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的鐮鼬與少年對視的一刻,被某種力量強行拔高進化為了吸血鐮。
吸血鐮是比鐮鼬高一個階位的上位言靈,原本無形的鐮鼬擁有了實體,以使用者的血液為媒介現身于世,外在的表現就像是一群鮮紅色的渴血蝙蝠從使用者的身體里鉆了出來,讓人想起西方奇幻小說里的吸血鬼,這也是吸血鐮名字的由來。
相比鐮鼬只是打探情報,吸血鐮有更加主動的進攻性,一群群的吸血鐮們在面對敵人時,會一擁而上,咬噬血肉,順著血液鉆進血管,一個成年人十幾秒內就會被吸成一具干尸。
吸血鐮是極強的攻擊性言靈,不曾被列入高危序列是因為它對于建筑物和地形的破壞力有限,高危序列的言靈,都是那種能輕易影響周邊地形的言靈,例如君焰,靠著火焰的爆發力隨隨便便就能炸塌一棟大樓。
雖然吸血鐮做不到君焰那樣,讓一個地區的地圖重畫,但在面對生物時,它有著比君焰更恐怖的殺傷力。
試想一下,你的對手藏在大樓的某處,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控制吸血鐮鉆過水管和通氣孔將他吸成一具干尸就好了,殺人只在無形之中。
可雖然吸血鐮是殺人利器,作為使用者的愷撒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言靈。
那群由他的血液化作的鮮紅蝙蝠,圍繞著少年飛旋,細薄的膜翼掀起密集的風聲,發出某種尖銳的聲音,但并不刺耳,像是在歡呼著簇擁它們的王。
熏香蠟燭的昏黃燭火照亮了少年那偏白的皮膚,燭臺里的紅玫瑰花瓣沾著圓潤的水珠,閃閃發光如同血紅色的珍珠。
他托著一杯紅酒,穿著襯黃金的西服,搖晃酒杯的動作像極了一位活了幾千歲的吸血鬼。
不...不止幾千歲...如果他真的是龍王,經歷的歲月至少要以萬這個單位計算。
愷撒不由得在餐桌下握住了諾諾的手。
他并不感到害怕,但諾諾在這里,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讓他豁出一切,這個人一定是諾諾。
不管發生什么,他都要優先保證諾諾的安危。
少年饒有興趣地微笑,看著諾諾和愷撒,金色豎瞳中燃燒的火焰突然熄滅了,變回了純凈的黑。
那些鮮紅的吸血鐮飛回了愷撒的身邊,愷撒能感覺到他取回了言靈控制權,他取消了言靈,吸血鐮們從破裂的血管飛回了他的體內,手臂上還留著未愈合的傷口。
“見面禮,希望你喜歡。”少年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無需多做解釋,愷撒和諾諾已經感受到了眼前少年的與眾不同。
血管里共鳴的龍血告訴他們,龐貝沒有在撒謊,他們所面對的,就是天空與風之王。
“為什么龍王會和人類坐在一桌?”愷撒的視線掃過桌上其他人的臉。
龐貝已經為他介紹過客人,每一個都是重磅級人物。
龍王、校董、陳家家主、初代獅心會成員...擁有這些名頭的人和龍王坐在一桌,和諧地吃飯,難免會讓人想到什么今天大陰謀。
“為什么龍王不能和人類坐在一桌呢?”少年淡淡道:“有誰規定過么?就算有人規定過,我就一定要遵守么?引用你們人類的一句話,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那你又是為了什么利益來到這里?”愷撒低聲道:“我和諾諾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混血種,這種高等級的會議,可沒資格收到邀請函,讓我們離開,今天在這艘船上發生的事情,我們會保密。”
“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余地么?”少年說。
“那我換個條件,至少讓諾諾離開,你們可以對她的記憶進行清洗,我留下,保證服從你們的安排。”愷撒說。
諾諾忽然掐住了愷撒的腰間肉,細細地擰轉。
愷撒咬牙,疼極了,諾諾一點沒留手,似乎是在埋怨他說出要犧牲自己換她平安的話。
“很有趣,你們人類總是會為了感情犧牲自己的利益,可你想過么?這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她離開之后,過不了幾年就會忘了你,然后愛上另一個男人,你除了內心的安慰什么也得不到。”
“這在你們龍類看起來或許很愚蠢,但人類就是這種生物。”
“我說!你們把我當成什么了,某種可以隨便交易的貨幣嗎!”諾諾憤憤地喊了一聲。
“是你的男朋友先出提出交易的,不能怪我。”少年攤開手,一臉無辜。
“我道歉,是我的不對,但是諾諾,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愷撒說。
“好了,好了,玩笑就到此為止吧。”龐貝拍拍手,微笑道:“壓力別這么大,兒子,你老爸把你養這么大什么時候害過你。”
“那是因為我對你們還有用。”愷撒冷冷地說:“別在我面前裝虛偽了,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媽媽去世的那天,我找遍了整個莊園都沒有找到你,連葬禮你都沒有出席,你就是一只種馬,腦袋里裝不下楚女人之外的東西。”
伊麗莎白·洛朗掩嘴偷笑:“龐貝,你兒子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你們誤會我了。”龐貝理了理領帶:“我只是想給每個無家可歸的女孩一個家。”
“別耽誤時間了,說吧,你們到底要我做什么才愿意讓諾諾離開。”愷撒深吸一口氣。
“所以說,你誤會了啊,愷撒,你以為我們讓陳墨瞳留下是在威脅你嗎?才不是,今晚的這場聚會就是為你們兩個準備的,作為你們的...訂婚儀式。”龐貝打了個響指。
忽然有一隊穿燕尾服的樂隊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小提琴手卷著毛球一樣卷發,拉響了節奏歡快的樂章,一臺鋼琴被人抬了出來,大提琴與鋼琴的聲音互相應和,像是音樂會開始的前奏。
清純的意大利少女踩著赤足排成了隊列,冰藍色的眼睛,寬大的白袍遮不住她們年輕誘人的曲線,皎潔的月光照射下,她們的頭發像是白金那樣燦爛,皮膚素白得像是冰雪。
少女們朝著諾諾和愷撒的座位跑了過來,唱著悅耳動聽的意大利民歌。
她們說著祝福的話,手拉著手在音樂中圍繞著餐桌跳舞,一個女孩在諾諾的頭頂放上了柳條和鮮花編制的花環,船上洋溢著節日到來的歡快氣息。
愷撒和諾諾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演弄的不知所措。
訂婚儀式?
桌上的玫瑰花瓣、愷撒的父親和諾諾的父親、他和諾諾兩個人被安排的座位...
結合這些細節想,似乎早在暗示他們了。
可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為什么他和諾諾訂婚儀式上,會有校董、龍王和獅心會成員出席?
為什么,龐貝和陳父要在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安排了這場訂婚儀式?
兩人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沒人為他們解答。
“經過我和陳墨瞳小姐父親的商量,我們對你們的這段關系都非常滿意,這場婚姻門當戶對,今晚,我們都將作為你們訂婚儀式的見證人。”
龐貝熱情地鼓掌,少女們灑下了漫天的玫瑰花瓣,如同一場紅色的雨。
“你們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從出生那天起,陳墨瞳就注定是愷撒的新娘,愷撒也注定是陳墨瞳的新郎!”
龐貝激動地揮手,侍者們拉響了禮炮。
“你們的婚禮,將見證新時代的誕生!那是一個所有人都期盼著的新時代,人類的歷史將跨入新的進程!”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剛才你說的話我全部錄下來,發送給了Eva,”諾諾從座位上站起來,取下了頭頂的花環,重重地扔下,她從手袖里取出一只閃著光的錄音筆。
“你是說,卡塞爾學院的Eva?”龐貝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輕聲說:“是她么?”
一束幽藍色的光從他的座位前照射出來,身穿白衣近乎透明的清冷女孩站在那束光之中,對著龐貝行禮,瞳孔里流動著0和1的數字符號。
“很抱歉告訴你們這個消息,昂熱失蹤了,副校長已經出發去找他,為了避免卡塞爾的管理系統失效,暫時由我和伊麗莎白·洛朗校董共同接管卡塞爾的事務。
學院的教授們和其他在任的校董也同意我們兩個當代理,畢竟,我們一個是親校長派,一個是非親校長派,他們覺得我們兩個能互相制約。
放棄吧,陳墨瞳小姐,還有愷撒,你要知道,我們并不想毀滅世界,如果你們了解我們的計劃,你們也會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
“這一點倒是不假。”伊麗莎白·洛朗摘了一顆鮮翠欲滴的青葡萄:“原本我也更信任昂熱,但經過了這半年的時間,完全了解龐貝他們的準備之后,我還是決定站在這邊。”
“我們預言之日就要來了,黑王即將復蘇,坐在我這個位置上的人,總是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陳小姐,愷撒先生,你們要知道從2000年起,這顆星球的磁極就開始移動,科學家們早就承認了南大洋的存在,一切證據都在表明,我們居住的星球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2億年前,地球上有一場下了200萬年的雨,人類面對這場200萬年的暴雨只會被毀滅,而我們面臨的災難還在這之上。
如果你們統計新聞,就會發現世界范圍出現干旱、地震、海嘯的地區在逐年擴大,這并不是因為所謂的溫室效應,那只是糊弄人的,事實是,這些都是黑王復蘇的征兆。”
“所以呢?”愷撒拉住諾諾,讓她坐下:“這和諾諾還有我有什么關系?”
“這和每一個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都有關。”洛朗剝開了葡萄皮,潔白的牙齒咬下了汁水豐滿的葡萄果肉。
“那我們該做什么?”愷撒瞇著眼:“我和諾諾結婚,然后就能拯救世界?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很樂意做這個救世主。”gōΠb.ōγg
“哦,天啊!我的兒子,你真是聰明絕頂!”龐貝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拍手:“你說的沒錯,想要迎來新時代,就得你和陳墨瞳結婚!”
“啊???”
諾諾和愷撒頭上都冒出了問號。
“你們會知道這是為什么。”坐在主座的少年雙手抱胸:“圣誕節就快到了,今年的圣誕節之后,你們兩個不能離開我身邊百米之內。”
“離開了會怎么樣?”諾諾一臉無所謂:“離開了你就要殺了我?那就來啊,who怕who,真以為我怕死么。”
“陳墨瞳,我不會殺了你,但有人會想要殺了你。”少年說:“說起來,還沒給你們介紹我的名字,我有很多個名字,你們就我叫李霧月,我允許你們用這三個字稱呼我。”
“總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龐貝抬手,暫停了樂隊的演奏。“準備適應和李霧月先生一起生活吧,從現在開始到你們婚期的時間,他會負責你們的安全。”
“還有,愷撒,今晚之后,你的人身自由不會再被限制,你想去卡塞爾,想去旅游或者干什么都可以,加圖索家的賬戶依然對你開放,不過,稍微有點可惜,你不能和你的未婚妻度過甜蜜的兩人世界了,因為你必須帶上李霧月先生。
但這并不是問題,你們夜晚仍然可以睡在一間單獨大床房,記得做好安全工作,還有,動靜不要鬧的太大,你們懂的,作為風元素的龍王,聽力總是會靈敏一些。”
愷撒聽著龐貝的話,眉頭緊鎖。
他倒是沒在想,帶上李霧月和諾諾一起旅游,會不會變得很尷尬。
只是這一切都太突然也太奇怪了。
龍王是這么好相處的生物么,還會負責保護他和諾諾的安全?
這到底在開哪門子的玩笑?
“年輕人的見識還是太少了啊。”桌上唯一的老人插上一塊烤鵝肝,幽幽地說:“我要是你,我就使勁花錢,想辦法把加圖索家的財政虧空,生活就是強見啊,如果無法反抗,不如試著享受。
反正你們也逃不掉,為什么不瀟灑一些呢?就算表面上答應下來,再去私底下動手腳也行啊。”
老人抬起了頭,賤賤地笑著,嘴皮上還留著肥油。
“你說是吧,愷撒·加圖索,陳墨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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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