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泠然:
云泠正哭笑不得地看著玉簡時,龍佑界有個人也在死死地盯著手中之物。
劍宗,天璇峰。
長明劍尊踏進百里盛昀住處時,一眼就瞧見了師弟寂寥的背影。
他走上前,不出意外地又看見了那兩塊完好無損的精血玉牌。
“師弟,三天過去了,想來蕭然和泠兒已經通過通天之路到達彼岸了,你無需太過擔心。”
百里盛昀點點頭,甩袖將桌上之物收好。
“師弟啊,人家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我看你越來越有當爹的樣子了!”
長明劍尊看著自己的師弟,頗覺得有些好笑。
年輕的時候肆意張揚招惹了無數女修,遇到真愛時又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搖身一變成了癡情劍尊。待如今,兒女都這般大了,他才學會如何當一個父親。
可惜,他的一雙兒女早過了需要躲在父母庇佑下的年紀。他們不再是雛鳥,而是欲展翅高飛的雄鷹。
百里蕭然聞言搖搖頭:“還需多多努力才是。”
長明劍尊:“......”他只是隨口說說的。
“師兄,你今日特地來找我?”百里盛昀疑惑問道。
長明劍尊點點頭,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泠兒去了那里,族里本就有些不滿。現在幾位長老知道連蕭兒也去了,要喊我回去興師問罪呢。你看?”
百里盛昀挑了挑眉:“我都沒意見,他們有什么好問罪的?師兄,你不必回去,我回去與他們說清楚。”
“好好,那你去,難得回一趟族里,不若你多待一段時間?阿寶我會替你教的!”
哪知百里盛昀聞言卻搖搖頭,沉吟了片刻道:“我把阿寶帶回去吧。”
“嗯?”
長明劍尊忽然覺得自己耳朵有點不好使了。他沒聽錯吧?師弟要親自教徒弟了?這可是他親兒子都沒有的待遇!
“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帶著阿寶回去。”
百里盛昀走了,留下長明劍尊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又感動。
他這師弟是真長大了,知道要替師兄分擔了。就是這轉變來得太快,他一時間還沒適應。
其他人都出去打探消息了,云泠便跟著秦緋歌來到了一處平整的山石之上。
這山石沒有任何紋路,唯一的不同就是被打磨得光滑無比,好似常被人捏于手心的棋子。
秦緋歌指著繞著山石的數十根普通的靈木道:“咱們當時從通天之路里沖出來時就落在此地,怕二十年后找不到,這長渡門的一位師兄就在這里擺下了這些靈木。”
“難為這位師兄了......出趟遠門還帶著這些.......”
秦緋歌贊同點頭:“他們說長渡門很窮的,看來是真的。”
真想知道這位長渡門的金丹真人這次都帶了些什么東西出來。
這種靈木比普通凡木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煉制最下等的法器都不夠資格,一塊靈石就能買上這么一根。當然,有時候還買不到,龍佑滿地都是,想要自己砍一株就行。
云泠和秦緋歌平日里交往也不多,說完這些靈木的事情后,一時間沒有別的話題可以聊,空氣也安靜了下來。
”秦師姐,我已經醒了,你不用再看顧我,自便吧。”
秦緋歌點點頭,隨意找了個角落閉目養神。
她那天幾乎將身上所有的靈力都渡給了云泠,現在急需修煉至盈滿,可惜身處之地靈氣淺淡,只能靠靈藥補充。
云泠取出了一個沉香木盒子。
這是當日父親匆匆趕到時塞給她的。
木盒約莫三尺長,古樸木制的氣息從木盒表面的紋路溢出。
云泠輕輕地抽開盒蓋。
一柄煙霞色的劍靜靜地躺在里頭。
云泠提起長劍,挽了一個劍花。
劍光在空中劃過留影,好似一道紅霧流云。
感受著劍中的熾熱火靈之氣與微微的風靈之氣,云泠心中一動。
她想起當日父親一身灰黑的情形,莫不是,他親手煉制的?
他怎么知道她眼下就差這柄劍!
云泠握著劍柄就將熾嵐劍譜的第一招煙嵐云岫使了出去。
劍光飛旋如霧,似在春日的清晨撩起了一層暖紅薄紗。
沒有祭煉就有如此威力,這要是祭煉之后呢?
云泠迫不及待地祭煉起來。
三天后她睜開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笑了。
五色天華在于守,寒光破在于襲,千幽引在于遠攻與惑幻,這長劍正好補足了她近戰之缺。
如此,她的法器總算是各有妙用了。
她將長劍收入火脈之中,心下暗道:“你以后就叫熾嵐。”
在祭煉過程中她發現這柄劍五分之四都是用的稀罕的火屬材料,剩下的五分之一用的是風屬材料。以火靈為主,又善用她本來的風靈根催動這劍上的風靈,從而成就了風助火勢。
而風助火勢這點更與她輔修的劍譜功法極其契合。
想來想去,云泠覺得以功法之名命名這法器最合適不過了。
“泠兒!這劍如何?”百里蕭然湊了上來。
他前些天在周圍轉了一圈就回來了,哪知正好撞見云泠在祭煉父親親自打造的長劍。這一等,便等了三天。
云泠含笑點頭:“深得我心。”
“喜歡就好,也不算白費了老頭子的一番苦心。他準備靈材花了好久時間,若不是我們出發在即,他恐是還想著給你湊點別的好東西放進去呢!”
百里蕭然說著,微微有些醋意:“他可從未給我鍛造過東西!”
云泠莞爾一笑:“秦姐姐是不是很美”
“當然!”
百里蕭然飛快地回答后,馬上又回味過來,瞬間紅了耳根。
“哦。”云泠再次問道:“那我以后喊她秦姐姐嗎,還是嫂嫂?”
百里蕭然飛快地瞥了一眼遠處的秦緋歌,正色道:“泠兒,休要亂說。你就是要改口,也得等我們回去了回稟爹爹......總得過了明路。”
他雖然對秦緋歌這個大膽又明媚的女子很有好感,但是從未想過結為道侶之事。如今聽見云泠這么一問,心中似乎有些東西發了芽。
他不由得想起和秦緋歌的數次歷練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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