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沈鶴年鼻青臉腫的依靠在墻角處。
面露呆滯之色,瞳孔中還有綠光閃爍。
“姓名。”
“沈鶴年。”
“為什么陷害我。”
“之前在珠光寶氣閣,你羞辱了我,我就此懷恨在心,準備報復。”
“只靠你一個?”
“自然不是,鷹眼老七他們三個武功不弱,僅憑我根本不是對手。”
“哦?那你的同伙是誰?”
“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那天夜里,有兩個蒙面人主動找上了我,我們有著相同的目標,所以產生了合作。”
“你們的目標就是我?”
“不錯。”
“具體的目的是什么?”
“搞臭你,讓你成為武林公敵,讓朝廷放棄你,讓你在大炎境內人人喊打。”
說到這,梅晉的眉毛突然一挑,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條信息。
對方好像并不想殺他,只是想將他污名化。
“你們沒想過害我性命?”
“沒有,這是對方的要求,我也搞不懂。”
聞言,梅晉陷入了沉默。
他有些搞不懂這個幕后黑手了。
讓他成為武林公敵,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而且,他名聲本身也不好啊。
缺德二字那可是江湖公認的。
“說說那些人的特征,根據現有條件,你去推理一下他們的背景。”
沈鶴年沒有說話,在攝魂術的催眠下,他開始努力的用著腦子。
只見他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了仿佛便秘的表情。
很顯然,梅晉的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了。
大約一刻鐘左右,他的鼻孔里突然流出了兩行鼻血。
梅晉直接嚇了一跳,這還是他擁有攝魂術以來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就在梅晉嘀咕著,要不要換個問題的時候,沈鶴年開口了。
“他們一共兩人,或者說,我只見過他們其中的兩人,其中一個,身材瘦弱,個子不好,雖然帶著面罩,但是皮膚很白,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口音。
他衣服的料子很華貴,身上有著微微的香氣,我感覺,這個人應該是女扮男裝,因為他甩扇的動作,偶爾會像個娘們。
至于另一個人,從我見他開始,他就一言不發,臉上也帶著面罩,看不清相貌,但是他好像是個仆人,因為他從來都是站著的,我感覺那人的武功很高,比我師兄還要高,對了,他還帶著一串佛珠,還有……還有……”
卻在此時,沈鶴年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整個人猛地向旁一歪,一邊抽搐,一邊口吐白沫。
見狀,梅晉趕緊解開了攝魂術。
“我這是,解鎖了新用法了?”
方才沈鶴年所提供的情報,簡直可以用面面俱到來形容。
包括很多推理出來的想法,也十分的高明,有理有據。
但是梅晉相信,沈鶴年絕對沒有那個腦子。
很明顯,對方是在攝魂術的裹挾下,被動的用了腦子。
強制的,壓榨的,讓對方腦速加快。
當然,這種狀態也是有代價的。
沈鶴年此刻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出意外,這人多半是廢了,任憑他下半輩子如何努力,估計都學不會十以內的加減法了。
卻在此時,水笙揉著眼睛走了過來。
“完事了嗎?天色很晚了。”
梅晉抬起了頭,可不咋地,月亮老高了。
“西門吹雪呢?”
“奧,他先回去了,說是準備明天要買的糕點,要提前和面。”
梅晉頓時翻了個白眼。
只能說,不愧是梅馨老餅第五代傳人。
卻在此時,水笙緩步靠了過來,用手輕輕的捏住了梅晉的衣角。
“那個,我們能回去了嗎?”
說著,他就看向了院子里的幾具尸體。
大晚上的,這幾句泡變形的尸體十分恐怖。
梅晉嘆了口氣。
“你先回吧,我在這呆著,想想事情。”
聞言,水笙點了點頭,躡手躡腳的跑出了院子。
瞬間,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梅晉和昏迷的沈鶴年。
只見梅晉盤膝而坐,開始整理著自己腦海中的思緒。
“一個疑似女扮男裝,帶口音,一個仆人,不說話,有佛珠……”
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碰撞。
與前世的記憶不停的交織,他越來越忘我,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只求能從記憶中找到匹配的線索。
卻在此時,一個腳步聲緩緩靠近,梅晉猛地驚醒,本能的向一旁抓去。
可還不等他擊中對方,敏銳的嗅覺就分辨出了來人的身份,是水笙!
梅晉敢幫收回內力,但是雙手卻去勢不減。
下一秒,abcd四個字母開始在腦海里閃動。
梅晉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腦速最快的一次。
最終,他篤定的點了點頭。
緩緩睜開眼睛,水笙的眼眶里已經有淚花開始打轉。
“我……我不敢一個人,你……你怎么,我……”
眼看少女就要哭出聲來,梅晉頓感一片頭大。
卻在此時,水笙竟然撒腿就跑,掩面而逃。
見狀,梅晉暗叫不好,趕緊沖了上去。
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決不能讓她回神侯府。
無情,可是能讀心的!
一處山間,一處小院。
清雅別致,秀麗林間。
小院內,有一汪池水,池水旁,坐落竹亭一間。
俊秀的公子,幽靜的古琴。
都讓這山中別苑,增色不少。
卻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憑空冒出,站在了公子的身后。
公子手中的動作依舊不停,反而節奏越來越快。
見狀,那突然出現的人也沒有打擾,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終于,一曲終了,公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輕輕的撫了撫琴,公子緩緩起身。
卻在此時,他身后的人影湊了過去。
公子頓時驚呼。
“說了很多次了,不要突然出現在我身后,嚇我一跳!”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遞上了一封書信。
公子接過,立馬查閱。
隨著一聲玩味的冷哼,公子直接將手中的信件撕碎。
“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兩句話就讓人家套出了家底,就這還老江湖,蠢材。”
男子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比劃了幾下。
公子見狀微微一笑。
“沒事,本來也沒指望外人,成了自然好,不成也無所謂。”
啞巴男子在此比劃,而公子哥則是搖了搖頭。
“殺他干嘛?難得見到一個聰明人,留著不好嗎?
等他被武林唾棄,等他被大炎朝廷拋棄,等他與中原徹底決裂,我自然有辦法收復他,而且你別忘了,我大伯可還在天牢關著呢,把他殺了,我大伯就再也救不出來了。”
聞言,啞巴男子點了點頭。
而那名公子哥則是抬頭看向了天空的月亮。
“除夕那天,應該能在皇城見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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