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海劍之所以會瞬間喪失神力,是因為它進入了方鑒‘玉律玄光’范圍內。
雖然方鑒并未開啟玉律玄光最大的十丈范圍,但還是在周身十步以內的范圍內保持著玉律玄光的護持。
但絮瀛可并不知道玉律玄光的存在,她正以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看著方鑒和被他拿在手中的翻海劍。
雖然皓鑭界的人并不會太上老君傳下的《納合函光法》,但方鑒也沒準備奪她的法寶,因為滄瀾海的這些金仙妖修對于方鑒還有用。
少頃,絮瀛終于回過神來,她立刻掐訣運法想要召回翻海劍。
可無論她怎么努力,那翻海劍對她都毫無回應,只是靜靜地躺在方鑒手中,就好像..就好像一個乖孩子一樣。
看著絮瀛手中掐訣的動作,以及她死死地盯在翻海劍上的目光,方鑒問道:“道友,這是你的劍嗎’
“.”絮瀛不禁一陣氣悶,然后語氣冰冷地道:“是。”
方鑒聞言,當即一臉責怪地道:“那道友怎么不說呢,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呢既然這是道友的劍,那就物歸原主吧。”
這一下絮瀛又是一愣,我沒聽錯吧要把翻海劍還給我
但很快她就發現,她真的沒聽錯,方鑒已經將翻海劍朝她擲了過來。
只見翻海劍在方鑒手中劃出一道藍光,瞬間便飛射到了絮瀛的面前。
而絮瀛也迅速反應過來,抬手便將翻海劍攝回到了手中。
隨著翻海劍入手,那種與本生法寶渾然一體的感覺也再次回到了元神中,但絮瀛卻不敢冒然出手了。
此人有些詭異,絮瀛對自己的翻海劍還是很有信心的,上品金仙級別的本生法寶,哪怕是在這滄瀾海內也是不多見的。
不過,絮瀛沒了動作,方鑒卻有了動作。
只見他朝絮瀛拱手說道:“看來道友也是愛劍之人,其實貧道也是,不信道友且看,貧道也有一柄好劍。
說完,方鑒眉心金光一閃,已經晉升為中品太乙金仙法寶的‘太乙金光劍’瞬間飛了出來。
當絮瀛在看到太乙金光劍的那一剎,整個人心神大震,道心瘋狂示警,口中驚呼一聲:太乙金仙法寶!”
隨即絮瀛二話不說,身上一道湛藍色神光一爍,整個人就朝仙閣外遁去
“咻’地一聲輕響,隨后一聲劍鳴瞬間響徹洋心島內外,緊接著只聽‘噗呲’一聲,太乙金光劍直接從絮瀛小腹洞穿而過,絮瀛周身的一切防御力量在太乙金光劍的劍
氣之下頃刻間被摧枯拉朽地擊破。
“啊!”絮瀛慘叫一聲,體內法力被太乙金光劍劍氣揮散,整個人帶著血光‘嘭’地一聲掉落在地。
“娘娘!”玉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隨后尖叫一聲趕緊沖了過來。
但方鑒只是雙目一凜,一道清風瞬間從方鑒背后吹出,霎時便將玉兒吹翻在地,眼睛一翻便暈了過去。
‘吟’太乙金光劍再次發出一聲劍鳴,然后倏然從半空落下,劍鋒直接朝著地上絮瀛的腦袋斬去。
絮瀛雙目灰白,頓感大限將至。
“啪’一只手突然接住了太乙金光劍的劍柄,制止了太乙金光劍的墜落。
絮瀛扭頭一看,正是方鑒。
隨后方鑒握著太乙金光劍往回一收,然后趕緊一臉震驚地看著絮瀛道:“道友何故如此
“”絮瀛聽著方鑒的話,一雙眼睛霎時瞪得老大。
接著又聽方鑒說道:“道友,我只是給你看看我的寶劍,你為什么要自己飛過來接它呢太危險了!以后可不許這么做了!’
‘噗’絮瀛急火攻心,口中頓時噴出一口精血,目光既委屈又憤怒地盯著方鑒。
方鑒看著絮瀛小腹上流血不止的傷口,當即關心地說道:“道友,你在流血呀!”“我知道!”絮瀛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心里已經把方鑒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哦哦,那你為什么還不療傷呢”方鑒盤坐下來,看著絮瀛問道:“你是不是傻啊’“傻你娘!”絮瀛終于忍無可忍地罵了出來。
方鑒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旋即搖頭道:“我娘早就過世,你呢你有娘嗎你不會是個孤兒吧不會吧不會吧’
‘噗’絮瀛又吐一口精血,臉色瞬間灰敗到了極致。
方鑒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先不討論娘問題了,你趕緊療傷吧,療完傷貧道還要給你說說天庭,說說天規玉律呢。
看著絮瀛憤怒、懷疑的目光,方鑒將太乙金光劍收入泥丸宮內,然后說道:“你放心療傷,我為你護法。”
借著方鑒又補充道:“對了,你那些手下想要造反,幸好我來得及時,已經幫你平定了叛亂,現在他們都被我綁起來關在一起了,所以你不要怕,安心療傷吧。’
聽到方鑒這番話,絮瀛內心已經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眼前這個人雖然只有太乙玄仙的道行,但他的神通、法寶卻都在自己這個金仙之上,而.且..這個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不會是個修煉入魔的瘋子吧
想到這里,絮瀛內心的憤怒和駭然已經轉變為恐懼,如果真是個修煉入魔的瘋子,他會怎么折磨自己
“咦”方鑒看著久久毫無動靜的絮瀛,不由詫異地道:“你為什么還不療傷,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聽到這話的絮瀛,立刻振身盤坐起來。
先不管他會怎么折磨自己,療傷對她來說是有好處的事情,只有傷勢痊愈后,才能想辦法逃出生天。
于是絮瀛拋除一切雜念,開始盤坐入定,并從須彌法寶內取出療傷丹藥服了下去,然后開始運轉道法治療傷勢。
半個時辰之后,絮瀛傷勢終于痊愈,整個人氣色也恢復如常。
當她睜開眼睛時不由微微一怔,因為她看到方鑒正在前面和玉兒下棋。
玉兒渾身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右手皮膚的顏色比手里的棋子還白。
但她卻不敢不下,因為對面坐著方鑒。
“不要急,慢慢來,想好了再下。”方鑒看著玉兒顫抖的小手,便出言安慰道。
但越是這樣安慰,玉兒就越是恐懼,匆忙間趕緊落子,走了一招上路扳。
方鑒目光一凝,隨后搖頭道:“走錯了。”說罷,便落子接上了自己的大龍,玉兒的白龍已經被方鑒的黑龍一分為二,整盤棋都再無回天之力了。
“我..我認輸”玉兒伸手推了一下棋盤,然后怯生生地說道。
方鑒道:“可以。”
玉兒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她目光一轉,忽然發現了已經恢復的絮瀛,當即一臉欣喜地道:“娘娘。’
絮瀛淡淡地點點頭,然后玉兒趕緊站了起來,絮瀛在方鑒的目光中,緩步來到了棋盤前坐了下來。
“玉兒,上茶。”絮瀛對玉兒說道。
茶煙裊裊,絮瀛目光清冽,此時的她已經徹底恢復了平靜,并看著方鑒問道:“道友如何稱呼’
方鑒道:“道號‘鴻清’,
“鴻清真人。”絮瀛稽首道:“鴻清真人真是天師府的人”
方鑒看著絮瀛道:“是,也不是,不過,你就當我是天師府的人就行了。”
絮瀛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鴻清真人之神通法力,在太乙玄仙之中實屬罕見,但不知鴻清真人到我這洋心島來,有什么吩咐的嗎’
絮瀛盡量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她在冷靜下來之后,已經有了一個基本判斷,她,打不過方鑒!
且不說那種能令自己本生法寶神力盡失的神秘手段,單說他手上那一件太乙金仙法寶,就不是她能抗衡的。
方鑒呷了一口靈茶,然后對絮瀛說道:“貧道還是那句話,想借用你一天的時間,跟你說說天庭。
絮瀛貝齒輕咬玉唇,目光看著方鑒問道:“僅僅是為此事”
“當然。”方鑒說道:“這難道還不夠嗎’
“”絮瀛的牙齒咬破了豐滿的玉唇,一縷殷紅的血液滲出,絮瀛伸出嫩粉的舌頭將血液舔盡,心里卻是一片苦澀
如果真是這樣,我又何必去挨那一劍呢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聽道友你說說滄瀾海的事情,不知可否”方鑒笑瞇瞇地問道。絮瀛點頭道:“這有何不可,鴻清真人要聽,我便講給鴻清真人便是。
.一炷香之後,方鑒終于在絮瀛口中將滄瀾海的局勢了解了一個大概
然后方鑒便說道:“那么,該由我來給道友說說天庭的天規玉律了。”
絮瀛頓時正襟危坐,道:“洗耳恭聽。”
于是方鑒便開始一臉認真為絮瀛開了講述(傳道),先是從開天辟地講述了天庭的來歷,然后又講述了天庭擁有的力量,以及天庭的責任與使命。
最后,就是方鑒的老本行,天條玉律。
“.綜上《天條》玉律所述,你前面說的這位孽天老祖,他至少了犯下了十條應該被處以極刑的重罪!天庭是三界主宰,是三界眾生唯一的后臺。在天庭的統轄下,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草營人命,可以用實力去壓迫別人獻祭自己。”
“信仰天庭吧!大天尊將賜予你們安享仙道福祉,天條的威壓將會把如孽天老祖之流的邪魔徹底碾碎!在信仰天庭之后,你們失去的只有孽天老祖強加給你們的枷鎖和壓迫,而你們將獲得周天萬界更廣袤、自由的修行之路!’
當方鑒一番話說完,絮瀛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直接俯首叩拜,但拜的并不是方鑒,而是.“薛天老祖恕罪,此人言語與在下無關!孽天老祖恕罪。”說完,絮瀛又是叩拜,又是請罪。
方鑒無語地看著這一幕,然后開口對絮瀛道:“你放心,我對你說的話,孽天老祖聽不到的。
但絮瀛卻不信,說道:“不可能,孽天老祖法力無邊,整個滄瀾海都在孽天老祖的掌控之下,他老人家怎么可能聽不到你如此侮辱孽天老祖,老祖對你的劫罰很快就會降下的!’
方鑒道:“我說他聽不到他就是聽不到,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隨后,方鑒開口說道:“薛天老祖是個王八蛋!’
“孽天老祖是老混蛋!
“孽天老祖是個老雜毛。
方鑒連罵三句,然后就在絮瀛誠惶誠恐,膽戰心驚的請罪聲中靜靜地盤坐在那里..
很快,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方鑒啥事都沒有,讓絮瀛恐懼的劫罰也沒有降下,無事發生.
“怎么樣”方鑒笑著朝絮瀛問道,笑話,有編輯器遮蔽天機,別說孽天老祖了,菩提老祖也聽不到自己說了什么。
絮瀛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整理了一下儀態,從容地在方鑒對面坐了下來,接著她拿起茶壺親自為方鑒斟了一杯靈茶,并親自端起茶盞送到了方鑒面前并恭身道:“鴻清真人,您說的這個天庭,我該如何信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