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哦?有點意思。”
將軍府的偏院之內,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正在你追我逐翩翩起舞,聽到門房的通報之后,黑影猝然而止,從極速到靜止的時間差還不到一個彈指,仿佛完全沒有慣性一樣。
不過追在他身后的那道白色身影可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白鳳本就是在全速追逐著墨鴉的影子,以此來磨煉自己的身法,根本沒有多少余力來應付突發事件。因此前面的墨鴉突兀一停,他剎不住腳當場就朝著對方的后背撞了過去。
若非墨鴉舒臂一攔,他非要在下屬面前出個丑才行。
心中有氣的白鳳對那個罪魁禍首可沒有半點好感,冷著臉道:“好大的口氣!新鄭的地下秩序,是說影響就能影響的嗎?他是不是在看不起我們百鳥?”
稚嫩的白鳳壓根不會隱藏情緒,前來通報的門房聽到這話都快要嚇尿了,在心里暗罵馬三刀的同時,也不得不趕緊為自己辯解:“屬下萬萬不敢,不過那人就是這些天里被滅的三刀門門主,毒蝎門的擴張速度確實有些不同尋常,或許他真的了解什么內情也說不定?”
“毒蝎門……”
作為百鳥的四大統領之首,墨鴉的消息渠道自然是足夠靈通的,只不過這等底層幫派之間互相傾軋的事情根本不入他的眼,所以只是隨意派遣了一位手下的百鳥成員去問問看。
此時被提起,他蹙眉想了想:“我記得負責處理此事的是兀鷲吧,他回來說那個天蝎門主行為舉止十分恭敬,給我們的供奉也沒有問題……”
相比起一個不知名的什么三刀門主,自然還是百鳥的手下更得墨鴉信任,再說了這等小事也根本不需要他這位大統領來過問。就算那個天蝎門真的有什么問題,還能在百鳥的手上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別忘了新鄭乃至于整個韓國,到底是誰說了算!
不過他不想理會,可正在氣頭上的白鳳卻不愿輕易放過那個差點導致自己出丑的家伙。
“哼,那這么說來,那家伙就是在說我們百鳥識人不清了?讓他進來,本統領有話要親自問他!”
聽到白鳳的說辭,那位前來通報的門子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理不禁對馬三刀充滿同情。不過既然白鳳沒有遷怒于他,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冒著風險為別人說話。
片刻之后,一身黑袍的馬三刀來到偏院。
他一來就脫下罩頭的兜帽,跪地哭訴道:“兩位大人,那毒蝎門來者不善,蓄意攪亂新鄭地下秩序,分明就是不將百鳥的諸位大人們放在眼里啊!還請大人明察。”
“我們怎知你不是因為手下幫派被吞而心懷怨憤,謊報事實呢?”
白鳳一開口,那股子針對的敵意簡直毫無遮掩。
這讓馬三刀有些懵,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位百鳥統領,但毫無疑問,如果不解釋清楚地話,今天恐怕就不能活著走出將軍府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有些為自己今天貿然來此感到后悔,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想到毒蝎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還有他對于自己的壓迫,馬三刀大聲回道:
“當然不是,小人來此自然是有依據的!那毒蝎子原本的武功不過與小人不相上下,但是半月前卻突飛猛進,翻了數倍不止。小人雖然見識不多,但依稀感覺,他似乎已經可以與百鳥的諸位大人相提并論。此事十分詭異,因此小人假意配合屈從,終于從他嘴里得到了一些線索……”
“武功與我們相提并論?”
白鳳和墨鴉對視一眼,都有些啼笑皆非。
與馬三刀、毒蝎子這等江湖最最底層的幫派成員不同,他們兩個身為百鳥統領,追隨著韓國目前權勢最盛的大將軍姬無夜,眼界見識遠非常人能比,對于江湖高手的層次劃分也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
雖然說各家各派因為修行功法不同,各自對于境界的命名稱呼也大有區別,但如果從武力和名望的角度綜合起來排序的話。
諸子百家中,儒、墨、道、名、農、陰陽等幾個大流派的掌門人無疑是第一梯隊,而他們門中的長老和一些小流派的執掌者則算是第二梯隊。
與第一梯隊人數稀少相比,這個梯隊就很寬泛了。因此相互之間的實力差距也可能很大,但是在沒有互相交過手之前,誰也不能十分確定彼此的勝負關系。基本上那些名鎮一方的高手都屬于這個層級,韓國的大將軍姬無夜、血衣侯白亦非、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等等也都算是這個梯隊的人。
再往下就是墨鴉他們這些統領的層級,算是第三梯隊,在實力和名望上對第二梯隊的人都有不小的差距,至于普通的百鳥成員那就更低了。
而什么三刀門、毒蝎門的門主,在墨鴉這里根本不入流,或者說真要排的話,恐怕得一直排到下九流去了。
而且層級越低,名望的加持作用就越少,實力的占比就越高。
所以對于馬三刀的話,兩人都嗤之以鼻,武功要是真有這么好練的話,他們哪里還會叫百鳥,還不早就改成千鳥、萬鳥了?
兩人的不屑溢于言表,馬三刀急了,立刻賭咒發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點虛假,便不得好死!”
“哦?有趣。”
白鳳眼珠一轉,“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去試試那個所謂的毒蝎子的武功,若是沒有你說的那么玄乎的話,就順便遂了你的意吧!”
說罷,也不等馬三刀反對,伸手抓起他就化作一縷清風離去。即便帶著一個人,他的身法依舊快得像是云霄一羽般,乘著狂風轉瞬即逝。
墨鴉對于白鳳的舉動有些哭笑不得,他自然看得出來,白鳳這還是在遷怒發泄,不過卻并沒有半點要幫馬三刀解圍的意思。
一個江湖最底層的螻蟻而已,能讓白鳳放松一下心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緩緩坐下,一邊把弄著指間的黑色羽刃,一邊將目光投向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神微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蘭軒中。
正在手把手教導弄玉吹奏的蚩曜忽然眼神一亮,傳音道:“找到線索了?你就呆在原地等候,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