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秦羽手持鐵鞭,距離城門還有二三十丈,便已經直接揮手將鐵鞭直扔過去。
沒人想的到秦羽竟會用這種手段。
就像是沒人能想的到他可以一個人破開城門一樣。
被他體內元氣包裹著的鐵鞭發出一道裂空的呼嘯聲。
只一瞬間,就落在了那城門之上。
伴隨著一道轟然巨響。
那原本籠罩在云氣之下的厚重城門。
就像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被秦羽這個惡霸抬起一腳,從外面直接踹了開來。
“這……”
張曼成,韓忠,孫夏等人當場石化。
他們哪里見過這種手段?
本來還想著自己帶人用命去拼城墻。
結果那堅厚無比的城門就這樣被破開了?
這合理嗎?
這很不合理!
但事實就是這樣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不光他們。
此前還一個個喊殺之聲震天,就準備要直接沖上去跟人搏殺的黃巾軍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一時間全都沒有了聲息。
不過他們的沉默是短暫的。
在張曼成的一聲虎吼之后。
比此前更強一倍的喊殺聲山呼海嘯一般的響起。
這士氣提振到了極限。
至于這些黃巾軍所凝聚出來的云氣都幾乎快要凝成實體。
這般強橫的云氣,非是百戰老兵,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心志。
可現如今這種云氣就這么真實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與這些黃巾軍相較。
那些洛陽城上的守軍一個個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們還沒動手,城就破了?”
“這就結束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等到他們看著不遠處那黃巾軍開始山呼海嘯的朝著洛陽城內的方向沖來的時候。
一時間眾人盡皆面如土色。
他們同樣也不是正規軍。
這些人實力很強,幾乎全都是真氣武人。
但問題是。
此時用來駐守洛陽城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豪強豢養在家里的門客。
他們這些人也是只能打順風仗。
本身就只是為了資源而給世家賣命的他們。
自然是沒有理由將自己的性命也留在這個地方。
他們真正要負責的是自己的主家。
可不是這洛陽城。
眼看著黃巾軍已經勢不可擋。
他們干脆直接就毫不猶豫的開熘。
反正這種事情做的也熟練,對于他們而言根本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沖入洛陽城中的黃巾軍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張曼成不斷指揮著麾下的黃巾軍朝著洛陽城中重要的幾個位置攻去。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秦羽之前所說的讓他們務必不讓世家反應過來的意思是什么。
通過洛陽城墻的時候。
張曼成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心思。
這一下,他是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當成了是秦羽的手下。
渠帥?
渠帥有個錘子用。
跟著這樣的大將軍攻城難道他不香嗎?
這種仗打起來可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黃巾軍的進攻幾乎和洛陽城內那些傳令兵的速度是一樣的。
他們幾乎是前腳把洛陽城門被破開的消息傳到皇宮之中。
張曼成帶著黃巾軍后腳就已經將整個皇宮徹底圍了起來。
這就直接尷尬了。
劉宏目瞪口呆。
他知道傳令兵送來的消息肯定不是假的。
因為他現在都已經聽到了外面傳來的那震天的喊殺聲。
這種場面在他的人生之中當真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即便是在他做夢的時候。
都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所在的洛陽城,竟然會被攻破。
更沒有想過,他的皇宮竟然會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是什么啊?
這怕不是在做夢吧?
相較于劉宏的震驚。
朝堂之上,滿朝文武公卿,他們的表現也并不比劉宏好多少。
沒辦法。
現在就算是再怎么有學問的人。
也要被外面發生的這匪夷所思的事情直接震驚的腦袋發麻。
洛陽城的陷落根本就不給他們半點準備的機會。
本來再怎么說,洛陽城堅持三個月,甚至半年時間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們在心里無比堅定的相信這一點。
可就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后。
洛陽城就破了。
這什么啊!
哪怕再有計謀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已經被縫上了嘴巴。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都是一片蒼白。
人心散了。
洛陽城原本凝聚起來的云氣都阻擋不了秦羽破門的力量。
如今這區區皇宮之中所凝聚的云氣,又怎么可能阻攔的了他?
宮門只是一擊,便被秦羽直接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只是這一次,秦羽并沒有首先沿著那個被他砸出來的孔洞進入皇宮之中。
在他眼中,整個大漢那濃烈的猶如血漿一般的氣運正在皇宮之中不斷沉浮。
站在外面就已經能夠感受到這股遮天蔽日的氣運所帶來的恐怖重壓。
就更別說是直接走進去了。
秦羽有一種極為真切的預感。
他如果真的膽敢貿然走進皇宮,恐怕光是這些氣運,就足夠鎮壓的他翻不了身。
除非皇宮之中現如今已經被他們徹底占領。
秦羽能夠毫無后顧之憂的在這里面不斷吞噬氣運,一直提升到自己有實力硬抗這些氣運為止。
否則,踏入皇宮之中,基本就代表著他將自己的性命直接送出去,交在了別人手中。
這種事情他斷然不可能去做。
而且秦羽也很清楚。
如今這氣運的鎮壓對象正是他這樣實力強橫的武人。
對于那些普通士卒來說。
皇宮也就只是皇宮。
最多看起來比別的地方顯得更加高大上一些罷了。
壓制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眼看著皇宮大門都被秦羽直接給敲開了。
張曼成只覺得自己真是個純純的大跟班。
這要是再不做些事情的話,那等到以后論功行賞的時候。
他這個跟在秦羽身邊第一個攻入洛陽的大方渠帥,說出去做的那些事情反倒是會有一種迷之尷尬。
總的就是抬不起頭來。
張曼成可不想自己以后就淪為了這些同僚眼中的笑柄。
于是他一聲令下,親自帶著人就朝著皇宮之中沖了進去。
秦羽沒有阻攔。
只是看著這些瘋狂的黃巾軍開始沖入皇宮。
隨后在皇宮之中激烈的廝殺起來。
如今皇宮已經成了整個大漢最后一道防線。
若是皇宮也被攻陷的話。
那么大漢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到此為止。
除非之后再出現一個類似劉秀那樣的續命強者。
但是這些東西都跟秦羽沒有關系了。
他的眼中就只有這濃烈到極點的氣運。
如今這洛陽城中根本就沒有人做好過與黃巾軍進行面對面巷戰的準備。
甚至都沒有依靠堅固的城墻來消耗掉多少黃巾軍的士氣。
這樣貼臉的戰斗,只是一下子就讓黃巾軍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和主動。
即便皇宮之中也有宮墻需要一個個攻破。
但這種進攻的難度比攻城可真是小了一百倍。
最終的結果進行的很順利。
沒用多長時間,皇宮就幾乎有半數都落入到了黃巾軍的掌握之中。
剩下的那些也不過只是在負隅頑抗罷了。
然而秦羽此時站在皇宮外,看著那翻滾不休的氣運,眼中露出一抹不解和疑惑。
“如今皇宮都已經被打下來了一半,這大漢氣運竟然都沒有多少波動。”
“難不成,如今朝廷竟然還有什么翻盤的手段嗎?”
“如果將氣運的存在看做是一個更高層次的分數系統的話,那這玩意毫無疑問就是在說,現如今的大漢朝廷還有翻盤的可能。”
“換言之,劉宏現在還有后手!”
“而且還是能夠一下子將這數十萬已經打進洛陽城中的黃巾軍都給徹底解決掉的后手?”
他仔細想了想。
按照他自己記憶中所留下來的印象。
感覺這種事情完全沒的可能。
劉宏他又不是沒見過。
而且當年他也是在皇宮里住過一段時間的。
不說對于皇宮的這些地方全都拿捏的十分清楚。
至少了解個七八成是沒有什么問題。
劉宏這家伙看起來壓根就不是那種會在背地里布置什么后手的狠人。
他要是真有這能力,有這腦子的話。
又何至于會讓他留下來的那倆兒子被欺負成那鬼樣子?
而且秦羽感覺現如今這種情況。
如果真要有人能過來翻了他的盤。
除非是天降勐男。
可就算是真有天降勐男這種事情。
那也要看降下來的勐男到底是什么人。
這年頭的勐男,秦羽想了想,感覺除了呂布和黃忠那兩人。
好像別的人降下來還真沒什么用。
而且對于現如今這種實力的秦羽而言。
降下來的勐男一次還不能僅僅只是一個。
必須是他們倆人一起來。
要不然單獨一個過來找秦羽的話,那還真是不夠秦羽打的。
除開他們。
秦羽感覺如今這世上唯一算的上是勐男的。
可能就只有左慈了。
這位修真者要是真的從天而降的話。
對他而言,還真是有不小的威脅。
修真者對于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的操控性來說,比一個武人還是強太多了。
不過問題是,秦羽感覺左慈這時候過來也沒道理的。
不是秦羽看不起左慈。
是他自己親身在這種被封印了靈力的環境之下,又沒有帶著金手指,真切的依靠自己修行了一次之后。
這就發現,靈氣對于他們這些修煉者實在是太重要了。
難怪張角當初看了自己地里中的那些銀靈草之后就走不動道。
左慈見到無限量供應的靈草,能生生給自己關在丹塔里面一直不停的去煉丹。
這對他們而言,絕對能算的上是天大的機緣。
按照曾經秦羽所經歷過的事情節奏發展的話。
就現如今這個時間。
左慈的實力距離能夠用上這些氣運還早的很呢。
換句話說。
這些氣運對于現階段的左慈而言,那絕對不能算的上是什么助力。
只能是毒藥。
他這個時候又不想著飛升的事情,沒事跑到洛陽來湊什么熱鬧?
而且,秦羽甚至都隱隱有一種感覺。
如果不是自己給他提供的那些草藥,讓他可以盡情的去煉制丹藥。
恐怕他這輩子修煉到最后,都沒有辦法能將自己的境界推動到可以飛升的程度。
“所以說,排除了所有能排除的情況,最后剩下的就算是再怎么離譜,也距離真相不遠。”
“劉宏這貨真有底牌?”
秦羽撓了撓頭。
他怎么都想不到劉宏到底能有什么樣的底牌。
別說秦羽了。
就算是劉宏,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底牌。
除了他如今還有的一腔熱血以外。
平日里渾渾噩噩也就算了。
如今都已經被黃巾軍造反打到家里來了。
別人或許都可以求饒,都能被黃巾軍赦免。
唯獨他不行。
如論如何,這些黃巾軍都絕對不會看著他安然無恙的活著。
他如今能做的,就只有拼命。
“來人,拿朕的中興劍來!”
滿朝公卿被壓在皇宮之中根本沒有路走。
劉宏怒極,當即厲喝一聲。
一旁中常侍張讓很快就命人取來寶劍。
劉宏從面前那四把中興劍中隨意取出一把。
這中興劍鍛造的可謂是十分華麗。
每一把都是耗費了無數天材地寶,讓鍛造大師傾盡心血去鍛造而成的。
他就是想要借助這四把寶劍來鎮壓大漢氣運。
想要讓大漢的氣運來的更長,讓自己也成為后世所載的中興之主。
只可惜。
他心中有這種雄心壯志,卻缺少了實現的手段,更欠缺的是社會面上的大環境。
如今只能在黃巾軍來臨的時候,親自拿著自己鍛造出來的中興劍,上陣殺敵。
群臣眼見劉宏竟然要親自上陣。
一個個心中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有些忠心耿耿的老臣,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擼起袖子就要跟著劉宏一起沖了。
劉宏這個時候什么客套話都沒有說。
他只是將這些敢在這種時候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牢牢記在心中。
等到日后倘若真能將這個災劫度過去的話。
高低都要給這些人一個大大的封賞!
劉宏興中涌現死志。
這一刻,他再不是曾經那個只想玩樂的昏君。
如今的他,乃是一個真正武德充沛的君主,是死不投降的勇士!
就在他提著中興劍,帶著手下群臣走出大殿。
想要與皇宮之中那些禁軍共存亡的時候。
一股難以言說的沖動突然從他心中躍動而出,讓他有了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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