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江湖日常第五百三十八章 路漫修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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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路漫修遠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06日  作者:墨觀瀾  分類: 武俠 | 武俠幻想 | 墨觀瀾 | 大理寺卿的江湖日常 


縣令看著進入門內的書生,面色微微一正。

國朝重士,對于讀書人很是優待,若是有功名在身還可見官不拜。

再例如免除差徭、知縣不可隨意對其用刑、遇公事可稟見上官。

往小了說,那是功名在身,往大了說,那就是階級跨越了。

會稽縣令看兩人的打扮和年紀,應該是已經有功名在身了,兩人所穿的儒袍至少是中了秀才的文人才能穿著的。

“你們是何人?與本案有何關系?”

對待這樣的人,可不能像忽悠王時一樣!

“在下山陰舉子楊一杯,見過縣令大人!”

“山陰舉子王仁父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感覺這兩人的身份似乎還要超出他的預料。

在科舉之中難度最大的可不是金榜題名,而是榮登桂榜。

科舉之中素來有金舉人銀進士的說法。

倒不是說舉人的分量比進士中,而是中舉的難度和中舉之后帶來的階級跨越更在進士之上。

相比于秀才,舉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階級跨越。

會稽縣令就是舉人出身,擔任了一方學官,后來得到了補缺的機會,當上了一任縣令。

而且看這兩人的年紀未必沒有機會金榜題名,無冤無仇之下,縣令肯定也是先希望交好兩人的。

“兩位有何話要說?”

楊清源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在下想請問縣令大人,就是如此審案的嗎?!”

來者不善,咄咄逼人。

縣令原本溫和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雖然這兩人是舉人,縣令想要交好,但也不代表這兩個讀書人有資格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畫腳。

“怎么?你們二人對本官的審案之法有意見?!”

王華沒有主動開口,只是看著楊清源說話。

雖然他是越州代刺史,但楊清源這個越州黜陟使才是真正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五品以下,不必啟奏就可先行任免。

而且王華作為這縣令的上官,也該避嫌。

“不是有意見,而是大人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審案啊!?”

縣令的面色更黑了,這個舉子以為自己是誰啊!好大的膽子!尚無官身就更非議一縣縣令,簡直猖獗之極!

縣令一拍驚堂木,勃然大怒道,“大膽!難道本官如何審案還要你來指點!?”

不理會縣令怒拍驚堂木的官威,楊清源繼續開口道:“不是我要指點,而是大周律例寫明了該如何審案!?這位王老伯既然敲響了鳴冤鼓,自然是有冤情上訴,你一不查人證詳情,二不傳被告嫌煩,三不斷是非曲直,在這公堂之上,大展官威,這就是你代天子牧民的態度嗎?!”

楊清源說話之間帶上道門真元,醇厚的聲音能夠清楚地傳入在場眾人的耳中。

眾人只覺楊清源所言,義正詞嚴,句句有理,忍不住叫好的。

就在縣令要再拍驚堂木肅靜全場之時,楊清源突然轉頭說道,“諸位父老,這縣衙乃是莊嚴之地,并非市井之場,若是為官者肆意妄為,諸位自當仗義執言,但如此叫好,未免有失莊重。”

眾人聽著楊清源清朗之聲,竟然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縣令大人,不知道大周律例能不能教你審案!”

會稽縣令臉色已經黑得像是去了一趟爪哇國,這個書生到底是什么情況,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如此的撕破臉皮?就為了這王老頭一家?!

雖然腦海之中疑問難解,但是嘴上卻絲毫沒有示弱之意。

“大周律例自然是不錯的,但是你一介舉子,不通實務,只會紙上談兵,坐而論道,豈知這實務之難?!本官念在你功名在身,不予追究你前款擾亂公堂之罪,若是再胡攪蠻纏,就休怪本官的衙杖不客氣了!”

雖然縣令不能革除舉子的功名,但是找個由頭扣個罪名打上一頓板子也是不成問題的。

楊清源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從懷中掏出了官憑,然后開口道,“請大人看完之后,隨我到后堂一敘,學生有下情稟報。”

縣令看到桌上的東西,心中咯噔一下,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官憑,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偽造的東西。

官憑嚴格地來說是用兩件東西組成的,一是介紹主人身份官職的文書,還載明了主人的年紀相貌。

二就是魚符,以銀、金、玉等材質所做的。

六品以下為銀質;六品及以上至四品以下為金質,四品以上為玉質。

此刻會稽縣令眼前的這塊魚符就是玉質的。

在此刻的越州,在任的,有玉質魚符也就是四品及以上的只有三個人。

揚州刺史,越州代刺史王華。

越州都察院,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李尋歡。

越州黜陟使,大理寺卿,文華殿學士楊清源。

只有這三人才是四品以上,有資格佩戴玉質魚符,且這三個人都有資格直接處置會稽縣令。

會稽縣令有點不敢打開紙質的官憑,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書生是三位之中的哪一位?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那但他無論是哪一位都不會影響今日會稽縣令的結局。

就在會稽縣令雙手微顫,要打開紙質官憑之時,楊清源的聲音再次響起。

“縣令大人,不知可否到后堂一敘?”

會稽縣令聞言眼中迸發出了無限的生機,此人沒有當面表明身份,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會稽縣令慌忙起身開口道,“兩位請隨我入后堂一敘!”

說著便帶著楊清源和王華步入了后堂。

“這位大人,下官……”

楊清源打斷了會稽縣令的話,“本官越州黜陟使楊清源,這位是越州代刺史,王華,王大人!”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當楊清源表明身份之后,會稽縣令還是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站立不穩。

楊清源見狀衣袖輕拂,一股柔和的真元幫助差點摔倒的會稽縣令穩住了重心。

“下官會稽縣令邵杰,參見楊大人、王大人!”

一個是奉旨欽差的越州黜陟使,一個是越州代刺史,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在以權謀私,枉法亂裁的時候,遇上了這兩位。

這下子連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了!

“我且問你,你收了王柳父子什么好處,竟然如此罔顧律法。”一旁的王華開口問道。

王華從翰林院出來之后,就入了吏部,然后便外放知府。這些縣郡之中的事情,他門清。

邵杰知道,自己被兩人抓了個現行,再是狡辯也沒什么用。

“是王柳父子托縣尉陳鴻給下官送了雪花銀五百兩,希望下官能在陳鴻枉法之事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哼,好大的手筆。”楊清源輕笑道。

五百兩銀子,若是但算俸祿,楊清源兩年都賺不到五百兩。

“這五百兩銀子還包括讓你今日如此枉法嗎?!”

邵杰老實交代道,“不是,今日之事下官也不曾預料到,完全沒想到這王時竟然會搞到縣衙來,但若是下官接了王時的狀子,那便必然要處理這次的案件。”

“此案案情簡明清晰,根本沒有什么可以做手腳的地方,一案受理,那就要抓人,到時候便和王富無法交代。那王富不僅是本地鄉紳,背景同樣不小。下官也對其頗為忌憚,想了想還不如尋個借口打發了王時,也算是對王富父子和陳縣尉有個交代。”

“這王富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地主,并無功名在身,緣何讓你如此忌憚?”

楊清源有些好奇地問道。

別看縣令官不過七品,但在地方是卻是實權在握,雖然不能胡亂殺人,但是扣個罪名,罰銀、徒刑還是能夠做到的。

像這種程度的案子,都不會上升到刑部和大理寺,一般州里的法曹看過也就完事了。

能讓邵杰這個貨真價實的七品縣令如此的忌憚,看來這王富是條大魚啊!

邵杰聽到楊清源的話,沒有立時回答,而是為難地看了王華一眼。

這一眼看得王華莫名其妙的,怎么?!這王富難道還能是我的親戚啊!?

楊清源也注意到了邵杰的動作,兩個人都姓王,該不會是老王他們家親戚吧!

“不必有所顧慮,有話直說便是!”

邵杰聞言,沉默了數息,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咬牙說道,“這個王富,乃是姚州縣王氏一支……”

王華:“……”

楊清源:“……”

“乃是刺史大人的親族……下官……下官實在得罪不起!”

楊清源突然有點能理解邵杰了,之前李尋歡在察查越州官吏貪腐之時,沒查到邵杰身上,說明此人并非什么巨貪大惡。

但若是加上王華影響力的因素,此人會選擇包庇那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王華雖然是越州代刺史,但此刻就是越州最高的行政長官。

王富又是地方鄉紳,再加上這樣的親眷,一縣縣令若是能扛住壓力不同流合污,那楊清源就必然要提拔重用此人了。

楊清源看了王華一眼,王華面對楊清源也是苦笑。

王家在姚州縣,乃至整個越州都算得上豪門,在這山陰府中有王家族人是在情理之中的。

這就是為什么大周不許官員家鄉任職。

因為一旦回原籍任職,那原本家鄉的親朋好友,便自然會得到優待。

王華為人周正清廉,幾乎不以權謀私,但是僅僅是回越州短時間內代理刺史,還是有遠親狐假虎威。

“清源,今日之事,我已經不方便處理了,還是你來決斷吧!”

楊清源點了點頭,王華確實該避嫌,免得被人抓到話柄。

“邵縣令。”

“下官在!”

“你現在便回答前衙,依律審理此案,不得有誤!至于你今日之罪,自然會有吏部的人前來考評,對了,事后自己把贓銀退了。”

邵杰聞言心中一喜,雖然他今日有貪贓枉法之嫌,但索性并沒有造成什么難以挽回的結果,楊清源說得是吏部來查,而不是都察院,說明此事尚有余地,最多也就是革職。

“下官謹遵鈞令!”

說完邵杰就匆匆忙忙地跑向了前衙。

而留在后堂的兩人也是各有心思。

不多時,王華苦笑一聲,對著楊清源說道,“今日,我今夜便回去上書內閣,辭去越州代刺史之職,這期間需要你這個越州黜陟使暫代刺史行事了!”

楊清源點了點頭,“王兄放心,我省的。”

在楊清源眼里這些其實倒不是什么大事,真正嚴重的是今日之事背后折射出的含義。

若今日他和王華,不是邵杰的上官而僅僅是兩個熟讀大周律的書生,那本案又會是怎么樣的結果呢?!

說到底,這就是人治和法治的區別。

今日壓服邵杰的,不是大周的律例,而是他和王華手中的權勢。

這是最諷刺的事情了,壓服肆意妄為權力的,竟然不是大周的律例而是更大的權力。

若有一日,這更大的權力出現了問題,那又該由何人來制約?!

人治比之法治最大的缺點便在此處,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沒有私心和貪欲。

治理吏治,不能靠國家的某一個時間的政令和風向,也不能靠幾次欽差巡視地方。

固然在欽差巡視地方查處貪官之時,百姓會感到歡呼雀躍,但其背后折射出的問題卻已經極為嚴重。

地方無法制約官員權力的濫用,竟然只能靠欽差巡查?!

楊清源想要革新,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真正的法治不是靠他一個人想要革新就能完成的。

即便是千百年后,也是一直在法治的道路上行進。

路漫漫其修遠兮!

豫州,少室山。

少林寺,禪宗祖庭,高手如云。

別看慈航靜齋、靜念禪院名聲在外,但佛門底蘊最深者,莫過于這少林禪寺。

藏經閣,乃是少林寺講經說法藏經的場所,平日里有一個灰袍老僧負責清掃,但今日這個灰袍老僧卻沒有持拿笤帚,而是坐在地面之上口中誦經。

“是故地藏菩薩俱大慈悲,救拔罪苦眾生,生人天中,令受妙樂。是諸罪眾,知業道苦,脫得出離,永不再歷……”

前少林方丈渡如,步入藏經閣中。

“師叔,為何誦念地藏菩薩本愿經。”

老僧停下了誦讀之語,雙目微睜,看向東南方向。

“有一故人,今日仙逝,若無他,便無今日之我。老僧孑然一身,只能誦經為老友祈福!助他往生極樂。這七日,老僧都會為他祈福,阿彌陀佛!”

說完不復再也多言,閉目誦經。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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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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