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鉗工果沙:、、、、、、、、、
得知手下的電話營銷團隊闖了禍,哈維·韋恩斯坦很快就改進了做法,把評委里面有丈夫,男友,或者父母是有權有勢的人,從名單里面去除,禁止他們再打電話去騷擾。
韋恩斯坦還想打電話給羅納德表示道歉,不過羅納德不接他的電話,只是通過經紀人轉告,讓他好自為之,不要作出一些讓業界感到不滿的事情。
韋恩斯坦當然不以為意,學院的那些人雖然定了一些奧斯卡獎評選的規矩,比如不能發表公開拉票的言論,不能做公開拉票的廣告等等,但是業界誰不想辦法打擦邊球?就算是羅納德本人,也自己想出來郵寄錄像帶這樣的招數,自己只不過是在他的基礎上改進了一下,采用效率更高的方法——
其實大多數的評委連看錄像帶的興趣都沒有,她們最喜歡的是有人告訴他們一聲,應該投票給哪部電影,而且連投票的理由都幫著想好了……
而韋恩斯坦的這種公關戰術,就正好滿足了她們的需求。根本不需要看過電影,只要把他電話營銷里的那些理由記熟,在各種派對上,就不愁自己沒有談資了。
要知道,在好萊塢的演員圈子,對各種奧斯卡提獎項,有自己的分析,那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如果被韋恩斯坦的公關話術擊中的那些評委在圈子里大肆的宣傳,很快他編出來的論調,就會成為所謂的圈子里“主流”的意見了……
羅納德找了幾個沖獎電影的制片人,大家商討了一下,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要阻止韋恩斯坦這種行為。
一方面,幾人都分別向學院表示抗議,申明這種行為有違學院的規程。另一方面,大家也別無良法,追加了一些公關預算,采取以攻代守的辦法,同樣開始擴大自己方面的聲音。
勇敢的心開始連篇累牘地發布公關稿,講述這是一部符合世界普遍適用的價值觀的電影。冷戰以阿美利加的勝利結束,也是這種反抗暴政,追求自由的精神的勝利。
梅爾·吉布森扮演的華萊士,最后那句“自由”的怒吼,是如何的含義深遠。
理智與情感則開始吹捧艾瑪·湯普森的才女背景。她之前已經榮獲奧斯卡演技方面的獎項,而這部電影更是讓她的編劇才能得以體現。
阿美利加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好萊塢有這樣的才女演員出現了。能夠改編簡·奧斯汀的作品,把一部長篇小說改成一百多分鐘的電影,全部的攝政時代風情都得以保留,情節的安排和刪減可以說已經有大師風范了。
而離開拉斯維加斯劇組,就開始極力講述一個演員為了達成巔峰的演技而竭盡全力的故事。
尼古拉斯·凱奇,伊麗莎白·蘇,不斷地參加各個電臺和電視節目的采訪。凱奇不斷地講他體驗了兩周醉鬼的生活方式的故事,蘇也大談她和真正的拉斯維加斯站街女交流,理解她們做這份職業的內心想法。
這幾手公關手段,也是在回應米拉麥克斯的惡性公關。他們同樣給出了一些演員或者導演獲得獎項的理由,只不過是以一種傳統的公關手段放出的,并沒有使用韋恩斯坦的電話營銷團隊這樣的手法。
畢竟電話營銷還是一種非常讓人反感的方法,如果圈內人問你的信息來源,也不太方便公諸于眾。總不能說,我聽到的這段八卦是電話營銷里聽來的吧。
而這三部電影采用的公關渠道,都是有頭有臉的媒體報道。不管是講述自己偶然在電臺聽到采訪的片段,還是綜藝,好萊塢報道這樣的專業類報紙上的訪談,在圈內人八卦的時候,都算是一種可以很方便引用的渠道。大家一看你居然能夠完整地看完幾百字的報紙采訪,肯定是高中畢業的,總會對你高看一眼。
這些措施雖然有效,但是也耗費了大量的成本。而這一切,如果不是韋恩斯坦用了很多盤外招,那就不會額外支出。最好的方法,還是讓學院禁用這些下三爛的招數。
學院方面接到投訴以后,也做了一些私下的調查。不過礙于兩個障礙,他們不能出臺禁令。
一個障礙是,韋恩斯坦用的這種招數,雖然聽上去不好聽,但是和在報紙上做廣告,私下的拉票派對等等傳統的方法,沒有什么原則上的不同。
不可能因為一部電影使用令人厭煩的電話營銷,就說他違規。而另一部電影使在“綜藝”雜志上做昂貴的“請考慮某明星獲得奧斯卡獎項”的廣告,就不違規。即使兩部電影想要公關的內容是一樣的。
而另一個學院不太能夠說出口的障礙,可能更加重要。那就是學院需要這樣的公關戰,來凸顯奧斯卡獎項的含金量。
作為好萊塢規模最大,最權威,頒獎晚會收看人數最多的獎項,花越多的錢在事前的公關上,就越能說明獎項的珍貴。這種頒獎前的熱炒,更加有助于觀眾對于最后得獎名單懸念的期待,也就更加想要看最后的小金人鹿死誰手。
“看來,他們不經受一次巨大的丑聞,是不會出臺任何禁令的……”
羅納德的私人律師,林賽·多爾正在為他解惑。學院并不是一個有立法權的組織,除非韋恩斯坦的所作所為違反了聯邦法律,學院也沒有任何權力就他們的一些做法給予禁止,或者作出處罰。
任何監管都是落后于商業做法的。之前的一系列沖獎的禁令,比如不得公開拉票,不得贈送禮品交換投票等等,也是在以前的奧斯卡獎上出現了大丑聞,激起了好萊塢各工會從業者的憤怒,由工會向學院施加壓力,這才發布的禁令。
在歷史上,學院和工會有一段時間曾經是互相競爭的機構。工會代表勞工的利益,而學院代表資方的利益。雙方產生了很多矛盾,以至于有些年度,因為工會抵制,演員工會的成員都沒有參加頒獎典禮。
而之后的學院改弦更張,取消了調解勞資矛盾的功能,專注于舉辦獎項和對行業進行培訓。之后兩者之間的矛盾才消弭掉。而工會也和學院成為了利益共同體,評委的名單也主要從各個行業工會里產生。
但是,工會的會員數量,畢竟大大高于有權力投票奧斯卡獎的人數。一個人要成為奧斯卡獎的評委,要么獲得了某個獎項的提名,要么連續在好萊塢的電影里,擔任某種類別的工作,到達一定的年限以后才會獲得投票資格。
所以,平均只有不到10的工會會員有學院的投票資格。這些人往往也是年資比較長的工會成員。
現在韋恩斯坦就是利用這個比例在做文章。他主要針對這些年長的會員,花大價錢做公關。平均花在這些有投票權的評委身上的公關費都是以數千美元計。
而90的會員拿不到這些恩惠,只能羨慕他們的前輩有能力投票,也希望自己能有機會躋身這些評委之列。
這也是為什么朗·霍華德能夠獲得導演工會最佳導演獎,但是連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提名都沒有得到的原因。
韋恩斯坦給那不到500名有投票權的導演進行了高強度的公關,以至于他們和成千上萬名導演工會成員的看法有了偏離。導演工會獎是所有導演都有機會投票的。
韋恩斯坦不光光讓他的項目里的人可以拿到提名,而且羅納德懷疑有些不是他項目的人,也獲得了一點免費的公關活動。
就拿導演獎的提名來看,朗·霍華德沒有拿到提名,而小豬寶貝,和死囚漫步的導演拿到了提名。這樣米拉麥克斯發行的郵差的導演,獲獎的可能性就陡然增高了。
畢竟小豬寶貝的導演是澳大利亞人,第一次拍攝在阿美利加上映的電影。而郵差的導演之前在阿美利加也沒有什么名氣。他們的人脈和累積的好感,都沒有希望讓他們拿獎。
相反,朗·霍華德如果進入提名,他獲獎的可能性就高很多了。朗·霍華德最早是參演喬治·盧卡斯的“美國風情畫”成名的。后來才在羅杰·科爾曼那里獲得了當導演的機會,成功轉型。
他的禿頂讓他戲路狹窄,但是做導演就沒有外型上的問題了。再加上他拍攝了一系列還算賣座的電影,在業內有不少演員都期待和他合作。
不管怎么說,影響500個決定導演獎提名的人,要比影響上萬名決定導演獎獲得者的人,要便宜多了。通過這種定向爆破,讓韋恩斯坦的米拉麥克斯,在某些獎項里去除了某些有競爭力的對手。
而確定了提名獎項的人選以后,米拉麥克斯又開始拿這個做文章。
比如阿波羅13號,獲得了九項提名,包括比較重要的最佳影片,最佳剪輯,最佳男女配角,最佳改編劇本等等。
這些獎項都和米拉麥克斯的提名有沖突,而現在的公關稿上,就可以看見一些言論,說阿波羅13號獲得最佳影片和最佳改編劇本,最佳男女配角有難度,因為他沒有再獲得最重要的最佳導演獎提名。
所以,它獲得這些獎項的可能性也很小,畢竟導演是藝術表現力最重要的人,他沒有入圍的話可見其他的提名也一般,競爭力不強。
相反,郵差是26年來,第一部獲得最佳影片提名的外語片,這是一個值得記住的歷史性成就。一部外語片都可以獲得最佳導演獎提名,可見觀眾和其他的評委,對這部電影的藝術水準非常認可,否則誰會去關心一部需要看字幕的外語片呢?
“這是重復利用啊……”
看到這樣的評價,羅納德也覺得實在是太過分了,朗·霍華德本來爆冷沒有拿到最佳導演提名就不太開心了,現在還要利用他落選來打擊阿波羅13號的其他提名獎項……
不過很可惜,羅納德現在對于這樣的行徑,也沒有辦法做出回應。這不是他公司的電影,出來說話不合適。而且大多數好萊塢的人都是對成功者拍馬屁,對失敗者不屑一顧的。
現在去電視節目上為朗·霍華德抱不平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讓他繼續被奚落,對奧斯卡獎項的評選造成更加不平等的后果。
“算了,我也不是主持公義的人,等著吧,總有一天會鬧出大丑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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