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巧玉去了娘家租住的院子,朱母劉氏見她臉色蒼白、淚痕滿面,心痛的牽著她進了家門,“巧玉,你家那老虔婆又罵你啦?”
“娘,”朱巧玉撲在劉氏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劉氏摟著閨女心痛的拍著她背心,安撫道,“唉!你就在娘這住幾日,等姑爺考完之后再回去。”
朱巧玉抬頭看著劉氏,凄聲說道,“娘,貴生他爹娘說我的八字有鬼,還說我是掃把星,說我要絕了他張家的子嗣,還說等貴生高中就讓貴生休了我,娘,我怎么辦。”
劉氏聽后抹著淚,傷心地說道,“我和你爹當初就說他張家蒙騙我們,還悔婚趕人,不是良善之輩能做出來的事,不可以結為親家,你以死相逼硬要嫁給張貴生,路是你選的,你讓爹娘怎么辦,銀錢也貼補了不少了,唉!你爹那個脾氣,是不會準你歸家敗壞門風的,你說你往后咋辦呀?”
朱巧玉聽后,垂著頭心冷了下來:娘家已經不是自己遮風擋雨的地方,自己選的路,還是別拖累他人了。
朱巧玉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劉氏追出去拉著她道,“巧玉,你就在這住幾日,等貴生回來再回去。”
朱巧玉回頭看著劉氏,把衣襟從劉氏手里抽了出來,淡漠疏離的說道,“住幾日還是要回去,早回晚回都要回,您就任我去吧!”
劉氏看著朱巧玉頭也不回的走了,抹了把淚喊道,“巧玉,你別怨娘,那是你的命啊!”
朱巧玉聽后,捂著嘴跑遠了。
李虞回家把細布洗干凈,用開水燙了一遍,燒了些木炭放燙鈄里,用燙鈄熨干后裁剪出來,做了些姨媽巾,才安心的去睡了一覺。
周嘉進了貢院拿到號房,看到自己的考房在甲字三號,周嘉找到號房,發現果然和林公子說的不差上下,周嘉打開考房,把考籃放下,拿布巾擦試干凈,把東西一樣一樣從考籃里撿出來擺好,坐了下來。
半個時辰后,有差役喊道,“發試卷了,請大家各自坐好,不得走動。”過了半刻鐘,周嘉領到了試卷,考官啪的一聲,把號房門鎖上了。
周嘉打開試卷看了一遍,把試卷收進考籃里,鋪好木板,斜躺在上面,閉上眼睛開始歇息。
李虞一早起來去了貢院,對守在貢院外的吉祥道,“吉祥,我在這守著,你去吃點東西,歇會再來。”
吉祥欠身道,“姑娘,您回去吧!我也是剛到,旁邊的大哥說了,這才第一場,第一天,不會有事的。”
李虞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午時前來換你。”
第二天未時末寅時初,貢院外就站滿了人,考場里開始搖鈴收卷,考官把號房的門打開,通知學子們開始交卷,周嘉背著考籃交了試卷,朝門口走去,等候差役開門。
李虞和吉祥等在貢院外面,張得發急匆匆地也趕來了,站在人群后翹首盼望。
吉祥看到了站在人流中的周嘉,指著周嘉對李虞道,“姑娘,少爺出來了。”
李虞踮起腳尖,看見了神色疲憊的周嘉,吉祥朝著周嘉揮手喊道,“少爺我們在這。”
周嘉聽到聲音,看見了站在前排的李虞和吉祥,露出笑容朝兩人走去。
李虞微笑迎上去,“累了吧?把考籃給我。”周嘉看著李虞搖頭。
“我來、我來。”吉祥連忙接過了周嘉背上的考籃,撥開人群,護著周嘉擠出了出去。
張得發看見李虞三人出來,急忙朝貢院門口擠去,剛擠到前面,就看到張貴生臉色青白的,提著考籃從里面出來。
張得發嚇了一跳,急忙迎上去接過考籃道,“貴生,你怎么啦?臉色這么難看。”
張貴生有氣無力的道,“吐了兩次,號房里太難熬了,又臭又悶。”
“你靠著爹走。”張得發摻著張貴生朝貢院外走去。
李虞三人到夫子廟旁邊的巷道口,上了騾車,周嘉笑著對李虞道,“我已經聞不出氣味了,我是不是酸臭的?”
李虞抿嘴一笑,“不怕,你再臭一點都沒事。”
周嘉靠著李虞,輕聲說道,“魚兒,這一場考下來我覺得考題不難,就是號房太小,又不隔音,連隔壁那人打呼、磨牙的聲音都聽得到。”
“下一場,我給你準備點棉花,夜里用棉花把耳朵塞上,就不怕吵了。”李虞等了一會,沒聽見回音,低頭看了一眼周嘉,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直到八月十四,考完了最后一場,李虞和吉祥接回了疲憊不堪的周嘉,周嘉坐到車上,靠著李虞就沉睡了過去。
到家后,迷迷糊糊的吃了碗肉粥,擦拭干凈,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到第二天一早,才被餓醒過來。
李虞見周嘉出來,高興的問道,“睡醒啦?餓了吧?”
周嘉摸摸肚子,夸張的道,“嗯!我覺得能吃下去一頭牛。”
李虞微笑著看著周嘉,“好啊!只要你吃得下,不過還是先吃點好消化的,免得壞了腸胃,我讓趙嫂子熬了些稀飯,還蒸了包子,你先去吃點。”
兩人吃過飯后,周嘉道,“魚兒,我覺得應該能上榜,你看,我們是在這等發榜后再走,還是先回去。”
李虞想了一下,道,“我覺得你可以在這等等,還能看看阿青功課學的怎么樣了,家里這兩日才開始收割稻谷,我打算回去看看那兩塊育種田,收成怎么樣。”
周嘉點頭道,“也好,我讓招財送你回去看看,我先去找林公子對一下考題。”
兩人吃過飯后,分頭行事,周嘉去對題去了,招財趕著車,把李虞送回了鳳鳴村,鳳鳴村到處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表姐,我有弟弟了。”來娣看到李虞,就喊叫著沖了過去,撲在李虞身上,摟著李虞,喜悅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李虞摟著來娣,也歡喜不已,“太好了,姑母和姑父如愿以償了。”
來娣嘰嘰喳喳的說道,“我娘剛把你和表姐夫送走,還沒到家就發作了,到天黑還沒有生下來,把我爹嚇得在屋里轉來轉去的,我姐都哭起來了。”
李虞笑道,“只有你這個傻大姐沒哭是吧?”
“我才不是傻大姐,我也哭了的。”
“嗯!知道哭,是還不傻。”
李虞洗漱了一下,去了李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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