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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知道,吳三桂也有自己的苦衷,并且是那種迫不得已的苦衷!
自從松錦之戰后,吳三桂一直以來的官場生存之道,就開始不適用了。并且他感覺到,當今皇帝不喜他,甚至可以說厭惡。
這一點,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覺得,但是到后來,他就慢慢地感覺出來了。
別的人,升官都容易,就他升官難。
看著別人封爵,還不止一個,甚至其中還有幾個是流賊,或者原本是不知名的地方典史,而他還是遼東將門出身。這種對比之下的感覺,讓吳三桂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都沒法好好睡覺。
對此,吳三桂自然是不甘心的,也曾想努力立功改變這種情況。但是,老天爺彷佛和他開玩笑一樣,南征北戰之下,最大的功勞經常和他失之交臂。
好不容易最終當今皇帝給了他一個機會,官復總兵一職,來這東江鎮獨當一面。結果沒想到,在建虜的應對之下,他想輕松立功的那些心思,壓根又沒法實現。
騎兵突襲遼東腹地?人家建虜現在收縮了兵力,針對他的騎兵進行防御,根本沒有像樣的軍功可立。
策反原本投降建虜的明將,原本對此把握很高,畢竟他親舅舅祖大壽也在那邊。結果建虜把所有漢人都遷往北方,壓根就接觸不到。
對此,吳三桂心中對自己說,慢慢來,要有耐心,將來肯定能抓到立功機會的。
結果倒好,倭寇竟然登陸朝鮮,又要增加這么大的一個敵人,并且對方還擁有強大的水師,這個皮島都可能要保不住,只能退回登來一線。
如此種種,已經讓吳三桂郁悶了。
加上他不是笨蛋,明顯感覺到,就連鄭芝龍這個以前的海盜,都比他更受皇帝信任。有什么事情,鄭芝龍能知道,他不知道,這不明擺著的么!
吳三桂想了很久,覺得所有的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失去了圣心。
而要想重新贏得圣心,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搏命,立下大的軍功,以此證明自己改過自新,是真得能為朝廷精忠報國的。要不然的話,將來的前途如何,真得很難說!
有一句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再擴大一點,也是如此。
皇帝無能,那么他手下的文臣武將,便是平庸、自私的多;忠臣良將,必然會被奸臣所排擠、淘汰!
而要是皇帝英明,那么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必然能涌現出許多的忠臣良將,原本平庸、自私的都會被帶動,或者轉變,或者淘汰!
崇禎皇帝在能聯系上劉偉超之后,一反從前的做法,就是從一個無能皇帝向英明皇帝的轉變,帶動了吳三桂的變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其實算是逃避責任,缺乏擔當的說法而已!
此時,就聽吳三桂鄭重地對鄭芝龍說道:“老鄭,這一次,我是豁出去了,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這一把!我這個計劃,一定要有你的支持才行!”
感受到他的覺醒,鄭芝龍不由得也有點動容,不過還是提醒道:“真要這么做話,會很危險啊,你確定想好了?”
“我想好了!”吳三桂聽了,點點頭,認真地說道,“不拼命不行啊!”
說到這里,他又懇切地對鄭芝龍說道:“還請老鄭幫我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幾句,只要皇上答應,多給東江鎮一點支援,我吳三桂便是朝鮮遼東地界的孫悟空,定會在他們肚子里鬧個天翻地覆!”
鄭芝龍見吳三桂確實是鐵了心,想了下后又提醒道:“可能我以后會撤回登來一線的,皮島肯定留不住,你也要留下來么?”
他是建虜和倭國結盟方,到時候肯定要“敗退”回去,然后在建虜和倭國聯軍繞過山海關,攻打天津的時候“反水”。如果一直配合鄭芝龍在皮島這邊的話,這個計劃就沒法實現的。
“嗯,我已經決定了的!”吳三桂聽了,再次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鄭芝龍見了,不由得有點佩服,竟然甘冒這么大風險留下來,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于是,想了一下之后,他便點點頭說道:“好,那我盡量幫你!”
至于到時候怎么給建虜和倭寇交代,就在他剛才想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借口。
隨后,鄭芝龍又對吳三桂說道:“皮島這邊的海軍,暫時全歸你調度,我要立刻返京面見圣上一次,正好把你的事情也給圣上稟告了!”
被建虜太后接種的事情,必須得當面去紫禁城坦白;還有那個憑空冒出來的沙俄帝國的事情,也算是個大事,倭寇比武分贓的事情也一樣,有了這些理由,去京師覲見也說得過去。
當然了,在外武將,不得皇命不得擅離職守。
可登來一線,同樣是鄭芝龍的防區,他先回登來,等皇帝召見的旨意便是。
不過他的這個話,在吳三桂聽來,卻是再次證實,果然連這個海盜出身的都比他這個將門出身的更受皇帝信任!
這就更讓吳三桂咬牙了,一定要在東江搏命,做出樣子來改變他的不公!
心中這么想著,吳三桂便連忙謝過鄭芝龍,然后表示連忙寫一份奏章,讓鄭芝龍幫忙呈送御前。
看他這樣子,鄭芝龍想了下,便讓周圍的親衛全都退下,然后對吳三桂說道:“你既然決定了,那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些內情,自己做到心里有數!”
說完之后,在吳三桂的詫異之下,鄭芝龍把建虜和倭國瓜分朝鮮,并且有矛盾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并且也提醒吳三桂,建虜那邊可能還有一個什么沙俄帝國的,也要他小心一下。
另外,他從沉陽那邊打聽來的一些消息,以及沿途看到的一些消息,比如建虜大概的兵力部署,重點在開發北方的事情等等,都給吳三桂說了一遍。
他的這些話,說得吳三桂目瞪口呆。彷佛聽天書一樣,真得是一臉不能置信!
這些消息,鄭芝龍是從哪里得來的?
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獲悉這些消息的啊!
不過他馬上想起了鄭芝龍神神秘秘的,還有錦衣衛找鄭芝龍,也都是避開他的。
由此種種,吳三桂立刻腦補,該不會是朝廷在倭國和建虜那邊都安插了錦衣衛密探?難不成,傳說中的錦衣衛密探,真得是那么厲害?
一想到這,他便又立刻想起,該不會自己的手下中,也有錦衣衛密探?
想著這個,吳三桂不由得為自己以前的一些行為,抹了把汗!
鄭芝龍在說完之后,便對吳三桂交代道:“這些事情,出我口,入你耳,我是當了干系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明白么?”
“明白,明白!”吳三桂一聽,非常感激地賭咒發誓,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這些消息,對于他要真正地深入敵后,是有非常幫的幫助!
說真的,此刻,他絕對是非常感激鄭芝龍的。
隨后,鄭芝龍便回到自己的海軍總兵衙門,安排了事情,主要是讓海軍這邊暫時歸吳三桂指揮,但是強調了一點,不得和倭國水師決戰。
等到第二天一早,吳三桂親自給鄭芝龍送行,順便拜托鄭芝龍轉呈奏章。
而后,鄭芝龍便坐快船,離開了皮島,消失在海上。
再說大明西南,崇禎皇帝的圣旨到了之后,孫傳庭便立刻開始動手組建本地野戰軍隊。相對以前來說,如今的練兵,要輕松了不少。
畢竟不再是冷兵器作戰,而是以火器作戰爲主。對付目前的敵人,以軍隊熟練三段射為基礎,再輔助其他戰術。
不過有一些技術兵種上,孫傳庭還是抽調其他各軍中能適應西南氣候的將士充任。比如各級軍官,還有火炮等兵種。
手中這么充分的資源之下,也讓孫傳庭組建西南新軍的速度,比起訓練一般的火器軍隊要快很多。
與此同時,孫傳庭也根據朝廷旨意,把又一批京師派過來的流官,分到目前已經改土歸流的各州府,以實地考察為主,看已經在任的流官是怎么治理新地方的。
這倒不是說這后面委派的官員,素質不及前面所派的。而是后面委派的這些官員,他們要治理的地方,如今還在土司和流賊手中。與其閑著,不如讓他們積賺更多的地方治理經驗。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貴州這邊,朝廷的這個新政,土司基本上都是措手不及,沒有應對。可如今在云南那邊,土司已經有了防備,給他們的那些百姓洗腦,詆毀朝廷新政。
可以預見到是,回頭攻下云南之后,那邊的治理難度會比貴州這邊更困難一些,問題也會更多一些。如果這些京師派來的官員有實際經驗了的話,就能更容易應對一些。
這些事情的安排,圣旨中就一句話:一切從實際出發!
不用說,這些事情的安排,源自于崇禎皇帝向后世的取經。
相對貴州這窮鄉僻壤來說,蜀地這邊就要更麻煩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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