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叮！”
“哐！”
虎頭湛金槍和精鋼長矛不斷碰撞，發出各種相撞的聲音。
金鐵之聲于曠野之上綿綿不絕，形成了一道綿長多變的回響，不知情者還以為雙方只是交手一招。
實則在這一瞬間，兩人的槍矛已經交擊不下百次。
常燕衡已經不復剛剛的垂垂老矣，全身肌肉緊繃，紅光滿面，須發皆張，汗珠甫一滴下，便立刻被常燕衡的純陽真元所蒸發。
思漢飛亦是滿面通紅，汗水不住地從額頭流淌而下，隨后在半空中被其周身強大的勁力擊碎。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兩道身影同時倒飛而出。
只是常燕衡在半空之中數個翻轉，隨后以掌中虎頭湛金槍一撐地面，拖行出丈余距離，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最終才穩住了身形，然口中還是不住地有鮮血溢出。
相比較而言，思漢飛就慘得多了，他的身形受到二人全力交手的真元爆炸的沖擊，被震飛出去。
武當的卸力化勁之法，獨步天下，常燕衡雖然不是武當弟子，但是多年在武當的隱居，讓他學到了其中三昧，一手卸力化勁之法，不遜色于武當嫡傳。
而思漢飛雖然同為法天象地境高手，但是比之武當派的化勁之法可就差得太遠了。
相同的真元沖擊，常燕衡最多承受了五成力道的沖擊，而思漢飛則是受到九成真元爆炸的沖擊，即便是以他法天象地境的修為，也只覺得五臟俱碎。
而思漢飛的胸口之處，更是留下了一道深逾一寸三分的狹長傷口。
剛剛的最后一擊，終究還是他敗了！
常燕衡直起身子，“旭烈兀，當年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也不是，此生此世，都贏不了我！”
常燕衡手持虎頭湛金槍，筆直而立，如同武曲下凡一般。
旭烈兀看著手中斷為兩截的精鋼長矛，心中不甘。今日，本是擊敗常燕衡的最好機會，只可惜他手中的戰矛雖然是精鐵所鑄，算是難得的利器，可比之常燕衡的虎頭湛金槍還是大大不如。
常燕衡掌中的虎頭湛金槍，乃是有名的神兵。其原本乃是季漢五虎大將，神威天將軍馬超的掌中神兵。槍身乃寒鐵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黑金虎頭形，虎口吞刃，槍體鍍金，乃鉑金鑄就，鋒銳無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煉，百煉精鐵。
后傳至后梁大將，日不移影王彥章之手，王彥章仗之成名，橫行天下。
再傳于南宋岳武穆帳下大將高寵之手。高寵手持虎頭湛金槍，敗牛皋、鄭懷、張奎三人聯手，又于陣前瞬敗金軍大將，后槍挑十二輛鐵滑車，最終因為胯下坐騎力竭而亡飲恨于戰場之上。
無論是哪一位，都是戰場之上少有的無敵猛將。
馬孟起自不待言，渭水一戰殺得魏武帝丟盔棄甲、割須棄袍，號稱“天下名騎”的虎豹騎被馬孟起的西涼鐵騎正面碾壓。當然了，武帝是無所謂的，他這輩子，割須棄袍的次數多的去了。
王彥章則是殘唐五代的天下第二高手，除了飛虎大將李存孝之外，沒有敵手。
高寵，岳飛帳下無人是其敵手。
這槍傳到常燕衡手中，再次名揚天下。
今日這一戰，虎頭湛金槍再次大放異彩，不辱其名。
“旭烈兀，你敗了，給我滾回你們的草原去！”常燕衡虎頭湛金槍直指旭烈兀大喝道。
不是他不想斬草除根，而是沒有機會了，一旁的元蒙宗室高手早有防備，在旭烈兀敗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圍了上來，將其保護起來。
雖然常燕衡勝過了思漢飛，但此身也不是完好無損，一身真元消耗嚴重，還受了內傷，想在元蒙高手和兵馬的重重保護之下擊殺旭烈兀，已然是敗了。
故而才有了常燕衡這一聲大喝。
勝了，自然要將勝利最大化，殺不了思漢飛，動搖北乾軍的軍心也是極好的。
兩人的勝負，在極大程度上影響了北乾和天策兩軍的士氣。這也是為什么兩軍交戰，總是會斗將的原因。
士氣，算是戰場之上最能影響戰局勝負的因素之一，斗將勝方，士氣大振，軍勢也隨之大漲，敗方反之。
此消彼長之下，使得勝方在正式決戰之前就獲得了buff。
此時的戰場之上，雖然是北乾的大軍占據了兵力優勢，可在常燕衡和思漢飛分出勝負之后，原本膠著的戰局就開始向天策軍傾斜了。
雖然不知道這老將是什么人，但是他將這北乾猛將戰敗，這讓原本因為李承恩重傷而士氣低落的天策軍，戰意高昂。
天策軍乃是大周第一精銳，原本便是天下強軍，現在士氣加倍，爆發出戰力可想而知。
即便是北乾可汗的近衛軍之一的金狼軍也出現頹勢。
“哎！”
遠處觀戰的北乾大汗看到戰敗的思漢飛，不由以手擊掌，“可惜！可惜啊！太皇叔若是能勝，則今日天策軍陣勢必破！”
北乾大汗雖然沒有親自帶過兵，然北乾從馬上得草原，歷代君王基本的戰術眼光還是有的。
至少今日，想要擊破天策軍已然是不可能了！
“鳴金收兵吧！”
雖是不甘心，但北乾大汗還是下達了暫時罷兵的命令。
天策軍的士氣因為常燕衡的戰勝，猶如烈火烹油，愈戰愈烈。而北乾軍則反之。
北乾軍擅長的是順風仗，一旦占據優勢，北乾的狼騎便如狂風一般席卷而至，不給敵人喘息之機。
可逆風仗……北乾軍是真的不會打這個。因為大乾文化、制度的迥異，導致北乾軍從根子上就不會打逆風仗。
一旦戰局陷入不利的境地，其騎兵很可能就會一哄而散。
雖然戰局劣勢，然北乾的兵力畢竟是要倍于天策軍，即便是此時撤退，天策軍也不敢貿然追擊。
大周內部形勢不穩，主帥李承恩毒傷未愈，楊寧、秦頤巖都受了不輕的傷，天策軍不具備追擊敵軍的條件。
看著天邊如潮水般退去的北乾騎兵，楊寧、秦頤巖不由長吁了一口氣，這一戰是守住了。北乾大軍士氣受損，至少三日內是不可能大規模進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