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縣,某小型公園。
正對著兒童滑梯的灌木叢中,“爺孫倆”正對著一棵樹根的底部刨土。
不多時,柯南手里的工兵鏟觸碰到了一個硬物。
“好像是挖到了……”
“博士,你拿著手電筒就行,我自己挖。”
為了避免工兵鏟把來之不易的記憶卡損壞,柯南直接用手去翻土。
直到一個透明塑封袋從潮濕的土壤里露出來。
柯南拿出塑封袋,確認了一眼里面的東西,都是些雜物,錢包、掛墜、化妝盒之類的。
“新一,就是這個吧?”阿笠博士一只手拿著手電筒,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
“嗯。”
柯南沉聲應了一下,隨即拍拍手上的泥土,戴好白手套。
在這堆雜物之中,他獨獨拿出了一個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和服部平次與遠山和葉的很像,是個紫色的御守,輕飄飄的。
摳開上面的束口,柯南從里面倒出了一張黑色的記憶卡。
有了!
柯南緊張地盯著這張記憶卡,不免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終于拿到了!
能夠給予組織重創的東西!
由于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柯南又盯著記憶卡反復確認了幾遍,這才將記憶卡小心翼翼收到了懷中。
至于剩下的東西,因為也是連環殺人案的證物,所以也一并打包帶走。
不過這些東西等一切結束后,還是要交給警察的。
二人將土坑還原后,便坐上了甲殼蟲,踏上了返程的路。
坐在車上,副駕駛的柯南突發奇想,嚴聲問道:“博士,你帶筆記本電腦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
聽到阿笠博士的回答,柯南不免內心一沉。
雖然他是打算將這張記憶卡交給秦智博處理,但內心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現在就想打開確認一下里面的內容。
“算了……”
“還是等回去之后再看吧。”
回去要坐車30分鐘,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柯南打開了收音機,打算隨便收聽一下什么。
吱——
收音機剛打開,收音機里就傳來記者急促的聲音。
“根據現場警方的介紹,橫跨東京、神奈川縣、群馬縣等地作案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現在就在東京塔內!”
“目前警方已經將整座鐵塔層層包圍,并且由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松本清長警視與兇手進行交涉。”
“讓我們一起祈禱一切能夠順利吧……”
聽到警方派去交涉的人員,柯南的眼眉頓時一怔。
竟然是他!
根據之前與秦智博商量好的,只要提出單獨與警方的人交涉,無論是誰現身,都肯定是愛爾蘭。
這也就說明,松本清長就是愛爾蘭!
回憶之前在搜查會議結束后的情況,這個“松本清長”在答復小蘭的問候時就有些猶豫。
只不過當時自己被其他人身上的變化吸引,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可惡!
柯南朝著大腿忿忿砸了一拳,抒發心中對自己的不滿。
“博士,我們去東京塔!”
“啊?”
阿笠博士一愣,“不回家了嗎?”
柯南沒有回答,但那張堅毅的面孔已經給出了答復。
這一次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東京塔,了望臺。
秦智博站在欄桿邊,與面前的愛爾蘭對峙著。
對于愛爾蘭能同時識破自己和柯南的身份,秦智博頗為震驚。
“你是怎么確定我的身份的?”
“哼……”
愛爾蘭冷笑一聲,微抽的嘴角非常不適合“松本”的那張臉。
“在抓捕深瀨稔的時候,我們的人看到了你出現在米花商場附近……”
“明明沒有來參加第二次搜查會議,也不知道深瀨稔的情況,你出現在那里應該不是湊巧吧?”
“所以我猜測,你是在單獨調查這個案件,但又不想讓警方知道自己的進度。”
“還有兩個小時前在去熱帶樂園的路上,我看到了那個小鬼在急匆匆去往某個地方,再結合第一次搜查會議之后,你們兩個是一起離開的……”
“所以我想你們兩個是合作的關系,目的都是那張存有組織臥底名單的記憶卡。”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里得到這個消息的,但已經無所謂了。”
“既然那個兇手已經被你抓到了,現在就交出那張記憶卡吧。”
“我保證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愛爾蘭露出猙獰的笑容。
他調查過柯南的情況,所以對于與柯南走得很近的秦智博,也格外警惕。
再加上被救下的新堂堇提到了一個好心人,他立刻就猜到是二人聯手抓住了兇手。
既然如此,記憶卡現在也在對方的手上。
而面對威脅的秦智博此時依然鎮定,淡定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并沒有記憶卡……”
“我以身入局誘你現身,只是為了救出那個被你替換掉的警察。”
“松本警官現在應該還活著吧?”
因為愛爾蘭也不知道自己要臥底多長時間警察才能破案,所以不會急于將松本管理官滅口。
這一點秦智博還是有把握的。
“確實還活著……”
“不過你以為你能做到嗎?”
在愛爾蘭的西裝下,肩膀位置的肌肉姿勢略微變化了一下。
秦智博的肩膀也暗暗發力,雙手略微提起,緊繃的肌肉猶如弦上的弓箭,隨時準備發動。
“不試試的話,誰又知道結果呢……”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秦智博突然出手,從衣服下掏出一把手槍。
幾乎是同一時間,愛爾蘭也抽出西裝下的手槍,扣動扳機。
雙方同時朝著對方開槍。
數顆子彈從雙方剛才站過的位置飛過去,命中了彼此身后的玻璃和墻壁。
雙方一邊向掩體側移,一邊朝對方的身體傾瀉子彈。
等到雙方都藏身在掩體之后時,整個展望廳又恢復了寂靜。
躲在柱子后面的秦智博擼開彈膛線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槍沒子彈了。
而藏在另一邊的愛爾蘭聽到熟悉的槍械機構觸發音,嘴角冷笑一聲。
“怎么?你沒子彈了嗎?”
同樣的,打出相同子彈數的愛爾蘭也沒子彈了。
不過他從后腰摸出一個彈夾,退出沒有子彈的空彈夾,重新安了上去。
“看來是我贏了……”
愛爾蘭重新整理好手槍,便大膽走了出去。
其實剛才的子彈交鋒中,他已經略輸了一籌。
因為他的臉頰被秦智博打出的子彈刮到,導致人皮面具被刮出一道駭人的口子,連帶下面原本的皮膚都滲出一道血痕。
只是這道傷痕并不致命。
愛爾蘭端著手槍,緩緩靠近秦智博藏身的柱子。
雖說他的口氣聽上去游刃有余的樣子,但他并沒有大意,手中的槍口死死瞄著柱子的一側,隨時準備開槍。
雖然愛爾蘭剛才說的是活捉秦智博,然后再以此為誘餌抓住柯南。
但東京塔下方都是警察,想要活捉是幾乎不可能的。
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其實單純為了試探出記憶卡的下落。
既然記憶卡不在秦智博身上,那就只可能在柯南的身上了。
這樣一來,秦智博就沒什么用了……
愛爾蘭端著手槍緩緩靠近柱子。
當他走到柱子側邊的極限角度時,上半身突然隨著槍口探過去。
可是粗大柱子的背后什么都沒有,只有空空如也的地面。
什么?
愛爾蘭目光一怔,頓時愣在了原地。
可下一秒,一股氣息突然迎面襲來。
愛爾蘭下意識往旁邊躲閃,但還是被踢中了腹部。
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將愛爾蘭身體踹得向后踉蹌,手槍也從手里滑脫了出去。
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突然一道身影憑空出現,繼續朝著愛爾蘭揮拳。
愛爾蘭被秦智博從隱身到現身的瞬間嚇了一跳,大腦反應不及,接連遭中好幾拳。
這每一拳都打在愛爾蘭的面門上,沒幾拳就將愛爾蘭的頭套打掉了。
人皮面具之下,愛爾蘭的真實面孔也暴露了出來。
他有著一張近似歐洲人的瘦長面孔,比較夸張的吊梢眉,一頭淡金色的短發。
等愛爾蘭趔趄著想要重新爬起來時,秦智博已經撿起了掉落的手槍,對準了愛爾蘭。
“怎么樣?”
“現在還覺得你能抓住我嗎?”
剛才趁著愛爾蘭以為他手槍沒有子彈,秦智博將計就計,進入了隱身狀態,并在原地等候。
等到愛爾蘭靠近的時候,再猝然出手。
只不過這樣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無法連續出手。
因為進入隱身狀態后,就連秦智博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手和腳,無法判斷揮拳距離,十分不方便。
“好了,現在就請你說一下你的同伙還有誰?”
“除了貝爾摩德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人吧?”
秦智博沒有將愛爾蘭直接打暈,也是想要審問出關于蘇格蘭威士忌的情報。
下午的時候,蘇格蘭威士忌出現在新堂堇的家中,說明他也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
若是能利用好愛爾蘭,說不定這次能抓住蘇格蘭威士忌。
也算是了卻安室透的一個心愿。
東京塔外,阿笠博士將自己的甲殼蟲開進鐵塔下方的廣場。
不過由于警方和記者已經提前占據了最好的觀察位置,爺孫倆距離鐵塔的入口還有100米的距離。
“新一,到極限了……”
柯南立刻推門下車,抬頭望向東京鐵塔的了望層。
可是由于角度問題,即便將黑科技眼鏡調成望遠鏡模式,依舊看不到里面的狀況。
怎么辦?
柯南眉頭微皺,環視了一圈,突然發現在東京塔對面的一棟大樓,頂層的高度正好和東京鐵塔的了望層差不多高。
于是,柯南立刻踩著滑板朝著那棟大樓沖去。
這棟大樓是一棟用于舉辦各種大型會展的大樓,安保還是比較嚴密的。
怪盜基德還曾經來這里偷過寶石。
不過由于現在大樓內沒有舉辦任何展覽,柯南憑借著身材優勢,很輕松就溜進了大樓內部。
當他乘坐電梯,再上一段步梯趕到樓頂天臺,視線幾乎就能與東京塔的了望層平齊了。
再次調整好望遠鏡視野,透過了望臺碩大的落地玻璃,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況了。
只見一個魁梧的身形背對著玻璃坐在地上,還有一個男人正拿槍指著他。
雖然這個拿槍的人不是秦智博的臉,但柯南知道,這就是秦智博。
太好了!
他抓住愛爾蘭了!
看到秦智博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柯南內心不由為之一振。
現在只要將愛爾蘭帶下東京塔,紅方就大獲全勝了。
唯一有些麻煩的是下面包圍這里的警察并不知道組織的存在,不太容易解釋。
正在柯南想著接下來該怎么“勝利結算”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柯南面色一怔,趕緊在視野中搜索這聲音的來源。
當他的視線投去,赫然看見一架直升機出現在漆黑的天空中,正朝著東京塔的方向迅速逼近。
直升機?
柯南將黑科技眼鏡的視野拉近,只見漆黑的機身上掛著重機槍,甚至還有火箭彈。
是武裝直升機!
這熟悉的一幕,讓柯南猛然回想起在平行世界,組織曾依靠武裝直升機對維斯巴尼亞公主的加冕儀式發起襲擊。
哪怕是這個世界,這種直升機也不是警方能夠調動的。
難道是……
不好!
與此同時,正在持槍與愛爾蘭對峙的秦智博眼角突然有道光一晃而過。
秦智博歪頭朝窗外看去,只見一架武裝直升機正明晃晃地懸在窗外的半空中。
“哼……”
愛爾蘭坐在地上,斜眼瞄了一下外面的直升機,獰笑道:“我的支援來了……”
支援?
聽到這話,秦智博心中一涼。
要是這個時候直升機對著東京塔進行火力覆蓋,自己也很難應對。
不過即便是組織,應該也不會有如此張狂的行為吧?
畢竟下面全都是警察和記者……
還有愛爾蘭也在這里,對方顧慮自己人,也不會輕易開槍。
就在這時,愛爾蘭的電話突然響起。
秦智博本想阻止,但愛爾蘭倒是手快,已經接起了電話。
“喂?”
“記憶卡還沒到手,不過……”
“等一下!你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在直升機的機艙內,那個冷血的男人拿著手機,墨綠色的瞳孔略微收縮,冰冷道。
“愛爾蘭,你已經沒機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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