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第173-175 患得患失的文安公主【萬字,求訂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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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175 患得患失的文安公主【萬字,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1年12月24日  作者:海岸邊的船只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海岸邊的船只 | 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 
第173175患得患失的文安公主萬字,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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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章節,正版讀者十分鐘后再看。十分鐘后就會刷新好。真的抱歉了,影響了第一時間追正版的書友。

再不防盜一下,我怕真的撐不下去了。大家理解一下,看盜版的兄弟們,有能力支持一下,成績真的太差了。

三萬收藏,三百多追讀,再這樣頂不住,抱歉了。

希望大家能理解,等十分鐘就成。十分鐘后再看,真的抱歉啦。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

“末將在。”院子外進來一位身著白色銀甲的年輕男子,身材高大,英姿勃發。

趙煜沉吟了一下,雙手倒背,面無表情的說道:“通知下去,千夫長以上的將領明晚之前到上陽,本王要點將。”

王奔有些為難的抱拳道:“王爺,這幽、阜二州離上陽甚遠,一日時間我怕來不及。”

“未到場的斬立決。”趙煜眼神冷靜,徐徐說著。

“末將領命。”王奔抱拳退出院子。

李知秋一直在旁邊靜靜的微笑著,不出聲。等王奔離去后,他才笑問道:“王爺,再下一盤?”

“這次需讓我兩子。”趙煜笑著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揀開來。

第二天深夜。

上陽郡的華燈已經散去。整個城區已經陷入一片寧靜。

趙府的一處寬闊場地上,卻燃著幾處巨大的篝火。火光沖天。近千名南陽軍將領成縱隊站在場地上。

千余人皆身披黑甲,腰佩短劍,腳踩云靴,站姿挺拔,面容沉著。

這些平日里鎮守一方,地位超然的將領此刻全都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木臺。

木臺約兩米高,擺著戰鼓,臺上站著一人。大魏眼中的安國公,南陽子民眼中的南陽王趙煜。

趙煜同樣身披黑甲,他不高,也并不霸氣。嘴角淺淺的掛著笑意,頭發依舊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別著。

“兩年前,狹小的幽、阜二州分封著將近三十位的諸侯。”趙煜的聲音并不洪亮,卻中氣十足,朗朗道著:“本王攜雷霆之勢將二州凝一,自此,南陽、幽、阜三州自成一體。民生共享。”

第十九章

“兩年過去了,在其他諸侯眼中,七十萬南陽將士依舊形同虛設,內亂橫生。本王且問你們,是也不是。”

無人回答,整個場地除了篝火里木材爆裂的噼啪聲,無任何一絲其它雜音。

趙煜掃視了一眼眾位將領,說道:“丁波何在。”

“末將在!”一位四十來歲的將領抱拳出列。

趙煜走下木臺,踱步到丁波身側,開口道:“你統領的風字營多少人。”

丁波聲音洪亮的回道:“回王爺,五千二百三十六人。”

趙煜抽出腰間長刀,雙手握住刀柄,火光在白皙的刀刃上跳躍著。趙煜面無表情的將刀揮舞過去。

好大一顆頭顱從丁波項上飛了出去。

丁波健壯的身軀轟然倒地,鮮血不斷從斷頭處噴涌而出。

趙煜將長刀插在地上,雙腳撐開,雙手交疊放在劍柄端部。

腳下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浸濕。臉上一半血跡,一半如常。

“丁波,原南陽甲字軍風字營副將。”趙煜神色平靜的徐徐道著:“兩年前,幽州昌郡一戰,斬獲敵將三名。戰功赫赫。吞并幽州后,風字營擴編兩千人。丁波升風字營主將。”

“南陽軍軍規第五條,無功不得升遷,無過不得左遷。風字營兩位千夫長是幽州人士,丁波將二人降為百夫長,擢親信頂替。南陽軍規第三十八條,入南陽軍便一視同仁,無來歷,出身之別。丁波觸犯兩條,按軍規當斬。”

深秋的晚風有些蕭瑟,場地上飄蕩著趙煜的聲音。有些溫吞,有些寒意。

“風字營副將何在。”

“末將在。”一位三十多的將領站了出來,臉色有些慘白。

趙煜看著他,問道:“你叫什么。”

“末將左偉。”

“今日起左偉暫領風字營。”

趙煜絲毫不提風字營千夫長之事,南陽軍多年來都是實行將領問責制度。風字營千夫長雖是丁波所提拔。但是在成為千夫長的那一刻便不問從前功過,一切清零。只論今后是非。

“末將領命。”左偉喜憂參半的退了回去。

“孫謀定何在。”

“末將在。”又一位將領被趙煜點到名字,忐忑的走到趙煜身側。

趙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孫謀定,阜州人士。原寧郡昌寧伯麾下將領。現南陽丙字軍驍騎營主將。駐扎阜州寧郡明化縣。一年內,發生十起士兵奸淫民女事件。”

“末將管教無方,懇請王爺恕罪。”孫謀定俯首跪地,不敢看趙煜一眼。

“南陽軍規第一條,凡無故擾民者,斬。”

趙煜抽出長刀,神色漠然的揮舞過去。孫謀定應聲倒下,鮮血如注。

整個場地愈發安靜,將領皆束手垂首,直至天色漸白。當第一縷陽光灑在趙府之上,場地上將領才各自領命出發返回自己的駐區。

“正弘三年秋,九月十七,安國公趙煜上陽點將,斬將一十九名。”

魏洵坐在木椅上,靜靜的看著手中從南陽傳來的密報。良久,才笑著將密報遞到坐在他對面的張斯同手中。

張斯同看過之后,又遞交給身旁的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穿著道袍,鶴發童顏,面色紅潤,絲毫看不出老氣。

“國師覺得這安國公賣的什么關子。”張斯同笑呵呵的問著老者。

大魏國師周玟捋著長髯,淡淡的說道:“此日過后,南陽軍心穩矣。”而后又對魏洵說道:“陛下,老夫有一議。”

“國師請講。”

“趙煜梟雄手段,治軍嚴明,南陽軍中威望極高。趙湷此子不可輕易放回南陽。否則若讓趙湷在趙煜的攜帶下順利交接南陽,后患無窮。”

魏洵搖著頭:“等趙煜到了而立之年便要讓他歸南陽,數百年的規矩,朕又如何一言否決。”

周玟接著道:“那便把他殺了。”

魏洵有些啞然:“總不能把趙煜子嗣全都殺了吧。”

周玟:“如此虎狼之軍,非嫡子不能服眾。安國公是大魏南境實力最強的諸侯。南陽亂才能南境亂。”

張斯同緩緩開口:“國師所言不無道理,然即便是陛下亦需要遵守規則。貿然誅殺安國公嫡子,予以天下諸侯口實,屆時我大魏危矣。殺人終究是下策,依臣所見,此時不但不能誅殺進京為質的諸侯嫡子,反而要暗中保護他們安全。防止被有心人利用。”

魏洵不置可否的說道:“此事他日再議,朕今天請首輔和國師來這是詳商遼州之事。”

“陛下,南陽謀臣如云,尤其是李知秋更是師從縱橫大家庒墨。若陛下此時派大軍入北境,利用趙壁一事絕對瞞不過李知秋。昨夜趙煜上陽點將,整肅軍心是其一,更多的是想告訴陛下趙壁必須沒事。臣恐南陽生變。”周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首輔怎么看。”

張斯同作揖回道:“臣倒是覺得可行。按計劃實行,陛下出師有名,占據大義。只要趙壁沒事,趙煜于公于私都不會輕易反戈陛下。不過臣擔心北境眾諸侯會事先防范。不排除整個北境嘩變的可能。”

魏洵輕輕一笑:“朕就是要他們防范,將視線全部集中在京城調往北境的二十萬大軍上。朕已傳令,王堯二十萬大軍重裝緩行支援北疆。而北疆的十萬陌刀軍,十萬大魏鐵騎直接全部奔襲遼州都城。”

周玟諫言道:“陛下不可,陌刀軍全從北疆調離,那北齊蠻子虎視眈眈。一旦邊境空虛,他們必定會遣重兵進犯北境。”

“北疆不單單是朕的北疆,亦是那些諸侯的北疆,國師放心,他們自然會守護好自己的封地。”魏洵輕輕嗤笑道。

“那些諸侯又如何能同心協力,若邊境失守的”

魏洵直接語氣冷漠的出言打斷道:“那遼州便是我大魏的新邊境。”

“可是.....”

“朕意已決。”魏洵拂袖站了起來。

“諾。”

魏洵直接離屋而去,張斯同和周玟對視一眼,皆嘆了口氣。

“陛下終究還是選擇跨出了這一步。”張斯同道。

“分封是大魏立國的國本所在。陛下卻欲革新。此中艱險”屋子里漸漸安靜下來,沒再出聲。

第二十章

大理寺,甲字監獄。

趙壁躺在屋內的榻榻米上,手上捧著一本書籍靜靜的看著。

李瑞新枕在小水的腿上,一副怏怏要死的樣子。

兩人已經在這待了十天了,這是李大殿下坐過最久時間的一次牢房。雖然吃喝不愁,美人作伴,但是十天只在這個院子里活動,將他憋得夠嗆。

剛開始還有隔壁的崔望陪他一起罵街,可是兩天前崔望離開了。李大殿下愈發的郁悶了。

“有意思嗎,天天看書。”李瑞新朝著趙壁嘟囔了一句。

趙壁瞥了李瑞新一眼,將書本翻過一頁。他對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了解,這十天時間,他基本都在研究這個世界往上數百年的歷史。輝煌至極,比上輩子五千年的歷史更為精彩。

院子外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一道清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

李瑞新看了過去:“哇”

巫汐從袖中射出兩道符紙飛向李瑞新和小水,二人直接昏迷了過去。

趙壁愣了一下,隨后笑臉相迎:“師姐好。”

巫汐依舊一身白衣,纖腰上系著衣帶,左肩處站著一只黑貓。她走到趙壁身邊,坐了下來。

“你是怎么進來的,那些守衛沒發現嗎。”趙壁一邊欣賞著巫汐的傾城之姿,一邊問道。

“你還是喜歡問這些廢話。”巫汐潤唇輕啟。

趙壁無語的端坐身子,開口問道:“...你來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嘛?”

“來看看你會不會死,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巫汐淡淡的回了一句。

“多謝師姐關心。”

巫汐抱著黑貓,輕輕的說著:“三日前,魏洵昭告天下,渭山公程邊河私下訓練陌刀軍,并派麾下林雄以陌刀軍身份構陷安國公與定邊侯嫡子,意圖挑起皇室與兩位鎮守邊疆的忠臣之間的矛盾。兩件事均有謀逆之意,此等亂臣賊子大魏難容。天下諸侯可共誅之。

今日上午,遼州來報,北疆十萬陌刀軍和十萬大魏鐵騎星夜馳往遼州都城,遼州都城于昨日告破,駐守都城的程邊河十萬親軍戰敗。陌刀軍統領趙戈生擒渭山公,當場將其斬首。尸首懸掛都城城門之上。

王堯將軍率大軍二十萬追擊遼州境內殘余渭山公部眾。至此渭山公一脈從遼州抹去。”

趙壁愣了好長一會,才問道:“攻破遼州用了多久?”

“八日急行,一日攻破。”

“一日?”

趙壁懵逼了。遼州軍士皆百戰之兵,戰力強悍。而魏洵的北疆二十萬兵馬卻在急行八日之后,一日攻破都城。開玩笑呢?

陌刀軍和大魏鐵騎果然名不虛傳,這戰斗力也太可怕了。不愧是傳承了五百年大魏的最精銳的兵種。

巫汐點了點頭:“此戰結束,天下震驚。大魏諸侯無一人站出來為渭山公說話。”

“那二十萬急行軍從北疆前往遼州的路上沒引起北境諸侯的注意?”

巫汐點了點頭,道:“急行軍打著天子旗號,諸侯不知道急行軍目的所在。短短數日又如何做出決策部署。”

趙壁點頭示意自己理會了。他才來這世界不久,又未曾經歷過古代的戰場。軍中細節所知不多。

“有什么想問的。”巫汐擼著黑貓,淡淡問道。

趙壁沉吟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林雄是暗閣的,京都暗閣分部可還在?”

“暗閣勾結程邊河構陷大魏忠臣,魏無壽領禁軍將京都暗閣連根拔起。此事在京都鬧的沸沸揚揚,只是因為渭山公之事,才沒引起太過熱烈的反響。”巫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暗閣因為此事,據說要找魏氏的麻煩。魏洵放言,若有一位魏氏宗親死于非命。大魏鐵騎將踏破大魏境內所有暗閣分部。”

趙壁也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十萬陌刀軍和十萬大魏鐵騎皆離開北疆,那北齊可有動作?”

巫汐看了趙壁一眼,回道:“北齊在北疆邊境集結四十萬大軍。十萬陌刀軍和十萬大魏鐵騎沒有馳援回北疆。就地扎根遼州。鞏固軍事。”

趙壁雙眼瞇起,笑了一下,嘖嘖道:“魏帝好手筆。”

將所有雜亂的思緒糅合在一起,趙壁才算相同此間關節。他這次算是徹徹底底的被人當猴耍了一遍。

林雄很明顯是魏洵的人。魏洵利用林雄的陌刀軍身份介入自己和魏鉤的恩怨。可謂一石三鳥。

其一,順勢鏟除京都暗閣,還京都政治清明。

其二,借大義奪取遼州。以王堯二十萬將士吸引北境諸侯眼光。北疆的兵馬則直撲遼州都城,出其不意攻破遼州都城,誅殺程邊河。將遼州再次收入囊中。

其三,以戰事為由,光明正大的將大魏邊軍在遼州駐扎下來。儼然將遼州作為大魏新邊境。北疆有五州,實力最強的諸侯有四位。總兵力過百萬。

北疆是這些諸侯的封地,自然不會輕易讓其落入齊人之手。未來可見的便是北疆五位諸侯與北齊戰亂不斷。

而他魏洵則可以坐山觀虎斗,他在京都與遼州互成犄角之勢。北疆夾在魏洵和齊人中間,腹背受敵。如此下來,以魏洵目前所表現之能,怕是真能將整個北境凝一。

“魏洵這般行事,若北疆有失,他這位天子不怕成為大魏的罪人?朝中臣子可有反對者。”趙壁接著問道。

巫汐回道:“魏洵力排眾議,若真北疆有失,他自會御駕親征,披甲上陣。自不會讓先祖留下的山河在自己手中減少。”

趙壁嘆了口氣,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覷。

“你覺得北疆會失嘛,或者北疆諸侯會投降于北齊嗎?”巫汐問道。

趙壁搖了搖頭,回道:“齊人野蠻之族,視魏人如豬狗,斷然不會投降。至于北疆不僅不會丟失,他日或盡數為魏洵所控。”

見巫汐靜靜的擼貓,沒再說話,趙壁便接著問了一句:“師姐今日來便只是為了告訴我此事嗎?”

巫汐輕擺螓首,道:“還有一事,你不妨猜一猜。”

“看來你和趙湷的合作應該談成了。”

“哦?你覺得會是什么合作。”

“巫民入南陽。”趙壁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巫汐饒有興趣的看了趙壁一眼,笑道:“趙湷告訴你的?”

趙壁搖了搖頭:“從你給我巫經,和那枚戒指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但是,我現在沒有興趣了解你和趙湷之間的具體協議。”

“來之前我還沒想好,現在我決定了。等你及冠后,我將率領三萬巫民隨你去封地。”巫汐淡淡的說道。

趙壁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巫汐:“師姐你怕不是想害死我啊!你讓巫民跟我去封地,我怕我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說,誰會知道他們是巫民。再說了,我總不能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吧。”巫汐淡淡的回道。

“那師姐你可以選趙枉,別選我啊。”

“誰讓你是我師弟呢。”

“是不是趙湷讓你這么干的。”趙壁咬牙道。

“你不是不感興趣,我現在也沒有興趣告訴你。”巫汐站了起來,直接離去。

趙壁呆呆的看著巫汐輕飄飄的背影,呆滯了好長一會兒才爬起來。他現在很郁悶,看著在一邊酣睡的李瑞新。

氣更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重重的踢在他的屁股上。

趙壁懶的搭理他,坐了下來,腦中細細的思索起來。

半晌之后,馮樂才在王牢頭的帶領下踏入小院。馮少卿一進來便直奔趙壁這邊,一臉歉意的說道:“在下奉王命前來,事情已經查明,是渭山公構陷兩位殿下,現在已經無事了。兩位殿下可以離開大理寺。”

“渭山公?程邊河?”李瑞新一時沒反應過來,囔囔道:“我又和他沒交集,憑什么陷害我。再說了,本殿下在這委屈了十天了,現在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打發了?”

馮少卿不語,靜靜的站著。

趙壁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將手中書籍丟下,作揖朝北方朗朗道:“趙氏一族是大魏鐵骨錚錚的忠臣,陛下明察秋毫,本殿下感恩萬分。”

說完這句話后,趙壁又朝著馮樂才作揖道:“有勞這些天少卿的照料了,本殿下這就走。絕不添麻煩。”

“馮某分內之事。”馮樂才趕緊還禮。

“走了。”

趙壁一馬當先的離開院子,李大殿下本想再說些什么,終究咽了下去,郁悶的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趙壁來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二十天了。

可是這二十天,八天養傷,十天坐牢。趙壁都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倒霉。重新踏在外面的街道,久違的清新空氣重回肺中。

已經深秋時分了,寒意漸起。秋風不時的卷起街上的落葉,平添幾分蕭瑟之意。

趙壁回頭望了眼遠處大魏宮廷的高大城墻,墻上禁軍巡邏,十分森嚴。

接下來自己該做些什么,趙壁這些天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離自己及冠的日子越來越近,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年后可能真的要去封地了。

一旦獨立出去,就意味著自己要分出趙家了,今后只能算是趙家的一支旁支。是去封地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土地主,還是選擇別的道路。

重活一次的趙壁總覺得下半生不該這么了無生趣,又想起巫汐方才所說的話,趙壁眼睛瞇了起來。

他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看了眼身邊沒心沒肺的李瑞新,道:“李大殿下,就先暫時別過了。”

李瑞新雙眼四處巡視,終究找不到李府之人,罵罵咧咧道:“這李炬添當的什么兄長,簡直就”

“需要我捎你一程嗎?”趙壁指著不遠處的一輛趙府馬車。

“不用!”李瑞新翻了個白眼,摟過小水的肩膀往反方向走去。

趙壁笑了笑,隨后往自家的馬車走了過去。

“拜見三殿下。”車夫是趙壁的一位侍從,前些日子剛派給趙壁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雙手粗大,孔武有力。

趙壁直接跳上馬車,問道:“石三,你身上帶錢了嘛。”

“帶了,殿下,咱不回府嘛?”石三問道。

“回什么府?本殿下已經幽居十天了,淡出個鳥來。我要去找樂子去。去東城。”趙壁右手指著東邊。

石三撓著頭,道:“可是小王妃親自交代我讓殿下回府,小王妃親手下廚給殿下做了一桌飯”

“回府。”

“諾。”石三坐上去,熟練的揮起了馬鞭。

趙壁回到趙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趙湷和蕭音柔正端坐在膳廳的餐桌上。桌上擺著五道家常菜,色澤誘人,氣味醇香。

“回來了。”蕭音柔淡淡的朝趙壁笑著。

趙壁直接坐在蕭音柔身邊,笑嘻嘻的回道:“多謝嫂嫂,親自下廚為我接風。”然后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蕭音柔替趙壁斟了杯酒,然后便靜靜的端坐著不出聲。

“子苒呢。”趙壁問了一句。

“里屋睡覺呢。”趙湷喝了杯酒,回道。

“來年歲首你便及冠了,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姑娘,或者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嘛。是該成個家了。”趙湷微笑著說了一句。

趙壁放下筷子,疑惑的看著趙湷:“你什么時候開始干起這勾當了?”

趙湷啞然,接著道:“二十歲,剛剛好。喜歡什么樣的說一聲,你嫂嫂亦會為你物色。”

蕭音柔笑著點了點頭。

“別,我暫時沒這想法。再說了,趙枉都還沒成家,我急什么。”趙壁趕緊擺手拒絕。

今天這畫風怎么這么奇怪?難道這趙湷也被人魂穿了不成?

趙湷笑了笑,沒再多說,靜靜的斟著酒,看著趙壁在那狼吞虎咽。

吃完飯,飯桌自有下人收拾,蕭音柔回內屋去陪趙子苒了。趙壁則在趙湷的會意下,與他一同去了書房。

書房窗外的樹木已經深黃,趙壁大咧咧的跪坐下來。左手枕著腦袋,右手隨意的拿起干果吃了起來。

“在大理寺沒受委屈吧。”趙湷先是開口問了一句。

第二十二章

“就是無聊了些。”趙壁漫不經心的說著:“找我聊什么。那些什么軍國大事我現在可沒有興趣聽。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問你,我師姐說要隨我去封地,是不是你的主意。”

“她找過你了嘛。”趙湷笑著問道。

趙壁點了點頭:“你和她達成什么協議了?真讓巫民入南陽了?”

“父親同意的,從阜州劃出兩個縣,給巫國遺民生息。”趙湷回道。

“一共多少人?”

“六七十萬之眾。”

趙壁瞪大眼睛,道:“這么多巫民,就不怕被人發現嗎,萬一露餡了,后果又豈是南陽能承擔的。”

趙湷解釋了一句:“阜州本就是山陵之州,生息著無數山民。百余年巫國遺民一直在十萬大山,身上已經褪去了巫國色彩,融入阜州絲毫不會突兀。”

“就算再怎么切合,這六十萬山民的遷徙總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想知道我師姐給了南陽什么好處,會讓父親甘愿冒這么大的風險。”趙壁不解的問道。

“大量關于騎兵的秘密資料和人才,以及巫經。”

趙湷詳細了解釋了一下,趙壁才會過意來。當年巫國騎兵確實天下聞名,比大魏鐵騎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這改良后的巫經如果真的能成批訓練處三四重修為的正常武者的話,那對南陽來說,絕對是一個質的飛躍。

想到這,趙壁有些不寒而栗。自己的父親野心如此可怕,自己能不能在封地善終還是個問題。

“你還沒回我問題,為什么我師姐要帶三萬巫民跟我去封地。”

“這是她自己提的要求,她是巫王之后,讓巫民多幾支分散開來,想必也是情理之中吧。”

趙壁腦殼有些大,絕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些,我師姐那人可不是好拿捏的柿子,別到時候翻船了怪我沒提醒。”

“我會提醒父親的。”趙湷點了點頭。

“程邊河的事我聽說了。陌刀軍真有這么兇猛嗎?”趙壁好奇的問道。

“大魏歷經數百年也就只能同時培養十萬陌刀軍,自然當世無雙。”

趙壁揶揄的看著趙湷道:“我記得魏帝和你年紀差不多吧,人家雄才大略,出手老練。”

“我區區世子,又如何能與天子想比。”趙湷也不惱,淺淺的笑了笑:“不過這次魏帝直接拿整個北疆當賭注,確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覺得魏帝能將北境收入囊中嘛?”

“顛覆國本,何其艱難。”趙湷微微嘆道。

次日,清晨。

天空下起了細雨,整個京都被薄霧包裹著。空氣有些濕潤,沁人心脾。

趙壁撐著一把油紙傘,踏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路上偶爾有小坑,積著洼水,不小心踩一腳,泥水便會掛一些在他的衣服上。

趙壁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袍,腰間綁著玉帶。邊上懸掛著一枚香囊,是蕭音柔縫制的,香氣淡雅,十分寧人。

石三緊緊的跟在趙壁身側,也不撐傘,雨水卻絲毫不進他身,全被一股無形的氣勁阻擋在外。

“你什么修為了。”趙壁饒有興趣的看了眼趙湷親自給自己挑選的這名護衛。

“回殿下,五重。”石三撓著頭,笑道。

趙壁驚訝的看了石三一眼,五重修為雖然并不罕見,但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卻有這境界,那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天才。

“這么厲害,怎么不去南陽軍中,搏個好前程。”趙壁問道。

“回殿下,小王爺說了,以后我就跟著你,一直跟著你。”

趙壁笑道:“怎么,就這么聽趙湷的話啊。不怕我以后去封地給不了你太大的前程。”

“小人不求這些。”石三連忙搖頭:“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

“討媳婦沒?”趙壁將話題轉開,這個時代人民對忠誠二字的擁躉是趙壁上輩子時代根本所不能理解的。

石三有些黝黑的臉龐涌上幾絲紅潤,低著頭搖了搖。

“以后看上哪家姑娘跟我說,我給你做媒。”趙壁打趣道。

“多謝殿下。”石三憨憨的笑了笑。

“以后不用叫殿下,相處隨意一些,喚我一聲公子便可。”趙壁說道。

“諾。”

二人接著往前走著,趙壁要去參加一個聚會。

部分京都里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嗣聚會。用后世的話來講就是富二代們大型聯誼會。

去的專門是趙壁這樣的適齡年輕男女。昨天趙湷跟他提了一嘴,今天就讓他去參加。趙壁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

長兄如父,是時代的特征。雖然他平時可以跟趙湷吊兒郎當的,但真有大事決策他必須聽趙家嫡長子的。

自己擁有趙壁這個身份,得到很多,比如地位,比如權勢,這些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在這個世界挺著腰桿說話。

但同時失去的也很多,至少他的一言一行都將代表著趙家。而且命運也與趙家緊緊的綁在一起。在時代的洪流中,只能任由趙家裹挾著他前進。無論前方是好是壞。

自己只能靜靜的做一個局中人,沉默的享受亦或掙扎,而往往掙扎卻會顯得那樣的無力且蒼白。

趙壁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越長,想的也越多。這也是他沒有拒絕巫汐要和他一起去封地。因為他想著,或許到時候自己真的可以改變一些什么。

“給你半刻時間,立刻將攤子收好。”

一位皂袍小吏頤指氣使的對著一位菜農說道。那位臉如枯皮,皮膚黝黑粗糙的菜農舔笑著將攤子收好,背起竹筐,一搖一晃的往別處走去。

背影佝僂,踩著草鞋,麻褲上都是洞。

小吏對著菜農的背影罵罵咧咧,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接著往下一個攤位走去。

這時候,攤主或收東西走,或偷偷塞點錢。小吏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無論交沒交錢,小吏終究沒有過分為難。

這里是布后街。大魏京都,西南城區。整個京都尋常百姓的聚集地。

像小吏那樣的事情,整個西南城區都在上演著。或許不僅僅是京都,更是大魏,更是天下。

這是封建時代的縮影。

人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第二十三章

趙壁只是靜靜的走著,靜靜的看著。并沒有說拿自己的身份去制止這種看著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公平這兩個字從來只是相對而言。

世界運行的規律是這樣的,便是這樣的。很多事情都是徒勞無功,除非能顛覆這樣的一種社會制度。趙壁從不認為自己會是這樣的偉人。

“住手!”

清清澈澈的聲線從左側傳來,趙壁停下腳步,側頭望了過去。

一個撐著紙傘的女子背影,穿著淡藍色長裙,青絲鋪散在后背。體態輕盈婀娜,輕云蔽月。

女子前面是一個混沌攤子。兩位青皮流氓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叼著木簽。此刻正推搡著一位腰上系著白布,滿臉煙火味的老叟。

看起來很簡單,應該是青皮找攤主的麻煩,然后女子出聲制止。隨后女子像是說了幾句什么話,那兩位地痞一臉驚恐連滾帶爬的離去。

趙壁走了過去,在女子身邊停下,對石三說道:“將那兩位帶過來。”

石三點了點頭,朝青皮離去的方向狂奔去。

攤子上搭著布篷,趙壁將油紙傘收了起來,然后在一張空桌邊上的木椅坐了下來。桌子有股用久了的油膩感,但卻擦拭的很干凈。

趙壁將雙手搭放在桌子上,淺笑的看著女子的正面。

嗯,很時尚的空氣劉海。

黛眉彎彎下綴著兩粒星眸,只是眸子里掛著幾絲冷漠之意,正緊緊的盯著趙壁。再往下是高度恰到好處的瓊鼻,溫潤的雙唇輕輕的抿著。鵝蛋臉,下頜的弧度溫柔清瘦。

趙壁見過很多好看的女孩,無論是上輩子各種精修打扮,亦或是這輩子見過的那些風塵女子、大家閨秀。

都很少能讓趙壁感受到此刻的這種內心跳躍的軟糯感。

這女孩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趙壁心里如是分析著。

石三很快的將兩位青皮拖拽過來,直接將他們丟在滿是泥濘的地上。

“一件事,這家店我常來。若是以后這攤子出了任何的問題,我只找你們兩個。不知道你們聽懂了嗎。”趙壁看著兩位青皮,淡淡的說著。

二人點頭如搗蒜,根本不敢正視這位衣著華麗,氣度雍容的貴公子。最后在趙壁的揮手示意下,二人才點頭哈腰再次連滾帶爬的離去。

“老人家,幫我下碗混沌。”趙壁朝老叟微笑著。

一直處于迷惘狀態的老叟這才反應過來,雙手細細的在白布上擦了擦,才走向大鍋那邊去。

“我還以為你是那地痞的老大什么的。”女子壓了壓裙擺,在趙壁的對面坐了下來。

聲音輕靈,百靈鳥一樣。

眸子里的冷漠褪去,掛著好奇之色,撲閃撲閃的,清清澈澈,湖泊也似。

“姑娘怎么稱呼。”趙壁笑容愈發真切起來。

“我姓魏。”魏云歌回道。

“我姓趙。”趙壁說道:“據我所知,這種情況應該是城里的小幫派收保護費之類的。說句不好聽的,城里到處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真的想管,也大抵是管不過來的。”

“可是我看見了。”魏云歌講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魏姑娘巾幗。”趙壁豎起了大拇指,道:“可是你把這些青皮簡單的趕走是沒用的。等你一走,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回來報復。”

“其實你剛才對他們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一次了。”魏云歌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趙壁。

“這樣啊”趙壁頓了頓,朝老叟喊道:“老伯,那個混沌好了沒,少放些鹽,我口味淡。”

老伯很快端了兩碗混沌過來,放在桌面,隨后臉色有些漲紅的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默默的退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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