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謀反?”
“通敵叛國?”
“怎么可能?”
那些巴爾思部落的人們聽到了陸行舟的這些話,一個個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驚恐的,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
要知道,他們都是巴爾思部落里面的精銳騎兵,如果巴爾思想要聯合鄭家有什么動作的話,肯定是會和這些人溝通的。
至少也會下達命令啊。
但是,他們什么都沒有聽到,這就說明,巴爾思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既然巴爾思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是這太監冤枉的。
血口噴人。
那今日的這些事情,就都是太監想要害他們,害巴爾思部落?
“督主,這……”
這名江州城的守軍將領,也是和鄭家有些關系的,聽到了陸行舟的這句話,心里也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他不知道陸行舟是什么意思。
鄭家和巴爾思在江州城里的勢力,那可是不容小覷的。
陸行舟真的能全部誅殺?
這是在誆騙自己呢吧?
難道是這太監……
但是,這名將領的話沒有說完,心里的嘀咕也沒有說完,便是直接被陸行舟掌心里迸射出來的一道勁氣,打在了腦袋上。
他連慘叫也沒有發出來,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當場腦漿迸裂,整個人便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殷紅的鮮血擴散出來,將周圍覆蓋。
而緊接著,陸行舟趁著周圍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是直接看向了這名守軍將領身后跟著的那名將領,然后大聲道,
“江州守軍主將趙凱,和鄭家勾結,也有通敵賣國的行徑。”
“咱家當場擊殺。”
“即刻起,有副將陳元接管守軍。”
“陳元聽令。”
“呃……”
那名副將還在主將被殺的震駭之中,沒有緩和過來。
但他畢竟是做了這么多年的將領,最基本的反應能力還是在的。
他一下子從戰馬上翻下來,跪在了陸行舟的腳下。
主將的腦袋就在他的身旁。
鮮血已經是將他的周圍一些泥土都慢慢地浸染成了紅色。
這名副將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他彎腰,然后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大聲道,
“末將在。”
這種反應速度,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而在說末將在的時候,這名將領心里也是閃過了一些念頭。
自己接管了守軍,只要跟著陸公公好好干,未來一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啊。
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了。
說話的時候,他這臉上,眼瞳里,已經是閃爍過了無法形容的陰森光芒。
還有一種殺氣慢慢升騰而起。
“巴爾思部落的這些騎兵,有意襲擊咱們江州城。”
“一個都不能放過。”
“殺無赦!”
陸行舟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蒙古騎兵們,臉上閃爍出了一絲陰冷。
那種眼神兒,就好像是一頭兇鷹正看著水中即將被捕捉到的魚,充滿了兇殘。
“是!”
這名副將對陸行舟的命令也是早已經有所預料,他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幾乎都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
嘩啦!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名將領已經是竄到了馬上,然后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刀,對著身后那些被包圍著的巴爾思部落的騎兵隊伍們,大聲吼道,
“兄弟們,這群蒙古羔子要襲擊我江州城,絕對不能放過他們,殺!”
“殺光他們!”
嘩啦!
嘩啦啦!
這名副將手底下也是有著一些絕對忠心于他的士兵的,隨著這名將領的話音落下,他那些忠心跟隨的士兵手下們,立刻是反應了過來。
然后,人們幾乎都是同時抽出了腰間的兵器,也跟在了這名將領的身后,浩浩蕩蕩的朝著那些蒙古騎兵們沖了過去。
“沖出去!”
“快殺出去!”
“殺!”
而見到這一幕,那巴爾思部落的騎兵首領,也是面色驚恐無比,他目光陰森,聲嘶力竭的咆哮出聲,緊接著,沒有絲毫的遲疑,用力的夾緊了戰馬肚子,然后朝著前面狂奔。
跟在他身后的,便是同樣有著一群精銳騎兵。
對方這是要將自己這些騎兵勇士一股腦兒的全部消滅。
他們必須要趁著對方的包圍圈沒有完全行動起來的時候,先將這地方撕開一條口子。
這樣,能夠讓騎兵的機動性順著這條口子發揮出來。
他們也能夠逃出去。
如果完全被包圍的話,就徹底地沒有機會了。
噗!噗!噗!
對方試圖將這一圈包圍撕開一條口子,而守軍那邊兒,則是試圖迅速的將對方給包圍,彼此之間,就是很快互相碰撞在了一起。
只見的刀光劍影閃爍。
頓時有著一陣血光沖天而起。
東廠這邊。
陸行舟雙手負在身后,看著這里的廝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正在廝殺的那名守軍副將,倒是表現還不錯。
既沒有膽怯,也沒有手軟。
手起刀落。
殺巴爾思部落的那群騎兵,就像是砍瓜切菜。
看來,之前汪亭對后者的調查是不假的。
其實。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陸行舟提前就想好的。
他知道那名主將應該不會聽自己的話,而對方一旦遲疑,將會給眼前的局面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所以。
陸行舟提前選擇好了這名副將。
他以雷霆的手段殺死了主將,然后將這副將給提拔起來,不給后者思考的時間,讓后者動手。
后者短世間之下,只能做最本能,也是自己最傾向的選擇。
那就是鋌而走險。
所以。
這名將領會立刻聽陸行舟的話,大殺特殺。
一切都沒有讓陸行舟失望。
“你們也別看著了。”
陸行舟笑了笑,看向了身后的那名東廠千戶,然后笑著吩咐道,
“帶著你的人過去,把這些蒙古蠻子全都給咱家殺光。”
“別讓那些守軍看了咱們的笑話。”
陸行舟自然是不肯讓自己的人手閑著的。
讓守軍廝殺,讓東廠的人看著,這會分離軍心。
而且,也會給守軍造成比較多的損失。
這樣不合適。
彼此一起廝殺過,這才能夠加強這些守軍對東廠的歸屬。
“是!”
那名千戶聽到了陸行舟的命令,這眼睛里也是浮現出了濃濃的崢嶸,然后將自己背上的刀給拽了出來。
他是千戶,所以用的兵器和普通的東廠番役不一樣。
他已經可以修煉自己的武功。
所以,也有自己獨有的兵器。
他所修煉的是一種霸道剛猛的刀法,所以為了這刀法,特意命人給自己尋找了一柄厚重霸道的長刀。
這種刀的手柄大概有一個人的小臂般長。
整個刀身更是和一個人的上半身那么長,刀寬而且刀背極為的厚重。
給人一種能夠砍斷山岳的感覺。
一聲咆哮,這名東廠千戶已經是策馬而行,然后沖到了戰場之中。
他迎面而來的,便是那名剛剛沖破了團團包圍,然后沖出了包圍圈的巴爾思騎兵的首領。
這人目光兇狠如狼。
見到這名東廠千戶出現在了面前,直接一句話也沒有說,抽出自己的彎刀,朝著東廠千戶的腦袋就劈砍了過去。
“去你娘的。”
東廠千戶看到對方迎面而來的刀光,臉上沒有絲毫的忌憚,反而是一種濃濃的,掩飾不住的不屑,只見他目光兇殘,直接手腕一番,單手握著自己的厚重長刀,就迎接了過去。
雙方的刀在半空之中互相碰撞在了一起,然后,便是可以看到一陣火星飛濺而起。
緊接著,還不等人們反應過來,騎兵首領的那柄刀,竟然卡擦一聲,直接從中間斷裂成了兩截,一截碎刀飛了出去。
另外一截碎刀,和刀柄一起,留在了那名騎兵將領的手里。
“這……”
騎兵首領臉色頓時慘白,甚至有種說不出來的惶恐,甚至可以說是絕望。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
對方的刀,竟然如此的厲害。
和自己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相比的。
而下一刻,他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
甚至是連尖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便是見那刀光橫掃而過,直接從他的脖頸上掃了過去,他的腦袋,也是直接飛上了半空中,緊隨而來的是一片殷紅的鮮血,噴射而起。
鮮血飛濺的同時,那名東廠千戶的刀又是向前一探,然后重重的戳在了這名將領的胸口,這尸體直接是飛了出去。
重重地落在了一片人的腳下。
被人瞬間踐踏成為了肉泥。
“殺!”
一片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之中,東廠千戶帶領著那些緊隨而至的東廠番役,如狼似虎般的朝著那些草原騎兵們沖了過去。
那種升騰的殺意,好似是讓這天地都變的有些壓抑了起來。
“啊……”
“首領死了!”
“快跑啊!”
“首領被他們殺了啊……”
“跑啊!”
隨著東廠隊伍們的沖進來,這些廝殺著的蒙古騎兵們,也是看到了他們的主將被殺的全過程,一個個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濃濃的驚恐,還有不敢置信。
緊接著,隨著一個人大喊大叫起來,這些人的軍心,瞬間崩潰了。
他們瘋狂的朝著四面八方潰散。
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沖擊的勁頭。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
雖然這些騎兵們依舊是朝著四面八方沖擊,也有人沖出了這些江州城守軍的包圍,但是,他們見到的,卻不是自由,而是繼續從四周保衛過來的東廠番役。
他們依舊是沒有跑出去。
而是一個個的,陸續地倒在了東廠番役地刀下。
地面上積累地尸體越來越多,有蒙古騎兵的,也有江州城守軍的,還有東廠番役的。
但是大部分都是蒙古騎兵的。
除了這些蒙古騎兵,還有蒙古騎兵的戰馬的尸體。
一大片的大地上,都好像是被尸體給布滿了一樣,而在這些尸體的下面,則是不斷流淌著的殷紅鮮血。
血液有的從尸體上飛濺出來,有的從人們的身上流淌出來,有的順著地面流淌。
一些血跡濃重的地方,甚至已經形成了淡淡的水洼。
廝殺還在繼續。
但是,卻已經沒有太多的懸念了。
有東廠番役的介入,再加上原本這些江州城守軍的力量,這些巴爾思部落的騎兵,又是在被包圍的情況下,完全發揮不出騎兵的沖擊力。
被屠殺干凈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到了最后。
陸行舟甚至都已經懶得去看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然后坐回了車廂里面,扭頭看過去。
在這一片荒涼的大地西側,那日頭已經是斜斜的到了盡頭,好像隨時就要落下地平線一般。
一縷像是被點燃了般的火燒云,在這天地之間繚繞著。
將整個大地和蒼穹都染成了紅色。
這紅色和地面上的血色混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很美,很壯觀的感覺。
陸行舟看著,微微的笑了。
他自言自語道,
“那邊兒,應該也要動手了。”
陸行舟所說的那邊兒。
指的是達爾塔部落對巴爾思部落的進攻。
他們已經在山坳之間等候了徐久了,就等待了東廠這邊傳來消息。
他們之所以沒有提前動手,是有原因的。
如果東廠沒有將巴爾思部落的士兵精銳給解決掉,到時候,達爾塔部落就會出現腹背受敵的情況,很容易被滅掉。
達爾塔自然是不敢冒險。
而同時,他們也是要在這里做一阻擊的作用。
如果有巴爾思部落的人從這里跑出來,他們要及時將那些騎兵給阻攔住,讓那些騎兵精銳不能夠回到巴爾思部落。
這樣才能夠將對方分而破之。
嘩啦啦!
此時此刻,在這一隊黑壓壓的騎兵最前方,有著徐飛影還有達爾塔,正焦急的等待著江州城里的傳信。
而只見一只白鴿從有些黯淡的天空上飛掠而過,落在了徐飛影的面前。
徐飛影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喜色,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從信鴿上取下了信箋,并打開了。
“鄭家,巴爾思,以及騎兵,均已滅。”
白紙黑字,一下子映入了徐飛影的眼簾,后者臉上閃爍出了無法形容的激動。
然后看向了一旁同樣緊張,甚至有些期待的達爾塔,她笑著道,
“江州城大事已成。”
“我們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