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劍意?
“劍意就是劍修對自己武器的一種領悟。
是一種境界。
意是形神情理的統一,虛實有無的協調,既生于意外,又蘊于象內。”
萬知在旁邊慢慢悠悠的同她解釋道,“在我以前還沒漂洋過海到魔修地盤的時候,那時的武修們便對劍意的修煉并不在意。
然而劍意是劍修對于劍的領域達到空前境界才會產生的,對本源的一個延伸。
這個本源只屬于劍。
而延伸則是對劍的理解到達更高的高度,
此時便能夠發揮劍的本源特性,無招勝有招。一切發乎本心,與劍融合,讓武器發揮出空前絕后的威力。”
賈熙桐坐在破舊房屋的門檻上,聽著萬知對什么是劍意的解釋。
她沒有完全聽明白,但這不妨礙她理解商晏庭現在正在做一個對他而言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挺好。
賈熙桐站起來伸了個腰,然后看向一直在溪流邊活動的狌狌。
它們還真的不過來嘞。
既然都到五位未來修煉到神級的大能們的修煉地,
自然不能空手而歸。
她目光從溪流處移動到背后的房屋內,再次踏入已經布滿泥垢,長出野草的房間。
這屋子沒辦法打掃,只能夠重建。
賈熙桐拿出了鐵鍬和鐵鏟,開始往外面運土。
在地上放著的萬知看到此情此景,“不是吧不是吧!像您這樣尊貴的人兒,怎么能夠親手做這些粗使雜活兒呢?”
這語氣是有些陰陽怪氣在里面的。
“您作為高傲的公主,親手灑掃;而那個奴隸卻可以安心修煉。
如此高貴的身份,他不應該事事都以您為重嗎?
這笨重的鐵鍬會讓您嬌嫩的手掌粗糙,這裝滿泥土的鐵鏟會讓您的臂膀變難看。
您不該做這樣粗下的工作。”
和商晏庭想的一樣,這個自稱是法器的萬知在他不在的時候開始挑撥離間。
但是,他好像誤會了。
他只看到了商晏庭對賈熙桐予取予求,只看到了商晏庭對賈熙桐的無微不至。
他不知道賈熙桐的浣熊公主稱號是她自己冊封的,也不知道商晏庭不僅僅有黑龍奴隸的稱呼,
還有黑龍騎士的名號。
他只覺得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一個身份卑賤的奴隸;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嬌貴草包,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奴隸天才。
兩人之間還有著明顯的男女情感關系。
這里面實在有太多可以做文章的東西了。
他們倆之間的矛盾是天然就存在的,
只需要稍加激化,情人也可以變成仇人,摯愛可以變成宿敵。
萬知。
一個魔界聲名狼藉的法器。
他不僅天下之事,
通曉八分。
而且最喜歡看擁有自己的人眾叛親離、命運多舛。
萬知此刻只覺得面前這個不諳世事、單純天真的小公主,拿捏她不是手到擒來。
“對吼!”
賈熙桐拿著鐵鏟,因為他的話深深贊同。
“本浣熊公主,身份高貴,怎么可以在這里打掃衛生呢!”
“對對對!”
萬知深以為然,“這些事情就應該那些低賤的下人為您服務。”
他目光看向門外遠處,正在壁崖上揣摩劍意的商晏庭,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下一秒
一個盤子放在了他的頭上。
什么東西?
萬知頭往上看,卻被旁邊的賈熙桐激動叫住,“你給我別動!”
她雙手舉起制止他的動作,在萬知不解的目光中道,“本公主干活兒的時候,你這個低賤的下人怎么可以這般悠閑呢。”
低賤的下人……
萬知聽到賈熙桐對自己的形容詞,沒想到小丑居然是自己。
“尊敬的公主大人,小的不是不想幫您,小的沒有手腳只是一個法器啊。”
“沒有手腳不是還有頭嗎。”
賈熙桐指指自己放在他頭頂的盤子,“給本公主頂好啦,如果掉下來,我就把你的頭埋在土里,用罐子底放東西。”
咱就是這么暴力。
萬知反正是傻了,
沒想到賈熙桐居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第一次給人用頭頂盤子,動作還不夠熟練。他剛想說一句話,話沒說出口,盤子從頭上滑了下來。
啪的一聲。
盤子掉了。
雖然盤子掉落在賈熙桐用堆積起來的土堆上沒碎,但是里面裝著的擦汗小手絹被弄臟,冰露水也直接倒完了。
賈熙桐抱著鐵鏟看著萬知。
萬知看向賈熙桐。
他心想著這位公主看起來挺好說話,肯定不會真的將自己放到坑里埋了吧。
賈熙桐已經在找埋他的位置了。
頭朝下,底朝上。
萬知根本沒想到賈熙桐居然是個行動派,將他的頭放在土坑里,然后一鏟一鏟的往里面埋土。
“等等!”
“我知道錯了。”
“姑奶奶別這樣,我頭被埋起來是會死的。”
惡人自有莽撞人磨。
賈熙桐才沒有住手嘞,“你一個法器,只會壞掉,怎么會死。”
這個人真是……
該笨的時候不笨,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
“我的親公主嘞,求求您別將我埋在地下。”
“我真的會給您認真頂盤子。”
“對不起,求求您了……”
曾經仗著自己的特殊性做了不少壞事的萬知第一次體會到了求爹爹、告奶奶的感覺,但是依舊被埋了片刻,賈熙桐才將他從土里拎出來。
萬知老實了。
萬知此刻都開始感覺賈熙桐其實一點兒都不笨,她是故意裝成那個樣子的,扮豬吃虎。
老實了的萬知重新頂著盤子,上面最開始只放了小手絹兒和一小杯水。
后來又多了些小點心。
再后來又多了些東西的紙幣。
反正東西越來越雜亂,萬知的脖子越來越僵硬。他根本一點兒都不敢動,恨不得自己的腦袋和盤子是長在一起。
然而就是這般,這個女人還不知道滿足。
她突然來了句,“萬知萬知,唱一首歌。”
唱歌?
這是將他萬知當成什么了?
“抱歉,我不會唱歌。”
萬知心中有氣,但不敢表露,他語氣僵硬地說道。
下一秒,他便迎來了賈熙桐冷漠的注釋。
“不會?
你把我浣熊公主當成可以打發的傻子了嗎?
你堂堂一個萬知,會連一首歌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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