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泠然:
這是云泠憑借半步金丹之境,勉強學的太衍浮風訣上金丹期才能用的術法。
雖說火候還差了一些,但是力量遠超筑基后期之力。
這招風語不透,說是巽風刃的加強版也可以。
區別在于,巽風刃每次只能發出一道風刃,而風語不透則是十八記風刃,四面八方朝著對方攻去,輕易并不好躲開。
礙于她現在的修為只能十八道,待她到了金丹后期則是三十六道。修為越高,風刃數量還能提高不說,威力同樣增強。
這就是太衍浮風訣的奧秘所在。
云泠設想過劉子婉必定是能躲開一些,也能用法器擋住一些,但總歸還是能在她身上割上那么幾條傷痕來。
可她萬萬沒想到。
劉子婉的身上黃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在她的左右前后,憑空升起四面龜殼狀的盾牌,將她的風刃悉數化去。
在云泠錯愕間,劉子婉也趁機上前,一個爪子,將她的半截袖子扯了下來,露出玉脂般的手肘。
第二招,云泠小敗。
“圣甲盾,居然是圣甲盾!沒想到望星真人居然將劉家的至物給了劉子婉。”擂臺之下,有修士驚道。
“親兒子沒了,此等寶物只能給侄女了唄。”有修士撇嘴道,一臉不以為然。
“這位道友說的沒錯,一看這寶物肯定是沒足夠的時間祭煉。當年劉家先祖使用它的時候,可是能上下前后左右,發出六面盾牌來。”
“那豈不是真像烏龜一般強硬了?”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被叫做圣甲盾呢。能被劉家當做至寶的,能是凡品?”
場外修士的議論傳入云泠的耳朵中,令她明白劉子婉的防御盾牌不是凡品,是劉家至寶。
難怪方才那般猶豫不決,不愿簽生死狀,原來是應在了這里。
她決定速戰速決。
又一招風語不透,自然是和之前一樣的結果。
在劉子婉再次朝著她攻來時,云泠不再閃躲,而是祭出了玉青傘。
傘面輕旋,與三爪勾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一個純法修妄想與她這個修過體的人正面剛?
劉子婉輕蔑一笑,沒等這笑容收回,她就發現自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根長針從她的后頸處刺入,將整個喉嚨貫穿!
云泠不是在傘后,怎么會出現在她身后?
可惜她再也無法問出話來。
劉子婉緩緩轉身,一雙眼睛帶著陰毒死死地盯著云泠。
待她再也撐不住倒地時候,眼中只剩下了不敢置信,以及不甘心。
不止是她難以置信,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云泠能夠三招制敵。
寂靜,沉默,驚懼。
三招,兩人不過對上了三招,就分出了勝負!
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云泠施展那奇異的步法,大概從未想過筑基修士居然有這么快的神通步法!
“婉兒!”望星真人飛身上臺。
“大伯,我不想死。”劉子婉朝著望星真人喊著,可是喉嚨里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只有滾燙的鮮血不停地從喉嚨處冒出,散著熱氣,還散著......靈氣。
她傷在喉嚨處,無法咽下丹藥。
望星真人用靈氣想替她止血療傷,卻發現云泠傷她之處極其刁鉆。
人迎位,經脈靈力必經的穴道。
在她倒地時,云泠就已將千幽引收回。
此刻劉子婉的傷口處兩指寬的窟窿,不停地向外散著靈氣。
回天乏術!
在唯一的兒子被云泠殺了后,望星真人只能一邊忍著悲痛,一邊培養下一個繼承人。
劉子婉雖是女流之輩,卻是他在劉家那些精英弟子中,選出來最合適的人選。
這幾年,家中事務也好,還是修煉上的要訣也罷,他都對她傾囊相授。
甚至還將家中至寶都給了劉子婉,為的就是不讓慘事重演。
可如今,他受了幾句激言,忘記了來此的初衷,再一次葬送了自己的接班人!
“你找死!”
望星真人再也顧不得什么生死狀打擂臺的規矩,直接喚出一柄長刀,朝著云泠砍去。
火光電石之間,明方真君擋在了云泠面前,只見他長袖一揮,已將長刀之力盡數卸去。
他眼中浮起一絲不耐煩,沉聲道:“望星,莫壞了規矩。既然簽下了生死狀,那就生死各安天命。”
“她先破壞規矩,她必定隱藏了修為,故意誆騙婉兒簽下生死狀!她一定是金丹之境!”望星真人指著云泠大喊道,已是一臉癲狂。
“云小友,你?”
說實話,明方真君也對云泠的修為有些懷疑,畢竟最后一擊的步法,可不是一個筑基后期修為之人能施展出來的。
“我并未到金丹之境,況且,簽下生死狀不是你替劉子婉做的決定嗎?”云泠看著望星真人冷冷地道。
然后,她突然戲謔一笑:“是你劉家在這宴席上千方百計想找我難堪,主動對我提出比斗的,不是嗎?劉真人,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了得!”
“你!”望星真人還想揮刀上前,卻被天海閣的另一位元嬰真君擋住。
“劉望星,適可而止吧。這位小道友確實未到金丹之境,開宴至今,我一路冷眼旁觀,皆是你上躥下跳,宛如小寵一般。退下吧,給你劉家留點最后的臉面。”
“靜流真君,我劉家之人都是天海閣弟子,幾千年來對天海閣忠心耿耿,為何你要幫著一個外人!”望星真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畫風轉變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靜流真君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直搖頭。
這劉家,原來從根子上就壞了啊。
修士之間搶奪資源,大開殺戒都是常事,只要你做的低調不明顯,讓人抓不住把柄就行,八大宗門誰都不會出手。
畢竟肉弱強食,優勝劣汰皆是天道輪回。
可這劉家偷雞不成蝕把米后,還高調得搞什么通緝令,著實讓他在玄靈宗抬不起頭來。
如今竟然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求他為虎作倀,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過是逐月島的第三大世家,換一個就是了,這劉家如今已不合適。
“去吧,本君無意與你多費口舌。”靜流真君聲音平平,不見一絲起伏。
可誰都能感受到他語中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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