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寬不窄的小路上,兩邊種著兩排粉嫩的桃花。
桃樹在烈日的照射下,風輕輕一吹,粉嫩的桃花一朵一朵的往下落。
形成了粉色的桃花雨。
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桃花。
優美的鄉村小路上,一頭頭面目猙獰的喪尸目光呆滯的緩緩向前走。
粉色的桃花雨落在了喪尸的肩膀上,頭發上,腐爛的臉上。
桃花哪怕粘在它們腐爛的臉上,它們也沒有任何感覺,也不嫌癢癢,目光呆滯的向前走。
喪尸大概有一百多頭,可以算得上一個小型尸潮了。
村里沒有驚慌失措的聲音,只有吱吱呀呀的開門聲。
喪尸們衣著整潔,身上沒有半點灰塵,更沒有黑色的血液。
臉上和手上的腐肉,讓人一眼看出來,它們的確是喪尸。
時不時的有喪尸目光呆滯的立在一戶人家門口。
開門的人家走出來了幾個人,臉上帶著笑容的伸出手拽著它們的胳膊,把它們帶入了自己的家中。
像是在歡迎出去玩耍歸來的孩子。
隱隱約約,傳來了歡聲笑語。
從那些喪尸整潔的衣服來看,就知道這里的喪尸是有人照顧的。
且照顧的很不錯,就像范爺爺喪尸和西裝男喪尸一樣,干干凈凈。
一頭又一頭的喪尸接二連三的停在路邊的人家門前。
剩下的喪尸繼續往前走,它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路也沒有技巧。
明明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桃花,它們腳卻發出了沉重的腳步聲。
僵硬的腿已經不能讓它們像普通人一樣發出輕微的腳步聲了。
它們笨拙的腳掌直直的沖著地面砸下去,不像是走路,更像是踏步。
腳步聲就是一個信號,村里時不時的傳來開門的聲音,甚至還有人在門口張望,一臉期待的看著遠處的喪尸群。
似乎在等待自己的親人。
“我不會是眼花了吧?”
白安海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總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科幻。
喪尸是吃人的。
不排除有好喪尸,比如張亦明他們。
可大多數情況下,像這種面目猙獰的喪尸,沒有自我意識,見到人就會嘶吼著撲上去。
就算是有高階喪尸控制,普通人還是不敢太接近它們。
就算有人能夠接受這些面目猙獰的喪尸,那也絕對只是一小部分的人。
可看這個村子的情況,整個村子的人似乎都不害怕喪尸,甚至還把它們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劉靜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么干凈的喪尸,還真讓人想解剖呢!
“前面的,麻煩讓讓!”
目光呆滯的喪尸群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白家人左右看了看,也就他們一家人在喪尸前面擋著。
喪尸群目光呆滯地繼續往前走,它們沒有嘶吼沖著前面的白家人撲過去,也沒有停下腳步。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它們離白兮苧一家也越來越近。
正常人碰到喪尸群早就讓路了。
白家人不走尋常路,從不怕喪尸,只怕喪尸不來。
白家人默默的往路邊站了站,卻也沒有走遠,繼續看著眼前的喪尸。
吱呀一聲。
距離白家人最近的一戶人家大門打開了。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從院子里出來,滿是滄桑的眼睛在喪尸群中尋找著什么。
“鐵柱,該回家吃飯了。”
老夫人眼睛不好使,看不清楚哪個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只能迷茫的沖著喪尸群喊了一聲。
“嗬嗬……”
一頭年輕的喪尸發出了沉重的嗬嗬聲,然后站在了老婦人的面前。
“今天娘給你宰了一只雞,沒有浪費一點血,趕緊回家吃吧!”
老婦人湊近青年喪尸,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發現它和走的時候差不多,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青年喪尸滿臉腐肉,身上穿的干干凈凈的。
老婦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手帕,這是老年人專用的藍白方框手帕。
老婦人慈祥的目光落在了青年喪尸的手上。
腐爛的手指滲出黑色的血液。
黑色的血液上沾染著一絲泥土。
老婦人非常耐心的抓著青年喪尸的手,一點一點的把泥土和滲出來的黑色血液擦干凈。
青年喪尸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老婦人為自己擦手指。
“嗬嗬……”
青年喪尸喉嚨里發出壓抑的聲音。
喪尸何時何刻都會有強烈的饑餓感。
它嗜血的本能被更強大的高級喪尸死死的壓制著,這才沒有撲向眼前的血肉之軀。
“鐵柱是不是餓壞了?快起來吃吧!”
老婦人聽到青年喪尸壓抑的聲音也不害怕,只是把手中染著黑色血液的手帕小心的拿好,然后拽著青年喪尸朝著院子里面走。
大門被緩緩的關上。
不到一分鐘,就傳來了喪尸咀嚼的聲音。
咀嚼的聲音中,帶著咔嚓咔嚓的聲音。
這是連骨頭都嚼碎咽下去了。
剛剛聽到的各種小動物的慘叫聲,原來都是喂給喪尸的。
一股濃烈的腐爛氣息彌漫在鼻尖。
白家人看剛剛關上的大門愣神的功夫,喪尸群已經到了眼前了。
白一凡已經給自己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了。
喪尸和白家人擦肩而過。
它們表情呆滯,沒有駐足停留,似乎有自己的目標,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地上粉嫩的桃花被滴落了一些黑色的血液。
幸好桃花鋪的很厚,又有新的桃花落在地上,喪尸走過之后,依舊是一地的粉色。
一頭頭喪尸和白家人擦肩而過,一些喪尸的衣服甚至碰到了白家人的衣服。
這么近,它們卻沒有撲過去。
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
時不時的,有村民把喪尸領回去,然后院子里就會傳來喪尸咀嚼的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來了我們村子?”
喪尸群過去之后,跟在喪尸最后面的一個老人停在了白家人的面前。
他的背彎的厲害,幾乎成了九十度彎腰,整個人蜷縮的駝著背。
頭發全白,稀稀落落的。
臉上的皺紋形成深深的溝壑。
這是一位看起來有九十多歲的老人。
他的聲音帶著沉重的滄桑感,走路的時候很慢,似乎隨時化作一把枯骨,倒在地上。
“我們一家人路過村子,覺得村子里的風景不錯,所以過來游玩。”
白正軒推了推老花鏡,非常有禮貌的沖著老年人溫和的笑了笑。
白正軒是老師,不吃醬肘子的時候,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部文雅的氣息。
很容易讓人對他有好感。
“看完了就趕緊走吧!”
老年人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瞥了一眼白家人,聲音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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