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杜家吃過晚飯后,一行人回了上村。
艾青提了半桶新鮮河蝦之類的放車上,杜克棟見狀就說,“這氣味有些大,把車子弄臟了,我騎摩托送上去吧。”
老公走了,女兒也走了,艾青干脆把門鎖上,“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自從桌上阮秀琴同艾青“示弱”后,艾青心里一下子開闊了很多,過去的兩個冤家坐在車里,聊少年時,聊下鄉時,聊這些年...
后面聊著聊著,聊到了婚事。
艾青說:“最好是年底辦酒,到時候我家一餐嫁女酒,你家兩餐迎親酒。”
聽到后面的丈母娘這么說,張宣不等阮秀琴接話,就打岔說:“媽,我和雙伶商量好了,畢業就結婚。”
阮秀琴心思活泛,一下子就揣摩出了兒子的其他想法:“你是說,夏天和雙伶辦酒?”
張宣看向副駕駛的杜雙伶:“對,夏天,我曾答應了雙伶的,畢業就結婚,不拖泥帶水。”
阮秀琴問杜雙伶,“雙伶,你覺得怎么樣?”
杜雙伶等這一天很久了,但當這一天快來臨時,又有點羞意,不過還是說:“嗯,我們商量過了,8月份結婚。”
見兩新人商定了,艾青也不沒反對,只是提醒:“夏天的東西不好保存,容易壞,到時候浪費很大。”
張宣笑了笑,安慰道:“媽,不缺這點,吃不完用不完的就送給鄰里吧。”
要是別個家庭這樣安排,那肯定心疼死,但張宣這樣說,艾青挑不出理兒,女婿的資產都億為單位了,怎么會在乎這點呢。
許久沒回來,上村變化很大,在老張家的資金支持下,馬路擴寬了,一水的水泥路,村里翻新了很多紅磚房。
尤其是大隊部,一口氣修了6套別墅,都是淘金人暴富后為了顯擺建的。
還有一個人更狠,修了7層,豪華吊頂,要不是知道村里有個老張家,都還以為這是村首富呢。
不過就算有老張家,這7層樓房還是成了十里八鄉的議論對象,話里話外都是羨慕的,聽說媒人都要排隊預定日子。
張萍胖了,老公當寶一樣寵著,飯菜有婆婆做,天天變著法兒吃好喝好,成了村里所有女人艷羨的對象。
張宣忍不住問:“大姐,你現在多重?”
張萍低頭打量一番自個兒,“弟啊,你是嫌我胖啊?”
杜雙伶聽不下去了,趕忙說:“大姐,你不胖啊,你這身材最好呢。”
張萍點點頭,歡喜地挽著杜雙伶手臂,“就是,還是弟妹懂,歐陽勇最喜歡我這身材了,說胖一點有肉,有感覺些。”
張宣:“......”
旁邊的陶歌聽了兩眼望天,極力憋著笑。
杜雙伶低頭緊緊抿了抿嘴,趕緊換個話題:“大姐,我們帶了一些河鮮上來,等會你教我弄干凈。”
“這個我會,這個我在行,魚蝦在哪里,我們現在就去弄。”張萍是個非常熱情的人,只要人家有需求,立馬給予回應。
“媽提到后院去了,我們去后院。”杜雙伶挽著張萍走了。
等看不到人了,陶歌才把望天的視線收回來,笑道:“你大姐這么純樸,你是怎么變成這個樣的?”
張宣附耳說:“怪我咯?全是你寵壞的,要不是你的櫻桃小嘴這么誘人,我哪會變這樣呢。”
陶歌掃一眼周邊,似笑非笑道:“要不去二樓書房,姐現在伺候你?”
張宣退后一步:“不了,上次在羊城郊外被你吃光了,那晚上雙伶的作業我都差點沒交滿。”
陶歌舉起雙手伸個懶腰:“你這么不行,還招惹這么多,姐以后怎么辦?”
張宣不屑地表示:“某人在我手里堅持不了5分鐘,還敢說大話。”
陶歌本想反駁幾句,但看到阮秀琴和開始殺歐陽勇捉來的鵝時,立馬湊過去幫忙了。
晚上吃鐵鍋燉鵝,邊上還有個長豆角,還個皮蛋黃瓜湯。
十來個人圍著吃,一人一瓶啤酒,很是熱鬧。
艾青最操心婚事,問兩人:“你們以后就定居羊城還是?”
張宣看向雙伶。
杜雙伶點點頭:“我打算留校,以后就住現在的房子。”
艾青問:“那婚房呢?要不要買新的?”
杜雙伶看張宣,見張宣點頭后,做主說:“我們到家里結婚啊,就這別墅當婚房,外面就不用刻意買了,我蠻喜歡現在的居住環境。”
艾青本來想建議到羊城買個新房,但稍后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女婿不缺錢,將來要是有其他想法了,買個房子什么的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知不覺把自己代入到了女兒的生活環境中,艾青暗自笑了笑,自己這思想還是沒轉變過來,張宣如今不比往昔了欸。
從過去反對,到現在怎么看怎么滿意,艾青都覺得自己老了。
當然了,張宣花心的事,艾青已經自動忽略了,只要女兒地位不動搖,其他的隨他去吧,到了那層次,也許在外面喝一次花酒就好比現在吃一截長豆角,無關大雅,不影響大局。
飯后,幾人打起了撲克牌,杜雙伶、陶歌、鄒青竹和艾青上桌,其他人就在邊上幫忙出出主意,喊喊熱鬧,時間不經意就到了凌晨。
本來杜克棟兩口子打算回去的,但老張家和女兒一挽留,算了,不走了,繼續打牌,直到深夜兩點才休息。
洗漱一番,張宣帶著雙伶回了臥室。
鄒青竹也哈欠連連,困覺了。
幾個長輩為了不影響幾人,睡了在一樓。
其他人都睡了,陶歌卻精神亢奮,睡不著,黑夜中先是發了半個小時呆,接著喝了半瓶水,爾后不知怎么的,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主臥門口,下意識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果然有若即若離的喘息聲傳來。
聲兒雖然不大,卻把陶歌一下子點著了,感覺血液飆升,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熊熊燃燒。
聽了大概有10分鐘,后來陶歌實在熬不住了,趕緊抹黑到淋浴間,打開淋浴,就那樣站在下面,仰頭閉著眼睛迎著水線。
“咦,你怎么不睡?”
張宣拉開燈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衣服站在淋雨下的陶歌。
陶歌應聲睜開眼睛:“你怎么來了?”
張宣打量她一番,古怪地說:“洗澡。”
陶歌本來已經快平息了的,可看到他光著膀子,37歲的單身生活一下爆炸了,頓時氣息不穩,“你臥室不是有淋浴間嗎?”
張宣說:“雙伶在洗,他怕我繼續作怪,就把我趕出來了。”
陶歌問:“雙伶很累?”
張宣點點頭:“應該挨著床就能睡著。”
聞言,陶歌直接越過他,把浴室門關上,把衣服從上往下一脫,手拍熄燈,雙手猛地圈住他脖子,主動吻了過去。
“你!...”
“別說話,姐需要你。”陶歌打斷他。
半個小時后,陶歌心滿意足地出了淋浴間,但還是沒什么睡意,衣服一換,去了陽臺上。
張宣有點心虛,摸進主臥看了看,發現雙伶睡得很沉,不由松了口氣,于是也跟著去了陽臺。
看他出來,陶歌問:“有煙沒?”
張宣搖頭,“沒有。”
陶歌說:“姐忽然想吸根煙,不知道煙是什么滋味。”
張宣難得附和:“我也是,想吸引了。”
陶歌轉身定定地看著他,“你想辦法,姐要吸煙。”
張宣無語:“大晚上的你別鬧。”
陶歌走過來貼身抱著他:“不管,姐就要吸。”
張宣無奈:“剛吸了那么久,還沒吸飽?”
陶歌咬住他下嘴唇。
張宣立馬投降:“別別別,咬破了我明天怎么見人,松口松口,我想辦法就是。”
陶歌得意地放開他。
張宣回到臥室,拿出手機,給歐陽勇打了過去。
電話一聲就通,“睡了沒?”
“已經睡醒了,準備去隔壁村殺牛。”歐陽勇說。
張宣看看天邊,離天亮似乎還有一段時間,“送包煙過來,我在二樓陽臺上。”
“好。”歐陽勇電話一掛,立馬開摩托車過來了,怕影響大家睡覺,離別墅還有100米遠時自動熄了火,跑了過來。
張宣借助微弱的月光搖手。
見二樓的另一人似乎不是杜家弟妹,歐陽勇假裝沒看到,不聞不問,扔盒火柴,扔包煙迅速撤了。
陶歌撿起火柴說:“你這姐夫看起來土,心卻還很細,沒扔打火機上來。”
張宣撇撇嘴:“扔打火機就炸了,等下屋里的人全知道我們再偷情了。”
陶歌抬頭,不滿:“偷情?”
張宣眨眨眼:“你聽錯了,調情。”
陶歌哼哼唧唧一聲,“偷情就偷情,你以為這別墅里的人好像不知道似的。”
張宣無言以對,這確實是掩耳盜鈴,老杜家也好,老張家也罷,其實心里都門清,只是不點破罷了。
老男人有理由相信,鄒青竹都可能猜到了。
張宣猜到沒錯,鄒青竹不僅猜到了,還捉了現場。
她晚上啤酒喝多了,次臥沒廁所,起夜只能來外面地衛生間,沒想到走到門外卻聽了一出宮廷戲,當時那身子啊,全身在冒油,要是有哪個人敢去點燃,保準起火。
見衛生間沒聲了,鄒青竹雙手捧著臉蛋偷偷溜回房間,心里大喊:壞了懷里,我被污染了,這兩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