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
太華真人是真拼了,又吐血了。
謝拂拂就很受不了。
做人,不要隨便下跪。正正經經的,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雖說有逼不得已,但很多人不是。
太華真人以一種特別悲壯的樣子對著桓樾,比戰場的老將還悲壯。
桓樾是個有感情的人嗎?不是。她對謝拂拂、閻伯烜也沒多少感情。
翠珠覺得娘娘很好,感情豐富屁用沒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樣才能做的更好。
太華真人知道桓樾是個無情的人,但她今天就是拼了:“我就拂拂一個女兒。”
翠珠不插話,太華真人雖然生了謝拂拂但并做不了她的主。
太華真人要拼:“我不行了,但我放心不下他們。”
太華真人又挑釁桓樾:“你能理解這種心情嗎?”
宮娥插話:“娘娘理解不了你一貫齷齪的心思。”
太華真人怒極!
宮娥冷笑:“不知道永穆公主是怎么被賣的?你看似錦繡的外表下,是一顆無比骯臟的心。”
有宮娥附和:“鄭王不過是想下海,你寧愿打斷他腿要將他留下,當美人送給閻巒的時候你又不愿意了。你這么臟,貴鄉縣主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有你這個娘。好在孩子是無辜的,娘娘會護著她。”
太華真人氣到吐血。
是真要死了。
宮娥還氣呢:“你不愿替圣人擋劫就算了,這本來是說不清的事。但在這兒都敢造謠,其心可誅!是不是覺得圣人不動你,今天還敢張狂?”
太華真人氣的死去又活來。
謝拂拂沒感情。
外祖父對他們多好啊,她娘想壞外祖父的名聲。
皇帝的名聲有多重要?它能動搖謝家的江山!
但她娘一點都不在乎,好像謝家完了她娘保住自己的命就夠了。
她娘確實不配姓謝、不配做她娘。
更可笑的是,她娘暴露的愚蠢,成了天下的笑料。
而且,那么多人替外祖父祈福、大家都好好的,唯有她娘要死了。
要死都不消停,還要來演一招。
大家都沒打攪,給太華真人演的機會。
太華真人因此緩過來,看著女兒這樣、都怪桓樾!
太華真人愈發要給女兒一個好的未來!這一刻無比堅定,誰都阻攔不了!
太華真人使勁握著女兒的手,就算捏碎了也不心疼,她就一個念頭:“娘已經給你定下親事。”
謝拂拂對上她的眼睛。
太華真人無比固執又瘋狂。
謝拂拂無比冷淡與嘲諷。
太華真人竟然敗了,她知道她決定不了,但是,她抱著女兒哭。
謝拂拂只有冷漠。就說她娘賣她的時候不會比賣姨娘手軟。
閻伯烜在一邊憤怒!憑什么隨便給姐姐定親?
閻伯烜僅有的感情,在怒火中燒成灰。
太華真人也生氣,抱著謝拂拂哭:“蔡復之就比你大兩歲,溫文爾雅,謙謙有德。”
太清真人在外邊接話:“崔家的余孽?原名崔偁?”
太華真人愣住。
宮娥立即將謝拂拂和閻伯烜拉過來。
太華真人想抓沒抓住,因為閻伯烜跑了。
謝拂拂站在舅母跟前,問她娘:“這就是你狐貍尾巴?就算死、心里惦記的都是崔家?還想利用我一生護著崔家余孽?”
太華真人直吐血。
謝拂拂就覺得冷:“崔家的余孽那是外祖父不想計較,你在這兒不安心修道,還一心惦記他們。不愧是崔家的好外孫女。替崔家死、你該滿足了。你這輩子沒有對不起崔家。”
太華真人尖叫:“拂拂!”
謝拂拂說:“我姓謝!和你崔家無關!”
桓樾拉著拂拂,和太華真人說:“我現在就能將崔家余孽都殺了。你們一塊走,熱鬧。”
太華真人氣瘋。
桓樾冷笑:“以為你愧疚,沒想到是替崔家嘔心瀝血。”
太華真人坐在地上眼看最后一口氣要沒了。
桓樾也沒客氣:“我若同意,搶親也能給拂拂搶回來;我若不同易,滅他滿門,你應該明白了。”
不,太華真人不想明白。
她現在終于明白,桓樾完全壓著她。
今兒就算桓樾不來也沒關系。
太華真人看著兒女和桓樾親近,就覺得身上越來越冷。
閻伯烜和謝拂拂一塊拉著舅母走,死人晦氣。
外邊,太清真人攔住桓樾。
桓樾冷冷淡淡的看著她。
太清真人抿著嘴,好一陣才咬牙開口:“我想嫁人。”
桓樾問:“嫁什么樣的?”
太清真人眼里有光:“就嫁普通人,普通、種地也行。”
這底線很低。
桓樾說:“嫁普通人,你也得是普通人,你學會了嗎?”
太清真人愣住。
桓樾明亮的眼睛看著她:“在這兒,先學會做普通人吧。要說你還年輕,以后在自己手里。”
桓樾拉著謝拂拂和閻伯烜走了。
太清真人還愣在那兒。
真做普通人?平民?
宮娥在一邊看著,沒多說。
平民有好的地方,但太清真人沒那么容易。
像燕國大長公主想清靜都難。
太清真人若是不在長春觀修到一定程度,出去很容易把自己搞死。
長清真人沒說話。太華真人還想將自己女兒嫁給崔家,挺意外的。
若是以前,好像不錯。
但現在,崔家怕是拼命扒著謝拂拂,或許會害死她。
現在,崔家還不敢隨便冒頭。而閻伯烜是閻家子,并不是崔家能隨便算計。
最好下手的是謝拂拂。
桓樾拉著謝拂拂出來,外邊孩子嗷嗷的,謝拂拂的情緒還有些低落。
小長春觀里。
一陣嚎叫,外邊都能聽到。
宮娥進了南康真人的屋里,看著她咽氣了。
南康真人再不甘心,也是走在了太華真人前頭。
太清真人就有點怕。
這小長春觀,就像冷宮。死了吳美人,以后或許死更多。
太清真人不想呆下去,她要想辦法出去。
同樣沒多大地方,同樣種地,她去做平民不好嗎?
太清真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現實沒給她太多選擇。
謝籧還可以做齊國公,她不能。
太華真人靠在床前,眼里散去了最后的光,像秋天枯死的草而不是僅僅落了葉子的樹。