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泠然:
云泠聞言也是心中一凜。
難道是有什么人或者妖獸偷襲?
“可是發生了什么變故?那顧潯呢?百里蕭然、我師姐、還有其他人呢?”她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杜均延拜拜手,忙道:“云師妹你放心,其他人還未回來,并不是發現了什么危險。”
“那......”云泠狐疑地望著他,那他一臉焦急是何故?
“云師妹,你看這山泉。”
杜均延抽出長劍一揮,劍身變大浮于泉水之上,瞬間割斷了從上而下的流水,露出了泉水后的山石模樣。
只是一塊布滿青苔的山壁,與周圍的山石一般無二。
“原本我和顧師弟在此不知陣法,沒想到一個半時辰前,這泉水后突然發出響聲,我們一查探才發現這里的山壁中有一扇石門正緩緩打開。
因著你們出去查探還未回來,顧師弟便自己先進去探路,令我在原地等你們回來后。”
杜均延苦笑著繼續道:“沒成想這石門在半個時辰后沒有預兆突然關閉,我找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未找到重啟的辦法。想來這是一個上古失傳的陣法,也不知該如何開啟。”
云泠將靈氣匯聚于指尖,捏起迷谷珠將這山壁上上下下探索了一遍。
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和陣法的痕跡!
雖相處時間不長,但她相信杜均延不會說謊,看來這里果真藏著玄機。
“杜師兄,你可否將事情經過再細細說一遍。”
云泠和杜均延在泉水邊研究起這山壁的玄妙,阿酒有些百無聊賴。
它在山泉下游的蓮葉上跳著玩耍了半響,回到云泠身邊時卻又聞到了一絲特殊的靈氣殘留。它嗅了嗅鼻子,發現這特殊的靈氣氣味并不在云泠身上,而是在眼前的山壁之上。
略微的,若有似無。
“這些石頭上有一股殘留的靈氣,跟方才那塊玉牌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阿酒指著山壁道,它又嗅了嗅鼻子,搖搖頭道:“現在徹底消散了。”
一樣的氣息?
杜均延也說這山壁異動也是一個半時辰前發生的。難道,跟她從靈樺樹上挖走的東西有關?
云泠從儲物手鐲中將玉牌取出,待玉牌觸及她的掌心突然發生了變化,令她雙目微愣。
原本和普通玉石一般無二的玉牌,此時布滿了血紅色的紋路,這血紅色的東西不似朱砂,嗅之也沒有血腥的氣味,只有一股濃郁的異香,不知是何種靈植的枝葉所染。
見云泠突然手持玉牌在山石前比劃著,杜均延不明所以的問道:“云師妹,這是何物?你可是有破解之法了?”
云泠搖搖頭:“我也不知這是何物,方才在東南山腳勘查時偶得之,阿酒,也就是我的靈獸,說這玉牌和山石之上殘留的氣味有些相似,所以我想找找兩者有無關聯之處,或許對我們破解有幫助。”
杜均延聞言頓覺眼前一亮:“我常看門中古籍記載說,上古的大能們設置的陣法極其繁復,就連他們本身要破解自己設下的陣法也頗需要花費一些功夫,所以他們便會給自己設置的陣法做一把鑰匙,方便自己或者是門人進出。
也許,這就是鑰匙!”
“不會那么湊巧吧?”云泠覺得有些不真實,世上怎會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不如試一試?云師妹,你且用靈力順著這些紋路游走一圈?”杜均延提議道。
云泠點點頭。
青色靈氣在玉牌上游走三圈后,原本黯淡的石門突然迸發出了一陣靈光,山石轟隆作響,露出了一個黝黑的山洞來。
這也行?
“杜師兄,我先進去找顧潯,還勞煩你在外頭等其他人回來告知此事。”
云泠抬腳就往山洞內走去,杜均延卻一把攔住了她,擔憂地道:“云師妹,此事不妥。如今也不知道顧師弟的情況,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不如稍等片刻,等百里師弟回來了,陪同你一起去我才放心。”
他不提還好,一提到百里蕭然這個名字,云泠更加不想停留。
單獨一個人面對轉變身份的百里蕭然,她著實覺得有些尷尬。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只要我拿著這玉牌,杜師兄不必擔心我出不來。再者,里面還有顧潯在前頭探路,我......”
“妹妹,我和你一起。”
她正保證著,卻被一聲男聲打斷,正是從西北方向勘探而返的百里蕭然。
他收到杜均延的傳音就馬不停蹄地往回飛馳,總算趕在云泠打算一個人涉險前回來。
“不用了百里師兄,我自己進去便好,也不知里頭情況如何,你們還是在外頭等著,切莫錯過了這次難得的龍靈之行。”
云泠說完徑直入內。
百里蕭然搖搖頭,這次他并沒有退去,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神色堅決。
兩人沿著洞**的甬道疾行,一路無言。
“百里師兄,我并未同意施行那血脈追溯之法。說不得我并非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又何必為了這么一個不確定耽誤自己的歷練?”
許是這狹窄甬道太長,兩邊除了同樣的山石還是山石,安靜之下唯有他們的步履聲透出顯出幾分孤寂,云泠忍不出打破了這份沉寂。
百里蕭然沉默不語。
良久,他停下了腳步,語氣堅定又沉緩地道:“無論你是不是我娘的弟子,無論你是不是百里家的人,無論你是不是悠然,只要你是云泠,是我百里蕭然的朋友,我就不會放任你以身涉險。”
云泠只覺得周身環繞的地下涼意在頃刻間消散,一波波的炙熱從心中涌起,沿著五臟六腑和血液流竄,炙熱到眼前蒸騰出了霧氣。
百里蕭然越過她朝前走去,只是腳步已放緩。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輕輕地道:“我爹失去娘親之后,一蹶不振。說實話,我幼時他并未照顧我,都是他的師兄也就是我的師父,長明劍尊照料教導的我。
他借酒澆愁、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十年,你可知最后是什么令他清醒,開始盡到一個人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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