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君,聞人天君,前面有座小城,名為浮生城,我們去城里休息一晚,明早再發吧?”祈鐘瑜突然說道,眼中分明露出幾分哀求之意。
雖然他的修為也已晉升紫府,但連續半個月御劍飛行,中途只短暫的休息過幾個時辰,早就累得半死不活,只是怕誤了正事,又怕惹陸清漓等人不快,所以才忍到現在。
“那就休息一晚吧。”陸清漓點了點頭。
其實不止祈鐘瑜,梁莫聞等人也累得不輕,尤其剛剛晉升紫府不久的江閑云,更是累得一路直吐舌頭,也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了。
“對了,你還是別叫我天君了,稱呼就跟以前一樣吧。”說完,陸清漓又補充了一句。
在如今的修真界,劫變天君就是仙道頂點,她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圍觀,或者被人頂禮膜拜。再說她也太年輕了一點,別人未必會相信她是劫變天君,讓祈鐘瑜這樣天君天君的喊著,沒準還會被人懷疑恥笑,無端招惹麻煩。
“你也別叫我天君了,還是叫我聞人峰主吧。”聞人出塵也跟著說道。
“咦……”楚清寒等人都是驚詫莫名。
自己這個師尊大人,不是最愛出風頭的嗎,以往明明有傷在身修為未復,連個金丹初期的懷安師叔都打不過,還喜歡踩著把飛劍到處裝X呢,如今晉升劫變,怎么反而不裝了。
“以往是不想落了我天道峰的名頭,如今嘛,劫變天君就要有劫變天君的沉府氣度,要矜持,矜持你們懂嗎?”看出他們的疑惑,聞人出塵腳踏飛劍負手而立,目光遙視遠方,以無比深沉,無比悠遠的聲音說道。
雖然不讓祈鐘瑜再叫自己天君,但這派頭,這眼神,這語氣,卻是將劫變天君應有的超脫與傲然表現得淋漓盡至。
楚清寒等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頭黑線:原來師父不是不裝了,只是換個方式,更有深度,更有內涵的繼續裝X。
一行人在靈浮城外飄然落下,沿著古老的大道朝城內走去。
城池不大,卻極為熱鬧,來來往往的仙門中人絡繹不絕,街道兩邊也擺滿了小攤,攤販們大聲吆喝著,兜售各類靈草靈金功法秘笈,品級明顯比世俗九洲高了不少。
“靈浮山脈雖然荒涼了一點,但畢竟靠近邪域,受天地異氣影響,也會孕育出一些罕見的天材地寶,所以一些地品仙門或者天品仙門的弟子會專程來靈浮城尋寶。
而且靈浮城是前往邪域的必經之地,每次奉命前去清剿邪靈的時候,也會有消息靈通心思活絡的仙門弟子,特地來靈浮城出售天材地寶或者功法秘笈。
畢竟邪域太過兇險,誰都希望在進去之前再提升一下修為,再說不知道去了還回不回得來,購買這些天材地寶的仙門弟子出手也是格外大方。
久而久之,靈浮城便有了如今的繁華景象。”祈鐘瑜耐心的解釋。
剛剛說到這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一名名仙門弟子興奮的朝前趕去,原本還算井井有條的街道,突然間雞飛狗跳,變得混亂起來。
“出什么事了?”江紫云一邊踮著腳尖朝前張望,一邊好奇的問道。
“大概又有仙門弟子打起來了吧?”祈鐘瑜卻是一點也不稀奇,很有經驗的說道,“每次各大仙門前往邪域清剿邪靈,派出的都是精英弟子,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湊到一起難免相互看不順眼,從而滋生事端,進而大打出手。”
“仙盟會不管的嗎?”江紫云更是疑惑。
“這點小事有什么好管的,天外天這么多仙門,平日里打打鬧鬧的多了去了,仙盟會想管也管不過來啊。
再說去邪域本來就是拼命的,若是連與仙道同門動手都不敢,又哪有膽子面對邪靈。讓他們打一打,激發點血性也好。”祈鐘瑜說道。
這倒也是,只要不鬧得毀宗滅門的地步,仙盟會對仙門之間的紛爭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比如那個浩氣仙門,在元啟仙門的控制下派出弟子四處挑釁其他仙門,還在玄門大會上屢下毒手,鬧得怨聲載道天怒人怨,仙盟會不也從未干涉。
這些仙門弟子眼看就要去邪域拼命了,去之前和同道練練手,他們就更沒有必要多管了。
“好像是熟人,我們過去看看。”陸清漓說著就朝人群走去。
換作平時,她才懶得看這種熱鬧,更不想管什么閑事,不過剛才喧嘩聲剛剛響起的時候,她隱約看見兩道似曾相似的身影,卻不好袖手旁觀。
“好啊好啊,我們快去。”一聽說是熟人,江紫云馬上興奮起來。
她以前在無上道宗就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跟著陳朝風四處歷練的時候也沒少惹是生非。可惜回到無上道宗,在陸清漓的強勢壓制之下,她就再也沒有了惹是生非的機會,倒是巴不得生出點事端出來。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區區幾株七品靈草,幾枚七品靈金,竟敢賣我們五十萬靈石!”人群中,一名身材瘦削的仙門弟子怒聲喝罵,一腳將一個仙袍破舊、衣袖上還打著補丁的老頭踢翻在地。
“坑別人也就罷了,居然坑到我們無極仙宗的頭上,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旁邊,另一名衣著光鮮的仙門弟子也抬起腳,將另一個同樣仙袍破舊的老頭踹倒在地。
無極仙宗!聽到他們的話,四周看熱鬧的仙門中人都是驀然變色,甚至不少人悄悄后退,連熱鬧都不敢再看了。
無極仙宗,是天外天十大地品仙門之一,雖然實力墊底,比不上縹緲仙宗、逍遙仙宮、塵緣仙門等天品仙門,卻也根本不是地品仙門招惹得起的。
“兩位公子,我們坑誰也不敢坑到你們的頭上啊。這可是二十株七品靈草,六枚七品靈金啊,你們讓大家來評評理,五十萬靈石算不算坑人?”一個老頭坐起身,望向圍觀眾人,滿臉委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