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爬行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抹青色的液體。
有些薄層位置直接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候潮這下全身都僵硬了。
一滴冷汗從他的脖頸處滑落。
大概是還沒被驚擾到,這些青色毛毛蟲爬行的速度還不算快。
給了候潮和南信后退的時間。
這條路總共三個方向,呈現Y形,現在這種情況,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只是候潮的腳步頓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嗓子沙啞得問道:“我們……走哪條路?”
南信剛把手槍拿出來警備,就聽到他這句話。
疑惑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到候潮身上。
見他額頭上的汗珠和凝重的面色,瞬間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往另一條路走是未知的。
按照基地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大可能另一條路上也有這種青色毛毛蟲擋路。
到時候他們可真是十面埋伏插翅難飛了。
當然,也有一定的概率安全通過,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是這種概率是建立在賭博的基礎上的,如今看來,幾率不到一成。
相比起來,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這條路還安全很多。
那就是往回走。
他們走的不遠,只要順利通過剛剛那段路,很快就可以徹底離開渡生基地。
晶核里爬出來的青色毛毛蟲雖然對,但那邊異能者也多。
憑著他們兩個的實力,受點傷還是能通過的。
起碼小命是保住了。
這條路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只是……這就相當于放棄了。
之前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犧牲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苦,最后什么都沒得到,灰溜溜的跑回去。
候潮覺得,這樣的話她再也沒有臉面見他的兄弟了。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候潮覺得自己被放在烈火上煎熬。
猶豫了兩秒鐘,候潮還沒做下決定,南信以及替他選好了路了。
拉著他直接朝著另一條未知的路走去。
“你……”
“別廢話了,又不是第一次做選擇。如果真的是貪生怕死,我們當初就不會選擇繼續往前沖。”
在南信的話音落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說話了,而是安靜的朝著前方沖過去。
剛走出地下樓層,時默就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靜!格外地安靜!
之前在地下時,每一層樓偶爾還能聽到或者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
那時不時發出的一聲聲響雖然嚇人,在驚嚇過后確實安心。
不像現在,空洞死寂的環境將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幾個人每走兩步就要打量一下四周,生怕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鉆出一條液體青苔或者其他東西來。
有人好歹能證明這個地方就算有危險,危險也被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
有那么點活下來的機會。
在渡生基地現在這種情況,整個樓層都沒有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危險!
陽莉為了尋找新武,出發時候氣勢滿滿,在一樓走了兩步后氣勢就越來越虛。
“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人也沒有?難道都被液體青苔給殺光了?可是怎么又沒看到一點痕跡呢?”
古子修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液體青苔。它們只吸食血肉,殺人后會留下斑駁白骨,爬行過的位置也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這些痕跡我們在樓下也都看過,這里并沒有。”“那是怎么回事?總不能都聽到新武的話跑了?”陽莉撇了撇嘴。
這個理由她聽了怕是會笑醒。
地下二樓都還有人,可見渡生基地對他們的吸引力有多強。
朱子清適時提醒道:“我們一路上只看到液體青苔這種變異生物,但并不意味著渡生基地內部只剩下液體青苔這一種變異生物了。”
陽莉的精神一凝,“你的意思是,這里可能有其他的變異生物?”
說完目光轉到古子修和時默臉上。
時默冷靜的回答,“可能性很大。”
一群人朝著二樓往里面走。
渡生基地面積太大了,二樓大都是辦公場所,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房間,道路四通八達。
如果沒有人帶路,根本沒辦法走下去。害怕直達電梯和樓梯存在液體青苔,他們都是走的古子修帶的保密通道。
大概是走到了邊緣區域,往外看是一個被玻璃罩子籠罩的小型園林,園林處高山流水,大樹參天,目光落在上面,一種難言的舒服感就涌上心頭。
園林內的燈火通明,透過玻璃罩散發出來,落在人的身上,給人一種被陽光籠罩的喜悅感。
陽莉看到這一幕,不免感嘆,“你們這個基地建的可真高級,這哪是搞研究,這就是享受生活了。”
古子修和諸子衡只保持著淡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一旁的朱子清卻動了動鼻子,偶爾皺一下眉頭。
時默最先發現她的動作,隨即問道:“怎么了,你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說完還去看身后的幾個人。
陽莉、古子修都紛紛搖頭,表示并沒有什么發現。
朱子清忽然閉上了眼睛,低聲道:“香味……我聞到了一絲的香味。淡淡的……像某種花香。”
“花?”時默聽了后即刻轉頭去看古子修,“這邊有誰養過花嗎?或者園林內部有花嗎?”
這一點諸子衡了解的比古子修要清楚。
他的工作室和居所都不在這邊。
“沒有,園林內部是沒有花的。至于誰養過……對了,路易斯好像養過一株蘭花,不過那株蘭花半年前就快死了……”
古子修輕輕搖了下頭,“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忽略過去。”
“那你說怎么辦?”陽莉側頭看他。
朱子清伸出手向后示意了一下,“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說罷,還沒等其他人出聲,她就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邁步前行。
一邊邁步一邊閉眼感受著空氣中的香味。
初聞時,只有偶爾飄來的一兩縷淡到不能再淡的味道。
如果不是朱子清的嗅覺格外靈敏,根本發現不了。
往前走了兩步,驟然停住了腳步。
一種說不清的舒暢感瞬間流暢全身,朱子清連緊繃的頭皮都不由放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