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一具活死人(21)
第430章一具活死人(21)
第430章一具活死人(21)
“蠢貨!讓你們將她送回F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白養了一群廢物。”曲凡白怒不可遏地開口罵。
“主子教訓旳是,可當時小姐不肯聽啊,現在我們真的不去救救小姐嗎?如果…”
黑子的話還沒說完,曲凡白抬起手,一掌摑在了他的后腦勺,怒道:
“現在怎么去救,你說怎么救,木村那個小人要拿她的死來扳倒Maple,現在只是犧牲她一個人的命,我就可以看著他們窩里斗,這么一場大戲上演,莪曲凡白怎么可能會去攪黃呢。”
聞言,黑子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猛地俯首點頭。
“是!主子說得是,只有他們斗起來了,我們就有勝算,畢竟咱們最近損失慘重,經不起折騰了。”
話音落,曲凡白的態度好似妥協了幾分,他拿起桌子之上的另一臺手機,說道:
“你到是個明白人,最可恨的就是這個景瑞,原本以為可以趁機殺了他,便可以利用他‘母親’來控制整個金斯堡,沒想到竟沒有弄死他,以后恐怕是個大患。”
說完,他將這臺手機緊緊捏在手心里,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
因為這臺手機完全派不上用場了,景瑞未死,金斯堡內的人也完全發現了這個端倪。
然而一旁的黑子卻并沒有這么悲觀,他搓了搓手,一臉奸笑。
“主子,景少爺雖然沒死,但我聽說他也不過是一具活死人了。”
“活死人也還剩一口氣。”曲凡白猙獰道,他微微頓了一瞬,又問:
“還有,解藥研制得如何了?”
“零已經在準備了。”黑子匯報道。
曲凡白,“給我盯著點,這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主子,我會時刻關注的。”黑子點頭。
“先出去吧。”曲凡白擺了擺手。
爾后,待黑子離開了他的房間,曲凡白怔怔地坐在床頭。
他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本相冊,打開,從第一頁開始看,抬起手拂了拂,自言自語,語氣之中充斥著憂傷。
“霏卿呀,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聽爸爸的話回F國不好嗎?非要回來,那個病秧子有什么好,值得你搭上性命?”
說著,他又瘋瘋癲癲地抽出了一張照片,只見這張照片是曲霏卿和傅瑾習小時候的合影。
下一瞬,他將其撕成了兩半,眼眸逐漸沉了下去,情緒也一瞬地泛起了幾分怒意。
他在想,等他大功告成,一定要親自解決了這些人。
到那時,一定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盛宴。
也是給他女兒曲霏卿一個盛大的葬禮儀式。
“絕對不會讓你白死的。”曲凡白攥緊,將碎片捏成了團。
然而另一邊,Maple將女孩送回了家,原本她還想打個電話給傅瑾習,讓他下來接應一下自家女兒。
可,卻被梁以橙拒絕了,女孩覺得就只是喝了幾杯酒而已,不需要勞師動眾。
更何況,現在小言肯定已經入睡了。
Maple拗不過她,看著她走了進去,才吩咐司機驅車離開。
此時,樓上的傅瑾習正哄完梁小言入睡。
他聽著門口有了一絲動靜,想著肯定是女孩回來了。
外面,的確是梁以橙回來了,可她剛剛一路強忍著自己的不適,直到回家,她立馬沖進洗手間,一頓狂吐。
男人見此,連忙跟著一起走了進去,他看著女孩如此模樣,眼眸之中泛起了一絲疼惜。
他捏了一把熱毛巾,遞上,又將女孩扶起,坐下,同時輕聲問:
“橙橙,你不是和自家母親一起吃飯么?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聞言,女孩抬眸,接過男人手中的毛巾擦了擦疲倦的面頰,聲音蘊著幾分不悅。
“我母親呀,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這也是一個讓我繼承財產的飯局。”
話音落,傅瑾習驀地蹲下,看著她面容醺紅,眸中帶淚,他心下一緊。
“那也不該喝這么多酒啊,你的身體...”
他的話還未落音,女孩伸出雙手一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聲音哽咽,充斥著痛苦。
“不是我的身體,而是她的身體,今天不止一個人跟我說,她快要死掉了,明明我和她才剛剛相認,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奪走了我父親,眼下我連母親的命也保不住。”
“這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李琀肯定會成功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安慰道。
聞言,梁以橙松開了他,伸出手,抹了抹自己面上的淚痕,仰著頭,不讓眼淚再次落下來,聲音低低說:
“可是我聽到這些,心里依舊很難受,很難受,我覺得我自己特別沒用,一個人都保護不了。”
而傅瑾習看著她眼淚婆娑,他心里也不好受。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噩耗想要開口跟她說,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橙橙,不要想這么多好了嗎?先去休息。”說著,他試圖將女孩橫抱起來。
女孩推開了他,冷靜了一會兒之后,她緩緩起身,雙手俯撐在盥洗臺之上,故作鎮定地朝男人淡淡道:
“我沒事兒,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擔心,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聞言,傅瑾習逐步走離開,“那我去給你拿換洗衣服。”
“好。”女孩應了一聲。
待男人走出去,她便將浴室里的門關掉了。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還來不及適應。
在浴室里,女孩放好洗澡水,又將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乳白色的浴缸里,閉上雙眼,心事重重。
以后恐怕不止一個曲凡白,還有更多的敵人需要對付,也不知道自家母親當年是怎么挺過來
她其實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身外之物,什么時候她才可以與自己珍視的人得到一片寧靜呢。
好累,真的太累了...
今日母親將她推向眾人,是希望她可以獨擋一面。
而不是再如同小時候那般,生活在誰的羽翼之下。
包括今天曲霏卿的瘋言瘋語,還有傅瑾習的母親,這一切不可控的事情還依舊在等著她。
就這樣,她為了放空自己的心態,逐漸將自己腦袋沉浸在水中,練習憋氣,待了良久良久。
直到外面的傅瑾習將她把衣物放在門口,同時喚了她一聲,女孩這才逐漸回神。
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探出頭來,應了一個“嗯”字。
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加上自己酒勁上頭,她似乎更加疲倦了幾分。
換上衣物后,她直接往大床之上一躺,也沒有在意這是誰的臥室。
只因她在傅瑾習睡的客房內洗澡,男人此刻還在客廳里待著,并沒有進來。
過了好一瞬,梁以橙發出了細細微微的抽泣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做噩夢還是真的在哭。
出于擔心,傅瑾習還是選擇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只見床上的女孩正用被褥捂著自己,如瀑的墨發還未完全干,完全染濕了枕頭。
男人拿出吹風機,又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撩開她湮在面上的被褥。
“橙橙,是做噩夢了嗎?”他輕聲喚道。
此時此刻,只見女孩并不是做噩夢,她只是在用一種方式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眼神空洞,瞳孔泛著血色,她定定看著眼前這抹身影,倏地坐起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
好一瞬,她只是緊緊抱著他,不言不語,也不讓男人動。
傅瑾習抬起雙臂回應了她的擁抱,聲音蘊著幾分寬慰。
“一切都會過去的,早點休息了好嗎?”
“我睡不著。”女孩搖頭。
說著,她的雙手逐漸松開了他,又一臉認真的樣子,朝他道:
“老公,你母親的事從未聽你說過,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男人的話欲言又止。
傅瑾習不明白女孩為何再一次提及他的母親,難道要告訴她,他母親是他害死的么?
想了一瞬之后,他眼神閃躲,情緒一瞬地低落了下來。
聲音低沉,十分小心翼翼,“我母親是為了生下我,才去世的,因為她也有嚴重的凝血癥,并不是現在的蘇毓敏。”
“那她的墓地你知道在哪嗎?”女孩反問。
傅瑾習搖了搖頭,“并沒有見過,當初蘇毓敏冒充她進了傅家,又將我拋棄在游樂園,一直以為她就是那個狠心的母親,其實她不是。”
聞言,梁以橙突然恍然,她大膽假設,“有沒有可能你的生母并沒有死。”
“不可能。”男人否決。
梁以橙,“為什么不可能,她若沒有死呢,就像我的母親一樣,原本以為她死了,可是她現在依舊好好的在我的身邊,還默默的待在我身邊五年。”
聞言,傅瑾習解釋,“因為她有凝血癥,原本是無法生孩子的,可如若我和景瑞都是她親生的,那便不可能還活著。”
他此話一出,梁以橙失望至極,她在想,難不成曲霏卿在耍她的?
正當她恍神想著,卻再一次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橙橙,你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其實她活不活著,我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至于其他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聞言,梁以橙看著他神色自若,好似真的放下了一般。
但,畢竟是親生母親,有哪個孩子不會想念自己的母親呢。
然而傅瑾習的心里真的沒有那么多的顧慮,至于母親,他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渴望這份親情了。
他現在只要眼前這個女孩好好的,小言可以平安健康,那便足矣。
隨即,他拿起風吹機,又試圖給女孩吹頭發。
梁以橙并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地躺在了男人的腿上,任憑他的指尖輕撫著自己的發絲。
吹風機的噪音并不是很大,更何況還暖暖地。
梁以橙閉了閉眼,輕聲說:“我今晚就睡這里了,你去陪小言就好。”
“好。”男人的回答毋庸置疑。
“還有,不許懷疑他的身份,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女孩繼續補充了一句。
傅瑾習搖頭,“我沒有。”
聞言,女孩抬起手,一根指頭輕輕戳了戳他的心窩,一臉嫌棄:
“你有,你就有,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我不是跟你道歉了么?”男人放下吹風機,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
梁以橙白了他一眼,她倏地坐起,抽開自己的手,狠狠往男人的臉頰之上捏了捏。
“原來還真有,那你為什么不來問我?”
傅瑾習求饒,“以后不會了,保證不會了。”
“我希望以后你不管有人什么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隱瞞聽到了沒。”
說著,女孩躺了下去,她側身不再看他,又揮了揮手。
“出門幫我把門關了,我累了,晚安。”
“嗯...”傅瑾習遲鈍了一瞬,心里依舊還在猶豫喬娜娜的事。
他呆呆的坐在床邊并沒有立即出去,手中的動作一邊收拾著吹風機,一邊蘊著幾分試探性的說:
“橙橙,如果說你的好友會永遠的離開你,你會不會接受不了。”
“人都是需要離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梁以橙語氣淡淡。
聞言,男人將吹風機放好,又朝她問了一個問題。
“那如果是你的母親和你的好友,你只能選擇一個,那你該如何選擇?”
而女孩似懂非懂的聽著,她逐漸閉上了雙眼,雙手揪著被褥,低低道: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們的...”
聲音逐漸變輕,傅瑾習眼見著她似乎完全睡著了。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是道了一聲晚安之后,便離開了房間。
回到主臥,他看著床上的小人兒睡得正香,那副睡姿都與他小時候的模樣十分相似。
他的確不該懷疑他的,此刻,他心里蘊著幾分抱歉的他,又輕輕俯身給梁小言提了提被子。
而他自己卻絲毫沒有睡意,坐在沙發上,又拿著手機給莫風發了一條信息。
莫風,如果我們再去一趟西南,需要多久的時間可以回來?
其實這個時間點,莫風早已經睡了,但他聽見了這個特別關注的信息聲音。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傅少無疑,他側身,連忙拿起一旁的眼鏡,戴好,又仔細看了看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