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醉的。
依稀記得最后一刻,不知道是那個老王八蛋把摻水的酒換成純正的白酒。
本來就有點迷糊的陸北風,忽然一口53度的白酒悶下,整個人就徹底繃不住了,酒勁直沖腦門。
后面的事情,他也記不太清。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陸北風感覺臉頰有點濕潤,好像有點疼,還有些黏糊糊的。
陸北風微瞇著眼,看到陸圓圓趴在枕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張著小嘴巴正在努力嘬他的臉頰。
顧曉菲在旁邊照顧著父子倆,輕輕拍著陸圓圓的后腦勺,佯裝生氣道:“寶寶要乖乖的別鬧,爸爸在休息。”
她生氣的樣子,真的毫無威懾力。
陸圓圓咯咯笑了起來,好像受到鼓勵一樣,使出吃奶的力氣,嘬得更起勁,陸北風臉頰都被嘬出來一個紅印。
突然小家伙騰空而起,腋下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抓住。
陸北風把陸圓圓高舉頭頂,剛睡醒嗓子略有沙啞:“蕪湖,起飛咯”
小家伙一愣,反應過來之后樂得咯咯大笑,露出粉嫩可愛的牙床。
見到父子倆親密互動,顧曉菲露出幸福的笑容,輕聲詢問:“剛才休息得怎么樣?”
陸北風將小家伙放在大腿上,晃著腦袋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還行吧,這酒以后是真不能喝。”
“你說了好多次嘍。”
顧曉菲淺笑,同時也遞過來一杯溫水,輕聲說:“先喝點水吧,廚房那邊也煮好粥,等會再喝點暖暖胃。”
她坐在床邊,把陸北風的腦袋放在大腿上,伸出纖細的手指,按壓著陸北風的太陽穴,幫助他緩解疼痛。
陸北風微瞇著眼睛享受著,忍不住發出哼唧幾聲:“現在幾點了?”
“下午五點十分。”
“賓客那邊怎么樣?”
“重明他們已經妥善的安置好了。”
陸北風嗯了一聲,拍了拍顧曉菲的手掌,輕聲說:“我現在好多了。”
顧曉菲站起來,順便也將陸圓圓抱起來,小家伙很調皮,明明還不會爬,愣是靠著翻身滾到床邊去了。
陸北風扭頭看向窗外,夕陽西下,碧綠的草地盡頭是浦江,提議說:“我們出去走走。”
顧曉菲點頭,淺笑道:“那你起碼也要先起床洗漱吧。”
陸北風躺在床上,
無賴的伸出手臂。
一副我起不來的樣子。
顧曉菲知道他秉性,嘟囔說:“我還抱著寶寶呢。”
“菲姐啊,剛結婚就這樣,以后你怎么樣我都不敢想。”陸北風仰天長嘆,只能撐著床沿獨立起床。
洗漱之后,喝了一碗小米粥,大約過了十幾分鐘。
十一月底,初冬。
魔都的四季還是比較分明,不像鵬城那邊要么夏天要么就是冬天,沒有春秋兩季,一夜入冬也是常有的事情。
江邊的氣溫,只有十五度左右。
北苑公園里面的賓客很少,大都已經回到酒店,又或者去別處游玩。
偌大的公園僅有陸北風一家三口,還有偶爾路過巡邏的安保人員。
陸北風推著嬰兒車,顧曉菲在旁并排走,兩人時而停步欣賞江面的風景,或是對岸的摩天大廈。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寧靜而祥和的氛圍。毣趣閱
陸北風聽出是他手機的鈴聲,隨口詢問:“是誰的電話?”
在出門的時候,他身上不喜歡裝任何東西,因為總感覺硌得慌。
所以一般手機錢包之類的物品,都放在助理或是女伴包里。
顧曉菲從隨身的包包拿出陸北風的手機,不小心看到來電顯示人,微微愣神,一聲不吭將手機交給陸北風:“寶寶應該睡覺了,我先帶他回去。”
來電顯示湯嘉琪,陸北風也有些愣神,他不想瞞顧曉菲不讓她離開,抓住顧曉菲的手掌,同時接通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傳來陌生女孩子的聲音,語氣憤怒帶有一絲哽咽:“陸北風你王八蛋。”
陸北風臉色冷了下來,質問:“你是誰,手機怎么會在你那里。”
吳玉婷沒有解釋那么多,急促說道:“小琪難產,醫生建議剖腹產,但我們沒有資格簽字。”
陸北風再次愣住,隨即快速的反應過來詢問:“你們在哪,哪家醫院?”
吳玉婷說:“天湖第一人民醫院,小琪現在還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
陸北風說:“先別慌,我馬上過去。”
他說完看向顧曉菲,剛想開口,卻被對方打斷。
顧曉菲認真道:“家里的事情我會安排好,趕緊去,她現在很需要你。”
電話內容她聽得很清楚,也大概猜到一些來龍去脈。
她現在是陸北風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陸圓圓的媽媽。
她有早就知道陸北風非常優秀,不是她一個人能擁有的,而且陸北風的正牌妻子,只是她。
與其小肚雞腸把兩人的關系弄僵,不如大度接受。
顧曉菲也相信陸北風會有分寸。
陸北風知道多說無益,微微點頭:“家里的事情,辛苦你了。”
快步走向停車場,同時打電話給陳紹杰,詢問得知了醫院院長的電話。
又打電話給醫院的院長,陸北風直言說:“我是陸北風,現在你們醫院手術室是有個叫做湯嘉琪的女孩,無論如何必須給我保證她的生命安全,我現在馬上過去。”
醫院院長愣住,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陸北風,但能知道他的私人號碼,以及聲音真的很像陸北風,讓他不敢不信。
連忙詢問主治醫師之后,帶著一隊專家醫生,趕到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門口,
院長見到了吳玉婷還有金山,旁敲側擊的詢問:“吳小姐,里面那位湯女士跟陸先生是什么關系?”
吳玉婷氣不過,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不應該這么勢利。
她實在很不想提及那個男人,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只有搬出陸北風名號,才能讓他們充分的重視起來,湯嘉琪生命安全才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吳玉婷說:“我是晨宇建材公司的總經理秘書吳玉婷,這是我的名片。”
院長接過名片,如臨大敵。
緊急召集相關專家開啟會診,同時召回一些本該休息的婦科圣手,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絕對不容有失。
湯嘉琪名字不重要,吳玉婷名字也不重要,關鍵在于晨宇建材這家公司。
一件小小的破產案,卻牽連了整個天湖的領導班子,幾乎是廳級以上都換了一批人。
只要見證過去年底那場風暴的人,恐怕都不會忘記這家公司的名字。
至于湯嘉琪跟陸北風有沒有關系,在場都是人精,已經沒有人再提及。
金山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不由得感慨,輕聲說:“人的名樹的影,小婷其實我們應該早點說的。”
他雖然是富二代,但在鵬城那種地方,年產值幾千萬的公司,也只是一般的小康家庭。
比起陸北風這等商業巨頭的影響力,兩者根本不是在一同緯度。
無論是在天湖,又或者是在鵬城。
只要提及陸北風的名號,
辦什么事情,絕對都無往不利。
吳婷玉沉默不語。
她很不想承認,但也無法否認,陸北風名字所代表的就是沉甸甸的分量。
另外一邊,陸北風乘坐直升機,在去往天湖的天上。
天湖魔都兩地相隔三百多公里,面對這種突發情況,沒有什么交通工具能比直升機速度更快。
所以當陸北風詢問時,林凡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他是在職的特殊兵種,以效率為前提,能夠極大程度發揮自身想象力。
張偉他們就沒有想到使用直升機,哪怕知道陸老板擁有直升機,但習慣使然,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他們身處魔都的外灘北苑公園,傍晚六點多,路上的車流量是一天中最多的時段,汽車只要開出去,那么肯定會面臨塞車的情況。
高鐵要等,飛機也要等待航線的申請,只有直升機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從出發地起飛,來到北苑公園接上他們,直接飛往天湖市。
最多不會超過八十分鐘。
當初哈市的郭夢然贈予的阿古斯塔直升機,是民用級別直升機的天花板。
在重達六噸的情況,還能保證950公里的續航,最高時速可以達到330公里每小時。
哪怕規避一些禁飛的特殊區域,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天湖。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
直升機在醫院附近上空盤旋。
天火公司的部門經理葉偉龍早早安排好人手,在地面清理出可供直升機降落的區域。
地面上,有專業的工作人員揮舞著手上閃爍的指揮棒,指引直升機在正確安全的位置降落。
重回地面,陸北風感覺腿有點麻,腦袋也有點疼,整個人都差點站不穩。
葉偉龍急忙攙扶陸北風,關切詢問:“陸總,您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他并不知道陸北風為何而來,只是接到陳紹杰的任務,也知道現在是他該好好表現的時候。
假如能被陸北風眼熟,那么對他未來的前程,會有極大的幫助。
陸北風搖頭,強忍著惡心,深吸一口氣說:“先送我去醫院。”
直升機體積太小,發動機所在的位置又太靠近機艙,還是螺旋式飛行,舒適性遠遠比不上飛機的噴氣式。
無論是再好再貴的直升機,都避免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而且在這期間,他們一直都在天空高速飛行,不敢耽擱半點時間,所對乘坐者產生的副作用只會更加明顯。
陸北風只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遠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機長,又或者當過特種兵的保鏢們。
葉偉龍也不敢耽擱,急忙攙扶著陸北風進入汽車。
直升機降落的位置距離醫院非常近,幾分鐘之后就抵達醫院。
在醫護人員的指引,陸北風來到了手術室門口,見到了金山還有吳玉婷。
見到他們那一刻,陸北風忽然想起來,湯嘉琪去年去魔都出差的時候,就是他們倆陪同的。
男的好像叫金山毒霸,
女的不知道叫什么來著。
金山有些緊張,沒想到陸北風來的這么快,連忙起身恭敬問好:“陸總,您來了。”
吳玉婷瞪了金山一眼,仍舊沒有給陸北風半點好臉色看。
陸北風不在意,扭頭詢問醫院的院長:“龍院長,現在是什么情況?”
龍院長畢恭畢敬說:“陸先生,現在是這樣的。”
“因為湯女士懷得是雙胞胎,其中有個嬰兒胎位有點不正,所以才面臨難產的風險。”
“經過我們院里的專家商討之后,一致決定采用剖腹產的方案。”
“之前湯女士疼痛難忍暫時陷入暈厥,主治醫師才不敢主動做出剖腹產的決定。”
陸北風聽到這,打斷焦急詢問:“現在大人的情況怎么樣?”
龍院長說:“陸先生請您放心,手術前湯女士已經恢復意識,兩個胎兒也很健康,手術目前在順利的進行中。”
陸北風提著心,皺著眉頭繼續問:“懷孕幾周了?”
之前照顧了顧曉菲一段時間,不可避免也學了一些相關的母嬰知識。
女性懷孕在3740周之間分娩,都是屬于正常情況。
當初陸圓圓在顧曉菲懷孕的第39周出生,所以發育的特別健康,連恒溫箱都不怎么待。
難產只要處理得當,以現在國內的醫療技術,一般是沒有太大的風險。
關鍵在于是不是早產兒,早產的時間越早,理論上嬰兒就越有可能會伴隨一些生理上的疾病。
有些疾病是后天不可彌補,同時還會伴隨著孩子的一生。
龍院長說道:“37周。”
陸北風一聽,心里大石終于落地,說道:“辛苦你們了。”
經過一番反推,他也知道湯嘉琪大概是在什么時候懷孕了。
今年的三月中旬,
陸北風在湯嘉琪家里待了幾天。
那時候她就說過想要個孩子,陸北風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像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的耕耘。
春耕冬收,沒想到真讓她得償所愿,還是雙胞胎。
陸北風嘴角微微上揚,
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一炮雙響,都有這么大的概率,他應該也能得償所愿有個女鵝吧。
見到陸北風這幅模樣,吳玉婷實在氣不過,像自家孩子被人搶走一樣,冷不丁冷哼一聲。
陸北風賴得管她,攬著金山的肩膀,熱情親切的詢問:“兄弟,能跟我說說之前是什么情況嗎?”
很少有女人能夠拒絕陸北風,同樣也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他的一聲兄弟。
特別在國內年輕人的群體之中,陸北風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偶像頂流。
金山說:“陸總,您太客氣……”
陸北風笑著說:“金兄弟,你叫我北風就行了。”
金山毒霸這個名字,只要聽過一次就讓人很難忘記。
假如對方叫做什么吳玉婷,他根本就想不起來,真的太過于大眾化。
金山不管那么多,心里飄飄然,這么久過去陸北風還能記住他的名字。
足以突出陸北風對他的重視。
渾然不管吳玉婷在旁咳得肺都快出來,像是倒豆子述說近來發生的事情。
事情還要從前幾天說起,在得知陸北風的婚禮日期,還有湯嘉琪的預產期之后。
經過他們商量后決定,這段時間一直陪伴在湯嘉琪身邊,避免她心情不好導致意外發生。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前天他們倆出門,打算找一家餐廳幫忙殺雞。
忽然就接到湯嘉琪的求助電話,急忙回去把她送到醫院來。
胎位不正的情況,醫生通過B超看到,也早就有提醒,但那個時候胎膜還沒有破。
湯嘉琪又執意要順產,說是剖腹產的寶寶不聰明。也不知道,她是從哪看到的封建言論。
但醫生也同意,決定再等等看,畢竟開刀就是一場手術,只是手術就會有生命危險,能不開刀,還是盡可能的不要開刀。
無論什么醫院的醫生都是比較主張順產,對醫生,對孕婦都是一件好事。
說不定再等幾天,嬰兒的胎位就調整過來了,可以支持順產。
然而等了兩天,胎膜破了,必須做出選擇。
湯嘉琪父母早亡,她本人又陷入昏迷無法做出選擇,手術室外又沒有直系親屬在場。
醫院方面也不敢擔責任,所以吳玉婷才急忙給陸北風打電話尋求幫助。
聽到金山埋怨的語氣,龍院長也沒有多說什么,醫生的選擇,還有決定,一切都合乎正常的流程。
他只能希望陸北風,
能夠理解他們院方的苦衷。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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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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