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測試結束，到此為止吧。”
有些出乎科莫意料的是，白墨竟然在兩邊激戰正酣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你的另一個神異能力，異世之光，似乎不適合在這種測試的場合里使用。
而如果你不用異世之光，我也不動用超過七階前期力量的話，那我們兩個的戰斗就是一場無比漫長的消耗戰。
再打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很有可能。”
“我說得對嗎？”
科莫的兩大神異，一個是無盡魔網，能夠提供幾乎無窮無盡的藍條，另一個則是異世之光，可以勾連平行世界的自己，爆發相比平時十數倍的輸出。
粗暴點來說，就是十倍火力加無限彈藥。
兩大能力疊加起來，他一個七階前期的真靈巫師，甚至可以跟七階后期抗衡。
唯一的問題，就是異世之光這個神異能力，背后有著巨大的副作用。
異世之光的本質，是借調未來自己的力量。
借，是要還的，而且調過來還有極大的損耗。
他每借調一分鐘的十倍火力，過后就有差不多一個月處于不能動手的虛弱狀態。
所以除非是自己必須要贏的戰斗，否則科莫一般不會動用異世之光。
上一回動用異世之光，還要追溯到幾十年前，他跟基爾科夫一戰的時候，在那一戰后，他也因為異世之光的副作用，被迫藏了整整十年才敢冒頭。
科莫聽罷，點了點頭。
他重新現出了人形，同時停下了流星雨。
就連他這個改良者，都可以通過黑魔法，撬動無窮無盡的暗能量進入自己的體內，白墨作為原始黑魔法的先驅，擁有類似的路子也是意料之中。
不上自殘大招的話，兩邊就是對波對幾十年的節奏。
這鏡廳2.0在科莫看來，可不是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半真半假才是它的本質。
他有預感，如果在這個試煉場上使用了自殘大招，后遺癥也肯定會跟著回到現實世界。
而哪怕自己用上異世之光的加成，沒有幾天時間，也很難打敗對方。
異世之光連續用幾天，他怕不是要恢復兩三百年，等恢復過來，說不好墳頭草都長成草原了。
“這么快都打完了？”
在科莫確認了測試結束以后，他發現周圍的時間仿佛啟動了倒流狀態。
原本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其他修士，開始重新出現在極遠處，然后快速向著自己靠近。
幾個呼吸過后，一切便回到了測試之前。
連大家的位置都沒有改變，也沒有誰身上帶傷。
剛剛發生的戰斗，仿佛都像是一場幻夢。
“時間過了十五分鐘，剛剛的戰斗是真的。”
科莫看了一眼時間。
“下面是你們的測試表現。”
白墨用一副測試AI的語氣說道。
“五十九萬六千一百二十人里面，有二十七萬一千三百人堅持不到五分鐘，二十一萬人在五分鐘到十分鐘的區間，十萬零一百人在十分鐘到十五分鐘的區間，另外一萬四千七百二十人堅持到了十五分鐘測試結束……”
“教練”白墨每報一組數據，就有一大片人低頭不語。
說是只是堅持不到五分鐘，但實際上不少是被第一招就給秒了的。
“結合你們大致的實力，以及血肉天河的實力，我大致合成了一個數據表。”
“叮叮，您收到一個文件。”
現場所有人的終端，都在同一時刻傳出提示音。
陳曦點開了文件，第一行就把她氣得不輕。
“根據測試結果，預計你將在血肉天河入侵的第五十八日離世……”
“我在六階里確實不強，但也不至于死得這么快吧。”
她忍著不爽看下去，發現下面是每一天有多少人類死去的一個估算。
從入侵的第二十五天開始，帝國會有第一位五階貴族戰死。
到第六十五天，會有第一位六階的貴族戰死。
三百六十五天后，帝國的人口會只剩下現在的百分之三十五。
七百三十天后，帝國的人口會只剩下現在的百分之十五。
大部分人拿到自己的“成績單”，心情都不是很好。
畢竟這玩意，本質上就是自己的死亡預告書。
血肉天河的入侵，離現在不過是只剩下二三十年。
“入侵的第五天，才會有第一位貴族犧牲？”
有人情緒低落的同時，也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血肉天河的完全顯世需要一些預備時間，一開始只會有三階以下的子體出現，后面出來的子體會越來越強。”
“那也就是說，不是因為我們能抵抗到那么久，而只是后面強的怪物出來需要時間……”
對白墨算是最為了解的陳曦，則在“子體”這個詞上斟酌了很久。
帝國內的其他人，都會將血肉天河里出來的東西叫做怪物，只有白墨一直使用“子體”這個中性詞，這或許是意味著，他對這些東西，并不存在敵意。
不過想來也是，血肉天河本質上是他的一個惡念，終究是自己的念頭……
“那是……帝國的信號道標？！！！”
漫天風雪當中，某座完全由晶瑩之物構成的巨型宮殿內，某位表情長年如萬古寒冰一般的絕美女子臉上，露出了名為震驚的神色。
伺立一旁的眾多宮女，看著玉床上主人表情的變化，心頭也跟著泛起了驚濤駭浪。
一百多年來，她們從沒有見過，玉床上的那一位，神色有變過幾分。
無論宮內外發生再大的事情，哪怕是被敵人幾路大軍逼近，玉床上的冰雪女皇，永遠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女子伸出玉臂，掌心朝向天空，無盡的寒意開始向她的手心涌去。
一時間就連外面的風雪，都失去了呼嘯的動力。
她掌心的寒意不斷聚合，逐漸化成一朵藍色的火焰。
與之同時，天上一道不知是流星還是流光的東西劃過，正好落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見。”
“怎么會是你？！”
PS：祝本書的紀律助理兼忠實書友225昨天生日快樂本來是想著昨天晚上加更的，結果一直咕到現在才有空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