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里帶著和成年人一樣的穩重和堅毅。
也許很多成年人都沒有他意志力堅定。
如果白兮苧不知道他在未來可能會扮演什么角色，肯定會認為紅羽會是最好的守門人。
而白兮苧清清楚楚的知道，在未來，一個叫紅羽的少年可能會屠殺很多人類幸存者。
提起他的名字，人們比聽到喪尸王的名號還要驚恐。
白兮苧見過很多在未來曾經聽到過的人和事情。
比如趙蜜兒，她在未來充當的角色就是把自己送入研究所。
回到現在的時間節點，白兮苧并沒有被她送入研究所，也就是說，她曾經的罪惡并未形成。
還沒有犯罪，不是一個真正的罪犯。
但白兮苧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敵意，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非常的不好。
一看到她并沒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反而有種淡淡的厭惡。
可看到眼前的少年，白兮苧只覺得這個少年很單純，沒有一絲殺意，怎么也無法和人屠這兩字扯上關系。
他的身上沒有半分戾氣。
莫非，是同名同姓，還有另一個叫紅羽的少年？
“姐姐，在想什么？”
紅羽說出自己內心的話本來有幾分不好意思，可看到白兮苧似乎在想著什么的表情，臉上的羞澀更加的明顯了。
他還真的怕白兮苧說他說大話。
畢竟他現在的能力有限，想成為一名合格的守門人還差很長一段時間的鍛煉。
“沒什么，就是想著安全基地有你這樣人的保護，肯定能安然無恙。”
白兮苧淡淡的笑了笑，加重了“保護”這兩個字的聲音。
希望是保護，不是屠戮。
因為紅羽長得真的是人畜無害的模樣，白兮苧并沒有做出提前殺掉他的事情。
也許，是真的認錯人了吧？
“嗯！”
紅羽用力的點了點頭，稚嫩的臉頰仿佛熟透了的蘋果。
肉眼可見的，這個少年是真的害羞了。
和紅羽說過話之后，白兮苧就回到了大巴車上。
白一凡倒是一點也不怕人屠紅羽了，也沒跟著白兮苧回去，因為都是高中生，他還饒有興致的和他聊了會兒。
“你在哪個高中？”白一凡問。
“魔都一高。”紅羽答。
“一高啊？里面都是尖子生，你在里面排名肯定數一數二吧！”
白一凡一眼就看到了紅羽兜里露出來的一點點的白紙，這種紙張和里面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線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廝兜里揣的是試卷。
……這人還挺變態的。
“沒有沒有，我只能算是一般。”
紅羽很誠懇的說道。
他在班里排第二，并不是因為他的總成績排第二。
而是參加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時候，他的名次比班級里的一位同學低了那么一個名次。
所以覺得自己的能力也就一般。
不是第一，就是一般。
“哦。”
白一凡心里稍微有些平衡了。
他現在不學習，在班里算是一般成績。
紅羽現在還在學習，在班里也是一般的成績。
大家都一個水平！
白一凡覺得這人可以深交，挺實在的，并沒有吹牛！
“你平常喜歡玩什么？”白一凡又問。
他不明白未來的紅羽會不會變成老姐說的人屠，多問幾句，說不定能問出來紅羽變成人屠的真正原因呢！
萬一還能讓一個人改邪歸正，白一凡覺得自己將來還能提前在天堂占個位置。
谷
數學題變化千奇百怪，各種解題的思路要是不經常做，肯定就會忘了。
所以紅羽每天最少都會來一張試卷，還強迫自己做滿分，若是出錯了，便多做一張壓驚。
被喪尸嚇到，做試卷壓驚。
吃到好吃的飯，做試卷壓驚。
看到漂亮的姐姐，做試卷壓驚。
碰到看起來不錯的朋友，做試卷壓驚。
萬物皆驚嚇，試卷可壓驚。
“數學題？”白一凡震驚了，“沒事做那玩意兒干啥？”
這比英語還要折磨人，很浪費腦細胞的。
“為什么不做？不做不就忘了那些有意思的解題思路了么？那么有趣的事情，自然不能忘的。”
紅羽說的很正經，沒有一絲調侃的語氣。
沒有什么是做數學題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張。
“那，那，那做完數學題，你還干啥？”白一凡膛目結舌。
總不能沒有自己的休息時間吧！
看起來兩人的年齡差不多，他就不相信他沒有被王者農藥蠱惑。
“做完數學題當然是在心里想著比自己寫出來的答案更好的解題思路了！”
紅羽說完還自顧自的點了點頭，然后快速的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白紙，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只，刷刷刷的在紙上寫著什么。
密密麻麻的數字和符號出現在紙上，看的白一凡頭皮發麻。
這絕對不是高中生的程度！
“吶！你看，這是我剛剛想出來的一個有意思的解題思路，你覺得怎么樣？”
紅羽把密密麻麻的紙攤開，讓白一凡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白一凡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經的對紅羽道，“你這個A寫的太不正了，如果我是老師，肯定扣你一分。”
這么多密密麻麻的符號，白一凡也就認識這些英文字母，感謝英語老師。
紅羽：？？？
這明明是≮啊。
“除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數字和符號，你就真的沒有別的愛好了嗎？比如玩游戲之類的！”
白一凡不死心的又問。
“有的，玩數獨，很有意思的，趕明咱們一起玩兒。”紅羽笑著邀請白一凡。
白一凡：……
他覺得他可能發現紅羽變成人屠的原因了。
沒事做這么多的數學題，不神經病才奇怪呢！
白一凡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大巴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白一凡就蹭蹭蹭的跑到了紅羽的面前。
“我給你說什么才最好玩，這個給你。”
白一凡的手里躺著一個十塊錢一臺的數字游戲機。
可以玩兒俄羅斯方塊和開汽車的游戲。
全部都是黑色的陰影，是9O后的回憶。
沒有網絡，玩兒這種游戲也還挺有意思的。
紅羽接過了白一凡遞給他的游戲機，木訥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靜靜的盯著手中的游戲機。
他從小就很懂事，知道自家家里窮，就從來不要求買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他見過同學們玩兒游戲，他玩兒的只能是數獨游戲，因為這個只需要紙筆就好了。
“謝……”
紅羽的目光好半天才從游戲機挪開，剛想和白一凡道謝，一抬眼白一凡就不見了。
藍白色的大巴車已經啟動，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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