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了……”
兩個字回響在大廳里,周圍霎時之間空氣驟降,幾乎落針可聞。
賓客們本來一直推杯換盞,笑語寒暄,這一會聽了話全部都愣了幾分,幾乎眨眼的功夫,便將手上的杯子都放了下來。眾人也是連連起身。
“諸位,失陪了,”四爺面色鐵青的抱了抱拳,霎時便是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門,甚至顧不上多寒暄幾句。
身后七爺九爺十爺,包括十三十四幾個臉色也都不太好看,即刻跟上去幫忙。
太子皺著眉頭瞧了一眼,而后起身,對著諸位抱了抱拳,只道:“諸位大人,實在抱歉,舍弟府中突發急事,今日怕是沒有法子陪諸位大人喝酒了。改日,胤礽必定連同舍弟給諸位賠禮。”
“太子嚴重了。”
“是啊,太子言重了,不知王爺這里可需要人幫忙?……”
諸位大人紛紛附和,表示能夠幫忙,在太子表示不用的時候,便是都識趣的起身來。
太子連同直郡王,三爺五爺等幾位皇子,即刻一同起身來相送。
好好的一場滿月酒,本是熱鬧至極,眨眼之間,瞬間蕭條,府上的人便幾乎走空了。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襯得整個王府愈發冷清起來。
溫酒有些惦記孩子們,即刻將大勺遣了回去,讓她寸步不離的守著。
這才連同太子妃,和烏拉那拉氏一塊將府上的女眷們都送走。而后又向著前廳走去。
遠遠的,便瞧見太子幾人皺著眉頭在前廳立著。
太子妃便是走過去:“殿下,如何了?”
太子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向著里頭指了指:“你去瞧瞧吧,勸上兩句也好。”
太子妃一愣,和溫酒對視一眼,二人便是一前一后向著二阿哥住的屋子里頭走去。烏拉那拉氏也是和兩人并排一同往里頭去。
叮帝王星與競爭者小于50厘米,生命值10,生命剩余1501天。
叮帝王星與競爭者有身體接觸,生命值10,剩余生命1491天。
溫酒一腳踏進屋子,便是忽而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呼喊。
“別過來!都別過來!我的兒子沒死,你們騙我!”
李氏抱著孩子,狠狠的撞開了四爺,雙目無神地往外頭跑,嘴里都還念著:“我兒,沒事,額娘這就帶你去看太醫……太醫一定能把你治好的……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李氏正好瞧見了門口站著的柳府醫,她眸子里頭瞬間閃過些驚喜,頓時狠狠的扯住他的衣裳,像是扯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府醫,你快來,你看看,我兒他昨兒個還好好的,他昨兒個還好好的喚我額娘呢,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快把他救過來,快點!!!”
她的聲音愈發的高,到最后,甚至嘶吼的嗓子已經沙啞。
柳府醫對上李氏滿是期翼的眼神,有些不忍的別過了眼睛去,終究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側福晉……這,奴才也是無能為力呀,這……二阿哥的身子已經……已經……涼透了。”
李氏眸子里的期盼,逐漸變成了冰冷,忽而啪了一下重重的扇了柳府醫一巴掌,她顫抖著手指著他:“你這狗奴才,竟敢騙我?我兒好好的,他好好的!”
說到后面,已然帶了幾分哭腔。
她發瘋似的狠狠的踢著柳府醫,踢著踢著,便逐漸的癱軟了下來,她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孩子,將臉貼在孩子的臉上:“兒,你快醒過來,再喊一句額娘好不好?就一句,你告訴他們,你沒事。你沒事……”
“李氏,孩子已經沒氣息了,你看看清楚吧。再這樣鬧下去成何體統?眼淚不能沾到孩子的身體的,你就讓孩子安安心心的走吧。”烏拉那拉氏道。
然而,李氏像是沒聽見一般,抱著孩子,一直在那喃喃的道:“你沒事……額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烏拉那拉氏瞧了李氏一眼,便是又看向身旁的四爺,嘆了一口氣,直道:“王爺,孩子而今已經沒了氣息了。李妹妹瞧這精神不大好,怕是拿不起事端來了,要不此事還是交給妾身?妾身吩咐人早早的處理了吧?”
四爺已經許久沒動了,他似乎是被烏拉那拉氏的話拉回了思緒一般,蒼白著臉道:“……處理了?”
“回王爺的話,二阿哥年歲還小,按例不能舉辦喪儀,早早的葬了,對側福晉和二阿哥都好。”孫嬤嬤恭敬的上前解釋了一句。
四爺愣了愣神,恍惚間看了一眼旁邊的桂嬤嬤。
桂嬤嬤也上前一步,回話道:“王爺節哀,卻是如此。”
烏拉那拉氏也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心疼的向著李氏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后背,直道:“李妹妹,你也莫要再哭了,你年歲還小,以后孩子會有的……”
轉頭又吩咐道:“來人啊,快將二阿哥帶下去吧。”
“滾開!”李氏像是忽然發了瘋一般猛的推開烏拉那拉氏,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的瞧著她:“賤人!是你害了我的兒子是不是?是你害了我的兒子?”
烏拉那拉氏摸了一下脖頸處不經意被李氏護甲劃傷的傷口,白著一張臉道:“你發什么瘋?”
“賤人!一定是你!你嫉妒我受寵,那你朝著我來?為何要對我兒下手?你為什么這么惡毒!!啊!!!”
李氏眸子的帶了幾分狠辣,即刻向著烏拉那拉氏沖了過去。
好在烏拉那拉氏身旁還有的奴才,瞧這情況不對,立即將人給攔了下來。
身旁伺候的丫頭一個不注意,臉上便被李氏抓了幾道血痕出來,倒是替烏拉那拉氏擋了一災。
李氏被攔住,猛沖幾次都沒有抓住人,余光倒是不經意之間瞧到了溫酒。
視線落在她臉上的那一刻,眼神即刻像是淬了毒,一般的又像溫酒沖了過去。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害了我的兒子!”
說話間,鋒利的護甲直接向著溫酒的臉襲了過去。
只是還沒碰到溫酒的臉,便被溫酒給抓住了胳膊。
李氏的另外一只手還抱著孩子,只能用一只手來攻擊,這會兒被溫酒牽制住,頓時掙扎不開,禁錮在了原地。
溫酒微微皺眉,視線在屋子里頭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地上的碳盆上,頓時心里咯噔一聲:“柳府醫,二阿哥的死因可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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