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躲在垃圾桶的冉雅還是暴露。∵八∵八∵讀∵書,o
錢倉一聽到尖叫聲后,僅僅只是遲緩一下,并沒有停下腳步,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劇本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迅速掃過一遍之后,錢倉一眉心緊皺,皺成一個“川”字。
劇本上沒有太多內容,僅僅只有一點,那就是他扮演的梁平打算去救冉雅,更重要的是,與這件事有關的劇本是標紅狀態。
也就是說,他必須去救冉雅。
錢倉一深吸一口氣,早已經適應地獄電影刁難的他并不意外。
幾秒后,他改變原本的逃跑路線,轉了回去。
冉雅的尖叫聲不時傳來,猶如海邊指引船只的燈塔,在此時給錢倉一指路。
幾分鐘之后,錢倉一重新回到了綠色鐵門所在的巷子中,而他剛趕到的瞬間,逮住冉雅的怪物正向綠色鐵門內鉆去,他只來得及見冉雅一面。
高大的怪物將冉雅單手抓在手中,身上的白霧如同漩渦一般將冉雅圍在中間,而冉雅的表情相當焦慮,拚命想要掙脫,但是卻毫無作用。
在怪物進入綠色鐵門后的瞬間,怪物微微轉頭,蒼白臉上的三對眼睛凝視著錢倉一,深邃而神秘,之后,踏入門內。
錢倉一回想起劇本中的安排,接著左右看了一眼。
雖然他一直保持移動,但是從被發現之后,聚集到綠色鐵門處的怪物,例如現在他站的岔路口,左側和右側已經出現怪物的身影,而巷子對面,同樣有一只怪物正轉過身來。中沒有。
冉雅從出場開始就一直在幫助錢倉一,準確來說是幫助錢倉一扮演的梁平。
這樣一名幫助頗大的隊友,讓她去送死不符合梁平的性格,也不符合錢倉一的性格。
極端條件下,錢倉一或許會迫于無奈做出選擇,但是,顯然,直到現在,情況依然還沒到嚴峻到犧牲冉雅的收益大于救她的情況。
無論是已經被怪物包圍險峻形式,還是劇本中的紅色標注,似乎,地獄電影一直都在推動著他進入綠色鐵門,而且并非一步一腳印的試探,而是直接沖進去。
到這一步,錢倉一已經別無選擇。
他向綠色鐵門沖去,同時嘴里高喊著冉雅的名字,幾秒鐘后,他來到鐵門前,鐵門內一片朦朧的白色迷霧,什么都看不清楚。
圍堵的怪物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向錢倉一走來,步伐緩慢。
錢倉一右腳用力踏向地面,整個人藉助地面傳回來的力道沖了進去。
白色迷霧將錢倉一籠罩在其中,一種獨特的粘稠感讓錢倉一感到非常不適,像是渾身上下都被貼了透明膠,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還向腦內深入,似乎想在錢倉一的腦中探尋著什么秘密。
錢倉一眨了眨眼,將頭頂安全帽燈開啟,但是前方依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見,如同被關在小黑屋當中。
他雙手伸向前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天空浮現出紫紅色的亮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錢倉一抬起頭,發現亮光正逐漸靠近,他停下腳步,等待著亮光緩緩落下。
隨著亮光逐漸接近,他也看清了亮光的全貌,這些亮光是一具具尸體,絕大部分都是老年人的尸體,有男有女,尸體被紫紅色的細繩綁住。
錢倉一看見的亮光正是紫紅色繩子的亮光。
尸體仍舊在下降,降到腳尖觸地才停下。
錢倉一抬起頭,仔細觀察尸體的面部,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布滿紫黑色的斑塊,雙眼渾濁無神,皮膚乾癟,皺紋如同線條刻在臉上,目光向下,尸體的五指併攏,外形像餐桌上的雞爪,還散發著奇特的異味。
他環顧一圈,接著,地上出現了一排血腳印,腳印有成年人大小,一直延伸到遠處。
忽然,劇本浮現在腦海,沒有太多的資訊,只是梁平在這種環境的表現。
錢倉一向前走一步,高喊:
“冉雅!”
接著繼續沿血腳印前進。
大約一分鐘后,血腳印轉了個圈,圍住一塊地方之后消失不見。
安全帽燈的燈光照在血腳印中間,照出了一面黑色的邊框的圓形鏡子,然而,這面鏡子內并沒有任何人的倒影,即使錢倉一站在鏡子的正對面。
“冉雅!”
錢倉一又喊了一聲,接著轉頭看向兩側,再緩緩向鏡子中走去。
圓形鏡子中泛起陣陣漣漪,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鏡子中傳出。
“你想要過目不忘嗎?”
聲音遠去之后,沒過多久又傳了回來,如同回聲。
錢倉一將注意放在鏡子上,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按照劇本要求反問道:
“你把冉雅藏在哪里?我外公是你殺死的嗎?你究竟對伏羅村做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
每問一個問題,他就向前走一步,直到站在鏡子前。
一張慘白的臉從鏡面浮現,這張臉與錢倉一此時的臉相似,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例如,它有三對眼睛,而且沒有耳朵和鼻子,像是一個畸形的商場塑料模特。
錢倉一與這張臉上的眼睛對視,在三對眼睛的注視之下,他有一種渾身上下都被扒乾凈的感覺,不禁心底發毛。
“我就是你。”慘白的臉越來越靠近。
錢倉一后退兩步,可是背卻像碰到了墻壁,被撞了一下,根本無法后退。
這時候,慘白的臉從鏡子中離開,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如云霧狀的尾巴,接著,慘白的臉來到錢倉一身后,緊貼著錢倉一的耳朵說道:
“或者,你可以叫我——食憶靈。”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