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小友,冒犯了。”
就在賈熙桐愣神之際,突然柏玉真君將她手中的玉珠抽出,將寬大的衣袖塞進她手中。ωωw.ΚЙδhυ㈤.ιá
衣袖在手,視覺和聽覺共享。
衣袖脫手,便又聾又瞎。
為了防止自己變得又聾又瞎,賈熙桐抓住他的衣袖不敢放手。
只見柏玉真君抽出玉珠在雙手中環繞,掐出一特殊發覺。
瞬間,玉珠光芒暴漲。
柏玉真君將玉珠朝著下方的韻城一扔,玉珠脫手之際立刻增大數百倍,將下方全城的百姓都框在其中。
那種令人恐懼的聲音終于消失,那些全身是血的普通人還沒反應過來。
賈熙桐也愣了下,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符箓小友!”
柏玉真君看向她,“勞駕你快些將下面這些百姓送到城外。”
使用千凈珠護住全城,對靈力的損耗巨大。
“好!”
賈熙桐點頭。
如今有他支撐,已經不用封閉五感。ww.aИδ五.lá
賈熙桐駕馭水云舟停在百姓最多的地方,不斷地帶人離開然后又駕馭空船回來。
來來去去好多趟。
城中的百姓真就被她幾乎搬空。
“柏玉前輩!”
賈熙桐載著空船前去接柏玉真君,準備弄完這一票請他幫忙尋找商晏庭。畢竟為了避免遭受那莫名的聲音需要五感全封,只有靠柏玉真君才能聽能看。
“您等會兒能幫我找找我家宿主親嗎?”
她剛說完自己的訴求,只見柏玉真君收回玉珠時身形一個踉蹌,活像站不穩了一般。
這么辛苦的嗎?!
就在賈熙桐以為他要拒絕自己的時候,柏玉真君突然說了句“好”。
前輩,您都要倒啊!
說他傲天大陸第一良善熱心腸不過分吧。
賈熙桐先是驚了一下,然后迅速拿出在城主府順手牽來的地圖。
剛才救人的時候她也沒閑著,將整個韻城都轉了一遍,在路上還問了十來個人,排除了大量地方。賈熙桐帶著畫滿叉叉的地圖將剩下的位置大街小巷、破屋酒肆各處都沿途查找,全都不見其蹤影。
越找越擔心。
她家宿主親到底跑哪兒去了?
賈熙桐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畫的叉,目光最后落到城主府,那個最先被劃掉的地方。
“對了前輩,我們救出來的人里您有看到城主嗎?”
“……沒有。”后面的人回答道。
“走!”
賈熙桐看向已經變成一攤廢墟的城主府,拉著柏玉真君的玉珠拽著他往前走。
雖然都已經倒塌,但城主府與韻城的所有其他地方都不同。它以城主寢殿為中心,一整個像半邊蛋殼般朝地下凹陷。
“小心!”
身后的柏玉真君突然出聲提醒。
賈熙桐原本看向地面尸體的目光迅速伸向遠處,唯恐有人偷襲。
然而周圍除了他們倆已經沒有其他的活人了。
在更遠處,她看到了城主的尸體。
她家宿主親不會真的出事吧。
賈熙桐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她拖著身后的人一路小跑,終于到了凹陷的最中心。
商晏庭就在這最下方雙眼緊閉、周圍被靈力包圍。
其上方懸浮著一金色的寶物,兩股不同的靈力正在激烈交鋒。
“前輩,我家宿主親在那里!”
賈熙桐激動地指向前方,然后下一秒后面的柏玉真君朝著她倒過來。
柏玉真君看著是個清瘦的老者,實際上還不輕。在賈熙桐毫無防備之下,差點給她壓地上,“前輩!”
才發現身后有恙的賈熙桐迅速轉身。
剛將柏玉前輩扶起,只見他渾身冒著瑩瑩白光。
嗒的一聲。
他盤住頭發的素簪掉落,原本枯燥的頭發突然像用了十斤護發素一般絲滑,顏色也從蒼白變成帶著光感的銀色。
他的發質好好!
賈熙桐詫異地用手摸了摸。
當意識到對方是誰時又頓時感覺自己不尊重。
“柏玉前輩,您沒事……吧?!”
她目光看向柏玉真君的臉龐,那緊致白皙的皮膚,那英俊的五官,那又長又密的睫毛,這哪里是六七十歲的耄耋老人,分明是風華正茂的英俊少年。
白衣銀發。
淺褐色的眼瞳。
他周身的瑩光有種濾鏡之感。
賈熙桐雖然心早就是她家宿主親的了,但是眼睛在那瞬間全被面前這個男子占據。
他好好看!
和她家商晏庭就是兩種不同的好看!
“符箓小友!”
柏玉真君似乎還要說些什么,然而下一秒他便脫力地暈過去。
在他暈過去的瞬間,一股無形的靈力朝她攻擊而來。絞得她靈力動蕩、頭昏腦脹,直擊識海的攻擊差點讓她嘔血。
剛才之所以那般輕松,是因為有柏玉前輩的負重前行。
所以他這是靈力枯竭,累趴下了。
下面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宿主親,旁邊是高潔善良大前輩,賈熙桐忍著劇痛看了坑內的商晏庭一眼,然后背起柏玉真君朝著城外跑去。
既然已經找到她家親親宿主,等會兒接他也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保住她和柏玉前輩的性命。
賈熙桐召出水云舟朝著撤離城中百姓的方向駛去。
然而走到一半又感覺似乎不妥。
柏玉前輩既然故意以老者的形象示人,說明他不想將自己的美貌展示給眾人面前。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何,但是她這種做小輩的還是應當為前輩多想想。
賈熙桐思量一方,再次強忍著那無形的聲音攻擊調轉方向,朝著安置城中百姓相反的方向撤離。
遠離韻城,直到再也聽不見那聲音,賈熙桐這才將水云舟停下。
她小跑著看向柏玉前輩,然后將他搖醒,道:“柏玉前輩您先別暈,告訴我哪兒受傷了,我這兒有藥。”
“……多謝小友,我只是靈力枯竭,礙不得事。”
柏玉真君艱難地睜開眼,再艱難地說道,“你只需要將我放在此處,休息片刻即可。”
“哦哦!”
賈熙桐點點頭,真給他從水云舟搬下來,找了個干凈的地方讓他躺平,然后重新登上水云舟準備重新前往韻城。
就在要離開之際,她又回來了一趟。
她一路小跑著到柏玉真君的旁邊,拿出自己又雙叒攢下來的一小瓶靈髓,倒進他的口中。
“我現在要去救我家宿主親,先委屈前輩在此處呆上一會兒。待我家宿主親平安,晚輩立刻前來接您。”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wwω.Χqχs8.℃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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