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景秀麗的都城市二環內,有一條靜謐悠長、綠蔭繁茂的街巷。
街巷之中,坐落著一棟王府,布局規整、樓閣交錯,結合著皇室的輝煌富貴,與民宅的清致素雅,圍墻屋脊到處都是雕龍,活靈活現的像是要騰云駕霧飛入天際一般。
墨硯跟在小姑娘身后,每多走一步,心里便震撼一分。
等兩人抱著金色大鳥來到朱紅色的大門前,墨硯終于忍不住出聲,“晚晚,你,住在這里?”
“是啊,那個司機沒和你說嘛?他來過的。”
孟晚摸了摸門口石像的頭,便推開門。
一只身形碩大的白虎,就坐在門口,像是小狗狗一樣,搖晃著尾巴,一見來人,立刻撲上去。
卻在半空中,被人拽住尾巴,直接以狗吃那啥的姿勢,撲到地上。
“嗷嗚——”
白虎發出不滿的聲音。
它身后,站著一個金發少年,見到孟晚還是滿眼歡喜,但是一瞧見緊隨其后的男人,臉色都黑了。
墨硯還沉浸在小媳婦住郡王府,他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殘忍真相。
永夜那個臭小子,他就說怎么神神叨叨的,一個勁兒地感嘆‘孟小姐不簡單啊,二爺您可一定要把握住!’
原以為是他家晚晚那一身通天的本事把他震住了,原來如此!
前兩次,他一直隔著街道,還納悶小媳婦是住在哪里,但她有自己的秘密,再加上本就不是尋常人,所以他也不想亂打聽,給她留下足夠的空間。
誰知道……
嗯,他的的確確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大黑鳥知道,老狐貍知道,老鳳凰知道,大白知道,永夜也知道……
這么一算,墨硯心里不爽了。
等他感受到金發少年不友善的目光,抬起眼,瞪過去。
墨二爺那一身強大的氣場全開,可不是誰都能抵得住的。
大黑瞪著瞪著,眼神就飄忽游移了起來。
最后落在孟晚身上,委屈巴巴,“小祖宗,你還知道回來啊?”
像極了一個等著渣男丈夫回心轉意的怨婦。
孟晚:“……”
墨硯:“?”
在大黑震驚的目光中,他將手搭在女孩肩頭,“我在這守著,去做你想做的。”
大黑瞳孔地震,心里那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你們……”
要是平常,孟晚可能會和大黑耐心解釋一下。此時懷中抱著氣息游離的老鳳凰,她只想盡快施救。
但她此時身上的靈蘊微弱,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示意他跟著自己。
墨硯瞬間就明白了小媳婦的意思,這是要蹭蹭了!他很慶幸,這身紫金之氣幸虧是在他身上,若是別人……
不能亂吃飛醋!
墨硯掐斷念想,跟在女孩身后進了房間。
大黑全程委屈,也想跟上去,卻被白虎拉住,“大哥,你別去摻和了,看不到小姐姐懷里抱著的鳳凰嗎?”
大白是見過楚傾凰的,她身上的氣息,不用說明也能察覺到。
大黑那可真是一心掛在他家小祖宗身上,被大白一提醒,才注意到那個鳳尾垂在地上的金色大鳥。
“小祖宗!老鳳凰這是……”
孟晚很想說是為了狗男人,但她得尊重老鳳凰,萬一她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呢?醒來后,會責怪她的。
孟晚搖了搖頭,沉默片刻道:“大黑,把王府內所有的玉器送到我房間,辛苦你了。”
救老鳳凰不知道會耗損多少靈力,她總不能一被掏空就找墨硯吧?
“好。”大黑也不再刨根問底,看了墨硯一眼,連忙去王府內各個房間搜刮玉器。
“我可以隨叫隨到。”大黑走后,墨硯輕聲在小姑娘耳邊說著。
“你需要休息。”
他眼中布滿紅血絲,下巴上長滿青茬,在她沒有去鹿城之前,墨硯已經守了她好幾天,壓根就沒休息過。
兩人來到房間,孟晚將老鳳凰放到床上,轉身擁住一直在她身邊默默守著的男人。
墨硯身形一頓,嘆息著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孟晚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她只是好累好累,身體累,心更累。
不敢想,如果老鳳凰救不回來該怎么辦?就算救回來,也很有可能……
懷中,小姑娘嬌軟的身子在顫抖,無聲無息地,墨硯卻能感受到她的難過。
一手圈著她,一手輕撫柔順的長發,“晚晚,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她就算知道,也依然愿意去做,你明白嗎?”
墨硯知道,他的小姑娘應該是在后悔,后悔沒有早一點趕到,阻止她的自我犧牲。
但當時發生了什么,除了玄那小子和貓妖,誰也不知道。
她的自責于事無補。
再一個,老鳳凰也不是未成年,她對玄的執著,怕是再給她一百次機會,都會是一樣的選擇。
孟晚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我明白,可是我想不通,小道士根本就不愛她……她尋了一千二百年,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真的,不后悔嗎?”
“不會后悔。”
明明他和老鳳凰不熟,但墨硯就是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他想,如果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孟晚微微怔住,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會兒,她才離開寬厚的胸膛,“回去好好休息,我就不送你了,等我這邊結束了,再給你打電話,去王軍長那里一趟,可以嗎?”
墨.工具人.硯,顯然還沒有滿足于這一個簡單的擁抱。
但他所有旖旎的心思,都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防備心重的很,要慢慢打開才是。
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他柔聲道:“我等你。”
說完,不在留戀,抬腳離開。
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覺悟,太難纏,他的小姑娘可不會喜歡。
這是墨硯對自己最深刻的認知。
孟晚目送著男人離開,大黑和大白也在此時將玉器送進來。
大白身上托著一堆,連大的動作都不敢有,將玉器放下后,大黑目光落在床上的老鳳凰身上,想問什么,還是沒有問出口。
只說了一句,“小祖宗,我會替你守好門。”
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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