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森島對外開放的消息,關注的不只有那些代表一國的大勢力。
耀星社的一支隊伍也已經整裝待發;原本待在苗疆專心指導朵兒的巴倫,也在收到翡翠學會的聯絡之后匆匆離去。
當然,其中也少不了的蚩曜。
畢竟,不說尋覓已久的蠱盅還等著他去取回,就說那里不問可知的超高神秘度,他也不可能放過這次探索的機會。
不過身份不同,去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樣。
張楚嵐他們得用自己的身份去,安全問題得不到保障,那是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情或許會有一些并不符合公司的立場,是不能明面上去做的。
但是蚩曜并沒有這個問題,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是去探索一下神樹和那座島嶼,至于其他的需求,萬一真有的話,還有尸神分身可以代勞,完全不必親力親為。
因此,他直接撥通了趙方旭的電話。
“趙董,聽說公司要往納森島派出一只觀察團?不知道還缺不缺人手啊?”
“你的意思是……”
趙方旭遲疑道。
“我們這不是剛剛成為十佬嘛,想要盡力配合一下公司的工作,如果有需求的話,我也可以跟著一起去,就當是多一份保障。”
趙方旭當然不會相信蚩曜只是為了配合公司工作的這番話,但是多一位十佬級別的任務隨行,也的確是極大的保障,這會讓整個觀察團的行動都自如不少。
在心中權衡一二之后,他目光一定,“我們這次去可不是為了跟什么人作對的,一來是應納森王之邀見證王位更迭儀式,二來是在貝希摩斯接管納森島的時候,撤走島上的同胞。除此之外,盡量不要跟任何人或者勢力發生沖突。。”
“明白,這些都沒問題。”
蚩曜答應得很爽快,“但是只要不會影響到別人,我也可以在島上自由活動嘛,對吧?”
“可以。”
“那就沒問題了,什么時候出發?”
“三天之后。”
蚩曜可以跟船,張楚嵐他們可沒有這種待遇,怎么去納森島得自己想辦法。
而且不只是尋找去納森島的辦法,他們還得再多召集一些幫手才行。畢竟趙方旭的意思很明確,他只能以自己的名義去,那么公司方面能夠提供的幫助就很少了。而納森島上又全部都是異人,大多還是在外面犯下了不可饒恕罪行的兇徒。
如果手段不夠硬的話,去不但查不出什么真相,把自己陷進去的可能性反倒會更大一些。
除了主動湊過來的呂良之外,張楚嵐還能想到最有可能會出手相幫的就是王也了。
恰好,之前在蚩曜的牽線搭橋下,王也跟術字門的陳金魁面談了一次,但是很遺憾,雙方只是交換了一下建設性的意見,并沒有達成什么有效共識。
接到張楚嵐的電話之后,王也想了想,覺得出去一趟也沒什么不好,免得留在這里一直跟陳金魁糾纏,還出不了什么結果。
于是,張楚嵐、馮寶寶、王也和呂良的四人小隊正式成型。
但是很遺憾,他們四個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去納森島。
幸好還有巴倫。
于是,兜兜轉轉了一圈,五人小隊才正式出發。
比起他們,蚩曜的這趟免費的跟船旅游就安逸得多了。
一路上的所有事情都有公司的帶隊董事黃柏仁操持,他只需要按時間往船上一躺,就萬事大吉。
抵達納森島周圍海域之后,貝希摩斯的艦隊就像是在看護自家地盤一樣,耀武揚威地在附近橫行。
“差不多了,小曜啊,我癡長你許多,這么叫可以吧?你也叫我黃哥就行。”
黃柏仁穿著一身公司制式的上黑下綠的服裝,帶著一頂遮太陽的鴨舌帽,神情頗為放松。
“當然。”
蚩曜微微點頭。
“那么我就把話說開了,這次任務呢,咱們只是來做做樣子的。納森島上的人究竟命運如何,我們也不是太關心。我這個人不喜歡以身犯險,所以我大概連島都未必會上。你如果要進島的話,就只能自己去了。”
黃柏仁遞給他幾枚信號彈,“如果需要支援,就放出來,我會帶人過去的。放心,雖然趙董說不要別人起沖突,但是真要是躲不過了,咱們也不怕事兒!”
“呵呵,我明白的。”
蚩曜笑著收下那幾枚信號彈,“放心,我知道應該怎么做。”
在這個距離上,他已經跟尸神分身取得了聯系,情報共享之下,瞬間對目前島上的局勢有了一個大差不差的了解。
自從貝希摩斯公然宣布要以強硬的態度介入納森的王位繼承儀式后,整座納森島都陷入了一片風聲鶴唳之中。
納森王與納森衛自不必說,他們感到憤怒、屈辱,誓要跟納森共存亡。
但是納森島上更多的還是那些因為在外界混不下去才跑過來的人,納森島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而已,可沒有什么島在人在、島亡人亡的決心。納森沒了,換個地方繼續茍著就是。
但毫無疑問的是,所有的納森島民都清楚,他們以前的好日子要結束了。
因此在這種極度的壓抑之中,這些島民們都表現得很是狂暴,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而且動輒就是不死不休。
對于外來者更是如此。
而說起外來者,在蚩曜之前,已經有四波人登島了。
“貝希摩斯的英雄肖恩,一群黑袍巫師,一幫日本武士,還有一伙中國異人嗎?”
蚩曜一邊分析著剛剛得到的情報,一邊朝著島嶼正中心走去。
那里就是神樹所在。
納森島,王宮。
納森王掛斷了與翡翠協會理事的電話,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又有人上島了,這次你們誰去看看?”
她詢問著下方正在待命的納森衛。
作為納森之王,神樹賦予的特殊權限可以讓她清晰地感知島上的所有波動,蚩曜登島自然也瞞不過她。
而每一波觀察團的成員,她都會派出納森衛去迎接,摸清楚對方的立場,或者說,試探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貝希摩斯給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翡翠學會提出的建議她又不可能采納,于是只好選擇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