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里都明白,左丞相這是惹怒了皇太孫殿下,誰也不敢言語,畢竟,誰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而獨孤云傾的話讓左丞相立即站了起來,頭上的冷汗更多了,心里明白,皇太孫這是在敲打警告自己,別在他面前耍花樣,他可不會慣著他。
獨孤云傾鳳眸微微挑起,看了眼表面恭敬的左丞相繼續道,“這是本殿的手諭,左丞相拿著就可以進入山脈,不用多帶人,里面的駐軍會安排人陪同,等左丞相父女把你們的懷疑查探清楚了,再上書給皇祖父,由皇祖父親自定奪吧。”
獨孤云傾這番話說的可是正大光明,任誰一點錯也挑不出來,左丞相不是說你女兒查探到什么,懷疑山脈里有問題嗎,那你們就繼續查探吧。
我給你們提供便利,自己的手諭都給你們了,你們總不能說我不作為吧。不但如此,也不會對你們的功勞做任何評價,皇帝親自來給你們定論是否有功,這要是還覺得不公平,他也只能呵呵了。
話是你們自己說的,不自在是你們自己找到,我只是按照你們的意思安排,誰也挑不出理來。
后果只能自己受著。
這種正大光明的懲罰,讓你憋屈的說不出來,只能硬生生的受著。
“是。”左丞相了解獨孤云傾,既然他這么說了,就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就是皇上在,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更何況現在皇上還不在。
這次的事事改變不了了,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吃,但是他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皇太孫對他如此不客氣,如果以后登上皇位,他左家也就止步于他這里了,別說以后的子孫前程如何了,就是他都不一定最后能落下好下場。
原本指著女兒能當上皇太孫妃,將來好成為皇后,他就是國丈,自家的兒孫也跟著借光。畢竟丞相可不是代代相傳的,弄個侯爵才是蒙蔽子孫的大事。
可是女兒不爭氣,入不了皇太孫的眼,更別說心了,看來他真的要選另一條路了。
門外的左凌薇聽到獨孤云傾的話心都涼了,她清楚自家父親的意思,無非是想要給自己弄些功勞,這樣回去在皇上面前能有些分量,好為以后嫁給皇太孫做準備。
但是獨孤云傾的話讓她明白,在他心里自己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即便是自己已經如此優秀了。
她就不明白了,無論是天賦、修為、容貌和才華,在皇城沒有一個閨秀可以跟她比,為何就入不了皇太孫的眼。
難道就是因為納蘭榮錦那個色女?
她心里不甘極了,本想著,可以跟獨孤云傾一起離開,路上這么長的時間可以朝夕相處,是培養感情的最好時機,但是現在被父親的做法全部弄成了泡影。
她微微抬起頭,從門看向正堂里面上座坐著的少年,即便他如此對她,她的一顆心還是無法收回,怎么辦呢?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她的父親已經為她安排了另一條路。
獨孤云傾又安排了一些事,然后起身對浮土城城主道,“城主的功勞本殿下已經上書皇祖父,在皇祖父獎賞沒下來之前,城主還要辛苦一些繼續管理浮土城。”
“這是下官應盡的責任。”浮土城城主衛常坤知道,獨孤云傾這番話是告訴他,讓他先在這里把關,等候他的安排。
事情都安排好了,獨孤云傾也不耽擱,起身往外走去,“留下的人各施其職,回皇城的,立即啟程,這里有什么事就來請示城主,城主做不了主的會上書。”
“恭送殿下。”眾人齊齊施禮。
南弦跟在獨孤云傾身后,送他出去,南弦還要留下兩天,把后續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后直接回皇城去。
出了城主府的大門,獨孤云傾對南弦道,“吩咐下去,左丞相怎么做都不要干涉,全力配合,他想什么時候回去也不要阻攔。”
“明白。”南弦知道,左丞相得罪了殿下,哪里是這么容易就完事的,等他回到皇城,恐怕還有麻煩等著他呢。
獨孤云傾一個人都沒帶,暗處有隱衛,南弦也不擔心他的安全,只是好奇,霍飛去哪兒了?
他發現,來到這里后,霍飛不像以前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著殿下了,反而整天神秘兮兮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都看不著人。
搖搖頭,轉身回去了,這兩天他的事多著呢,殿下可真是一點也不心疼他,也不擔心把他累壞了。
納蘭榮錦手里的石頭雕刻了一半的時候,聽到霍飛的聲音,“郡主,殿下往這里來了。”
“知道了。”納蘭榮錦收起沒雕刻完的石頭,起身出來。
納蘭榮赫和珍娘都準備好了,見她出來了,一起往外走去,納蘭榮赫把院子的大門鎖上,門外候著的兩位車夫趕緊把車趕到門口。
納蘭榮錦往巷子入口處看去,就看到漫天灰塵中一道茶白色的身影走來,周邊的風塵都被他用靈力阻擋住,人倒是清清爽爽。
華貴的茶白色袍子襯得他容顏更加絕世無雙。如畫的眉眼清貴冷漠,但是在看到她的一剎那,鳳眸中瞬間溢滿柔情。被玉冠高高豎起的烏發隨著他轉頭甩到身后,滑出優美的弧度,矜貴雋美的人快步來到她跟前。
“著急了吧?”獨孤云傾垂眸溫柔的看著她道。
納蘭榮錦這才發現,不就差三歲嗎,居然高出自己這么多,自己要仰著頭看他。
被他溫柔的目光包裹,好像自己是他的珍寶一樣,杏眸中星光閃爍,這樣的感覺好像很不錯呢。
“不急,你吃早飯了嗎?”納蘭榮錦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溫柔了很多。
“城主府的飯菜不好吃。”語氣有些委屈,言外之意就是沒吃。
一旁的霍飛嘴角直抽抽,殿下,衛常坤準備了那么豐盛的早飯,您只吃了幾口,就是為了到郡主這里賣慘來了。
這手段也太幼稚了吧!
不過他看榮錦郡主的神色,好像這么幼稚的手段還很管用,好吧,殿下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