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lv8流氓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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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浪在離他差不多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注意!
前方出現猛烈的[負能風暴],請注意躲避……
正如系統提示所說的那樣。
面前的這個男生,一臉愁容,如喪考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思考遺囑怎么寫。
而他所產生的負能風暴。
也讓四周的人下意識地不斷遠離他,不敢靠近。
但偵測給出的提示。
依然還是讓陳一浪忍不住朝他走上了前去。
“好兄弟,你怎么了?”
陳一浪問道。
見陳一浪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還有點自來熟地打了招呼,男生愣了一下后道:“你是那個……?”
“商學院大一的陳一浪。”陳一浪。
一聽,男生便瞬間支棱起來了:“噢!我想起來!咱們很多大一新生都認識你!”
“哈哈,也沒有吧。”陳一浪尷尬一笑,“所以你怎么了呢,兄弟?”
一提到這個,剛剛支棱起來的男生又萎了,“說出來就又是一個令人傷心的故事了……我掛科了。”
那確實是有點難過了……
作為大一新生,陳一浪自然也能理解這種感受。
大多數剛進大學沒多久的學生,都會把掛科這件事情看得非常嚴重。
雖然掛科這件事本身確實有很多的負面影響,但這并不排除很多掛科掛到麻的老咸魚早已對此無動于衷……
“那路涯社那邊是怎么回事?”陳一浪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
被陳一浪一眼看穿了心事,男生一臉驚訝道。
陳一浪:“……男人都懂男人。”
男生:“?”
盡管陳一浪的回答顯得有些無厘頭,在兩人稍微聊熟悉了一些后,男生還是把事情的原委向陳一浪傾訴了一下。
今年的他,已經是一名大二的學生了。
但他大一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路涯社,也算是一名老社員了。
這一年來,他在路涯社任勞任怨。
無論社團里面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無論是這事情是大是小。
他永遠都會出現。
按理來說。
勤勤懇懇地干了一整年,怎么說也算是半個老油條了。
本以為能在大二這一年晉升成干事,結果沒想到,在考試成績出來之后,他就收到了陸遷的消息。
“很抱歉兄弟,我們不得不懷著相當難過的心情告知你,我們最近需要調整社團人員的結構,所以你可能沒辦法繼續留在這里了……”
——那個時候,陸遷是這么告知自己的。
“雖說那個時候我已經有點預感了……但就是想不到會來得這么快。”他說道。
“預感?怎么說?”陳一浪疑惑道。
“因為路涯社只要優等生。”男生道,“為了維持社團整體的優秀成績,陸遷一直是這么干的。”
“這……會不會太極端了?”陳一浪皺眉道,“聽上去有點過分了。”
“切,這還不算什么呢。”男生不屑地撇撇嘴道,“你都不知道,為了考高分,他甚至還……”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
男生突然卡殼了。
“還什么?”
陳一浪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沒什么。”男生支支吾吾道,“你別問了……你還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情報:對方的眼神里透著無法掩飾的驚慌。
情報:你的步步緊逼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把話說完。”陳一浪道。
男生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我……真不能說。”
“你不說我,我也知道。”
陳一浪慢悠悠地說道。
他意味深長地淺笑了一下,然后看著男生說道:“他作弊,對吧?”
你使用了[天機道破],對該目標造成了大量的精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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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如遭雷擊,身子一抖,臉色都唰的變得一片慘白。
陳一浪微微一笑,沒多說什么,直接轉身走了。
陳一浪并不是在問這個男生。
他只是用這個男生,驗證了一下他的猜想而已。
而對方的眼神還有表情,早已說明了答案。
是的,沒錯。
陸遷作弊!
今天在考場上默默觀察的時候,陳一浪就有了這個猜測。
——當這個lv12鬼影老千在使用魅影手的時候。
而且每一場考試的最后,陸遷總能第一個完成交卷,這就更加說明了問題的所在。
只不過當時。
陳一浪還沒找到能夠百分百信服的證據。
畢竟。
這個手法實在是過于邪門了。
別說到處走來走去的監考老師了。
導致就連坐在陸遷旁邊的陳一浪本人,看了半天也都沒看出陸遷的動作。
“不愧是老千……”
陳一浪默念道。
他還沒走遠,后面的男生追了上來,沖著他喊道:
“哎,兄弟!”
“你別跟別人說是我說的啊——呸呸呸,不對,我根本什么都沒說啊!”
“反正,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兄弟……”
陳一浪頭也不回,隨意地沖著身后擺擺手,示意“我懂的”。
既然確定了這個事實之后。
那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陸遷的作弊方式了。
陳一浪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他覺得,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翻盤點的所在了……
翌日。
傍晚。
商學院的監控室內。
李儒坐在自己的工位前,一手夾煙,一手用一塊老舊平板電腦玩著象棋。
這時有人敲響了門。
“進來。”
李儒頭也不抬地說道。
“李老師好。”
陳一浪走進監控室,畢恭畢敬道,“老師,我想查一下監控錄像可以嗎?”
李儒抬了抬頭:“查什么錄像?”
陳一浪:“呃……前幾天考試的時候,我書包落在考場里了,然后現在回去就找不到了,想看看是誰拿走了。”
李儒道:“你有學生證嗎?”
陳一浪下意識地打開書包掏證:“有的老師。”
李儒疑惑:“你書包不是在身上嗎?”
陳一浪:“……”
尷尬了兩秒后。
陳一浪忙改口:“不是老師,我剛才說錯了,不是書包,是學生證!”
李儒抽了一口煙,表情復雜:“這不也在你手上?”
陳一浪:“……”
李儒隨手接過陳一浪的學生證瞄了一眼,又道:“學院老師的同意書呢?”
“哈?查個監控,還要同意書?”
“是啊。”李儒漫不經心地道,“你愛查啥我可不管,只要有同意書,你拿監控室的電腦打CSGO都行。”
“……老師,您通融一下唄。”
“那不行,我也是個打工的而已,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那就是個社畜。”
“老師你記錯了,打工的不叫社畜,叫人上人。”
李儒:“……?”
陳一浪灰溜溜地縮到了李儒的身后。
不過監控室的每一臺電腦都是有獨立設置的密碼的,電腦開不了機的話,他待在這里也無濟于事。
老李頭抽著煙,專心地玩著自己的象棋殘局,壓根懶得搭理他。
頭上則頂著一個標識:lv8流氓棋手
流氓棋手:一種酷愛下棋的生物,最大的特點是又菜又愛玩,并且不和你講道理。
陳一浪雖然只是大一新生,但由于經常在學院這邊辦事,多少也懂點東西。
老李頭是保衛處的老保安,退休后就一直待在學院監控室里看門了,日子清閑,基本上十天半個月也遇不上什么事兒,悠哉自在。
兒子倒是很有出息,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南大里面的一個不小不大的校領導,還有點權利。
所以他說的同意書這玩意,其實也就是走個流程罷了,主要還是看老李頭的心情。
“小子,最近不是復習周嗎,你咋這么閑?”
見陳一浪半天不走,李儒有點納悶。
“呃,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老師……”
“我又不是那意思。”李儒指了指自己的平板電腦,“你要沒事兒……陪我整兩把?”
陳一浪:“?”
十分鐘后。
兩人捧著平板電腦,在楚河漢界的兩端殺得正激烈。
不過越玩到后面,陳一浪越開始覺得沒意思。
老李頭實在是太菜了,菜得摳腳……
連陳一浪這三腳貓的功夫,都能把他給拿捏地死死的。
陳一浪拉了一步中炮將軍:“你死棋了,老師。”
“哦。”李儒若無其事地收回棋子:“不算,剛沒看清。”
陳一浪:“?”
[lv8流氓棋手]發動了技能[悔棋],對你造成了大量的精神傷害!
五分鐘后,陳一浪再次將軍:“老師,你又死棋……”
“哎,我還沒落子呢!”李儒光速收回棋子,白了他一眼:“你急個啥?你們年輕人反應快,能不能讓讓長輩?”
陳一浪:“……”
[lv8流氓棋手]使用了[無情耍賴],對你造成了大量的精神傷害!
又過了十分鐘。
李儒終于瞅準機會,跳馬將軍:“看好了小子,這一招,叫臥槽馬!”
陳一浪:“……老師,能讓一步棋嗎?”
“想都別想!”李儒凜然正氣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
陳一浪:“……成。”
李儒笑呵呵地點煙:“小子,看你年紀輕輕的,棋下的還挺不賴啊。”
陳一浪擦了擦汗:“老師你也不賴啊,都這歲數了還玩平板,賊拉新潮。”
李儒嘴角上揚:“那不可,昨兒倆大媽邀我去跳廣場舞呢,我都沒去。”
陳一浪和李儒又擺了一局:“那怎么沒去呢?”
李儒跳馬:“我兒子說昨晚來看我。”
陳一浪拱卒:“帶你去哪玩了?”
李儒拉車:“沒來,他突然有事,上面派他出差去了。”
陳一浪橫炮:“那他上次啥時候來看你了?”
李儒對著棋盤沉默了一會:“前年春節吧……剛回家半天,第二天提著行李又走了。”
“他不是校領導么?咋一天天沒見個影?”
李儒掐掉煙:“領導才忙呢,特別是年輕領導,干起活來不要命的。”
“你小子以后可別學他,都快三十的人了,女朋友也每一個人,天天瞎折騰……”
兩人叨叨了半天,一盤棋又下完了。
李儒的臉上,帶著一絲意猶未盡:“嗯……再來一局?好久沒碰著這么厲害的對手了,誰教你的?”
陳一浪:“我爸啊,小時候天天跟他下。”
“……”李儒抽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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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浪內心略慌,沒想到自己說錯了話:“……老師,那你兒子他會下棋嗎?”
“會啊。”李儒點了根煙,“那小兔崽子跟你一樣,也是老子我教的。”
陳一浪又道:“那等下次春節回來,你多跟他玩玩。”
李儒緩緩吐出一口煙,表情有點復雜。
“那小兔崽子,現在嫌我菜了。”
一盤棋又結束了。
陳一浪和李儒連下三局,輸了兩把,贏了一把。
雖然輸的那兩把,李儒場均發動三次悔棋技能和兩次耍賴技能……
陳一浪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中午了。
肚子也有點餓了,開始咕咕咕地叫了。
李儒瞄了他一眼:“要走了?”
“嗯,再不走搶不到飯堂了。”
“下午還來嗎?再跟你下幾盤棋。”李儒一本正經道,“你棋下得不錯,等老子多教你幾招,以后你回家,就能在小區里大殺四方了。”
“……哈哈。”陳一浪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看看情況吧老師,有空的話一定來。”
陳一浪走出去幾步后,李儒突然又把他叫住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李儒問道。
“陳一浪,咱們學院大一的。”陳一浪道。
李儒想了想后道:“……你下午過來吧,我給你開錄像。”
陳一浪一聽,立馬點頭:“好。”
跟李儒道謝之后,陳一浪離開了監控室。
吃完飯,午休完后。
下午三點鐘,他又來到了老地方。
陳一浪剛進門的時候,李儒靠在椅子上抽煙,老舊的臺式電腦上放著電影。
陳一浪瞄了一眼,居然是《山河故人》。
老文藝人了。
一見陳一浪出現,李儒無精打采的眼睛突然有了神。
他暫停了電影,把抽剩了一小半的煙屁股扔在煙灰缸里,拉過一張凳子,沖著陳一浪拍了拍:“坐。”
陳一浪坐下后,李儒打開電腦,調出了當天的監控。
同時,他待在一旁,看著陳一浪的操作。
他覺得這小子人不壞,只要他在旁邊盯著,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李儒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等陳一浪辦完事情之后,和他繼續激戰一下午的刺激場景。
十分鐘后,陳一浪摁下了暫停鍵。
視線鎖定在了那天考試時的陸遷的身上。
陳一浪微微一笑。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