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楚趕緊找了借口,說是要給趙美蘭診脈,這才脫了身,不至于被一大堆人圍著。
“婆母他們也是真喜歡你才這樣,平時他們很少和其他人來往的。”趙美蘭跟趙楚楚解釋,“楚楚姐你不要介意。”
“倒也不是介意,就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不自在。”其實趙楚楚不喜歡以救命恩人自處。
她是覺得胡家還對胃口,才跟胡家來往。
至于其他人,只要銀子給夠,對趙楚楚來說都是銀貨兩訖的交易,算不上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那回頭我跟他們說說,下次不要這樣了,不然你都不會來了。”
“有好吃的話,我還是會來的。”
“姐夫沒回來嗎?”
“書院功課忙,他明年就要下場了,便沒打算回來。”
“確實的,我相公也是,打算過兩年去考一下院試,他現在讀書也好刻苦,每天晚上很晚才睡覺,唉……”
“你心疼了是不是?”
趙楚楚打趣趙美蘭。
趙美蘭臉皮薄,一下就紅了臉。
“楚楚姐!”
“媳婦心疼相公,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我也心疼謝珩啊,可是吧,這種事也只能靠他們自己,旁人什么都幫不上。”
“確實是的,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做多點好吃的。對了楚楚姐,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回村去看你也可以的。”
說起這個,趙楚楚忍不住笑了,“我本來也沒打算這么快來找你的,但陳奶奶說,作為過來人,覺得你有了身孕,我這不趕緊來瞧瞧么。”
趙美蘭:“……”
她的臉更紅了。
“我、我們都沒圓房,哪來的孩子?”
“你別介意,陳奶奶也是好心,你成親了,她會這么想也很正常不是,更何況陳奶奶也不是會到處說的那種人。”
“嗯,這我知道,不過陳奶奶為什么會覺得我有了身孕?”
話題打開,趙美蘭反倒沒這么害羞了。
趙楚楚說:“她說你上次回村的時候,走路的姿勢不對,一鳴在邊上很緊張。”
趙美蘭:“……這、這陳奶奶也觀察得太仔細了吧?我那回是不小心扭到了,相公擔心我而已,真的沒有懷上。我娘跟婆母都叮囑過了,在我還沒十六歲之前都不要圓房,不然對我不好。”
周氏是個好婆婆,知道為趙美蘭著想。
“美蘭,你要聽我一句不?”
“嗯?你說。”
“其實最好是在你十八歲之后再圓房,到時候生孩子比現在更好。”
畢竟十六歲還在發育。
“好,我知道了。”趙美蘭小聲應下,臉又紅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趙楚楚道,這時代都早婚早育,她沒有必要將后世的思想強加給任何人。
“你是大夫,肯定是你說得對。”
“來,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
趙美蘭照做。
診脈結果跟趙楚楚先前看到的一樣,趙美蘭身體很健康。
“身子很好,以后生個大胖小子或者漂亮小姑娘都沒問題的。”
“楚楚姐又在取笑我了。”
“沒有,這是真心話。你爹娘呢,最近還好嗎?”
“他們很好,我娘給我生了個弟弟,我爹現在天天起早貪黑做豆腐,雖然累了些,但是我爹說比以前更好,他很開心。”
“那回頭我去看看他們。”趙楚楚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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