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憲的話,廣場上所有的林家弟子,都轉頭看向那兩架虹橋。
“這是云家主的吩咐,他在破陣之時,沒有殺害你們任何人,就是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但是,”薛憲舉起一根手指,“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不歸順,就是死路一條!”
梅芳越冷冷一笑,說道:“你以為我林家兒郎,像你們那般貪生怕死?”
薛憲臉更紅了,“你……你別橫了,生死面前……誰不選擇生,螻蟻貪生尚且求命,我不信你們不怕死。”
“你錯了,”梅芳越站起來,直視著薛憲道:“死誰都害怕,但我們林家子弟,只怕死得卑賤,要死,我們也要死得值得。”
“我不信,”薛憲忽然憤怒起來,雙手揮舞著,“我不信,你們撒謊,你們肯定會選擇左邊的。”
梅芳越不理他,對廣場內的林家弟子道:“林家兒郎,愿屈膝在滅我林家之徒腳下搖尾乞生者,可走左邊。”
說完,梅芳越快步穿過人群,毅然走到了右側虹橋跟前。
林家弟子紛紛起立,跟在她的身后,來到右側虹橋。
為首的林家弟子對梅芳越深施一禮,“無力回天,以死相報,我先走一步。”
梅芳越點頭道:“好孩子,稍后相會于九泉之下。”
那名林家弟子抬腳進入虹橋,毫無一絲猶豫。
薛憲露出驚訝的目光。
接下來的林家弟子,渾身都是血跡,以手掩面對梅芳越道:“主母,恨我平日懶于修行,今不能退敵,罪該萬死。”
說罷,也不等梅芳越回話,沖入虹橋。
一名接一名的林家弟子,義無反顧地踏入虹橋,在一道道沖天而起的藍光中消失。
在場的所有薛家弟子,包括薛憲,都默默無言地看著這一切,有的薛家弟子低下了頭,有的別過臉去。
場上的林家弟子越來越少,薛憲臉色越來越難看。
直到最后一位看起來柔弱纖細的林家女弟子,讓他苦苦期盼的一幕終于發生。
她沒有去梅芳越的所在之處,而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左邊的虹橋那里,一邊走一邊回頭小聲說道:“主母,我不想死……”
那名女弟子只有十二三歲,眼淚汪汪地看著梅芳越,“我不要死,您不要生我的氣。”
“哈哈哈……”薛憲忽然大笑起來,指著那名林家弟子,對左右喊道:“看到了沒,看到了沒。”
但沒有一個薛家弟子抬頭看,就連維持虹橋運轉的薛家弟子,也都低著頭。
梅芳越看著那名女弟子,眼神中并沒有絲毫責怪,“去吧,我不怪你。”
說完,梅芳越轉身踏入虹橋之中,化為一道藍光飛去。
“你們都抬頭看啊,”薛憲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抓著他旁邊的薛家弟子衣襟搖晃著,“不是只有我們,對不對,對不對!”
“對……對。”被抓住衣襟的薛家弟子低著頭,根本沒有抬頭看虹橋的方向。
“主母!”那名女弟子呆立半晌,忽然哭喊出聲,閉著雙眸向右邊的虹橋跑去,飛身投入。
最后一道藍光飛起。
薛憲的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凝固在臉上,舉起的手指哆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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