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門口獲取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多,以至于他們徘徊了接近半個多時辰,才成功入城。
好在如今天長,這會兒了,夕陽也不過才慢慢降下去,仍有大把時間可以找住的地方。
可是……
“這就是城中?”
大伙恍恍惚惚。
只見眼前好廣袤一片土地,只中心處有一條青石路。兩側的民居破破舊舊,高矮不一參差不齊,四周還都圈了牲畜棚。放眼望去,竟還有大片馬場呢!
馬糞牛糞的味道迎風傳來,叫眾人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靈甲也目瞪口呆:“他們管這叫城中?”
這難道不是郊外嗎?
誰家馬場開在城中心啊?
白麓卻淡定的收起本子:“嗯,沒錯,這就是城中——地廣人稀是這樣的啦!”
“咱們馬多,瞅一家馬場大小差不多的租下來吧。。”
空馬場是沒有的,但是能跟自家的馬圈在一起,大家還是很樂意租出去的。
靈甲帶著恍恍惚惚的心態辦好了一切,此時看著已經安穩進入馬場里啃食地上青草的那群馬兒,還有身側同樣茫茫然跟著自己的兩個奴隸,再看看這破舊的宅院……
他想說些什么,卻最終又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趕緊辦完事走吧。
兩個奴隸干活麻利,這屋子已經很快又被他們重新打掃了一遍。
此刻眾人圍坐在桌前,各自捧了一碗甜絲絲的綠豆湯。
白麓若有所思:
“這城這么破,想來此地的皇甫將軍不太有生意的頭腦啊。”
時閱川卻嘆息著:“如今久無戰事,臣民懈怠,這邊糧餉常有遲到——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呀。”
白麓撇撇嘴:“他就是太死腦筋了,沒能把經濟盤活——你瞧之前良辰他們那個城主,辦案都還收門票呢!”
那才是知音。
“這里這么多當兵的,沒戰的時候就給軍中種田,有戰的時候照樣開始操練,能影響什么呀?”
這話說的輕易,卻叫眾人都卡殼了。
“哪有、哪有將士們去種田的呢?若邊關來犯可怎么辦呢?”
“若邊關來犯,他們沒飯吃,那就能打了?”白麓反問。
眾人沉默。
“還有這神藥,”白麓想起自己在城門口打聽的消息,就一陣頭痛。
“這么大一座金山放在眼前,這將軍硬生生就沒把握住!不僅一文錢沒掙到,到時候魚龍混雜的,就靠那群將士們能守住那花才怪呢!”
守著寶山自己吃糠咽菜,嘖嘖嘖,太慘了!
靈甲沉聲道:
“阿麓姑娘,皇甫將軍掙不掙錢的,不關咱們的事,如今還是盡快與兄弟們取得聯系才是。”
白麓看他一眼,恨鐵不成鋼:
“誰說皇甫將軍掙不掙錢不關咱的事兒?來都來了,你不把花拿走你甘心嗎?”
“可拿了花要交30萬兩——別說什么偷跑了,這軍中已然彈盡糧絕,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皇甫將軍絕對不會放人走!”
“到時候必定要流血了。”
“但咱有錢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白麓拍了拍手:“這不就是了?還是聽我的吧。”
叫來兩個奴隸:
“去打聽一下,那位赫赫有名的李法算,如今住在哪里?”
時閱川等人想起之前他說的那什么賣門票的事,此刻不由心里一咯噔。
李從業此刻正在自家小院里對著賬本來回盤算,可算盤都打禿了,硬是沒能多摳出一兩銀子來!
如今軍中倉庫已空,將士們吃窩頭都要對半分了,朝中糧餉遲遲不到——這么下去,大伙兒怎么撐住呢?
愁死了。
而就在這時,門口小兵來報:
“大人,有一位姑娘來找你,說聽說你生財有道,送你一個發財的法門。”
李從業:……
這哪來的騙子,都騙到他頭上來了?能從他身上刮下油來,他跟那姑娘姓!
他揮揮手,不耐煩的將人趕出去,轉念一想——算了,都窮成這個樣子了,聽聽也無妨!
于是,門房客氣地將人帶到客廳來,家中僅有的一個下人還殷勤的倒了壺熱茶。
白麓一看,里頭泡著幾根不知是茶是草的東西,再看桌上,除了茶,連顆瓜子兒也沒有。
她心中對軍中窮的認知,又更上了一層臺階。
而在此刻,一個長得略微有些著急的年輕人正疾步走來,見到果真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心頭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早已預料。
“敢問姑娘,是你說有生財之道?”
白麓:……
這得窮成什么樣子,才這么直接呀!
她又將茶碗放下去,此刻點了點頭:
“不瞞李法算,我聽說您是將軍面前的紅人,因此想求一個獎勵——倘若我的生財之道真能讓大伙有個收入的話,能否單獨給我們隊伍一個名額,到時候守在神藥旁邊。”oo┈→ωωW.X.иΣㄒ༊
“至于最后神藥歸屬誰,那咱們不強求,各憑本事就行。”
給他們隊伍一個名額?
這有什么好說的?現在那里不是有本事都能去嗎?
給不給的,人家要硬闖,他們愛惜手下兵丁,難不成還要攔著?
畢竟這靈花還沒開呢,而且也不是對外抗敵。
李法算點點頭:
“你放心,倘若真有用處,我現在就可以與你承諾——我給你寫文書。”
還有合同呢?這么正規!
白麓對軍中的印象好了許多。
這會兒也點點頭,等到李法算在文書上簽了字后,她也直接把方法說出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土上所生的作物既然不是農人種植,那就必然也歸屬于天子。”
“但如今國庫空空,以至于軍中糧餉不夠,將軍便應自食其力,靠自己的能力減輕朝廷負擔。”
“為此,利用此間土地生長的植物,也是應有之義。應當上報朝廷,以博嘉獎。”
她這一通客套話是時閱川給出的,話說出口,李法算哪怕是沒聽到什么來財的消息,可卻對白麓另眼相看了。
好厚的臉皮!
這如果不是個女子之身,合該來軍中當賬房的!
而白麓又接著說道:
“既是如此,這神藥也該歸將軍分配。不如這樣,將軍接下來在城中開出神藥競爭名額招標會。”
“每一個隊伍,10人以下,需交5000兩報名費。10人以上30人以下,1萬兩。”
“30人以上,拒不接受報名。”
星海搖撼,濤擊千年。
芭婭沉默,在沉默中,她聽覺自己的心湖像大海一般起著風浪……
“你們想過海洋之外是怎么樣的世界嗎?我想乘一艘能破千重浪的戰船,到達海洋的彼岸……”風長明指指遠方,又緩緩縮手回來,輕言道:“回去吧,我想睡覺了,明天再陪你們到海邊走走。老師,你為何不言語?是否老想著要與我在波濤中嘿嘿嘿的激蕩情景?”
蒂檬羞得怨嗔,芭婭亦無意地垂下臉,她料不到風長明會出此言,她突然覺得風長明不像巴洛金亦不像瀘澌,巴洛金不懂情調,而瀘澌亦不會輕浮,風長明卻是多變的,像大海一般,時刻變幻著,但無論哪種變幻,都藉著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猶如海洋轟擊大地一樣轟擊她的心靈。
“你好壞!”芭婭驚異自己和蒂檬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
風長明與蒂檬睡在塔的二層,芭婭睡在三層。雖然有著芭婭在,然而風長明仍然一如既往,上了床,就把蒂檬弄得癱瘓,兩人才相擁而睡,而睡于他們上面的芭婭,卻須到他們睡著許久,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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