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曲凡白將蘇毓敏往后拉了拉,又朝一旁旳下屬道:
“都愣著干嘛,還不趕緊的帶蘇夫人下去治療。”
“是。”男子們應道。
然而,待蘇毓敏退下,曲凡白又露出了他那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同時一臉無賴的討好。
“梁小姐,你別急,你跟景少爺也可以通個電話,如果你不交予我,恐怕你兒子的小命不保哦,更何況,這原料還得帶回去研究,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梁以橙便將自己的手機給拿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滑開了屏幕。
也沒有在意那幾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而是撥打了原先備注好的電話。
曲凡白不易察覺的露出了一絲奸笑,用了同樣的方式,也在梁以橙的身上試了一次。
早已經亂了陣腳的梁以橙根本來不及多想,更何況景瑞這個人在她的心里本就是黑暗的存在。
他深不可測,心思沉重,加上之前的證據,以及這通電話的證詞,女孩對景瑞所做的事深信不疑。
就在這時,船上的傅瑾習和李琀也跟著下船,走了過來,男人問:
“橙橙,小言現在在哪,景瑞為何要得到此藥,他要去救誰?”
聞言,曲凡白搶先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是Z組織的首領,得到此藥自是想要開發最頂級的藥物,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話音剛落,李琀卻是很輕松的聳了聳肩,她將手中的箱子遞到曲凡白的跟前,語氣淡淡:
“你想要,你拿去,不過丑話說在前面,這個沒有精湛的提煉技術,這藥研制出來了也不過是治療傷疤的普通藥物而已,稱不上起死回生的神藥。”
這些話曲凡白根本沒有在意,他眸底望眼欲穿直勾勾地盯眼前這個銀白色的箱子。
剛想要一把奪過,卻被梁以橙給攔截了下來,她再一次怒道:
“解藥原料給你,立馬讓景瑞放了小言,現在放人,我對于他的所作所為可以既往不咎。”
曲凡白,“放心,這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研制,保證一周之后,你的兒子會平安回到你的身邊。”
“莪怎么相信你,我又怎么相信他。”女孩質疑。
聞言,曲凡白不顧手腕處的傷,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箱子,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句:
“你現在不信也得信,難道你還有第二個人可以信嗎?今天要么同歸于盡,要么完成這筆交易,我可以放你們走。”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箱子,里面是三管小小的試劑瓶。
粉色的液體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
毋庸置疑,這是他要找的花種原料。
當年,他親眼所見,僅僅那一次,他看見蕭家人就是拿這個救了西南部落的首領。
明明被敵人刺穿了心臟,已經絕了生息,可他卻奇跡般的復活了。
雖然他那個時候年紀尚輕,可對于這件事他永生難忘。
如果有了此藥,他的阿婕也可以奇跡般的復活了。
想到這里,他視如珍寶般的將箱子緩緩合上,大手一抬,語氣命令。
“咱們走,回去復命后,便可以將那個小鬼送回去了。”
他演了一出大戲之后,便帶著大批人馬撤離了這里。
梁以橙看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心中自是氣極了,嘴里不停的繼續咒罵著景瑞。
“好個景瑞,喪盡天良的事他也做得出來,虧我之前還一直認為他是個好人,我們辛苦取到的東西,竟然就這樣被他奪走。”
說著,她將一絲怨念的眸光又轉向某個男人,只因他這張酷似景瑞的臉,還有那流淌著跟景瑞同樣的血液。
“傅瑾習!這就是你的好弟弟,連親人都不放過,剛剛他母親說了什么你知道嗎?是你們傅家拋棄了他,他要報復...”
抱怨的話說到這里,她眼瞼處豆大般的淚珠便順著美目一顆顆滴落了下來,聲音哽咽,又道:
“他報復誰不好...非要挾持我的小言...他有什么事為何不能沖著我來...小言還只是個孩子...為什么他連孩子都不放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東西...他還有貧血癥...”
傅瑾習見她傷心欲絕,他的心比任何都痛,他何曾不知小言只是一個孩子,更何況還是他的親兒子。
此時此刻,他將女孩攬入自己的懷中,任憑女孩肆意的捶打,不斷的對他進行攻擊,他也不言。
只是讓她鬧,讓她發泄出心中的不滿,那些罪,他恨不得自己替他們母子去背負。
過了好一會兒,曲凡白等人已經完全消失,李琀才緩緩開了口:
“不必著急,橙子,我們先離開這里,說不定回去之后小言便回來了,再說,那解藥的原料我早已經調了包。”
聞言,哭鬧的梁以橙瞬間止住,她顫抖的脊背一點點平復了下來。
抬眸,又看了看傅瑾習,這一刻,才知道這二人早已做好了周詳的計劃。
“原來你也知道會有人過來搶?”女孩詫異地問。
聞言,傅瑾習點了點頭,“嗯,從洛筠那里得知小言出事,又收到Maple的短信之時,就確信對方是想利用小言來搶此物的,不過此人竟然景瑞,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而一旁的李琀也附和:“景瑞的心思歹毒,我原本就一直在提防此人,五年前他還差點害死了橙子...”
話音未落,梁以橙立即阻止了李琀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狠狠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讓她不要再說了。
這些話傅瑾習卻聽進去了,原本他對景瑞的行為還保持懷疑狀態。
可現在看來,他恨不得親手解決了他。
“李琀,五年前發生了什么,你繼續說。”男人語氣隱含怒意。
而梁以橙并不想再提及當年的事,畢竟事過境遷,這些年景瑞對小言的好,足矣贖罪了。
可,他現在為了搶取解藥原料,再次傷了她的心,她恐怕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
想了一瞬之后,她故作鎮定的擺了擺手,“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我早就忘記了,這人的罪行數不勝數,無法原諒,現在只看他還有沒有一絲良知。”
聞言,李琀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日頭當照,她連忙下意識地轉移了話題。
“是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話音剛落,突然,莫風帶著大批人馬匆匆趕到,他看到他們平安無事,瞬間喜極而泣。
“傅少,你們…你們能平安就好,真的太好了,還有…還有之前我沒能攔住梁小姐,一直很擔心…”
他的聲音蘊著幾分激動,還有點語無倫次。
聞言,傅瑾習牽起梁以橙的手,又抬起另一只大手,拍了拍莫風的肩頭。
“辛苦了。”
說完,他和女孩邁步離開了碼頭,又躬身坐進了莫風安排的車子里。
佇立在一旁的莫風有點詫異,心里想著,傅少居然沒有怪他。
這次出行男人不僅曬黑了,還成熟穩重了很多,這變化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正當他恍神想著,然而坐在車里的男人微微打開車窗玻璃,朝莫風發出了一道命令。
“莫風,小言不見了,你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莫風:“……”果然是錯覺。
他回神,低低搖了搖頭,隨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賠笑道:
“傅少,我以為洛少爺可以搞定的…”
話音未落,傅瑾習冷眸一挑,緩緩升起車窗玻璃,不再想聽他繼續解釋。
“小言若是有個閃失,你自己看著辦。”
“傅少,這…不能怪我啊,真不能怪我。”莫風無辜。
然而傅瑾習并沒有在意他的表情,只是吩咐司機開車。
車身掠過莫風,帶起一陣炙熱的微風。
雖然這里艷陽高照,可是他的心如同掉了冰窖里,寒徹肌骨。
一旁的李琀看了看他,她輕笑,出聲安慰。
“沒事,這夫妻二人是著急上火,你多多理解。”
聞言,莫風的心里并沒有好受一點,他指著自己,滿臉委屈。
“我,我容易么,還以為傅少改性子了,以后光梁小姐的事情還不夠,還得加一個多頭。”
李琀點頭,“挺好的,等你以后做了爸爸可能比現在還要緊張,走吧。”
然而另一邊,瓊市的某家醫院。
景瑞進入手術室內已經過了一夜,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蘇宴和阿童安頓好梁小言之后,便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
外面的天空從漆黑的夜逐漸變成了艷陽高照。
陽光折射在蘇宴的身上,將她濡濕的衣物一點點曬干。
狼狽不堪、滴水未進的她,只是寸步不離的守著。
那顆始終都懸著的心也根本無法平靜,坐立難安。
如若當時她沒有跟師哥賭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此刻,她內心更多的是自責,內疚,這種復雜的情緒,讓她對于那個孩子好似更加討厭了幾分。
下一瞬,她拋下阿童,邁著怒氣沖沖的步伐離開了。
此刻,她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戾氣,雙手攥成拳頭,徑直朝梁小言的病房內走去。
阿童見此,連忙跟了上去,問道:“宴姐,你要去哪?”
“別管我。”蘇宴回答。
怎么會不管她,他答應過師哥的,要好好照顧她。
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阿童必須管。
想了一瞬之后,阿童毫不猶豫的跟隨在其后。
然而蘇宴此刻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她也不管阿童勸慰,走到病房門口。
抬起腳,猛地一下子,將門給踹開。
此時,里面正站著一位小護士給躺在病床之上的小人兒更換點滴瓶。
她對于女人的舉動惶恐了一瞬,開口斥道:“請你們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話音未落,蘇宴上前,抬起手將小護士推搡開來,她眼眸里堆滿了對這個孩子的憎恨。
下一瞬,她躬身,伸出雙手,纖細有力的手指扼住了正在沉睡的梁小言,同時語氣怒意橫生。
“我要掐死你,如果我當初就這樣掐死你,我的師哥便不會變成這樣,不會變成這樣...”
她一邊說著,眼瞼處的淚珠便順著猩紅的眸流淌了下來,一顆挨著一顆,滴落在梁小言的面頰之上。
許是這種溫熱蘊著殺意的淚,讓沉睡中的梁小言有了一絲絲感知,他呼吸急促,猛然咳嗽了起來。
阿童和一旁小護士連忙上前阻止,阻止無果,小護士嚇得連忙跑了出去大喝安保人員。
而阿童也不想蘇宴繼續發瘋,他使勁蠻力將她一把推在了地上,同時伴隨著一道凌厲的斥責聲。
“宴姐,你清醒一點,這孩子是師哥拼了性命救出來的,你現在殺死他,那躺在手術室里的師哥是什么,是傻子嗎?”
聞言,蘇宴的情緒清醒了幾分,她軟軟的癱坐我在地上,猛地搖了搖頭。
“那我師哥怎么辦?他怎么辦?”
她崩潰的聲音充斥在整個病房,瞬間也驚醒了病房之上的梁小言。
虛弱的小人兒羽睫微顫,低低呢喃著‘景爸爸、媽媽、傅阿姨’等詞。
蘇宴聽聞,心中一緊,她掀起迷霧的雙眸,定定看著那個酷似師哥的孩子。
她瞬間停止了暴戾的舉動,又抬起手將自己攜帶的食物給拿了出來。
雖然袋中的面包早已不成模樣,但這是她當初為了這孩子特地留的。
就在這時,小護士帶著安保人員沖了進來,指著蘇宴道:
“就是她,她剛剛要蓄意殺人。”
聞言,阿童將他們通通都趕了出去,同時語氣不悅的回應:
“不要瞎說,這孩子本來就是我們送過來的,怎么會殺了他,我妹妹剛剛不過是擔心他而已。”
他的話安保人員一頭霧水,而小護士也迷茫了一瞬,剛剛明明看到這女人發了瘋似的。
突然,病房門口又跑來了一位護士,她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同時伴隨著一道焦急的聲音。
“剛剛那位動手術的病人家屬在這里是嗎?手術結束了,醫生正在找家屬。”
話音落,蘇宴轉身,丟下了手中的面包,詢問:“我師哥怎么樣了,嗯?”
“這...”護士凝咽。
蘇宴見她遲遲不肯開口,她便將她推開,急促的走出了病房。
本章是4000一章合并了,所以叫二合一,各位寶寶請悉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