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莫臥兒帝國的戰船，木塊橫飛，并且還伴隨著一些倒霉的殘肢斷臂之類的。
鐵彈真得是一視同仁，只要被砸中的，統統散架！
這一幕，遠處看著的人，都覺得心驚膽戰，更不用說，那些在戰船上的莫臥兒水兵了。
他們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有炮彈會落到自己的身上。這種恐懼，完全把他們的鎮定給抹去了。
就見他們這些人，有的是攀爬著戰船，就想往后躲，還有的，干脆就跳河逃命。
總之，隨著大明戰船上的炮擊開始，莫臥兒帝國的戰船上，頓時就亂成了一團。
這個時候，誰還管什么船要不要停下，要不要逆流而上什么的，躲明軍的炮彈都來不及。
于是，接下來的一幕，就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只見那些失去了控制的戰船，便紛紛順流而下，迎向了前面那一排熊熊燃燒的縱火船。
一直到燃燒的燥熱，影響到船上混亂的莫臥兒水兵，他們才回過神來，他們的戰船馬上就撞到縱火船了。
然而，等到這個時候，他們再想試圖讓戰船停下來，也是來不及了。
就算有個別船只忍受著燃燒火焰的影響，勉強停了下來，結果這些船被后面的船一撞，就又向縱火船迎來過去。
這個時候，縱火船所燃燒的這片區域，就是底下的河水，都是被燒熱的。
所謂水火無情，這些倒霉的莫臥兒帝國的水兵，一起碰到了水火的威力。
這些失控的戰船撞上縱火船，船上的水兵跳也沒法跳，躲也沒法躲，火勢很快就蔓延到戰船上，轉眼間就又多了一艘縱火船了。
“轟轟轟……”
在大明戰船上的火炮轟鳴聲中，莫臥兒帝國的戰船，紛紛失去控制，最終都順流而下，撞到燃燒的縱火船上，給恒河上的火焰添磚加瓦。
讓烈火燃燒地更勐烈了！
看著恒河上的這一幕，莫臥兒帝國的軍隊，才回過神來，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都不用看最終結果，莫臥兒帝國的水師，絕對是完蛋了。
看，在明軍的炮擊之下，戰船要么直接被轟破下沉，要么順流漂下，加入到熊熊烈焰之中。
戰船上的軍卒，運氣好一些的，都是那些被炮擊直接死了都那種，沒有恐慌，沒有哀嚎，也不用去嘗嘗燒烤的滋味了。
運氣不好的，傷殘了在船上哀嚎，然后又被烈焰吞噬，另外也有一些，跳船逃生卻被船撞到，或者因為河流的沖擊，飄到了熊熊燃燒的戰船附近，發出絕望的喊叫。
作為軍人，其實很多人都有想過，有一天會戰死沙場，這個結果，其實他們還是能接受的。
但是，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一遍倒的戰局，敵人隨便動動手，他們這邊就是死傷慘重。
看著河面上掙扎的那些同伙，每個莫臥兒帝國的軍卒，心中都有一種壓抑感。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認為，巴加爾普爾的明軍，是那么容易戰勝的了。甚至不少人看著河面上的這一幕，他們甚至有發出這樣的疑問：明軍這么輕松就擊敗了水師，那陸地上的戰事，明軍是不是也會非常厲害？先去攻打巴加爾普爾的，是不是會先送命？
每個人的命，都只有一條。能輕松勝利的戰事，他們這些當兵的，當然是愿意拿命去搏一搏，可是，如果是一場艱苦的戰事，很有可能會送命的戰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無所畏懼？
當然了，普通軍卒的性命，在很多人的眼中，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比如說，莫臥兒帝國皇帝奧朗則布。
看著恒河河面上，越來越多的戰船失去了控制，紛紛加入到那燃燒的戰船中去，奧朗則布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并不是心痛那些死傷的軍卒，而是水師的這一戰，竟然會如此慘敗，這極大地打擊了整個軍隊的士氣。
有關這一點，他都不用去看，心中就很明白。更讓他惱火的是，隨著水師的全軍覆沒，雖然還有三十來艘戰船大概能逃出去，但是，這肯定就沒用，恒河已經注定成為明軍的河道。
這么一來，對于即將進行的巴加爾普爾的攻城戰，將會非常不利。
不說戰事順利的話，明軍有可能從河道上坐船跑掉，就說一旦攻城戰開始，靠近河道的東面和西面，將會面臨河面上明國戰船的側擊，這會讓攻城的軍隊損失慘重，也更難攻下巴加爾普爾。
換句話就是說，只有南面還可以全力攻城而不用擔心側擊。但是，這么一來，明軍的防御重心也絕對會集中在南門這邊，一樣讓攻城戰變得艱難！
只是念頭一轉間，打仗經驗豐富的奧朗則布，便已經想到了這些念頭。
水戰的失利，讓他一下覺得很是被動。
奧朗則布又盯了一眼河道上燃燒的戰船，然后轉頭四顧，看看他的手下將領，在看看他目光所及之處的那些軍卒，最后轉頭，他看向揆一說道：“朕不能等下去，攻城戰必須要進行下去，要不然收兵回營，士氣必然會進一步低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話，莫臥兒帝國雖然沒有，但是，這個道理，奧朗則布還是知道的。更不用說，水戰是絕對的慘敗，如果讓軍卒回營的話，討論之下也會降己方士氣。
為此，他便說出了他的決定，然后對揆一又說道：“這接下來的攻城戰，還是要仰仗你的火炮。不過西面這邊不妥當，容易受到明國戰船上的炮擊，現在立刻轉移到南面去，替朕轟開一條攻城之路如何？”
雖然奧朗則布這個話，好像是問揆一的意見，但是他的語氣，絕對是專橫獨斷的，意思很明白，荷蘭人必須這么做。
揆一聽了，倒也沒有其他想法，原本說好的，就是要荷蘭的炮兵去轟擊城墻的。
因為要攻城，荷蘭人還隨軍帶來了紅夷大炮，算是射程最遠，威力最大的了。之前的時候，為了方便，是用船運輸，自然卸下船之后，就直接擺在河岸邊的西面，是最方便的。
但是一如奧朗則布所說，水戰的失敗，西面的炮兵陣地不再安全。
因此，揆一立刻點頭回應道：“沒問題，陛下派人協助把重炮轉移到南面去！”
莫臥兒帝國的道路很差，更不用說，從西面到南面，壓根就不可能沿著道路走。重炮的重量之重，光是移動，就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不過莫臥兒帝國倒也有個好處，并不是特別害怕搬運重物。
只聽奧朗則布毫不猶豫地說道：“朕給你派一百頭大象，該是足夠了！”
屬于莫臥兒帝國皇室的大象，并且是成年可以用于作戰的，就有一千多頭。
之前的阿拉格內亂，損失了一百頭左右，剩下的九百來頭戰象，奧朗則布全部帶過來了。
這戰象一出，加上莫臥兒帝國有足夠的人手，搬運重炮就不是那么艱難了。
看著忙碌搬運重炮的隊伍，奧朗則布考慮了一會之后，便又讓人去各處軍中傳旨，宣傳荷蘭人的火炮有多厲害，低矮的巴加爾普爾城墻，還有明軍在城外修組的女墻，鐵絲網等等，壓根就禁不起荷蘭重炮的轟擊。
為了盡快重新鼓舞大軍士氣，奧朗則布還甚至把他從揆一那邊聽到的一個聊天事情，也讓手下廣而告之。
他讓人說明國的重炮，其實來自于荷蘭以前的一艘沉船，在被明軍打撈上去之后，明國人如獲至寶，并且加以彷制，叫做紅夷大炮，這個名字就是證據。
對于莫臥兒帝國的軍卒來說，荷蘭人和他們并肩作戰，滅了南方幾個小國，他們算是見識過荷蘭的火槍火炮有多厲害，如今又聽到這樣一個事情，那是一點都不意外。
頓時，剛才因為水戰低落下去的士氣，又被奧朗則布重新鼓舞起來了。
是個人都知道，如果明軍的火炮沒有荷蘭人的火炮厲害的話，那么城墻就擺在那里，絕對會被荷蘭火炮轟開。
沒有了城墻的保護，莫臥兒帝國軍隊是明軍的將近十倍左右，相當于十個人打一個，不管怎么想，都是能贏了的！
這攻城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莫臥兒帝國軍卒最初所想得那樣，他們必將消滅明軍，贏得這次戰事的勝利。
有了這種想法，莫臥兒帝國軍隊的士氣自然就回來了。
但是，荷蘭人自己，特別是揆一，卻沒有他們這樣有信心。
特別是水戰剛剛才發生，更是讓揆一有點心中沒底。
城外轉移重炮這么大的動靜，巴加爾普爾城頭上的明軍不可能沒看見，但是，城頭上卻是靜悄悄的，就好像城外的大軍只是擺設，重炮轉移到南門用于攻城，也無所謂。
這絕對有點奇怪啊！這反應很不正常！一如剛才水戰那時候的感覺一樣，讓揆一心中越發地沒底！
但是，他又想不出來，明軍到底有什么手段來應對。最終，他只能按下心中的不安，走一步看一步了。
雖然說，剛才的水戰，明軍這邊也確實炮擊了，但是卻沒暴露射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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