開戰損失太大。”
如非必要。
長夏不愿開啟戰爭。
戰爭是會死人的,無論誰死掉,長夏都心難安。
再說了。
暮靄森林獸族跟西陸開戰,難保鳥族魚族不會趁火打劫。種族之間所謂的友誼很淺薄,一旦利益超出預計,誰都會心動。
永遠別低估了人性的可怕,以及利益動人心。
“這事交給我和沉戎處理……”長夏望著蘇葉,認真道。
有些責任推不了,也不能推。畢竟,這本來算是元侯和沉戎的家事,沒必要把暮靄森林獸族拖下水。
“你確定?”
“確定。”
長夏一手貼著肚子,一手掐著鼻梁。
之前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殿外,沉戎見長夏遲遲沒出來。
平靜地心湖,逐漸泛起漣漪。他頻頻用余光朝正殿那邊張望,希冀能看到長夏熟悉的身影。
同樣地。
根族長白清這幾個知情的,跟著心情起伏不定。
“我進去看看——”
最終,沉戎沒忍住踏進正殿大門。
還好,普康長者他們沉浸在美食當中,暫時沒發現這邊的異常。
“巫。”
進殿,沉戎輕喚一聲。
聞聲,蘇葉長夏停止交談。
“你倆聊一聊,我出去。”蘇葉道。抬手落在長夏頭上,輕揉著,又將視線投向沉戎,溫聲道:“長夏又懷上了,你以后別跟著他們亂竄,留在星風殿照顧長夏。還有關于元侯的事,你和長夏好好商量,不管結果如何,暮靄森林獸族都會是你們的后盾。”
沉戎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他明智沒有直接詢問。
而是,朝蘇葉點點頭,答應她說的話。
當然,蘇葉后半句話沒聽懂,前一句,他聽得一清二楚。長夏又懷上了,獸人孕育子嗣艱難。
沉戎沒想到時隔幾年,他和長夏又有了獸崽。
難怪長夏最近性情多變,吃東西沒啥胃口。
還好自己警覺,及時找蘇葉幫忙檢查長夏的身體。再晚點,保不準長夏和獸崽都會有事。
“長夏,哪不舒服嗎?”
“有沒有想吃的,想吃什么,我馬上給你做。”
“站著累不累,我們坐著聊——”
沉戎上前小心攙扶著長夏的胳膊,生怕長夏哪不舒服。
長夏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粗心,竟然沒發現身體的異狀。還好崽崽比較爭氣,沒什么大事。”
她將頭枕在沉戎的胸前,閉上眼。
思考著,該如何跟沉戎聊元侯和笑笑的事。
沉戎了解長夏,比長夏更了解她。這會兒,長夏看似在微笑,他卻感受到了難受和焦慮。
思及。
沉戎想起蘇葉離開前,最后說的話。
頓時,沉戎表情變了。
“長夏,巫跟你是不是說了西陸的事?”沉戎道:“元侯這次來東陸,目的不只是雪山對嗎?”
“嗯!”長夏輕輕回了一聲。
片刻后。
長夏張張嘴,小聲道:“笑笑。”
一聽,沉戎瞳孔猛然緊縮,顯然猜到了長夏說的意思。
“真不愧是元侯!”沉戎清俊的臉,剎那間鐵青一片。他明白帶不走自己,于是盯上了笑笑。
該死的。
他怎么敢的?!
“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帶走笑笑。”
沉戎咬牙切齒,滿眼戾氣。元侯,他怎么敢?怎么敢傷害笑笑,這混蛋怎么沒死在南越?!
“阿戎,你冷靜。”長夏道:“這只是一種可能,你別這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剛才婆婆也和我說了,元侯一統西陸,即將建國。有些事,不是拒絕就能有用。”
長夏冷靜的聲音,一點點撫平沉戎胸腔下的憤怒。
理智漸漸回籠,他開始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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