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工程:、、、、、、、、、
楚國東部,靠近淮水入海口的位置上,佇立著一座巨大的水寨。
九連寨。
這地方原本是吳越故地,越國滅亡之后被納入楚國領土。
但因為楚國體制上的特殊性,對于這些距離國都較遠的區域掌控力十分薄弱,多依靠本地的封君管轄。
而且與大部分國家都是邊疆封君實力最強不同,楚國的封君,
越強越靠近中央。因為他們要封地不是為了拱衛國土,而僅僅只是為了占據膏腴之地牟利。
所以像是吳越故地如此偏院的地方,封君實力也頗為弱小,竟然讓一個幫派把持住了本地與齊國乃至更北方燕國的水運通道。
這個幫派就是九連寨。
說起來,九連寨的大寨主吳通其實是句吳部落的越人遺民,手里掌握著一份殘缺的水巫秘術,以此為根基才在淮水諸多幫派賊匪環伺下站穩了腳跟,并漸漸發展到如今這番聲勢。
“老大,老大!”
這一日,一位身上穿著半副魚皮水靠的幫眾急匆匆地敲響了吳通的大門。
“怎么了?”
吳通是一位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他推門而出,不怒自威。
“三寨主被人抓走了!”
那位幫眾嘶聲喊道。
“老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吳通皺起眉頭,九連寨是附近方圓百里的水道魁首,三寨主文蛟的實力也頗為不俗,尤其是在水上,誰能抓了他?又為什么要抓他?
“是這樣的大寨主,今天早上我們跟著三寨主去水上巡邏……”
那人仔仔細細地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在巡視水域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文蛟按捺不住色心上去搭訕,結果就被人家給擒住了。
“這老三……”
吳通捂了捂額頭,惱火道,“老毛病就是不改,
我勸他多少次也不聽,
這下終于踢到鐵板了吧?那伙人沒有自報家門嗎?敢抓我九連寨的人,他們是什么來頭?”
“那女人說……他們好像是什么蚩家的人?”
小弟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蚩家?”
吳通想了想,
“好像在齊國聽人說過,
是個新興不久的學派。走,帶上人跟我去見見他們。”
他大手一揮,十數位水鬼不知從何處出現,紛紛翻上船頭,簇擁吳通朝著大寨門口駛去。他們體表大多覆蓋著神色的水靠,唯有腦袋上能看到一些深青色奇異紋路。
行不多時,吳通就看到了河上迎面而來的一艘小船。
當頭一位女子紅裙似火,明媚無雙,而她腳下踩著的不是文蛟還能有誰?
雖然在寨子里吳通罵過自己這個小老弟,但是到了外人面前,見他居然被如此羞辱,一股火氣還是沖上了面門。
“欺人太甚!”
他腳尖在船頭一點,身形如大鳥一般躍起,在水面連點兩下之后,一把抓向了焰靈姬。
“來得好!”
焰靈姬美目一亮,抬手一掌拍出,一道黑紅色的毒火細如飛線,燒向了半空中吳通。
“喝!”
吳通既然敢率先騰空,
自然是有些手段不懼被人半渡而擊的。只聽他一聲大喝,密密麻麻地水流從他的皮膚毛孔之中流出,
縱橫交錯,仿佛一副水甲,竟是對襲來的毒火飛線不閃不避,反而一巴掌扇了過去。
嗤嗤——
水火相交,一陣煙霧騰起,遮蔽了雙方的視線。
下一秒,吳通便破霧而出,流轉著濃郁水汽的一掌狠狠拍向了焰靈姬的面門。
分水掌!
焰靈姬裙裾翩躚,輕盈的錯步避開正面沖擊,瑩白如玉的十指接連彈動,一條條黑紅火蛇在她身前結成一道火網蓋向了撲過來的吳通。
面對著綿密的火網,吳通沒敢繼續硬闖,而是俯身抓起地上的文蛟然后立即撤退,“噗通”一聲翻身躍入了水中。
此番交手兔起鶻落,從吳通躍起到他退入水下總共不過數息時間,雙方的小弟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戰斗就告一段落了。
雖然從結果來看,吳通主動出擊卻最終被逼下水,似乎落了下風,但他卻達到了救回文蛟的目的,反倒是焰靈姬喪失了手中一塊不錯的籌碼。
這讓一路順風順水的焰靈姬如何接受?
自從出了洞庭,她一路東行,大河幫、曲水門、白浪塢等幫派全都折服在她的雌威之下,如今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卻不想大意之下卻被這區區九連寨的寨主占了點便宜。
驕傲如她哪里能忍?
哪怕這里是水面之上,地利于她有所妨礙,但是……
“你惹我生氣了呢”
焰靈姬輕聲呢喃著,嬌媚的聲音酥麻入骨,迷離的眼神誘人沉淪,手臂之上的火色巫紋一道道亮起,這是她開始全力催發內力的象征。
一道道黑紅色的流火在她的雙掌之間匯聚,從芝麻粒大小逐漸開始膨脹,變成鴿子蛋、鴨蛋、蘋果、西瓜……
漆黑的火焰熊熊燃燒,焰靈姬的手中仿佛托著一輪不詳的黑日!
“喜歡下水?那就一輩子呆在水底,別想出來!”
她一聲嬌斥,舉起手中的黑日,狠狠地砸向了水面。
玄火墜!
噗嗤——
轟!!!
劇烈的爆炸聲陡然震響,水汽上升化作一朵小小的蘑菇云,波濤翻涌,兩艘船只都被浪花帶得飄搖不定,九連寨的幫眾們焦急地趴在船邊呼喚著吳通的名字。
但尚未出水的吳通此時卻無暇出聲,因為他此刻正遭遇到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機!
原本他下水之后是打算伺機而動,搞突然襲擊的。因為經過剛才的簡單交手他發現焰靈姬的火焰并不好惹,而且還有毒,即便是自己的水甲也不能完全抗住。
但是萬萬沒想到,焰靈姬一生氣,“哐嗤”那么大一團毒火球就砸了下來。
要知道,單純的火焰也就罷了,可那黑乎乎的火球一看就知道有多毒,偏偏毒在水里擴散得又快,哪怕他見勢不妙已經在迅速遠離了,但也還是被余波觸及,就連身上流轉不息的水甲都變成了淺黑色,一陣灼熱感從全身上下襲來。
吳通好不容易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爬上了船,結果迎面踩過來的就是一只尖細修長的鞋跟。
高跟鞋主人那嬌媚的聲音中暗藏著凜然的殺意:
“臣服,還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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