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第205-207章 剛上任感覺就要狗帶了【萬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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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207章 剛上任感覺就要狗帶了【萬字】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04日  作者:海岸邊的船只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海岸邊的船只 | 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 
第205207章剛上任感覺就要狗帶了萬字

第205207章剛上任感覺就要狗帶了萬字

海岸邊的船只:、、、、、、、、、

這是防盜章節,正版讀者十分鐘后再看。十分鐘后就會刷新好。真的抱歉了,影響了第一時間追正版的書友。

再不防盜一下,我怕真的撐不下去了。大家理解一下,看盜版的兄弟們,有能力支持一下,成績真的太差了。

三百多追讀,再這樣頂不住,抱歉了。

希望大家能理解,等十分鐘就成。十分鐘后再看,真的抱歉啦。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

趙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上等紅木所制,扶手和坐墊上裹著軟乎的貂皮。坐在這椅子上面,體感極佳。

旁邊桌子上放著玲瓏酒瓶,翡翠玉杯,以及一些反時令的新鮮瓜果和蜜餞。

不得不說,京都權貴階級的生活真是腐敗啊。

“什么時候開始?”趙壁問了一句。

李瑞新請搖白扇,道:“急什么,好戲哪里那么快開場。”

樓下陸陸續續的還有人進來,舞臺上,幾位舞女身姿婀娜,穿著薄薄的輕紗,面上圍著半透明的絲巾。正跳著舞。

動作輕盈,柔若無骨,舞姿翩翩,若隱若現,應和著優雅的古箏。高雅與妖嬈,誘惑與清新,這些截然相反的東西竟然詭異的融合在一起。

飄散出來的柔性美,完美的詮釋了女人兩個字。

兩個字,上流。

趙壁看的目不轉睛,當然,純粹是出于對藝術對文化的欣賞罷了。

一曲舞畢,舞臺上暫時安靜下來,趙壁有些意猶未盡。

這趟沒白來。

在等下一個節目的空檔的時候,趙壁無聊的四處打量著這艘花船,就在他轉向右邊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熟人。

趙壁有些呆呆的愣住了,而那位熟人就像是感應到趙壁的視線一眼,把頭轉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

空氣突然就微妙了起來。

世界上能讓人尷尬的事情和場合不計其數。

但是現在這一刻,趙壁感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惡意。饒是他見多識廣,確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尷尬處境。

你去青樓,你的“準泰山”也去青樓。你倆去的同一家青樓,然后還互相看見了彼此。

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處理?

趙壁現在腦袋有點空,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自己才不久前才讓這位“準泰山”對自己有點好感,現在好像竹籃打水了。

魏武絳面色的平靜的朝趙壁招手,示意他過來一趟。后者臉色變換了幾下,最后還是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你去哪?別想著跑,跟你說。”李瑞新奇怪的問了一句。

趙壁狠狠的瞪了眼這個罪魁禍首,步伐沉重的往魏武絳那邊走去。

魏武絳的位置視野更好,私密性也比趙壁那邊強上一些。這一小塊地方就坐著魏武絳一人,上次在白蘋洲的那位老者沒有跟來。

他的身后站著一名剛毅沉著的中年男子,雖然只是簡單穿著長衫,但趙壁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千軍萬馬的攝人氣勢。

“坐。”魏武絳指著另一條椅子說道。

趙壁乖巧的坐了下來,坐姿恭敬,只將一半屁股靠在墊子上。

“這么拘謹干嘛?你平時的威風去哪了?”魏武絳笑瞇瞇的看著趙壁。

趙壁尷尬的笑了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你也是來競拍的?”

“不不不。”趙壁連忙擺手,然后指著李瑞新那邊說道:“我是被他強行拖來的,陪他而已。我對煙花之地從來不感興趣。”

“哦,我倒是聽說你是紅袖坊的常客。”魏武絳靜靜的說著。

“魏叔絕對是誤會了。”趙壁義正言辭:“以前年少不懂事,經常跟狐朋狗友去玩,以后不會了。”

這一點趙壁倒是不心虛,畢竟他在圈子里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別說煙花女子了,就是貼身侍女他都沒碰過的。

有的時候趙壁也懷疑前任是不是心理或生理有點問題,后來多次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兄弟,發現功能正常。

猛龍過江一樣。

他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狐朋狗友。”魏武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倒是覺得這個詞有意思,隨后說道:“年輕人風流我能理解,本王年輕的時候也常常夜不歸宿。”

“但是!”魏武絳話鋒一轉:“我不可能讓一位太過分的風流子弟來招惹云歌,你懂我意思?”

趙壁連忙點著腦袋:“我明白的。”

他沒吐槽魏武絳的雙標,雖然這是封建時代,但是當父親的心思其實大體差不到哪里去。更何況,魏武絳也沒把話說死。

他能接受一定范圍內的風流,因為他清楚,像趙壁這樣的身份,讓他像和尚一樣,根本不現實。這便是社會性質賦予人的觀念,強大如晉王,亦不能免俗。

在青樓跟“準丈人”談笑風生?這要是在后世,上來就得先把你的腿干斷。

趙壁稍稍放下心思,他剛才也是太過于緊張了,都忘了自己身處古代。不過,他自然也不會真的到處風流。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就是一位現代人。從小到大塑造出來的三觀不允許他這樣。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況且每當腦海中浮現出魏云歌的身影,其他的庸脂俗粉便會自動的被他的大腦清空。

“他叫岳鵬。我的左親軍主將。”魏武絳對趙壁介紹了下那位一直靜靜站著的中年男子。

“岳將軍好。”趙壁禮貌的問好。岳鵬輕輕的點了點頭,依舊一副冷冰冰的臉。

趙壁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戰場的將領大多都是這般,天天面對尸山血海,總不能讓人還一直笑吧?

大魏軍制簡單清晰,一條線往上升的那種。五千人為一營,三營為一軍,三軍為一縱。就是說一縱兵士大概有四五萬人。

而像趙煜,魏武絳這等雄霸一方的諸侯都會培養親軍,一般分左右親軍。親軍的數量不等,像趙煜的親軍就大概在兩縱左右左右。

要知道,親軍可以說是諸侯親信中的親信,挑選的全是軍中的精銳。是他們手上最犀利的底牌。所以像親軍主將這種身份,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甚至比諸侯的妻兒更為重要。

趙壁的身份其實也有親軍,按祖制有兩個營的兵士。只是現在不知道在南陽的哪個角落呆著。

等到他及冠去封地的那天,趙煜自然會從南陽軍中調出兩個營給趙壁,隨他去封地。算是趙壁在封地的最大的倚靠。

“七年前,龜茲國十萬大軍入侵西海州西南邊境,當時岳鵬的丙字軍以一軍之力對抗十萬大軍,最后斬敵首六萬,成功退敵。自此,龜茲國七年內對西海秋毫無犯。”

魏武絳平淡的說著岳鵬的一個輝煌事跡,而后隨意的問著趙壁:“若是你,能否以一萬多人對抗十萬大軍?”

“魏叔說笑了,我哪有辦法。”

趙壁看著面無表情的岳鵬,有些咋舌。少于敵人六七倍的兵力,卻能成功退敵,這說一聲猛將絲毫不過分。

冷兵器時代的戰場其實最關鍵的因素比拼的就是兵力、后勤、以及裝備。但是到了真實的戰場上又不一樣了。

那時候考慮的因素就更為繁雜無比,地形、天氣、士氣、士兵的武力值等等等等。這個時候,戰場瞬息萬變。

一位厲害的主將便是對這些信息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判斷力以及對手下士兵的凝聚力,有的時候完全可以在戰場上化腐朽為神奇

主將是一場戰役獲勝的最重要的因素。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說的就是這個。

“能問下岳將軍是怎么打贏的嘛?”趙壁好奇的說道。

魏武絳笑了笑,隨口和趙壁說起了那場戰役。

西海州西南邊境人煙稀少。岳鵬駐扎的上滇城是唯一的要塞,十萬大軍對易守難攻的上滇城圍而不攻,只等城內斷水斷糧。

其實像這種情況,岳鵬只需堅守,然后等待援軍便可。

但是三天后的黃昏,上滇城四個城門大開,丙字軍分成五部分。

四部分從四門往外突圍,吸引敵軍兵力。岳鵬則親自率領兩千兵馬直撲敵軍中軍所在。當時整個丙字軍和上滇城內所有的馬匹都交給這兩千兵士。

上滇不算小城,像這種圍城戰,敵方的十萬人馬戰線拉得太長了。岳鵬的兩千騎兵像一柄利劍刺破防線。

岳鵬一馬當先,身先士卒。敵方中軍軍營的數千人馬一時之間被兩千精銳騎兵盡數斬首。敵方主將亦被岳鵬斬于馬下。

接下來,岳鵬則長槍上挑著主將的頭顱,回到上滇的四個戰場。要知道,一軍主將被斬,對士氣是何等的打擊。

再加上那些敵軍以為是岳鵬的援軍到了,更是無心戀戰。被士氣高昂的丙字軍像豬狗一樣的屠殺。

戰場上其實就是這樣的,軍事實力弱勢上的一方一旦潰敗,只要損傷人數超過十之二三,那么就有很大的概率變成潰軍,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后世夸大說的女真滿萬不可敵,其實就是這樣,當時的宋軍只要前方死傷一些,其余人便會直接潰逃,任由女真人屠殺。

這場戰斗的勝利的原因很多,比如西海軍士的質量遠遠高于龜茲小國,比如主將岳鵬的身先士卒更是十倍擴大了本就高昂的士氣。比如龜茲國沒有料到岳鵬會拋棄天險,主動傾巢而出,置上滇不理。

但是瑕疵也很多,很多西海將領說岳鵬魯莽自大,不等援軍,以一敵十。若當時傾巢而出的決策萬一失敗,帶來的就是上滇失守,到時想要重新奪回上滇,付出的將是難以想象的代價。

但這些事后言論終究沒用,因為事實是岳鵬大勝,聲名大噪,勝者為王,他就是傳奇。

看了眼依舊神態冷靜的岳鵬,趙壁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當時的畫面。

這位沉默寡言的將領策馬狂奔,鮮血染紅盔甲,長槍挑著頭顱,風沙吹過,夕陽斜照,猛地一匹。

時間在魏武絳的聲音中緩慢流淌,沉迷其中的趙壁絲毫沒有發現下面誘人的節目已經一個接著一個換了。

直到今晚的主角登場,魏武絳才停止講話,趙壁一臉回味無窮之色,眼角余光只是輕輕的往下方的舞臺瞥了一下。

這一眼,讓趙壁整個人直接愣住。

舞臺中央站著一位女子,穿著一件粉色的裙子,腰肢輕亞,娉婷嬌姿。三千青絲鋪散在肩上,額頭間點著一只紅梅。

柳眉彎彎淺淺,一雙丹鳳眼里漾著無盡的媚意,此刻她的朱唇輕啟,靡靡音色輕輕蕩漾開來。

趙壁突然聽不清她在講些什么,只覺得這聲音勾人魂魄。這份妖嬈姿色讓他的心神一時沒有回轉過來。

媚骨天成這個詞趙壁聽過,卻一直沒有見識過。

如今這舞臺上的董小宛成功讓他知道這個詞的具象含義。這是一位媚到骨子里的女子,具體的話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那就是趙壁的褲子動了。

原始的本能只因為輕輕的看了這一眼便被激發出來。這一刻不單單是趙壁,在場的所有男性的心神幾乎都在者一剎那被吸引住了。

“王爺,這是媚術。”岳鵬冷冰冰的聲音傳入魏武絳的耳中。后者驚醒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趙壁這時候也驚醒過來,再看董小宛的時候已經沒像剛才那樣不堪了。他雙眼微瞇的細細打量著這位在岳鵬口中會媚術的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趙壁的錯覺,董小宛視線好像有意無意的往他這邊瞥著,對上她的眼神的時候,趙壁總覺得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她是術師?”魏武絳問了一句。

岳鵬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不過有可能是身上佩戴著高深術師寫給她的符篆。”

“倒是確實姿色非凡,本王這么多年倒是沒見過姿色比她更高一籌的女子了。”魏武絳難得露出笑臉,呵呵的笑了一下。

又問著趙壁道:“你覺得她如何?”

趙壁撓了撓頭,道:“咳,還湊合。”

“若本王助你拍下此女子,可愿意?”

還有這好事?

真當我趙壁是傻子不成!只見,趙壁一臉正氣,義正言辭的拒絕道:“魏叔好意了,我沒興趣。”

魏武絳笑了笑,沒再說話。

底下的董小宛又輕音婉轉的講了好一會,總結起來就是她今晚梳攏不看金錢,只看緣分。她會背對著眾人拋花球,丟到誰那,只要他付出一兩銀子彩頭,便是今晚的入幕之賓。

這個玩法很新穎,因為從來沒有這個先例。花船上的貴客議論紛紛,那些自襯家資豐厚的公子哥自然覺得這種玩法不靠譜。

但是對大多數人而言這反而是極為公平的,所以眾人大體沒有反對,贊成這個所謂的緣分。于是全都以一種極為熱切的眼神看著舞臺中央那讓人血脈噴張,想入非非的背影。

董小宛將手中的花球拋了出去,一條極為完美的拋物線。

準準的落入二樓,落在的趙壁的腳下。

整個花船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全都朝這邊張望著腦袋。趙壁看著腳下的那顆鮮艷花球,一臉懵逼,腦海里寫滿了問號。

“是哪位公子,可否讓小宛知曉。”董小宛媚眼如絲的看著趙壁這邊。

趙壁回過神來,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魏武絳和同樣面無表情的岳鵬,他咽了咽口水,站起來說道。

“在下囊中羞澀,拿不出一兩巨資,還請小宛姑娘另尋良媒。”

整艘花船直接炸開了鍋。竟然還能有這種事?怕不是個傻子吧?

李大殿下手中的白扇凝滯在空中,雙眼茫然的看著站起來的趙壁。此刻,他的心好痛好痛。

“既如此,小宛就不便勉強。”董小宛輕聲細語的說著。

很快,一位侍女又拿上來一顆繡球,這次董小宛背對著另一個方向,再次將手中的花球拋出。

這艘花船不是封閉式的,舞臺的正上方是敞篷設計。因此,花船的通風效果極好。就在花球拋向空中的那一刻,一陣妖風從天而降。

于是,花球轉了個彎,又朝趙壁這邊飛來,再次準準的落在他的腳下,他又雙懵逼了。

花船再次陷入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趙壁那邊。莫非世間真的有金錢買不來的緣分?

這兩次微妙的巧合,狠狠的沖擊著這些花花公子的世界觀。

說實話,趙壁此刻的心中亦是五味雜陳。如果今晚魏武絳不在,自己能不能頂得住這誘惑?

但是沒有如果,他沒再多想,站了起來,直接拒絕道:“咳咳,有勞小宛姑娘再扔一次。我這便離去。”

說完這句話后,趙壁直接往樓梯走去,頭也不回。

魏武絳笑瞇瞇的看著趙壁離去,沒有阻攔。說實話,今晚的趙壁真的是出乎他的預料。就算趙壁當場答應下來,其實也無大礙。

一夜風流而已,這段緣分說不定還能傳為佳話。

年輕人鮮衣怒馬,風流多情,他堂堂晉王自然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畢竟每一輩的年輕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若自己年輕的時候有這等艷遇,斷不可能輕易拒絕。

只能說,今晚的趙壁才讓晉王徹底的有些刮目相看。至少作為魏云歌的父親的角度來說,趙壁的形象在他的心中無限拔高。

董小宛輕輕的看著趙壁離去的瀟灑背影,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船的其他眾人也議論紛紛的目送趙壁一步一步離開的本該屬于他的溫柔鄉。

“這人是誰啊?”

“那邊的雅座好像是晉王府的,這位公子難道是晉王府的不成?”

“不是,我認得他,是安國公的嫡子趙壁。”

“趙壁怎么會和晉王待在一起?”

“前些日子孫佑奇和崔望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吧,我記得這趙壁好像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你說他會不會好男色?”

“對哦,那兩位赤身裸體的出現在碼頭上本就令人生疑,現在看來這可能性不小。”

“倒是沒有聽說過趙府有豢養孌童。”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趙殿下不行啊?”

“啊?這...倒是有可能。”

趙壁絲毫不知道,他的這個壯舉從此給他的名聲帶來了一種怎樣的傷害。

李瑞新好想沖上去質問,可是又擔心錯過下一次的花球,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第三顆花球竟然準準的落在了他的腳下

已經離開花船的趙壁自然沒有見到這一幕,他現在正漫無目的走在長安河邊。

身后的石三默默的跟著,撓著頭問了一句:“殿下干嘛不答應啊。我還沒見過比她更妖嬈的女子嘞。”

“因為愛情。”趙壁聲音有些嘶啞的回了一句。

“容城郡主遇到殿下可真幸運嘞。”石三憨憨的笑著。

“別再說了,我想靜靜。”

趙壁看著夜晚的長安河,突然覺得這個秋天好悲傷啊。

第二天,上秋節前夕,趙壁起了個大早匆匆的去往東城,打算將那個沒完善的計劃在今天內徹底弄好。

趙湷站在一面銅鏡前,蕭音柔在一旁細細的為他撣弄著衣服。他穿著世子制式的淡黑色蟒袍,頭上束了個玉冠,身姿筆挺,儒雅俊朗。

今天是他最近這段時間里第一次出府,準備和蕭潛正一起去迎接北齊的賀壽使臣。北齊作為與大魏北境接壤的最強大的國家,京都這方面自然十分重視。

趙湷是這次各國使臣接洽會的重要負責人之一,理當在場。

“殿下,禮部的馬車已經在外面了。”管家進來通稟道。

“知道了。”趙湷笑著輕輕拍了拍蕭音柔的玉手,便欣然出門去。

趙湷上了馬車后,趙府門前的幾輛馬車便一起沿著城內主道向北城門疾馳而去。一個時辰后,馬車出了北城,最后沿著驛道又行了一會,才在一處亭子前停了下來。

趙湷下了馬車和蕭潛正一起步入亭子,其余隨行的官員則在馬車周圍就地等候。

蕭潛正五十左右,身上洋溢著濃濃的書卷氣質,雙鬢微微發白,更添幾分文人風骨。此刻他正面帶淺笑的和趙湷說著體己話。

他很滿意魏洵給自己女兒指婚的這個女婿。為人謙和,天資聰穎,學識淵博,不驕不躁。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是南陽安國公的世子。

因為在公共場合,兩人沒有以翁婿相稱。

“估計再過一會他們就該到了。”蕭潛正說著。

趙湷微笑著點著頭,太陽已經微微高照,這是一條寬闊平坦的驛道,兩側種滿了胡楊。胡楊有固風沙的作用。

據說當年大魏剛定都的時候,此地還是十分的蒼涼,常年累月風沙漫天。后來大面積種植胡楊后,京都才漸漸有了南方溫柔鄉的婉約。

“這次來的使臣是誰呢。”趙湷問道。

蕭潛正回道:“由北齊樞密院左司郎中金訖領隊。”

“北齊樞密院不是北齊最重要的諜報機構嗎,怎么會讓金郎中親自前來。”趙湷問道。

“是啊,怕是來者不善。”蕭潛正嘆了口氣。

趙湷微笑著瞇著雙眼,靜靜的看著驛道的遠方。

等太陽當空正照的時候,一陣煙塵在驛道上飛揚起來。數十匹快馬從遠處狂奔而來,最后全都停在了亭子面前。

他們頭上戴著貂帽,全都穿著黑色皮氈,窄袖,盤領,縫腋,腰邊也全都配著彎刀。面容滄桑黝黑,氣質粗獷,草莽氣息撲面而來。北齊男子的典型特征。

趙壁和蕭潛正全都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而這數十個北齊人全都沒有下馬,斜著眼睛往下看著。

“這魏人果然弱不禁風,你看這男人都這般細皮嫩肉,比我家婆娘姿色還好。”

隊伍里有人用女真話講了一句,引的眾人哈哈大笑。

蕭潛正不明所以的看著趙湷,趙湷明所以,卻沒有惱。微笑的抱拳用著女真話對領頭的一位中年男子問道:“先生可是金郎中。”

聽著趙湷熟練的女真話,金訖明顯有些訝異,身后那些剛才打趣的北齊人也都臉色古怪的看著趙湷。

顯然他們意識到了剛才貶低的話語其實當事人全都聽得懂,但卻依舊這般謙遜有禮。

金訖面相方正,臉上掛著幾處刀疤。看著更像是武將,而不像文臣。這種情況在北齊很常見,北齊人口比大魏少太多太多。

但是他們全民皆兵,無論男女老少。所以從戰力方面來講跟大魏相差無幾。而那些朝中的文臣很多都是武將出身。

沒有上過戰場的文臣在北齊朝堂上連發聲的機會都沒有。

金訖點了點頭,用大魏話說道:“正是,方才手下不規矩,講些讓人誤會的話,還請不要見怪。”

趙湷笑著點了點頭:“無妨,還請你們下馬,隨我們一起坐馬車回使臣驛館。”

金訖搖了搖頭:“馬車這東西我們坐不慣,我們就先走了,城門見。”

說完后,金訖當先策馬離去,身后隨行之人全都興奮的怪叫著跟上去。亭子周圍又揚起許多塵土。

“粗鄙!”蕭潛正用袖子捂著口鼻說了一句。

趙湷笑了笑,道:“蕭大人,我們也回去吧。”

禮部一行人回到北城門的時候,金訖他們已經在城門處等候多時的樣子。他們全都下馬,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對來往的大魏百姓指指點點,嘴里用女真話不知道說著些什么。

“金大人,我們走吧。莫要在此地多留。”蕭潛正臉色平常的說著。

金訖點了點頭,吩咐隨行之人上馬跟在禮部后面。一路來到東城的專門接待使臣驛館的所在后,蕭潛正便親自安頓這些北齊使臣。

等這些北齊人安頓好后,趙湷沒再多逗留,坐上馬車離去驛館,往趙府的方向駛去。

趙湷剛回趙府沒多久,趙府管家便匆匆向他通稟禮部來人,說是有急事。

趙湷出府接見來人,是一位禮部的小官。

“世子殿下,蕭尚書讓我來找你,出事了。”這位小官抱拳恭敬的說道。

“何事?”趙湷問道。

“兩位北齊人入室行兇,奸殺了一位女子,并殺害了欲阻止他們的女子的丈夫。翻墻逃跑的時候剛好被巡邏的幾位捕快遇見。現在已經暫時被控制起來了,蕭大人讓我來請世子殿下過去一趟。”小官面色凝重的說著。

“我知道了,走吧。”趙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跟著這位小官上了馬車。

等趙湷再次來到東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小官直接將趙湷帶到兇案現場,這是一處尋常人家的院子。

趙湷走進院子,院內站著一些人,蕭尚書和金訖都在。

“你來了。”蕭尚書走到趙湷跟前說了一句,臉色掛著擔憂和焦急。

事關北齊使臣,又是性質最惡劣的奸殺案。這確實讓蕭尚書很是難做。

“通知衙門了嘛?”趙湷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金郎中的意思是想私了。”蕭潛正小聲的說著。

金訖也走了過來,對著趙湷抱拳道:“我教管無方,讓手下干出了這件事。大魏和北齊多年交好,索性此事沒有傳揚出去,不如暫時揭過如何。接下來的日子我一定嚴加管束,定然不會再讓此等事情發生。”

趙湷看著金訖,沒有點頭,只是淡淡的說著:“我先去看下案發現場吧。”

說完,趙湷自顧自的走進屋子。屋子不大,但很溫馨,家具很新,一些零星的紅色裝飾意味著這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婦。

地上躺著一位醒目的女子尸體,衣裳凌亂,大量的肌膚裸露在外,一臉驚恐,臉頰上全是淚痕。她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赤紅色的鮮血已經一塊一塊的凝固了。

她的身邊躺著一位年輕男子的尸體,除了胸口上的匕首外,臉上還都布滿傷痕。眼睛睜的很大,唇角上咬出來的齒痕凝固著鮮血。

趙湷靜靜的看了一會,然后踏出房門,遠處的太陽斜照在這小小的院子里。

本來這個時分,這個小小的院子應該是一幅十分親切的畫面。男子捧著書,女子晾著衣物。

可是現在趙湷覺得這溫和的陽光有些刺眼了。

他瞇起眼睛,努力的不去看太陽。靜靜的走到院子中央,問道:“兇手是誰。”

蕭潛正指著一旁被繩子縛住的兩個北齊男子。

趙湷走到兩人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他們的眼里一點驚慌之意都沒有,十分平靜的和趙湷對視著。

趙湷突然輕輕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蹲了下來,然后抽出其中一位北齊男子的腰間的佩刀。刀刃很鋒利,隱隱飄散著一股惡臭味。

雙手握住刀柄,趙湷直接用力的揮舞過去。

兩位北齊男子的喉嚨被齊齊割裂開來,他們面色寫滿疑問、驚恐,最后痛苦的倒在地上,想要說話卻喊不出來。鮮血到處噴流。

趙湷臉色如常的將手中的彎刀丟在地上,拿出手帕靜靜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手。

殺人尤其是親手殺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下策。

趙湷從來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因為他的身上背負著趙家世子這個身份。平日里一舉一行他都會都要細細思量。

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就想殺人了,準確的說應該是畜牲。

誠然如金訖所說,這件事沒有傳揚出去之前就此揭過是最好的選擇。不然,萬一兩國再起爭端,到時候邊境再發生大的戰亂,那時便不是兩個尸體這么簡單。

這個天平上一邊是兩位普通百姓,一邊是邊境千千萬萬的百姓。孰輕孰重,其實很好判斷,但其實也很難判斷。

從身份上來說趙湷只是南陽人,但南陽亦屬于大魏。

作為南陽世子,既然看見了,就沒理由讓大魏百姓死后都不能沉冤。

蕭潛正看著趙湷的背影,和往常一樣儒雅,但是總感覺多了幾絲的挺拔。

金訖則神色冷漠異常的靜靜站著。

趙湷回過頭,輕聲的對著蕭潛正說道:“勞煩尚書通知下大理寺,北齊兩名使臣犯兇殺案,金郎中當場斬殺惡徒,以命抵命,以證兩國友好之意。”

蕭潛正點了點頭,轉頭吩咐了一位禮部官員,讓他去趟大理寺就按趙湷說的報告。

“金郎中覺得這樣子可以嗎?”趙湷微微笑著,看著金訖。

金訖雙眼微瞇,點了點頭。

“那我就暫時不叨擾金郎中休息了。”趙湷點了點頭,輕輕的踏著夕陽,走出院子。

金訖眉毛揚了揚,也沒再多留,徑直離去院子。至于這個院子的收尾工作自然是蕭潛正留下來善后了。

這位蕭尚書看著院子,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北齊使臣殺人一案最終還是傳到魏洵的桌前,但是終究沒有擴散出去,控制在一個極小范圍的人知道。

至于那對無辜夫婦,在這個命不如草的年代就像一朵小小的浪花湮沒在大海里。小院的溫馨終究不在了,只是靜靜的長著雜草,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光顧。

夜色降臨的時候,京都城內燈火通明。雖然明日是上秋節,但是今晚的氣氛便已經稍稍的濃烈起來。

東城區一處高樓的陽臺上,趙枉側躺在榻榻米上,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拿著酒壺。雙眼平靜的看著下方京都綿延不絕的萬家燈火。

夜晚的風微涼,他便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溫熱著身子。

“殿下,有人要見你。”趙枉的一位隨從走到陽臺上,輕輕的說了一句。

“不見。”趙枉懶洋洋的說道。

“他說殿下只要看下紙條便會見他的。”隨從將一個卷著的紙條遞過去。

趙枉打開紙條,瞄了一眼,輕輕的笑了笑,道:“讓他上來吧。”

“諾。”隨從應聲退下。

稍頃,一位中年男子走了上來,絲毫不客氣的坐在趙枉身邊,看著下方的京都夜景,嘆道:“端的是好風景。”

趙枉沒搭話,自顧自的飲著酒。

“我叫金訖,北齊樞密院左司郎中。”金訖笑著自我介紹道。

趙枉瞥了眼金訖,燈火下的刀疤臉顯得有些可怖,他有些嫌棄的說道:“你長的真丑。”

金訖大笑兩聲,道:“有興趣合作嗎?”

“合作的事情找趙湷,我沒興趣。”趙枉懶洋洋的說道。

“我不喜歡趙湷,齊人不像你們魏人,我們辦事憑心。所以我就來找你,既然你答應與我相見,總該是有興趣的不是。”

“我只是想見見齊人,看到齊人這么丑,我也就滿足了好奇心了。”趙枉聳了聳肩膀。

“趙家兒郎倒全是妙人。”金訖一點不惱,接著問道:“怎么樣,有興趣當安國公嗎?”

趙枉又飲了一口酒,看都不看一眼金訖,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沒有搭話。

金訖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北齊若與南陽聯手,南北之勢夾擊大魏,以后這大魏未必不能姓趙。二殿下遲遲不去封地,總不能是留戀京都吧。”

“這你還真猜對了,我的封地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這京都的溫柔鄉來的自在。”

“倘若以后整個京都都是殿下的,豈不是更自在。”金訖笑著道。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本殿下得賞你一口酒。”趙枉想將手中的酒壺遞過去,隨即又拍了拍大腿,道:“真巧,酒沒了,你看。”

“我這次來京都主要的任務就是再次挑起,北齊與你們大魏的戰火。”金訖隨口將驚天大隱秘之事說出來。

“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死,但非死不可的話,我也就只能認命了,有的時候總該付出些代價不是。齊人安居太久了,斗志都要喪失殆盡。總要有些國仇家恨來激發一下斗志。”

趙枉笑著問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嗎?”

“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傻事。”金訖笑呵呵的說道。

“你干嘛不去找趙壁,你知道我這人懶,尤其是最近,不太想動腦子。”

“我說過了,齊人辦事憑心,你給我的印象不錯。不需要再找了。”金訖說道。

“這樣啊,謝謝夸獎,不過我暫時沒有興趣。”趙枉笑了笑。

金訖站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枚玉制品遞了過去:“憑這個可以直接和北齊在京都諜報機構的負責人見面。如果哪天想當安國公玩玩,北齊定全力幫忙。”

說完這句話,金訖便欣然離去。趙枉看了看玉佩,隨手將其丟到腳下,然后換一只手繼續撐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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