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性子比較急,說著就要動手。
萬天樞一把攔住破軍,「人就在這又跑不掉,你急什么。」他知道破軍剛猛,怕破軍上去吃虧。
誰都不知道高謙怎么殺的萬玉衡,正常來說,他們作為星主在此界擁有至高力量,沒有生靈能比他們力量更強。
從這一點上,他們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就算是虛空中強大無比的邪神,也在四象天也折騰不起來。百萬年來,他們從沒想過有人能在四象天內挑戰他們。
說實話,萬天樞嘴上說得強硬,心里其實還是有點發虛。關于高謙,他忍不住有了種種猜測。
「難道高謙是大羅天的大羅果位強者轉生到了此界?」「或者說高謙其實是中天北極紫微大帝轉生?」
七位星主奉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為主,但他們七個在四象天當家做主說一聲不二,何等自在。
要是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真的冒出來,他們就會很尷尬。
所以,萬天樞并不想問高謙的來歷。管他什么來歷,威脅到他們就該死。別的都不重要。
萬天樞攔著破軍,也是不想她亂來。動手就一起來,用盡全力殺了高謙。一個個上去添油,那也太蠢了。
破軍并不是蠢,她當然明白萬天樞的想法,她只是對此很不屑。萬玉衡雖然強勢,卻不會打架。又喜歡裝模作樣。
被人打死了也不算太奇怪!
另一方面,作為破軍星,她最擅長就是戰斗。在四象天內從來找不到對手。
就是那些黏糊糊的邪神投影,殺起來也毫不費力。只是再怎么殺也沒什么意義。
她對高謙非常好奇,不知這家伙有什么本事能打死萬玉衡。不過,萬天樞這么堅決,她也不好硬上去打架。
萬天樞攔住了破軍,他目光看向天機。
七位星主之中,要說智慧高深就是天機了,他擅長計算,能把一切變數都計算出來。尤其是最近萬年,他研究出天璣計算法陣。
每個駕馭星甲的修者,都成了他算力的一部分。
天下億萬萬修者的神魂力量疊加在一起,組成了龐大無比的算力。就是這樣的創造,讓天機隱隱成為七位星主之首。
好在天機并不喜歡當老大,他只是喜歡計算。七位星主之間彼此忍讓,也還能和諧相處。
危急時刻,還是要天機出頭主持才更有勝算。
天機自然明白萬天樞的意思,但在他的天機羅盤內,并沒有高謙的數據。不是完全沒有,是高謙以前留下的那些數據都沒有意義。
因為按照高謙留下的數據模型推算,他的極限就是二品。不論如何都不可能達到一品境界。
天機也知道,他的天機羅盤有個致命缺陷,就是只能計算四象天內的一切。一旦計算對象超出了四象天范圍,那計算就失去了意義。
因為所有計算都是建立有效信息上,建立在一個法則模型上。
高謙就是明顯超出了四象天范圍,既不能用四象天法則去計算,也不能用他原有數據做出推斷。
剛才萬玉衡命星破滅,他還是采集到了一些數據。對于高謙的的力量,也有了一定判斷。
只是數據太少了,還不足以推斷出高謙全部力量。
天機對萬天樞等人說道:「一起動手。不要留力。這樣把握最大。」萬天樞、開陽等人對天機頗為信服,他們都毫不猶豫點頭。
破軍一臉的懷疑,她一直對天機計算那些很看不上。
四象天內一切盡在掌握,計算那么多有什么意義。
四象天外,天機又算不出來。
所以,這個天機羅盤簡直
就是笑話。
破軍懷疑是懷疑,也不會頭那么鐵的反對眾人決議。她只是有點遺憾,沒能和高謙過過招。
嚴格來說,六位星主都是用神識交流,這個交流效率就比語言高太多太多了。整個過程就是萬天樞和天機對了下眼神,眾人就達成了統一。
高謙力量雖強,也聽不到六位星主之間的交流。但他看幾個星主眼神表情,就知道他們要動手了。
外面觀戰的周毓秀也緊張起來,老師強殺萬玉衡在她預料之內。
畢竟萬玉衡駕馭力量手段那么粗糙,一旦她和法則之間聯系被切斷,就必死無疑。現在情況卻不一樣,對面可是六位星主。看他們樣子,就是要一擁而上圍攻高謙。這樣一來,老師就再沒有任何轉圜游走空間。
面對萬玉衡的玉衡星力,老師也不過是勉強硬吞下去。六位星主合力,老師是怎么都接不住的!
周毓秀很有些擔心,但高謙之前就和她做好了計劃,她在外面負責接應、偷襲。正面的戰斗,她不能出場。
因為對方是七位星主,她就是和老師在一起,也遠遠比不上對方。還是在外面策應,能起到奇兵的效果。
此界星主雖然厲害,也看不出她真實本事。第九重的無相陰陽輪,讓她能完美融入此界,不露端倪。
周毓秀對此也很有信心,就是天機星主計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她算計在內。憑空多算計出一個金仙,這個變量可太大了。
天機要真能算出來,他也要調用多少力量來準備應變?不管怎么樣,她只要不露頭就能起到奇兵的效果。
實在不行,也能掩護老師退入太一宮。
至于蕭清芳,在她心里是可有可無。無力顧及就只能扔了不管。
高謙可不知道徒弟正打算把他媳婦扔了,對面雖然人多勢眾,他卻滿懷信心。真要畏懼幾位星主,那他就不會找萬玉衡的麻煩。
還是那句話,幾位星主掌握法則權柄的時間太長了,從沒有受到過挑戰。這些星主已經變得遲鈍了。
哪怕是擅長計算的天機星主,一切計算都是四象天法則框架下,那這些計算的意義就不大了。
高謙也沒急著動手,到了這個級別,他先手也沒什么用處。
因為幾位星主一催發星力法則,他就必須全力應對。完全沒有輾轉騰挪使用武技的空間。
金仙的戰斗有些樸實無華,但是,作為法則之主,他們也沒辦法精妙運轉法則力量。另外,這么做也沒意義。
換做是虛空邪神降臨,在四象天也只能被星力法則碾死,沒什么抵抗之力。八方天界的法則之強大,絕不是個體生靈能夠相比的。
也許凝成混元道果,才能隨意掌控各界法則,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高謙還有余裕去想別的事情,一方面也在盡力吸收轉化玉衡星力。本命星辰硬吃掉玉衡星力,靠的是太乙天命刀的無相刀。
本命星辰開辟出無相虛空,硬生生容納了玉衡星力。
也正是靠著無相刀切斷了萬玉衡和星力感應,這才能以涅槃刀一擊致命,讓對方神魂本源徹底寂滅。
要是涅槃刀失手,萬玉衡立即就能和玉衡星力重新建立聯系,那時候他就麻煩了。只是倉促之間,如此龐大星力他也難以消化。只能用先封印在本命星辰深處。
萬天樞幾位星主商議完畢,六位星主都不搭話,直接開始催發星力法則。
虛空深處浮現出六顆星辰,正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開陽、搖光六星。六顆星辰組成的勺子,就差中間的玉衡星能連接成一體。
要是七星合璧組成北斗星神陣,那真的就是足以匹敵大羅。高謙看到六位星主聯手,這才察覺
對方居然能組成星陣。
他也有些慶幸,好在先解決了萬玉衡。
真要是萬玉衡沒死,對方組成強大星陣,他只能立即逃離四象天。話說回來,不死上一個星主,這幾位星主怎么可能聯手對敵。
就是天璣計算一切,也絕對算不到這一點。
高謙感應著虛空中星力變化,幾位星主的星力性質各異,卻沒有太明顯的差別。
唯一特殊的就是搖光,她的破軍星力充滿了霸道強硬殺氣,和其他五位星主力量性質大不一樣。
六顆星辰從天而降,濃烈之極星光把虛空照耀的一片通明。
等六顆星辰匯聚到一起后,居然組成了一個人,其中破軍星光化作一柄血色長刀。龐大的六顆星辰之力就凝縮成一體,化作強大星神,最終催發血色長刀直斬高謙。這不是近戰搏殺,而是高謙對于星力法則變化的個人理解。
換做別人來看,其實就是浩然無盡星光猛然爆發,閃耀的星芒就好像億萬太陽匯聚到了一起。
就高謙來看,此星神以天璣為腦,搖光為刀,天樞為軀干,天權為手,開陽、天璇為腿。
少了個萬玉衡,星神就少了中轉樞紐,故此上下之力不能完全融合。實際上,這一刀之力卻的斷成了兩截。
就是如此,六位星神合力催發的星神威力之強,至少是萬玉衡那一擊的六倍。至少,幾位星主真正把力量統合到了一起。
高謙面對星神斬擊并沒有退避,而是直接出掌迎上。在他掌心上暗金星芒閃耀,把斬擊星神猛然吞掉。
匯聚了六位星主的之力而成的星神,就這么突兀的消失了。就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六位星主都是大驚,他們都看出來了,高謙不知駕馭了什么神器,這才吞掉星主。全力施為的六位星主,也都暫時和星力法則失去了聯系。
這就好像元帥把所有士兵都排上戰場,結果大軍被擋住,中軍大帳就空虛了。
高謙要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催發涅槃刀橫斬過去,瞬間就斬滅了天權、天璇、天璣三位星主神魂本源。
沒有了星力法則保護,星主和高謙之間的差距就有點大了。
三位星主都是臉色巨變,他們眼中神光消散,肉身迅速崩潰瓦解。天樞、開陽意識到不妙,毫不猶豫已經遁入虛空返回北極殿。
破軍臉色有些古怪嘀咕了一句,「一群廢物。」
她并沒有跑,而是拔出腰間長刀一指高謙:「不過是仗著先天神器之力。我可不怕你!破軍不知道高謙用的什么先天神器,但她看明白了,那先天神器就像一條通道。
要不是天樞非要合力出手,他們無法精妙掌控星神,哪會傻乎乎一頭撞進神器。歸根結底,都是天樞太膽小,天璣又什么都算不明白。
破軍不覺得她會輸,高謙是又殺了三位星主,在這個時候,她卻已經重新和破軍星建立聯系。
偏偏天樞、開陽兩個廢物直接就跑了。否則,三人合力殺高謙還不容易!
高謙點頭說道:"的確是依仗神器致力。不過,六位聯手圍攻,我用神器也很合情合理吧?」
破軍有些語塞,她想了下說道:「不必廢話了,我們公平一戰。」她說著揮刀直斬,星力法則化作長刀有著橫掃一切的無匹威勢。高謙這一次直接一掌拍過去,正拍在破軍長刀上。
刀、掌交擊,虛空中無窮星力震蕩,掀起一重重巨浪向外不斷擴散。破軍臉上露出愕然之色,她驚嘆道:「好厲害的掌力!」
她手中長刀先是無聲崩潰,跟著她身體上裂開無聲細密龜裂紋路。停了一下,嬌俏美麗的破軍就炸碎成千百碎片。
高謙拱手:「承讓。
破軍星力雖盛,卻強而不韌,一刀斬落足有八成力量都被浪費掉。高謙一掌落下,融合無量刀掌和涅槃刀掌,既強橫霸道又寂滅空無。
破軍是很擅長戰斗,但她困在此界,沒有同級對手,對于戰斗的理解就局限在四象天。
看似對星力精妙的駕馭,實際上還不如萬玉衡直接用星力砸人來得威力大。連殺五位星主,高謙也是竭盡了全力。再沒有余力去追擊逃走兩位星主。不過,四象天就這么大,這兩位又能跑到哪去。
周毓秀本來可以攔住一位星主,只是不放心高謙,還是放任兩星主逃走了。
周毓秀來到高謙身邊,她打量了下老師,發現他除了神魂氣息有些萎靡,居然沒什么大礙。
她由衷贊嘆道:「老師真神威無敵,弟子佩服!」
高謙很少聽到周毓秀夸贊他,他哈哈一笑轉又故作嚴肅說道:「做人要謙遜低調,這話關起門來說就行了,可不要讓外人聽到,以為我們師徒自吹自擂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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